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045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重生之都市仙尊花娇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购买比例不足, 暂时无法阅读  眼看着对旁人寒暄视而不见的年轻人走到高台面前, 又对新人之一的云子宿露出如此熟稔的态度, 宴会厅里的绝大部分人都被接连而来的变数惊掉了下巴。

    在场的宾客不少都是商场里摸爬滚打惯了的人精,虽然还没有搞清楚年轻人的身份,但只看林密对他的态度,也能猜出他绝非普通人。可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 这样一位来头不小的贵客,又怎么会独独青睐于毫无背景的云子宿?

    率先走上前去的人是韩付,把林密送走后, 他就折回来走到了距离主桌不远的高台前。费扬刚和云子宿聊了两句, 就听见了韩付的声音。

    “费少爷,你好,”韩付主动伸出了手,“我是韩弈的父亲, 韩付。”

    韩付已过不惑之年, 因为保养得当又久居高位,周|身自带一种有别于普通人的强势气场。不过在费扬面前, 他的态度却很是主动。

    开口之前, 韩付已经做好了充分心理准备,事实上直到现在,他都不清楚费扬的真正目的。

    但让人没想到的是, 费扬却一改之前对旁人寒暄不耐烦的模样, 不只和韩付握了手, 还开口道:“韩伯父, 我是费扬。”

    韩付对费扬的态度也有些意外,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问:“不知省里的费书记,和费少爷是……?”

    费扬一笑:“他是我大伯。”

    在场稍微懂点门道的客人都是一惊。

    怪不得这人能让林密亲自接送,这可是位真正的公子哥啊!

    还没等众人从这个消息中回过神来,费扬已经主动说明了来意。

    “我是子宿的朋友,今天是他订婚的日子,我特意来给他道贺。”费扬看了一眼云子宿,笑了笑,才又对韩付道,“不过我刚从大伯那边过来,路上耽搁了一会,所以来晚了,希望韩伯父不要介意。”

    韩付哪能介意?要知道,费扬可不只是一个省委书记的侄子这么简单,北城费家是多响的名号,像韩家这种已经开始和政|府做生意的商人,自然不可能没听说过。

    “不会不会,费少爷能来已经是惊喜了。”韩付说着,就直接把费扬请去了主桌。

    费扬也没有推辞,和云子宿打过招呼之后,就坐到了主桌上韩付旁边的位置。

    韩弈的三个弟弟今天都不在,和主桌上的其他韩家人以及来赴宴的几位临城大佬相比,费扬在里面尤为年轻,却没人能对他质疑什么。

    相比之下,不少人倒是羡慕起了还站在台前的云子宿。

    能让费家少爷专程来捧场,这位的能耐……恐怕也得重新估量了。

    事实上,不只是那些不清楚云子宿底细的人,连坐在高台旁不远处一张餐桌上的云家人都被惊呆了。

    除了云老太太和云学兵,云家其他人都出席了这次订婚宴,但就连平日在家里颐指气使惯了的云学工,到了这场订婚宴上,也只能束手束脚地小心行|事。云老爷子仙逝已久,云子宿的父母也都不在了,韩家甚至没有安排云家的人上主桌,可就是这样,云学工也不敢在韩家人面前多说一句。

    他只想着忍气吞声捱过这一阵,等联姻成了之后,还有什么好处捞不到?云学工早就听云老太太的话打好了算盘,韩弈毕竟是韩付的亲儿子,名下还有他母亲的遗产,三年后他一死,这些东西都是云子宿的,云家不敢在韩家人面前说什么,难不成还管不了云子宿?

    他们已经有过了对云子宿父母遗产的经验,韩家的东西可比云学商留下的丰厚十倍不止,到时候再如法炮制一番,云家的日子就要比现在滋润多了。

    可云学工千算万算,也没能料到云子宿竟然会认识费扬这样一号人物。

    看着费扬被所有人众星捧月,却唯独对云子宿区别对待的样子,云学工的心里非常不是滋味。更让他不能气顺的是韩家表现出来的态度——云家没有一个人能上主桌,费扬却一来就被请了过去。

    而且从头到尾,费扬都没有给过云家人一个眼神。

    只要稍微明白一点的人,都能想到其中的问题,云家人在这场订婚宴中本来就没多少人搭理,而现在,旁人有意无意投递过来的视线,更是像利刃一样活刮着云学工的肉。

    他如坐针毡,却又毫无办法,只盼着订婚宴能早点结束,好回去和云老太太商量对策。

    唯一对这场意外有所预感的人,是云子宿。

    云子宿只在费扬刚进来时惊讶了一下,不过他转念一想,以费扬的性格,这也的确是对方能做出来的事。

    没去早早计划好的自驾,反而专程跑来给他撑场子,费扬的这个人情,云子宿记下了。

    费扬的分寸把握得很准,他脾气不算好,却绝对是个世家大户里培养出的聪明人,让众人目睹了自己和云子宿的亲近之后,他又适当地对韩付表示了尊敬,让对方受宠若惊的同时,也把主场交还给了云子宿和韩弈。

    唯一让云子宿没想到的是,费扬出现并且走向自己的时候,身旁韩弈周|身的灰灵忽然出现了明显的波动。灰灵对普通人来说负担太重,韩弈也随之受了影响,表情和身体都变得有些紧绷。

    费扬之前修炼过玄学,灰灵会对他有所感应并不奇怪,云子宿这么想着,就趁费扬和韩付说话的机会,轻轻拍了拍韩弈的手臂。

    灵力顺势攀爬过去,裹住了那些躁动的灰灵。

    被拍的韩弈侧头看了过来。

    云子宿问:“你还好吗,脸色看起来有点差。”

    韩弈摇了摇头,表情似乎缓和了一些,他低声道:“我没事。”

    见灵力暂时压下了灰灵的波动,云子宿也没有再多问,他只以为韩弈是因为灰灵才表现出异常,别的事情一点都没有多想。

    他的字典里根本就没收录“修罗场”这个词。

    韩付把费扬请去主桌后没多久,司仪就宣布吉时已到。满是议论交谈声的大厅里安静下来,众人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去。

    两位新人一同走上台,司仪站在他们之间,宣读了一份订婚誓词。

    和修灵界结为道侣时的灵契不同,凡俗界的誓词念一遍就没效用了。云子宿没怎么在意,随着司仪的指引,他和韩弈互相替对方把戒指戴在了中指上。

    两枚同样款式的男戒闪出的银光交相辉映。

    台下适时响起了掌声。

    订婚宴与结婚不同,并不需要新人敬酒,宣誓之后就是晚餐,晚餐结束后,仪式也就结束了。

    费扬一直在订婚宴上待到了最后,而林密也确实如约来接了他。临走前,费扬和云子宿聊了几句,他今天要去大伯那里住,约好明天再和云子宿详谈。

    林密一来,还没散去的宾客又是一阵骚|动。不过真正能和他说上话的也没几个,更多人则是把越发艳羡的目光投向了云子宿。

    云子宿毫无所觉,云家的车位置不够,他和来时一样,坐上了韩弈的车。

    韩家准备的新房已经装修好了,但是结婚之前,云子宿还得住在云家的别墅里。韩奕今天没喝酒,他没带司机,而是自己开车把云子宿送了回去。

    夜色深沉,车厢里很是安静,忙了一天的订婚,云子宿也没能好好吃一顿饭,现在香气诱人的韩弈就坐在身边,对他来说真的是一种甜蜜的煎熬。

    经过订婚前后的相处,云子宿愈发坚定了韩弈并不像传言中那样病弱的念头,虽然韩家的下人因为灰灵而惧怕韩弈,可一旦韩弈有什么要求,他们也都会毫无折扣地完成。

    再加上灰灵产生的缘由还没搞清楚,云子宿不可能毫无戒心地直接从人身上进行大量的吸收。他现在只想着等两人结婚的时候把韩弈灌醉,然后再花时间仔细探查对方体内的情况。

    正想着新婚之夜该怎么对人行不轨之事的时候,一旁驾驶座上的韩弈却忽然开了口。

    他的声音把沉迷设想的云子宿吓了一跳,等反应过来,才听清对方在说什么。

    车外是光华流转的耀眼夜灯,暖意浓浓的光亮从挡风玻璃外投射|进来,洒在韩弈骨节分明的手腕上。

    那璀璨美丽的灯火从他腕间滑过,却没能给他染上一点温度。

    韩弈问:“你不怕我吗?”

    年初的时候,物业就说五月份要统一给所有住户换窗框。云学商夫妇四月份去世,现在,其他楼层都已经换上了银白的新窗框,只有云子宿家所在的十八层东户还是旧的。

    从地面往上看,十八层那黑乎乎的窗框与其他住户格格不入,让人看了就觉得有些不舒服。

    云子宿并未过多停留,只看一眼就走进了楼里。他坐电梯上到十八层,从口袋里摸出钥匙打开了门。

    小区建成时,房屋的安全性能就是一个卖点,门锁和防盗门是一体的,更换时需要花不少钱,如云子宿所料,云学工和云学兵并没有花那个功夫去换锁,他们显然是想把这个钱留给买主去拿。

    房门打开,室内光线有些偏暗,让屋里的装饰呈现出一种莫名的陈旧。云子宿顺手去开灯,他伸手过去,却没能在熟悉的位置摸|到开关,反而摸|到了一只冰凉僵硬的……

    手。

    那的确是人手的形状,而且触感冰冷,让人毛|骨|悚|然,就算是胆子再怎么大的人,猛不丁在熟悉的地方摸|到这种东西,恐怕也会被吓出一身冷汗。

    云子宿的反应却和内心一样毫无波动,他连呼吸都没变,甚至还反手伸过去,和刚刚摸|到的那只手击了一下掌。

    不过一个巴掌拍不响,那只手不见了。

    “啪”的一声轻响,吊灯被打开,室内明亮起来,借着充足的光线,云子宿回头看了一眼开关。

    那里什么都没有,看起来毫无异常。

    Give me five 都不敢,这业务能力未免也太弱了点。云子宿皱了皱眉,他咬了一大口冰激凌,才转头继续朝屋内走去。

    客厅的陈设没有太大变化,只是原本干净整洁的房间因为长时间没人居住显得脏乱了许多,地板上是各种人来看房子时留下的脚印,茶几上还留着烟灰和泛黄的一次性纸杯。

    云子宿走到窗边,伸手推开了窗户。久未被动过的玻璃窗发出“吱嘎”的刺耳声响,屋外的风从窗缝里吹进来,明明是酷暑,那风却带着莫名的凉意。

    云子宿抬眼向外看去,正好瞥见了窗外不远处一个白晃晃的人影。

    那身影背对着窗户,曼妙纤细,楚楚动人,恰如一位妙龄少女。

    但这可是十八楼,窗外哪来的人?

    又是“吱嘎”一声,窗户被彻底推开。大敞的窗户外天色晴朗,阳光明媚,早已不见了刚才的异样。

    “你大白天出来有什么用?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家衣服吹下来了。”就算知道这些东西听不懂,云子宿还是没能按捺住自己的吐槽。

    这简直是他见过最差的一届。

    窗户打开后,室内空气得以流通,屋里的沉闷之气散去了一些。云子宿看了看遍地的灰尘和墙角的垃|圾,拿出了之前准备好的符纸。

    符纸上用朱砂画着精细而玄妙的图案,笔触之间隐隐有暗光流动。云子宿取了四张符纸,分别拍在房间的四个角落,符纸飘出去的下一秒,就有四个奇形怪状的东西在屋内显了形。

    除了刚刚出现过的断手和白影,还有一滩鲜红色的血流,和一张头发奇长的青灰色鬼脸。

    云子宿看了一眼就知道,血水应该是要从水管里流出来吓人的,鬼脸则是要映在屋内的镜子里。屋里的阴浊虽然不少,但也只有这四个能勉强唬住人了。

    看着被符纸贴住的四个阴物,云子宿直接掐了一个手诀。

    手诀掐完,四张符纸一动不动。

    云子宿:“……”

    他狠狠地咬了一大口冰激凌,吃完了最上面的一个裹着巧克力脆皮的冰激淋球之后,又把脆皮蛋筒咬了一圈,才停下来重新把手诀掐了一遍。

    已经吃掉的东西只能用灵体在无字印中吸收,要想用肉|身使用灵力,云子宿必须得实时补充热量。

    有了现吃现换的灵力,四个阴物才在符纸的驱使下慢慢动了起来。

    云子宿一边吃剩下的冰激凌球,一边监督它们工作。白影去拿了一把扫帚,断手则拿着簸箕跟着它捡垃|圾。血水晃晃悠悠地在地板上爬着,把灰尘拖干净,鬼脸在最后,用长长的头发把没干的水迹擦掉。

    云子宿又提前多用了一张符纸把血水的气味和杂质封住,打扫的过程中,它就跟清水一样纯洁又干净。

    等房间收拾得焕然一新,四张符纸就直接燃烧起来,四个辛勤劳动的阴物也再次消失不见。

    云子宿翻着剩下的符纸叹了口气,想他当年,一张符箓的威力都能把这整个小区炸平,结果现在,驱使几个不成型的浊物都要用四五张符纸。

    严格来说,他手中这些符纸都没办法被称为符箓,它们都是云子宿在试图找回记忆时的练笔之物。符箓需要注入灵力,云子宿连自己的灵力都不够用,哪还有余力制符。不过就算没有额外注入,画符时的笔触与力度也会在符纸上留下痕迹,这些符纸虽然不能与符箓相比,却也聊胜于无。

    三两口把剩下的冰激凌吃完,云子宿一边咬着剩下的蛋筒,一边用手中的七张符纸叠成了七个三角。他在家里走了一圈,把三角依次放在了不起眼的地方,放好之后,他重新回到客厅里,把冰激凌剩下的热量转化成灵力,注入了横跨整个房子的阵法。

    七张符纸并非用来布阵,而是加固阵法,所以这次云子宿花费的灵力也比从头布阵要节省不少。这个阵法在云学商夫妇在世时就已经设下了,原本是给两人聚气保平安用的。夫妻两人去世后,阵法失去了受益者,聚起的精气被阴浊垂涎,加上云子宿的刻意放任,自然就吸引了不少阴物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