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爱不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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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到你们的道歉了, 但我并不选择原谅你们。”朱珠面容柔和, 语气亦然, 听不出忿恨，听不出委屈，平淡的口吻就像是在谈论今天饭桌上的菜品。
但韩骁知道，她的心绪并不是真的毫无起伏, 他看着她的侧脸, 细长的脖颈因为皮肉的绷紧而青筋毕显。
他突然对这些事情的原由也没那么在意了，只想拉她入怀，抱一抱他的小姑娘, 亲一亲他的小仙女。
手指微不可查的动了动，五指张开，又收拢握拳。
现在还不是时候，她的小仙女还要收拾这些魑魅魍魉。
果然, 在听到朱珠不愿原谅他们之后，包厢里一众人的表情都变得十分精彩，忽青忽白。
有人欲言又止, 有人幽幽叹息, 当然也有觉得朱珠‘不识好歹’的。
彭雨鑫本来就不算是心甘情愿向朱珠道歉的，在她想来, 那些都是年少不懂事，过去了就过去了, 何必还要特意拉出来提一番。
不过碍于大部分的意见, 才最终妥协了。
现在看朱珠一副冷冷淡淡, 跟大家都欠了她钱似的，就气不打一出来，面上那点装出来的愧疚也转瞬即逝，露出原本刻薄的嘴脸。
“朱珠，你这样子就没意思了吧。大家也好声好气的跟你道歉你，就这样揪着以前那一点不愉快，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彭雨鑫这话说的毫不客气，在寂静的包厢里也显得格外刺耳。
“呵——”朱珠勾着唇冷笑，看着彭雨鑫的眼神满是讥讽，再没有之前恬淡的模样，“我揪着不放？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歉是你们自己要道的，我可没提过吧。”
“要不要道歉是你们的事情，原不原谅是我的事情，你这么大人了，不会连这点逻辑都弄不清吧。”
“你！”彭雨鑫被她刺儿了一通，扭头看向大家说，“看看看！原形毕露了吧！你们还说什么她好脾气，看看她说的都是这么话。”
“你也太搞笑了吧，先不说我脾气好不好。就是有好脾气，也轮不到对你们好。”朱珠勾起的嘴角在这一刻耷拉的下来，一直维持的好气度，在这一刻终于被撕开，“话说回来，如果你们都觉得那几年的事情只是一丁点儿的不愉快的话，那你们这道歉可能也是言不由衷，太不走心了吧。”
包厢里像是变成了对峙的局面，朱珠镇定自若的坐着，冷冷的看向包厢里的人。
也就是这个时候，一直沉默的王老师开了口，尽管就与朱珠隔了一个位置，但他还是站了一来，动作缓慢的转身，满面愁容与愧疚，没有半点同学会刚开始的那种神采飞扬。
“朱珠啊，这事也怪我，当年一直没能调解好同学之间的关系。其实这次大家想跟你道歉的事情，我也是知道的。正是如此，我才会这么极力的说服你来。
说起来，这件事情，不光是大家的心结，也是我教书二十年的一个心结，我想，这同样也是你的心结。
所以，就接受了大家的道歉，原谅大家，也结了这个共同的心结。就当给我一个面子，好吗？”王老师十分郑重的说道，声音还有些沙哑，在说完这冗长一段话后，他直直的看着朱珠，希望能得到她的一声回应。
但朱珠显然要这位她曾经敬重的老师失望了。
她站了起来，眼神坚决又凝重。
她举起酒杯，对着王老师一敬，然后像是喝那视死如归的行军酒，动作飒爽的仰头饮尽。
“王老师！您没有错，这世上无能为力的事情太多了，你当年做的，我已经感激万分。所以，您的面子，我给了。正是因为看在您的面子上，这个同学聚会我才来了。”
朱珠倒扣酒杯在桌上，然后又拿起韩骁面前的酒，后退一步，走到圆桌边的空道上，面色又恢复成温婉柔和的样子。
“这杯酒，是我敬大家的，三年同窗，共识一场，但那点微不足道的情义，今天也就算清楚吧。”朱珠把情义两个字咬的很重。
贺杰迟疑了一下，率先端起了酒杯，其他人也跟着一道举杯站了起来。
朱珠将弯曲的手臂伸直，举在空中，下一秒——
手腕一转，将杯中酒，尽数洒在地上。
“你什么意思！”彭雨鑫被朱珠的举动气到惊叫。
朱珠耸耸肩，做出分外无辜的样子，可那一双眼睛，却跟淬了毒一样让人生寒：“长眼睛的，自然看的懂是什么意思。”
拍了拍韩骁的肩头，朱珠唤回一直怔愣的男人，示意他起身跟自己离开。
朱珠带着韩骁走到门口，才打开门，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回头补了一句：“对了，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大家尽管开口，反正我家大业大，最不全的就是钱和势，指不定什么事情心情好了，还真能不计前嫌的拉你们一把。”
说完，她还特意等了几秒，看着那一张张被涨红的脸，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走到餐厅外面，才想起来两人都喝了酒，没办法开车。不过好在餐厅可以帮忙叫代驾，朱珠和韩骁便站在门口等着。
“看不出来，你还挺厉害，小嘴啪啪说了那么多话。”韩骁看着朱珠，有些无奈的笑了起来，像是才回过神来，感叹了几句。
“泥人也有三分土性。”
朱珠身上还带着点戾气，她站在餐厅大门的石阶上，斜睨这韩骁，明明是稍稍的样式，可却硬是让他品出一股女王居高临下的睥睨感来。
韩骁被她这说法逗笑了，玩笑似的反驳：“你不是泥人，你是仙女。”
朱珠倒是点头赞同了他这个说法：“你说的对，所以我只动了口，没动手撕了他们。”
“你还会打架呢？！”韩骁顶着一张咧嘴大笑的脸惊叹。
“不会，但什么事都可以有第一次。”大概也是试图幻想了一下自己动手的样子，朱珠甚至也笑了起来。
“不行的。”
“什么不行？”朱珠不解。
“第一次只能是我的。”韩骁收敛了笑容，说的义正言辞。
“……”朱珠没跟上他跳跃的思维，等把话读通后，一张小脸却烧的通红，“变态！你别入戏太深了。”
她说的是假装她男朋友的事情。
韩骁憨憨笑了两声，代驾司机也在这时候及时赶到。
可能是喝了酒又站在门口吹了夜风的缘故，朱珠上车后就将脑袋靠着车窗，阖眼休息着，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连到家了都不知道。
司机将车子停进白线划好的车位里，韩骁给司机结了账，又等了一会儿也不见朱珠醒来。
“珠宝，上去再睡吧。”韩骁原本想直接将人抱上去，可手刚抚上她的肩，就看到她不安的扭动了一下，便还是选择先叫醒她。
朱珠听见声音，渐渐醒了过来，艰难的掀开眼皮，瞳孔还处于失焦的状态，整个人睡眼惺忪。
“上去再睡吧。”韩骁柔声重复了一遍。
朱珠晃了晃脑袋，又坐着回了会儿神，才终于感觉清醒了点。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客厅，朱珠正准备像往常一样直接回卧室，却被身后的人一把扣住了手腕。
“聊聊？”韩骁站在灯光下，身形显得格外高大。
“不想聊。”她拧着眉，一副不想多谈的样子。
朱珠扭动手腕，可他抓的紧，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你松手！”
“聊聊就松。”
“不聊！”朱珠甚至有些气急败坏。
下一秒，攥着她的人长臂一手，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朱珠就感觉整个人重心不稳的被大力推着往他怀里扑，可偏偏脑后那只手又下移捏着她的脖子，迫使她抬起了头。
手腕上的钝痛消失，有什么东西覆上她的双眼，厚实、温柔。
她的眼前一片黑暗，却感觉到有东西碰上她的唇，软软的、发烫的。
即使什么都看不清，她也明白了印在嘴唇上的是什么，男人吻得毫无章法，只一味的用自己的唇碾压着她的，搓来又揉去，又木又傻。
男人个子高，尽管他已经低下头，仰着头的朱珠还是感觉脖子发酸，要不是有他的手托着脑袋，她甚至有要向后栽下去的错觉。
过了一会儿，压在唇上的重量消息，可盖在脸上的大手却没有拿开。朱珠眨了眨眼睛，细软的睫毛扫着他的手心，在黑暗中听见他又问了一遍。
“现在能聊了吗？”
“不能。”
强吻是强吻，谈事是谈事，朱珠才不会混为一谈。
于是杂乱无章的吻又铺天盖地的印了下来，总唇珠碾到嘴角，从下唇转到上唇。
朱珠有点想笑，不明白这人磨蹭半天到底想干嘛，她脑中里闪过很多，他健硕的胸口、他今天流下的血、还有以前上学时，时常看见那些欧洲人在街头拥吻的样子。
大约是好奇心驱使，也可能是入腹的穿肠酒上头，又也许是另一次的鬼迷心窍，朱珠微微张开嘴，用双唇轻轻含住他的淡薄的唇瓣。
韩骁的动作明显一滞，那是和刚才单纯的碾磨全然不同的体验。他长眼一眯，落在她面上的眼神蓦地一暗，然后也学着她那样，小心翼翼的含着、吸/吮着，再不满足以这浅尝而止，循着本能探入她敞开的口中。
朱珠原本也只是起了点逗弄的心思，又察觉到自己并不厌恶这种感觉，才主动了那一下，却怎么也没想到后果却一发不可收拾。她突然庆幸韩骁遮住了她的眼，不至于让他窥见她眼里的慌乱和窘样。
可她的庆幸并没有维持太久，韩骁的手就从她的脸上移开，转而放在移到那不堪一握的细腰上。
这样的姿势太过亲密了，亲密的贴合和亲吻让朱珠头晕眼花，甚至已经忘了去追究这个突如其来的吻的原因。
她的口舌被他紧紧痴缠着，男人胡乱失控的力道甚至有些弄疼她，让她吃痛娇呼一声。
韩骁听见了，睁开眼，入目的是她的满眼春情，和如水的眼波。他坏心眼儿的又用了一次力，果然再次听见了她娇声娇气的嘤咛。
像猫，像三四月刚乍暖还寒时村子站在墙头整夜整夜叫/春的小母猫，也是这样细细尖尖的嗓子，叫的人烦心，叫的人躁动。
韩骁的理智回笼，特别是电光火石间想到今天自己在刚进餐厅时出现的那丢人的事情，他松开了在怀的温香软玉，还不忘往后大退一步。
朱珠虽然看过不少，可实践经验为零，更没及时的换气，脑袋都有些缺氧。在他突然的撤离后甚至都没缓过神来，看着他的眼神都是涣散的。
“你……”
“你……”
两个人又都不约而同的开了口，朱珠想问他这么做的理由，却也想先听听他想说的话。于是她抿紧了有些红肿的双唇，垂下眼，示意他先说。
她两颊羞红，因为低垂着眼帘，所以没有看到韩骁眼里的矛盾和警惕。
“你……”韩骁是疑惑的，语气又是诚恳的，“你为什么不扇我耳光？”
“我听到你们的道歉了, 但我并不选择原谅你们。”朱珠面容柔和, 语气亦然, 听不出忿恨，听不出委屈，平淡的口吻就像是在谈论今天饭桌上的菜品。
但韩骁知道，她的心绪并不是真的毫无起伏, 他看着她的侧脸, 细长的脖颈因为皮肉的绷紧而青筋毕显。
他突然对这些事情的原由也没那么在意了，只想拉她入怀，抱一抱他的小姑娘, 亲一亲他的小仙女。
手指微不可查的动了动，五指张开，又收拢握拳。
现在还不是时候，她的小仙女还要收拾这些魑魅魍魉。
果然, 在听到朱珠不愿原谅他们之后，包厢里一众人的表情都变得十分精彩，忽青忽白。
有人欲言又止, 有人幽幽叹息, 当然也有觉得朱珠‘不识好歹’的。
彭雨鑫本来就不算是心甘情愿向朱珠道歉的，在她想来, 那些都是年少不懂事，过去了就过去了, 何必还要特意拉出来提一番。
不过碍于大部分的意见, 才最终妥协了。
现在看朱珠一副冷冷淡淡, 跟大家都欠了她钱似的，就气不打一出来，面上那点装出来的愧疚也转瞬即逝，露出原本刻薄的嘴脸。
“朱珠，你这样子就没意思了吧。大家也好声好气的跟你道歉你，就这样揪着以前那一点不愉快，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彭雨鑫这话说的毫不客气，在寂静的包厢里也显得格外刺耳。
“呵——”朱珠勾着唇冷笑，看着彭雨鑫的眼神满是讥讽，再没有之前恬淡的模样，“我揪着不放？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歉是你们自己要道的，我可没提过吧。”
“要不要道歉是你们的事情，原不原谅是我的事情，你这么大人了，不会连这点逻辑都弄不清吧。”
“你！”彭雨鑫被她刺儿了一通，扭头看向大家说，“看看看！原形毕露了吧！你们还说什么她好脾气，看看她说的都是这么话。”
“你也太搞笑了吧，先不说我脾气好不好。就是有好脾气，也轮不到对你们好。”朱珠勾起的嘴角在这一刻耷拉的下来，一直维持的好气度，在这一刻终于被撕开，“话说回来，如果你们都觉得那几年的事情只是一丁点儿的不愉快的话，那你们这道歉可能也是言不由衷，太不走心了吧。”
包厢里像是变成了对峙的局面，朱珠镇定自若的坐着，冷冷的看向包厢里的人。
也就是这个时候，一直沉默的王老师开了口，尽管就与朱珠隔了一个位置，但他还是站了一来，动作缓慢的转身，满面愁容与愧疚，没有半点同学会刚开始的那种神采飞扬。
“朱珠啊，这事也怪我，当年一直没能调解好同学之间的关系。其实这次大家想跟你道歉的事情，我也是知道的。正是如此，我才会这么极力的说服你来。
说起来，这件事情，不光是大家的心结，也是我教书二十年的一个心结，我想，这同样也是你的心结。
所以，就接受了大家的道歉，原谅大家，也结了这个共同的心结。就当给我一个面子，好吗？”王老师十分郑重的说道，声音还有些沙哑，在说完这冗长一段话后，他直直的看着朱珠，希望能得到她的一声回应。
但朱珠显然要这位她曾经敬重的老师失望了。
她站了起来，眼神坚决又凝重。
她举起酒杯，对着王老师一敬，然后像是喝那视死如归的行军酒，动作飒爽的仰头饮尽。
“王老师！您没有错，这世上无能为力的事情太多了，你当年做的，我已经感激万分。所以，您的面子，我给了。正是因为看在您的面子上，这个同学聚会我才来了。”
朱珠倒扣酒杯在桌上，然后又拿起韩骁面前的酒，后退一步，走到圆桌边的空道上，面色又恢复成温婉柔和的样子。
“这杯酒，是我敬大家的，三年同窗，共识一场，但那点微不足道的情义，今天也就算清楚吧。”朱珠把情义两个字咬的很重。
贺杰迟疑了一下，率先端起了酒杯，其他人也跟着一道举杯站了起来。
朱珠将弯曲的手臂伸直，举在空中，下一秒——
手腕一转，将杯中酒，尽数洒在地上。
“你什么意思！”彭雨鑫被朱珠的举动气到惊叫。
朱珠耸耸肩，做出分外无辜的样子，可那一双眼睛，却跟淬了毒一样让人生寒：“长眼睛的，自然看的懂是什么意思。”
拍了拍韩骁的肩头，朱珠唤回一直怔愣的男人，示意他起身跟自己离开。
朱珠带着韩骁走到门口，才打开门，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回头补了一句：“对了，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大家尽管开口，反正我家大业大，最不全的就是钱和势，指不定什么事情心情好了，还真能不计前嫌的拉你们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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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餐厅外面，才想起来两人都喝了酒，没办法开车。不过好在餐厅可以帮忙叫代驾，朱珠和韩骁便站在门口等着。
“看不出来，你还挺厉害，小嘴啪啪说了那么多话。”韩骁看着朱珠，有些无奈的笑了起来，像是才回过神来，感叹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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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珠身上还带着点戾气，她站在餐厅大门的石阶上，斜睨这韩骁，明明是稍稍的样式，可却硬是让他品出一股女王居高临下的睥睨感来。
韩骁被她这说法逗笑了，玩笑似的反驳：“你不是泥人，你是仙女。”
朱珠倒是点头赞同了他这个说法：“你说的对，所以我只动了口，没动手撕了他们。”
“你还会打架呢？！”韩骁顶着一张咧嘴大笑的脸惊叹。
“不会，但什么事都可以有第一次。”大概也是试图幻想了一下自己动手的样子，朱珠甚至也笑了起来。
“不行的。”
“什么不行？”朱珠不解。
“第一次只能是我的。”韩骁收敛了笑容，说的义正言辞。
“……”朱珠没跟上他跳跃的思维，等把话读通后，一张小脸却烧的通红，“变态！你别入戏太深了。”
她说的是假装她男朋友的事情。
韩骁憨憨笑了两声，代驾司机也在这时候及时赶到。
可能是喝了酒又站在门口吹了夜风的缘故，朱珠上车后就将脑袋靠着车窗，阖眼休息着，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连到家了都不知道。
司机将车子停进白线划好的车位里，韩骁给司机结了账，又等了一会儿也不见朱珠醒来。
“珠宝，上去再睡吧。”韩骁原本想直接将人抱上去，可手刚抚上她的肩，就看到她不安的扭动了一下，便还是选择先叫醒她。
朱珠听见声音，渐渐醒了过来，艰难的掀开眼皮，瞳孔还处于失焦的状态，整个人睡眼惺忪。
“上去再睡吧。”韩骁柔声重复了一遍。
朱珠晃了晃脑袋，又坐着回了会儿神，才终于感觉清醒了点。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客厅，朱珠正准备像往常一样直接回卧室，却被身后的人一把扣住了手腕。
“聊聊？”韩骁站在灯光下，身形显得格外高大。
“不想聊。”她拧着眉，一副不想多谈的样子。
朱珠扭动手腕，可他抓的紧，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你松手！”
“聊聊就松。”
“不聊！”朱珠甚至有些气急败坏。
下一秒，攥着她的人长臂一手，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朱珠就感觉整个人重心不稳的被大力推着往他怀里扑，可偏偏脑后那只手又下移捏着她的脖子，迫使她抬起了头。
手腕上的钝痛消失，有什么东西覆上她的双眼，厚实、温柔。
她的眼前一片黑暗，却感觉到有东西碰上她的唇，软软的、发烫的。
即使什么都看不清，她也明白了印在嘴唇上的是什么，男人吻得毫无章法，只一味的用自己的唇碾压着她的，搓来又揉去，又木又傻。
男人个子高，尽管他已经低下头，仰着头的朱珠还是感觉脖子发酸，要不是有他的手托着脑袋，她甚至有要向后栽下去的错觉。
过了一会儿，压在唇上的重量消息，可盖在脸上的大手却没有拿开。朱珠眨了眨眼睛，细软的睫毛扫着他的手心，在黑暗中听见他又问了一遍。
“现在能聊了吗？”
“不能。”
强吻是强吻，谈事是谈事，朱珠才不会混为一谈。
于是杂乱无章的吻又铺天盖地的印了下来，总唇珠碾到嘴角，从下唇转到上唇。
朱珠有点想笑，不明白这人磨蹭半天到底想干嘛，她脑中里闪过很多，他健硕的胸口、他今天流下的血、还有以前上学时，时常看见那些欧洲人在街头拥吻的样子。
大约是好奇心驱使，也可能是入腹的穿肠酒上头，又也许是另一次的鬼迷心窍，朱珠微微张开嘴，用双唇轻轻含住他的淡薄的唇瓣。
韩骁的动作明显一滞，那是和刚才单纯的碾磨全然不同的体验。他长眼一眯，落在她面上的眼神蓦地一暗，然后也学着她那样，小心翼翼的含着、吸/吮着，再不满足以这浅尝而止，循着本能探入她敞开的口中。
朱珠原本也只是起了点逗弄的心思，又察觉到自己并不厌恶这种感觉，才主动了那一下，却怎么也没想到后果却一发不可收拾。她突然庆幸韩骁遮住了她的眼，不至于让他窥见她眼里的慌乱和窘样。
可她的庆幸并没有维持太久，韩骁的手就从她的脸上移开，转而放在移到那不堪一握的细腰上。
这样的姿势太过亲密了，亲密的贴合和亲吻让朱珠头晕眼花，甚至已经忘了去追究这个突如其来的吻的原因。
她的口舌被他紧紧痴缠着，男人胡乱失控的力道甚至有些弄疼她，让她吃痛娇呼一声。
韩骁听见了，睁开眼，入目的是她的满眼春情，和如水的眼波。他坏心眼儿的又用了一次力，果然再次听见了她娇声娇气的嘤咛。
像猫，像三四月刚乍暖还寒时村子站在墙头整夜整夜叫/春的小母猫，也是这样细细尖尖的嗓子，叫的人烦心，叫的人躁动。
韩骁的理智回笼，特别是电光火石间想到今天自己在刚进餐厅时出现的那丢人的事情，他松开了在怀的温香软玉，还不忘往后大退一步。
朱珠虽然看过不少，可实践经验为零，更没及时的换气，脑袋都有些缺氧。在他突然的撤离后甚至都没缓过神来，看着他的眼神都是涣散的。
“你……”
“你……”
两个人又都不约而同的开了口，朱珠想问他这么做的理由，却也想先听听他想说的话。于是她抿紧了有些红肿的双唇，垂下眼，示意他先说。
她两颊羞红，因为低垂着眼帘，所以没有看到韩骁眼里的矛盾和警惕。
“你……”韩骁是疑惑的，语气又是诚恳的，“你为什么不扇我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