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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Chapter 0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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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靳枫回了一个字。

    众人沸腾。

    各个摩拳擦掌,争着吵着要来转动啤酒瓶,叫嚣着非得逼他说出他们的三嫂是谁,现在身在何处。

    结果,啤酒瓶口又转到了鹿鸣这里。

    她要回答的第二个问题,第一次接吻,和上一次接吻,是不是和同一个人。

    鹿鸣想都没想,就说表演,可他们不让她再唱歌,说英文歌他们听不懂,太无趣。

    袁一武更绝,“要么讲荤段子,要么回答问题,要么喝酒。”

    他们笃定她这种人开不了口讲荤段子,她偏不想顺着他们的意思。

    周笛是荤段子高手,她也听过不少。

    鹿鸣搜肠刮肚,讲了个最简单的,就一句话:

    “我要在你身上去做,春天对樱桃树做的事。”

    结果尴尬了,除了靳枫,没一个人笑。

    众人面面相觑,都问靳枫什么意思,他笑了笑,没解释,让他们继续转酒瓶。

    “啊,”袁一武突然大叫一声,“我懂了,意思就是,想做那个什么,爱吧?”

    袁一武话音一落,全体轰然大笑。

    这次,靳枫却没笑。

    鹿鸣以前觉得,聂努达的这句诗像半荤不素的段子,说说也没什么,现在被他这么一翻译,感觉不是一般的荤,瞬间如坐针毡,脸红得不行。

    她开了个讲荤段子的头,这群人疯了。

    啤酒瓶口每次都对着她,问题一个比一个刁钻。

    第一次上`床多大,做了几次,最喜欢什么姿势……她哪来那么多荤段子?

    只好喝酒,一罐接一罐地喝,喝到最后,她已经分不清天南地北,今夕何夕。

    更不知道什么时候,什么人,把她从沙漠篝火营会现场拖上车,最后又送到了哪。

    鹿鸣只感觉到,她被人扶着进入一个封闭的空间,微眯着眼睛,大手一挥:

    “不行了……我不能再喝了……我讲个荤一点故事……”

    “讲什么,都到家了。”靳枫把她直接扔到了床`上,在床沿坐下来,帮她脱掉长靴。

    女人躺在床上,像一滩烂泥,嘴里还在嘀咕:

    “坎特勒斯……那个愚蠢的虚荣的国王……一心想证明王后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决定让他那个叫盖吉的年轻军官看到王后的裸`体,他知道男人相信视觉,这样盖吉就会相信,他的王后有多美……国王让盖吉藏在密室里……告诉他,王后有个习惯,她会脱掉身上的衣服,放在门旁椅子上,这样就可以欣赏到王后美丽的胴`体……”

    她边说边爬起来,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靳枫瞬间愣住,不知道是被她的故事吸引住,还是被她脱衣服的举动震惊住。

    “盖吉见到的情形和国王说的一致……王后逐件脱掉衣服……最后赤`身裸`体地站在他眼前,美若天仙……盖吉吞咽嗓子,声音惊动了王后……她抬头,看到了躲在暗处的盖吉,气得全身发抖,却一言不发……第二日,王后召见盖吉,听完盖吉的说辞,她说……”

    靳枫看着她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下,脱到上身只剩下一件单衣的时候,他转身去捞床`上被烘干的披毯,好不容易抓住,迅速扯过来,把她的身体裹住。

    “我要去洗澡……你不许看我……”女人窸窸窣窣,在披毯内,把剩下的衣服和底下的牛仔裤全脱了,最后连内衣内裤也脱了。

    她双手从里面抓住披毯,推开他,转身要下床。

    女人身体一晃,差点滚下床。

    靳枫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扶稳。

    女人跪在床上,靠在他身上,他坐着。

    两人凝视着对方,谁也没再动,也没开口说话。

    女人柔软的胸一起一伏,触到他的胸膛,他小腹猛然抽紧。

    “王后说什么?”靳枫屏住呼吸,打破了寂静。

    他强行把注意力放在故事上,视线聚焦在女人妆容精致、五官俏美的脸上,并阻止大脑不去想象,披毯下,女人一`丝`不`挂的身体。

    “她说,盖吉……你现在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杀死坎特勒斯,占有我和整个王国……二是你就在这里杀死自己,这样你就不会事事听从坎特勒斯,看你不该看的了……要么他死,因为他策划了这一切……要么你死,因为你看到了裸`体的我……”

    “然后呢?”

    “……”然后没声音了。

    她趴在他身上,睡着了。

    靳枫静默片刻,起身扶着女人侧躺下来。

    瞥见静躺在床上的女人动人的睡姿,他愣怔住。

    女人的身体仿佛是配合着床的静态而生的。

    起伏的曲线,在腰部两侧凹了下去,又在胯部隆起来,顺着两条细长的腿缓缓地低下去,在脚踝处打住。

    明明裹了一条披毯,却似乎比毫无遮拦的裸`体更抽他的心。

    所有隆起的部分,都柔软得仿佛牛奶滴在他心尖上的感觉。

    靳枫吞咽了两下嗓子,喉咙干渴得像被烈火煅烧过。

    裹披毯的习惯,她竟然一直保留到现在,认识他之前,她没有这样的喜好。

    只因为他每次都急不可耐,不知道撕了她多少衣服,她怕了,裹条披毯,他随手就可以抽掉。

    他克制力并不是那么好,抽调她身上的披毯他就可以为所欲为。

    他却纹丝未动。

    今天晚上刻意没喝酒,否则她将尸骨无存。

    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那些问题,该解决的都还没解决。

    他曾经以为,只要征服她,就万事大吉。

    他是雪豹一样的王,可以像抓一只小鹿一样,牢牢抓住他心爱的姑娘。

    那时的他,轻狂,不可一世,不知天高地厚,却并不确切地知道,如何让一个公主,永远活得像公主。

    现在的他,当然不会再这么无知。

    他希望,要么不抓,只要抓住,永远不再放手。

    ……

    靳枫止住泛滥的思绪,深呼吸两次,给她盖好被子,离开了房间。

    他没有直接回房间,而是去附近的树林转悠。

    月亮很圆,晚风吹来,银色的月光洒在晃动的树叶上,碎裂浮动的月光,仿佛大海里落入鱼网中乱跳不止的鱼群。

    森林像海。

    他在海中深游几圈,平息了体内的躁动,回到房间,和衣躺下。

    他几乎一整晚都没睡着,第二天起了个大早,赶往支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