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第 80 章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重生之都市仙尊花娇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此为防盗章订阅率不足的稍后看。9.12开始防盗时间延长一倍

    孟侜:!!!

    不知楚淮引站在那里看了多久, 孟侜抬到一半的脚僵住。不仅是骗人的事, 想起那晚当着楚淮引的面叫|床,孟侜耳朵一红。

    我是个正经人,你千万不要误会。

    楚淮引原本兴味的眼神在听完孟侜的一番话后变得一言难尽, 着实有些蠢了, 不值得他多加关注。没有人比他这个当儿子的更了解天元帝, 妄图通过天元帝解决此事,简直自讨苦吃, 愚不可及。

    楚淮引意兴阑珊, 示意季炀解决这件事,便欲离开。他心血来潮走这一遭,恰巧揭穿了个小骗子本来值得好好逗一逗,可惜,他喜欢聪明人。

    “淮王留步!”孟侜见楚淮引转身欲走, 脑子一抽, 叫住了他。

    楚淮引脚步一顿, 微微扬眉。

    “今日之事,还请淮王保密。”

    “嗯?”

    孟侜支吾了一下,干脆直说:“陛下日理万机, 下官方才只是权宜之计,并未打算以此小事叨扰陛下。”

    我拖延时间筹钱你千万别在父子间闲聊时说漏了嘴。

    虽然孟侜不觉得楚淮引是嘴碎之人,但以防万一不是。

    孟侜两只耳朵都红了, 他好像有点厚脸皮, 人家位高权重不计较你撒谎你还要求一堆。

    倒是小看他了。

    楚淮引转过身, 没说好也没说不好。那晚孟侜信誓旦旦说自己叫“张侜”的画面不期然浮上心头,楚淮引顿时磨了磨牙。

    无关之人便罢了,一旦正视这个人,好像被欺骗之事就无法轻松揭过。

    楚淮引盯着他薄红的耳尖,目光惯性下移到他白皙纤细的脖颈,突然被浆糊黏住一般撕扯不开,粘粘糊糊。

    闭了闭眼,某个靡丽的画面袭上脑海,楚淮引酝酿的质问说不出口,突然来了一句:“本王手上倒是有些闲钱。”

    孟侜眼睛微亮。

    楚淮引懊恼一瞬,板起脸:“但不知你要以‘孟侜’还是‘张侜’的身份借?”

    孟侜从楚淮引脸上看见“贤者不吃嗟来之食”的威胁。

    他想说为啥一定是×侜,让主人姜信借不行吗?看了一眼死猪一样的姜信,以及一旁备好的借据,默默咽下疑问。

    阅览一遍借据,孟侜目光凝住,秀眉微拧,脸颊一侧不自觉鼓起,似乎对上面的条件不太满意。

    ——若是孟侜一年之内无法还清借款,就要答应淮王一件事,大小不论。

    楚淮引眉梢一扬,孟侜现在只能求助于他,这个条件已经够客气,不怕他不答应。但是,他看见孟侜为难的样子,又觉得让一步似乎也没什么……

    “可否多加一千两?”

    孟侜思量许久,债多不愁,六千两是借,七千两也是借,好不容易有个改善生活的冤大头出现,不使劲薅秃了简直对不起自己。

    楚淮引一哂,还是错估他的脸皮厚度了,他痛快道:“可以。”

    季炀呈上红泥,看着孟侜利落地签字画押,他余光微微一转,果然看见主子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笑意。他后槽牙一疼,啧,可不是要高兴,明明是来替姜家保住祖宅,误打误撞捉到了孟侜,还让他欠了一大笔钱,一而二去,等于白赚一个孟侜。

    楚淮引收好卖身契,不,借据,大包大揽道:“此事本王会让人去办,你不用管。”

    上回在夜色里,也是一句相似的承诺,第二天阿娟就回家了。

    孟侜点点头,乖巧信任的样子让楚淮引十分受用。

    然而,此刻孟侜心里却在想赌场的线索不能轻易放过,诱导姜信上赌桌的,骗姜瑶花光积蓄的,会不会是同一拨人?

    他苦寻不得的突破口,来了。

    一把拎起地上半死不活的姜信,孟侜向楚淮引告辞,径直进了将军府,嘭一声关上油漆半落的厚重大门。

    “有家务事要处理”,楚淮引作为外人自然不好旁观,眼睁睁看着孟侜连条门缝都不留。

    “主子?”

    “走了。”

    姜信年纪不大,身量已经超过孟侜,完全符合姜家对男儿体质的要求。

    将军府里剩下的仆人皆是一些老弱病残,其中又大部分人是战场伤退的老兵或者将士遗孀。以至于姜信被赌场的人按在地上的时候,将军府没一个人能打。

    “哗啦——”

    一桶水当头浇下,孟侜踢了踢姜信,若不是最后看他有悔悟之心,他才懒得理这个小麻烦。

    将军府管家刘伯今已六十高寿,他亲眼看着姜瑶出嫁,老爷少爷出征,最后一个人不剩。姜信进赌场,他劝过,急了还骂过,可姜信表面上应得好好的,转头被人一怂恿,就是什么都忘了。

    孟侜严肃着脸,有几分像他舅舅姜仪,刘伯暗暗抹了一把眼角,恍惚间仿佛看见姜仪战胜归来,处理家里不争气地小辈。

    姜信甩了甩头,浑浑噩噩地坐起身,朦胧间看见面前有一人,极像他小时候永远也打不过的姜仪。

    他瞪大眼睛,膝行过去抱住堂哥的大腿痛哭:“呜呜呜你终于回来了将军府只有我一个人,堂姐也不来了,我不行我害怕……呜呜呜……”

    他哭着哭着突然面如死灰,想起将军府已经被他输掉,姜仪姜瑶更不可能回来。

    孟侜推了推如同灰败雕像的姜信,“就知道哭!看清楚我是谁。”

    “你、你是孟、孟侜?”

    “起来跟我比一比。”

    “比什么?”

    在将军府除了比武还能比什么,孟侜晃过一圈,这里除了不值钱的兵器,大部分东西都被挥霍一空。

    孟侜简直被气笑,转身三两下把姜信打趴下,居高临下地睨着他:“肩上担负不起整个将军府的重责就算了,练武也懈怠!你还敢说自己姓姜吗?将军府上下几十号人都指着你吃饭,你连劈材的力气都没,一群人喝西北风?”

    姜信面红耳赤,谁说他连劈材的力气都没有!他从地上跃起,牟足了劲一拳挥向孟侜。

    孟侜就势一躲,扳住他的胳膊往下一压,姜信直接脸着地。

    姜信脸贴着地,口歪眼斜,说不出话,以前姜瑶也爱用这一招,他猛然记起被姜家姐弟支配的恐惧。

    孟侜放开他,“你若还记得自己姓什么,就别让刘伯一把年纪了跟你上街乞讨。”

    姜信突然再次抱住孟侜的大腿痛哭流涕,从辈分上他算孟侜的长辈,此时哭得一点形象都没有。他懵懵懂懂地接过姜家家主的位置,惶恐无助,特别是姜瑶一死,更是觉得孤苦无依,一边惶惶不可终日怕毁了姜家,一边抵制不住诱惑往赌场跑。

    孟侜一番话,他像是再次找到主心骨,大哭特哭,他终于不是一个人了。

    孟侜无奈地动了动腿,大男人怎么这么爱哭?

    “刘伯,把他拉开。”

    刘伯“诶”一声,两人合力才把姜信从孟侜腿上撕开。

    “还赌不赌?”

    “不!”姜信摇头,他得了教训,以后他在府在,他死姜家也不能倒。赌场其实不好玩,寻求一时的放纵寄托,现在孟侜来了,他有了主心骨,一股坚定力量滋生四肢百骸,怎么还会去赌场。

    孟侜稍微满意,他冷着脸从楚淮引给的银票里面数了五百两,在姜信期待地目光中,交给了刘伯。

    “修缮一下府邸,买几个护院,在将军府门前被人按着打,丢不丢人!府里的老人有病没病都请大夫瞧瞧。”

    刘伯颤抖着手接过银票,府上很多老人都一身伤病,没钱请大夫,也不敢请,怕拖累姜家,只能硬生生熬着。他知道这钱是孟侜跟淮王借的,心里感激难过复杂交织。

    “好的护院,这点钱不够吧?”姜信吸了吸鼻子。

    孟侜一巴掌盖在他脑袋上,“让你请现成的了吗!买一些十几岁的少年自己教!府上这么多退役将士是吃素的!凡事听刘伯的。”

    姜信跪在地上捂着脑袋:“是是是!”

    孟侜整了整衣服,看了一眼被哭湿一大片的衣襟,一阵无语。

    “我有事,先走了。”

    姜信眼巴巴地看着孟侜,“你什么时候再来?我怎么找你?”

    “有事去大理寺找我,别去孟家。”

    姜信还不理解那句“别去孟家”,孟侜已经消失在门外。刘伯扶起姜信,简略说了说孟家的情况,叹息一句:“孟少爷日子也不好过。”只不过姜家日子也半斤八两,谁也没精力管谁。没想到,最后是孟侜反过来操心姜家。

    姜信眼珠都红了,他以前对这里头的事情不甚清楚,只知道堂姐死后再也没见过孟侜:“我去替堂姐杀了孟甫善!”

    刘伯急忙拦住姜信:“少爷!当务之急是重振姜家,让孟少爷无后顾之忧,必要时还有助力。”

    姜信深吸了几口气,冷静下来,对,他得强大起来,才能保护姜家的每一个人。他架子上抽出一把长|枪,顶着一张被揍成猪头的脸,咬牙一刻不停狠练起来。

    刘伯老怀宽慰,姜家还有两个年轻一辈,不会让姜老失望……他收起感慨,拿着孟侜的银票,按照孟侜的吩咐,一一办妥。

    浑然就是王均阳的声音,语调声色分毫不差。

    “呃——是!”为首的人忙不迭后退,打扰了二公子洞房花烛夜,他们就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护卫们想起二公子平时残暴的做派,不约而同摸了摸脖子。

    还在。

    话说二少夫人的胳膊真细真白……谁家能娶到这样的娘子,一定天天菩萨似的供着,啥粗活也不让干。

    “想什么不要命的!去别处搜!都给我把脑袋别在裤腰上,眼睛放亮点!”

    一室寂静,空气中弥漫着微妙的尴尬。

    孟侜推了推身上的人,春|宫不会演,连动都不会动,差点露馅,可见是个……谁嫁给他不好说到底是踩了狗屎运还是倒八辈子霉……他急忙刹住思绪,小声道:“起来。”

    贴得严丝合缝的身体迅速分离,双双坐起,中间隔着老大一段距离。

    孟侜非常敬业地捏着嗓子来了个高|潮,他惯会伪音,十分轻松,两手撑着床沿,一边饶有兴致地歪着头盯着对方,满意地发现他的耳根越来越红。

    外面的人还没走远,现在出去不合适,孟侜这才有空打量眼前人,长眉入鬓,丰神俊朗,有别于京城人士的养尊处优,此人一身肃杀凌厉,目光黑沉,深邃难明。

    孟侜只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哇,眼神真可怕。

    两人沉默,各自目的不同,无可奉告。

    过了一会儿,楚淮引道:“我带你出去。”

    孟侜也不逞能,平时他自信能翻出去,眼下右相府戒严,单靠他自己定然是不行的。

    楚淮引做出要抱的动作。

    孟侜自觉抬起手,我很轻。

    楚淮引一顿,转过身去:“你先换件衣服。”

    孟侜低头一看,喜服被他扯得七零八落,他一抬手,簌簌地往下落,像个被抢亲的女鬼。他从柜子里拽出一件月白长袍,王钧阳和孟侜身材相仿,穿在身上十分贴合。同样是丞相家的二公子,孟侜是第一次穿这么好的料子,一时间有些感慨。

    身后传来稀稀疏疏的换衣服的声音,楚淮引右手轻轻转着扳指,很有耐心地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