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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着吴天福的脑袋跟胸脯捶了好一通王八拳以后, 周善才勉强解气,把吴天福的衣领顺势往地上一扔,双手叉腰神情颇为凝重地站在那,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她才醒过神来,伸出双手就要往吴天福的身上摸。傅其琛见状连忙喝止, “你做什么?”

    “搜身。”

    她心知这吴天福约摸不会把古曼童放在身上,而是好好地供奉在家宅内,不过万一这吴天福脑抽抽了,非要把这阴气重的邪物随身带着走呢?再说他方才赌石时那个乱转的小眼神,很是让周善怀疑, 此獠就是个要钱不要命的货。

    傅其琛静默地瞅了她一眼, 这小子这眼神似乎蕴藏着千万重的含义, 欲言又止, “我来吧。”

    他也没管周善是否答应, 直接上手,倒是从吴天福身上摸出了好些珠宝和钱包, 还有一大串钥匙跟部大块头手机,别的东西并没有找到。

    吴天福被一通乱拳给捶得眼冒金星,现在还躺在地上喘着粗气,他以为周善二人是来打劫的,当即告饶:“钱都在包里, 银、行、卡密码也能告诉你们, 别、别杀我。”

    周善对打劫没有什么兴趣, 心里只想找到那个古曼童,消解这桩灾厄,地古曼童与别的古曼童毕竟不一样,它每次聚财,都会给接触到的人带来灾厄,直接供奉它的更是会遭到诅咒,活不过五年之数。

    原来这吴天福天阁地角也算是圆满,本身就是福相,他因为一时的贪婪,供奉了这具地古曼童,短时间的财富确实能够增多,然而从长久来看,他还是亏了,亏大发了。

    若是按照他原本的命格来,敛财速度会慢些,但是越老越有福气相,钱财终究会越聚越多,如今因他贪图一时之功,供奉了那具阴邪无比的地古曼童,原本还剩四十余年的寿数如今折损得不到五年,若是此事被他知晓,他还会视那尊地古曼童为神灵么?

    周善也清楚,吴天福供奉古曼童之前是决计不会知晓这地古曼童的厉害的,那个南洋降头师肯定什么都不会告诉他。也因此,周善心里越是愤怒。

    华国乃是正统道家玄学之地,岂能容这等魑魅魍魉之流肆意撒野?更何况,这是京城!天子脚下,更加容不得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巫术行凶!

    周善乃是正统道门出身,从前更是跟老君学过艺,心里护短得紧,哪怕是华国南北两门相争她都不至于如此生气,苗疆巫师虽然不算正统,但是好歹也算是泱泱华夏一脉相承的东西,这南洋降头术算什么?也敢来华夏肆虐?

    她低声喝问,“那个古曼童在哪?”

    吴天福终于战战兢兢地领会到了周善的意思,原来不是看上他的钱财,是要抢夺他的摇钱树!

    这可是比命还重要的东西,吴天福登时一脸警惕,“你在说什么?”

    周善懒洋洋地哼笑了声,没有什么询问的欲望了,她伸手点在吴天福的太阳穴处,径直开启了慧眼,以气灌穴,法力将她的神识同吴天福的灵魂直接沟通。

    很快,周善就从一片模模糊糊的花影中看到了什么东西,她的鬓角处微微渗出几滴热汗,约摸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她才松开手,那地古曼童,真的供奉在吴天福平时去得最勤的那处小房子里。

    现在这个男人倒是有点不好处置了呢,幸好他头脸都被蒙着,没有看到二人的模样。

    周善冷冷一笑,低声把地古曼童的危害以及吴天福原有的命格同他说得一清二楚。

    吴天福越听,脸色就越惊恐,傅其琛看不到他的脸色,却也能够看到吴天福身上那件已经被汗水浸透的衬衫。

    他虽然贪财,却没有作恶,真正作恶的是那个南洋降头师,加上周善因为此人污了她眼打了他一顿,如今看到这男人的可怜模样不由有点同情,“可惜了你那对龙凤胎儿女了,原本父母双全的富贵命,如今——”

    吴天福闻言,身躯更僵。妻子前日刚刚才诞下一对龙凤胎,他一直觉得这是古曼童的功劳,怕人冲撞了福气,除了双方父母就没有告诉过别人,只等孩子养成以后再带他们出来。

    甚至连原本起好的名字都没用,准备请教那个大师另行起个好名字。

    那么这两人到底是从何得知这个私密消息的呢?

    周善漫不经心地又说出了件事,“可惜了你这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富贵命,原本六岁那年就要被水鬼捉去做替身,好不容易逃过那一劫却因为贪心栽在这里,啧。”

    这件事除了他的父母就更不可能有人知晓了,当年的知情人都在故乡早就老死,而这桩秘闻他也从来没有对人说起过。

    看来,这个莫名其妙打他一顿的人确实有些能耐。

    吴天福心里已然信了七分,心里瞬间就漫上了铺天盖地的绝望。他实际上已经隐隐有了些许预感,赌石堵得多了,加上自己有些产业也在珠宝行业,眼睛也算毒辣,那件翡翠原石刚切出帝王绿他就觉得不妙,知道自己八成走眼了。当看到后面开出的玻璃水种后,他的第一反应不是狂喜,而是不安,虽然这种不安很快就被遮掩住了。

    有得必有失,他今天发了这笔横财,老天爷未必不会从他身上带走什么东西。

    是啊,都怪他贪心,他拥有的财富已经比大多数人更多了,但是人就是那么奇怪,有钱以后,只会奢求更多。

    他无力地躺在地上,气若游丝,“古曼童你拿走吧,只是,能不能让我多活两年?”

    他的孩子刚刚出生,他四十多岁了好不容易盼来这么一双儿女,如果他的阳寿真的只剩下四年多,四年以后儿女仍幼,即便他做足了安排,留够了财富,孤儿寡母能够护住吗?

    周善奇异地看了他一眼,心里对他的恶感难得消失了。

    她想了想,弯腰伸手在他的眉心处虚虚地画上了个复杂的符号,“能不能拼过诅咒,全靠你的命了。”

    说罢她就直起身子要走,身后的吴天福说出了个地址。他似乎怕周善没听清,又说了两遍,“那个古曼童,是在那家店里买的。”

    介绍他去买的,是他最好的朋友。吴天福当时半信半疑地买了一个,那朋友却没有买,吴天福问起时也只是闪躲地说了句自己买了,已经供奉起来了,不能够贪心。

    周善淡淡地点了点头,转头走出地下停车场才对傅其琛道:“你先回家吧。”

    傅其琛一愣,“那你呢?”

    “我去取地古曼童。”

    傅其琛有点不赞同,“我跟你去。”

    周善懒洋洋地拍了拍他的脸颊,“小哥哥,你好好在家待着就可以了,你又帮不上什么忙,我一个人去取也消不得什么事。”

    她这话一出来,就看见傅其琛神情变幻不已,似乎有点郁闷,不由开口问道:“怎么了?”

    傅其琛此时已经收敛了神色,“没什么,早去早回。”他顿了顿,开口补充,“我在家等你。”

    周善在这两年里教了他不少东西,不得不说,傅其琛的天赋与领悟力已经恐怖到了一定程度,许多事上可以给他打下手了,再也不是当年那个遇见鬼就默默地背诵唯物主义的少年了。

    噢,他现在也还是背的,一边背一边面不改色地朝着厉鬼的形体拍下一道符咒,其冷漠其淡定,看得周善都不由咋舌。

    周善情绪多变,也容易受他人影响,不得不说,这是她的弱点。但是傅其琛完全没有这个弱点,如果不是周善天生就是个奇葩,恐怕假以时日就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嫌了。

    她去吴天福的别墅取古曼童不带他倒不是嫌弃,而是真不觉得这路上有什么凶险的,还不如让傅其琛早点回家然后等她回来时就有热腾腾的晚餐享用。

    她很顺利地骗过了帝都小区内严密的安保,顺着窗台溜进了吴天福的别墅,一眼就看到了客厅里神龛下一阶处那张小供桌上供奉的那具古曼童。

    古曼童是个笑脸陶瓷娃娃,脸上两坨大腮红,跟华国的年画娃娃有点像,却比年画娃娃要诡异许多,那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也很惹人厌。

    古曼童的供奉也有讲究,入门时要祷告神明,且背面入屋,与请神像入宅恰好相反,不可放置於神桌上,需另择一处供奉古曼童,若是佩带在身的小古曼,不可与佛寺佛牌一同戴于颈部,须置放腰部。供奉古曼处不可面西,不能同神明平起平坐,也不能放在地上,不然你要么就是惹怒神明,要么就是惹怒古曼童。

    吴天福家的古曼童供奉倒是没出什么差错,想来应该是那个南洋降头师交代过了的。

    周善毫不客气,直接抄了那个古曼童放在自己的背包里。

    不仅如此,她还留了三张符咒在原地以化解地古曼童入宅带来的煞气。

    那个古曼童似乎察觉到了来人不善的心思,脸上诡笑更深,在周善的背包里一阵颤动。

    书包里同它待在一处的麒麟镇纸懒洋洋地伸出一只兽蹄来,轻描淡写地按住它头上,“别闹,小心外面那个老巫婆直接吃了你。”

    古曼童:……

    血麒麟身上更重的血煞还是震慑到了它,它乖乖地待在背包里不敢作祟。

    周善临走时还扫走了小供桌上那串紫珍珠般的葡萄,摘了一粒放在嘴里,入口甘甜,回味无穷,果然是个有钱人啊,会享受。

    她拿着一串葡萄直接跳出别墅,慢悠悠地往外走,晃过所有摄像头,神情颇为惬意。

    吃完葡萄以后,她心情大好,也不打算给自己找事了,加上天色已晚,她决定还是先回家,抽空再去料理那个南洋降头师。

    南洋降头师最擅御鬼与炼蛊,手段往往极其下作,周善也不想自己什么准备都没做,就去人家的主场上找场子,到那时候,她虽然肯定不会输,但万一若是吃了个暗亏,岂不是惹人笑话吗?

    知己知彼方才百战不殆,这是她从常德铭身上学来的道理。不要小瞧任何一个小人物,尤其还是阴毒无比的降头师!

    周善蹦蹦跳跳地回到家,却听见负责给他们做饭的阿姨说傅其琛并没有回来。

    周善原有的好心情顿时一扫而空,这么晚了,傅其琛那小子到底去哪了?怎么还不回家!

    她先是有些生气这小子不听她的话不肯乖乖回家,随即才觉得有点不对劲,傅其琛这个人没有什么兴趣,她只看到过这小子盯着她摆弄玄门道术的时候眼睛有点亮,也没有别的爱好。

    而且在这帝都人生地不熟的,他能有什么事情到现在还不回家?

    这念头一起,周善也忍不住有点担心了,阿姨做好的丰盛晚餐也没心思去看,更何况去吃。周善再也坐不住,把刚放下的背包又甩在肩上,准备下楼去寻。

    还好这傅其琛也算她半个徒弟了,加上她在傅其琛身上的白玉株以及其他多般手段,找个人倒是不麻烦。

    她在夜色中飞快掠过十几条街,心里不由吐槽这傅其琛怎么走得这么远。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感应到傅其琛身上那股似有若无的气息,慢慢地停了下来。

    傅其琛身穿白衬衣,双手插兜,气息冷冽,面目说不上的好看,双眼却直勾勾地望着某处。

    周善心里好奇,便顺着他的目光往前一瞧。

    此地虽然偏僻,但是因为是鼎盛的帝都,人烟还是不少,尤其到了夜晚更是灯红酒绿顺势发展出了不少地下生意。

    不远处,灯火阑珊,恰好是处小巷,小巷口有好几个风情美人,而其中一个红裙美人是最为瞩目的,她正百无聊赖地吐着烟圈,靠在墙上眼神迷离,开叉的裙摆下是双修长白皙的大腿,那双大长腿,叫某个还没有完全长开的小豆丁都有点自愧不如。傅其琛的双眼正牢牢地锁在她身上。

    很好,枉她那么担心,而这小子居然来了红灯区,还盯着个楼凤……也就是□□,目不转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