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文学 > 福妻好生养 > 22.第 22 章

22.第 22 章

作者:独恋一枝花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重生之都市仙尊花娇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这里面果然有些不同寻常, 老烟头那身体干杂活都勉强,他又不爱凑热闹,没事跑前面去干嘛?还有石青说的老烟头那副奇怪打扮, 阿好也很在意。

    幸亏没有贸然去李家, 心里有了一点底儿, 阿好沉思着往李家那边走。

    “还去李家?”石青急问。

    阿好点点头,她今天非把这件事弄清楚不可。

    李金明现在很得意, 上次田成武带着人在他们家门口闹事的时候何等张狂,结果呢?还没到半个月,他就成了自己的阶下囚,这不是报应不爽嘛!以后看谁还敢跟他李家过不去,这就是下场。

    “有本事你倒是继续狂啊。”他翻着眼角嘲讽田成武。

    田成武被绑在门口的大树上,狠狠的呸了他一下。

    “我看你就是欠打。”李长福拿着马鞭恨恨的走了过来。上次田成武打掉了他两颗门牙, 这些天他每每吃饭、照镜子都会恨得牙根痒痒, 现在田成武落到他手里, 他还能放过他?

    “怂蛋。”田成武不屑的看着他,只会欺负女人,不然就是以多欺少、秋后算账, 他算什么男人。

    这句话戳了李长福的心窝子,他拿着马鞭就抽了起来,“你才是怂蛋, 都被绑起来了, 很嘴硬, 我看你再嘴硬。”

    他的力气很大, 没几下,田成武就浑身是伤,变成了一个血葫芦一样。而且都说打人不打脸,他却专门往田成武的脸上招呼,可以说很恶毒了。

    就这样,田成武连眼皮都没眨一下,露出一抹笑容就像看垃圾一样的看着李长福。

    李长福有种被侮辱了的感觉,明明他才是赢家,他才该笑,田成武凭什么这么看他?又疯狂的抽了几下,田成武依旧像一座高山一样压着他,他有些疯狂,直接从腰间掏出了匕首。

    “长福,你干什么?”李金明喝道,打可以,现在还不能伤了田成武的性命,不然怎么要挟田家。

    李长福阴冷一笑,“爹,我不杀他,我挑断他的手筋、脚筋,让他以后只能趴在地上,像废人一样活着,看他还怎么傲。”

    原来是这样,“别弄出人命就行。”李金明叮嘱。

    李长福拿着匕首慢慢的靠近田成武,在他的手筋上比划着,“求我啊,求我我就放过你,不然你以后就只能当废人了。”

    田成武一皱眉,随即看也不看他了,求他,他做梦!他田成武的脊梁是直的,就算他死,也不会向一条狗弯腰。

    李长福恼羞成怒,拿着匕首就去挑田成武的手筋。这时医术不发达,若真被他做成了,田成武这一身功夫就废了,他的人也废了。

    阿好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她的心吓得都要跳出来了,“住手,你给我住手!”她尖叫着往这边扑来。

    李长福一个不备,竟然被她推到了一边。

    阿好看着浑身是血的田成武,眼泪唰的一下就落了下来,田成武比她还大几岁,从小像哥哥一样护着她,现在却……怒极,痛极,她几乎咬碎一口银牙。

    田成武的右眼被打肿了,他强睁左眼看向阿好,急道,“小姑姑,你来做什么,我没事,你快点回去。”

    阿好却像护小鸡一样转身护住了他,以前都是田成武保护她,今天该她保护他了,今天谁再想为难田成武,就从她的身上越过去。

    横眉冷目,她一个一个的看过去,李金明、赵氏还有李长福……这些人她都要一个个的记在心里,他们这么对付她的亲人,她决不能原谅。

    赵氏怒瞪了阿好一眼,“都这会儿了,还勾搭男人,果然是个骚货。”

    此时阿好梨花带雨,娇俏的注视着那些男人,赵氏自然看不过眼。佛家说心里有什么,看人便像什么,阿好明明是愤怒的瞪着李家人,在赵氏这里就变成了勾引,这大概就是欲加之罪。

    “以前你装的可真好,把我们都骗了过去,怎么,现在不装了?”赵氏哼了一声,叫李长福。

    李长福却有些发愣,半个月没见,阿好似乎突然变的好看了不好。

    其实阿好本来也好看,刚成婚那会儿李长福也是喜欢她的。可是过了两年,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觉得她长得也就那样,还不如村里的宋寡妇有风情,所以李金明等人让他纳妾、阿好求和离的时候他才欢欣鼓舞。

    只是现在阿好这么俏生生的看着他,他又有些心猿意马。

    李长福这样,赵氏更加坐实了阿好勾引人的罪名,恨不得立刻过去撕烂她的脸。尤其上次阿好还打了她两嘴巴,她想起来就恨。

    阿好此时却把眼泪擦了个干净,她的眼泪不是给李家这种人看的。整理了一下思路,她问李金明,“你们到底想怎么样?”李家说到底还是李金明做主,所以她选择直接面对他。

    李金明阴沉着脸,“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阿好没有一点惧意,“我不觉得我在求你。”

    “呵,田成武杀了人,你还不求我?”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心里清楚。老烟头本来就病入膏肓,你算计他,就不怕他下去以后向阎王告状吗?”阿好说完,紧紧盯着李金明的反应,心扑通扑通直跳,没错,她就是在诈他。

    李金明果然有些不自然,但很快他就道,“你胡说什么,老烟头是田成武打死的,与我何干?他要告,也该告田成武。”

    阿好越来越冷静,“成武打的是别人,那个人没事,老烟头却死了,你不觉得可笑?”

    “走路有跌死的,吃饭有噎死的,有时候就是那个巧劲,老烟头倒霉,他被别人撞死有什么可笑的,你这样说根本就是想推卸责任。”

    “要真是我们的责任,我们一定承担,就是怕有人从中作梗。成武打人是他不对,但你们打他就有理不成?

    咱们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也说不清什么,不如这样,我们去衙门,衙门里有仵作,有知县大老爷,仵作说老烟头怎么死的那就是怎么死的,大老爷判谁有罪谁就有罪,怎么样?”阿好硬声道。

    李金明没说话,他没想到阿好竟然这么难缠。老烟头这件事确实是他安排的,大夫说他活不了几天了,他早就算计好,只要田家的人来了,他就用他来讹诈田家。谁让老烟头的身体早已经油尽灯枯,几乎风一吹就倒呢。

    事情也果然如他所料,田成武来了,老烟头看到那绸缎做的寿衣立刻回光返照一样精神起来,还强打精神跟着他来前面看他的新棺木。

    也是赶巧,老烟头才一出来,还没等他找机会诬赖田成武,田成武就推过来一个人,正好撞在老烟头的身上,断了他最后一口气。

    按常理来说,闹出人命,他不告到官府去让田家偿命,田家就该感恩戴德任他揉搓才对,可是阿好这么软硬不吃可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李金明这样,阿好心里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看来她分析的没错,李家这边就是有鬼,回身她就去解田成武身上的绳子。

    “小姑姑?”田成武还有点反应不过来,他确实失手杀了人,怎么现在?

    “回去再说。”阿好赶紧低声道,生怕被李金明看出虚实。

    田成武赶紧闭嘴,他相信阿好。

    绳子解开,赵氏却不干了,“你们都是死人吗,就看着人家把杀人凶手放走?快,把他们给我抓住。”她叫嚣道。

    周围有很多李家的长工,他们立刻朝阿好跟田成武围了过来。

    田成武还要打,阿好一边拉着他一边道,“怎么,说理说不通就要来硬的吗?”

    “呸,谁跟你说理,你那些都是歪理,我不听,今天你既然来了,就别想走。”赵氏骂着,忽然又看见阿好手上戴着的白玉镯子,心里更加气了,这些首饰都是她的,现在却便宜了阿好。

    “快把他们都抓起来,快!”赵氏垂足顿胸道。

    那些人立刻就要动手,这时街道口响起一个声音,“我看谁敢动手,真当我们长风镖局是泥捏的不成?”话音一落,一个身穿护甲的汉子就带着七八个人冲了出来,其中一个就是石青。

    阿好就怕李家蛮不讲理,所以在路上就先让石青赶紧回去找两个帮手,现在正好来得及。

    “阎总镖师,你怎么来了!”田成武又感激又愧疚的道。

    汉子挑眉看了李家一眼,“有人仗着人多就想欺负咱们镖局的人,我不来,人家还以为咱们镖局都是软蛋呢,以后谁还敢找咱们押镖。”镖局最注重的就是名声,他这么说不算假,但其实更多的他是想帮田成武,田成武懂,也更加感激他。

    哈哈一笑,田成武道,“就这几个软蛋,不用你们我也能收拾他们。”之前他就打得这些人满地找牙了,只是因为打死了人,他心灰意冷想着以命抵命这才没有反抗,不然凭他的功夫,李家再来几个也抓不住他。

    阎总镖师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是他们镖局的人。

    这边谈笑风生,李家那边却像戳破的皮球一下子没了气,他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赵氏也是欺软怕硬,田家这边强,她也不敢朝着他们叫嚣,她埋怨李金明,“你快拿个主意啊,他们要走。”

    李金明也是满肚子窝火,他算计的好好的,甚至他已经都想好怎么逼阿好跟夏老太太回来,怎么把田家刮的倾家荡产了,现在这算怎么回事?阿好轻飘飘的几句话就把他给打发了?

    “站住,你们杀了人,就想这么走?”他喝道。

    众人肃声,打架他们可以,可是这杀人的事情,他们怕帮不了田成武。

    阿好站了出来,“那你要怎么样?”

    “赔我们三百两银子还有那些首饰,我替老烟头发丧,这件事就算完了。”

    “要是我们不赔呢?”

    “那我就去衙门告你们,让田成武偿命。”李金明咬牙道,说完,他自己心里先有些没底,老烟头到底怎么死的,其实他更倾向于是他大限到了,要是仵作也这么说,他可一点告田家的理由都没有了。

    “好,你不去衙门,我还要去衙门讨个公道呢。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们毁了我家的地,还设计陷害成武,把他打成这样,别以为没人知道。”阿好毫不示弱的道。她知道,面对李金明只要有一点害怕,他就会得寸进尺,而她表现的越强,他就越有所顾忌。

    果然,李金明先踌躇起来。

    “我们走。”阿好道。

    众人就在李家眼皮底下走了,看的李金明跟赵氏恼火又无可奈何。

    等离了李家,田成武才问阿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明明杀了人。

    “是李家设计陷害你。”阿好把自己的猜测跟他说了一遍,田成武立刻就要回去找李家理论,阿好却拦住了他,“你不要再这么冒失了。”她道。李家陷害他不假,可是若不是他性格鲁莽,也不会弄成这样。

    田成武愣住了,随后他慢慢的垂下了头,他知道自己错了。

    他脸肿着,身上都是伤痕,阿好看他这样,也不忍心再说他,“大哥、大嫂都在担心你,咱们先回去再说。”

    “嗯。”田成武点头。

    再次谢过石青等人,阿好跟田成武回了家。

    这时周氏正打算出门去寻他们两个,这么长时间也没个消息,她真要急死了!

    一看到他们俩,周氏的眼泪就涌了出来,连一句话也说不出。

    “我们没事,大哥怎么样?”阿好赶紧道。

    “我爹怎么了?”田成武还不知道田老大吐血的事情,惊讶的问。

    “人醒了,就是没精神,我看着都害怕。”周氏哭道。

    “大哥这是担心成武,快,成武,进屋去见见他。”阿好道。

    众人赶紧进屋,田成武在田老大耳边叫了好几声爹,田老大才转转眼睛有了反应。他抬起手想打田成武,最后却打在了自己的脸上,“都怪我没本事,我也没好好的教你,你才会有这么个惹事的性子。”

    田成武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打在田老大的脸上,还不如打在他脸上呢,“爹,我知道错了,以后一定改。”八尺高的汉子,刚才李长福打他要挑他的手筋他都没服软,现在却红了眼圈。

    田老大看他一身伤也红了眼圈,却还想叮嘱他两句。忽然周氏就抱着他跟田成武哭了起来,一个是她丈夫,一个是她儿子,两个人都没事,她终于松了一口气,“成武知道错了,老大你就别说他了。”

    她一哭,张氏跟田文轩也扑到田成武身上哭了起来,而这种感觉好像会传染,不一时,屋中所有人掉眼泪的掉眼泪,抹眼睛的抹眼睛,都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此时跟田成武相比,那几亩地似乎又不那么重要了。

    不过这件事可还没完,阿好知道。现在田家跟李家已经撕破脸,私了的可能性是没有了,若是李家真告到官府去,阿好当时说的胸有成竹,其实她连衙门的门都没进过,也不知道衙门到底会怎么判。

    还是要提早做准备,她去找了姜三叔,想问问他认不认识衙门里的人,懂律法的,最好能给她分析一下这件事,花点银子没关系。

    姜三叔认识的人多,还真想起村里田林家的大舅哥是在衙门里做事的,就是具体做什么的他不太清楚。

    去找了田林,他还挺热情,立刻答应帮忙。

    第二天田家在福满楼定了一个包间,准备宴请一下这位曹狱吏,问一下他这件事。

    曹狱吏没来,不过田林把话儿带了回来,他说李家也正在衙门活动这件事,让田家小心。

    至于案子的事情,李家毁了田家秧苗的事情好办,只要找到证据,就可以判李家赔偿田家的损失。

    但田成武这件事就有些难办了,老烟头病入膏肓,当时到底是他大限已到还是被田成武失手杀死这谁也说不准,因此这案子既能当刑事案件处理,也能当私人纠纷解决,就看县官怎么想。

    至于责任,肯定是李家跟田成武都有,就看谁的过失比较大。

    这里曹狱吏隐晦暗示了一件事,这官司弹性很大,要想打赢这个它,就是要钱,至于要多少,要看李家那边肯出多少,不过三百两肯定不会少的。

    他也知道田家是庄户人家,所以他建议这件事最好是私了,原因就是他们家不如李家有钱,耗到最后可能还是李家赢,到时他们才是人财两空。

    田家听完以后都很沉默,难道穷就是罪吗?他们不怕官老爷秉公办理,田成武有错,他愿意受罚,可是若是不公平,他们就不服。

    可是不服又能怎么样?他们是小小的一介草民,连知县的面都没见过,更别说其它的大官,他们若是受了委屈,谁会管他们?

    那向李家求和呢?周氏说她就是卖房子卖地也要跟李家打这个官司,绝不会跟李家低头的。

    田家又陷入了一片泥泞之中,打官司既耗钱财又耗心力,真是天下最难办的事情了。

    夏老夫人听说这件事以后拿着自己的几件首饰找到了阿好,说到底李家这么针对田家,也有她的原因,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李家就是看上了她的首饰才会这么百般刁难。

    “你们要是用得上,尽管用。”她对阿好道。

    阿好却说什么也不肯接,这是夏老夫人最后几件东西了,也是她的养老钱,她怎么能要。

    推搡了半天,夏老夫人说,“那好,这首饰先放在我这里,你们要是什么时候想用,随时来取。”

    阿好点头答应,夏老夫人才走。

    她走了,周氏又来跟阿好商量,她想卖地,又不敢告诉田老大跟田成武,只能来跟阿好商量。

    阿好能怎么说,地是田老大的命,真要把地卖了,就算这官司打赢了,田老大也要憋屈死。可是不卖,她这几天跑前跑后花了一些,现在五十两银子还剩下四十五两,根本就是杯水车薪,也是为难。

    两个人说了好久的话儿,也拿不定主意,周氏只得先回去。

    送周氏的时候,阿好看见周氏两鬓的头发几天之内白了很多,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一再告诉自己这不是自己的错误,是李家的错,可是每次见到周氏等人为难,她还是忍不住会自责,觉得是自己连累了他们。

    吃完晚饭,阿好睡不着,坐在炕上想这件事,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思绪。忽然,她看见一道白影嗖的一下蹿了过来,跳上窗户,然后滚到了炕上。

    白影身体圆滚滚,双眼鲜红,可不就是饭团。它看见阿好似乎很开心,一边转着小耳朵,一边往这边跳。

    阿好还没来得及反应,棉花糖从她的手边跳了出来,它怒视着饭团,就像被侵犯了领地的老虎一样挥舞着小爪子,还不停的吱吱叫着。

    饭团呆萌的看了棉花糖两秒,突然两爪一伸,趴在了炕上,趴成了一张白饼。

    阿好愣住了,饭团这是干嘛?

    棉花糖不管,还在叫。

    饭团似乎有些委屈,站起来焦急的转了两圈,然后又精神起来,原地追着自己的尾巴快速的转起了圈,好像在玩游戏一样。

    棉花糖不叫了,嫌弃的看着它。

    饭团却欢欣鼓舞,又转了几圈以后,它停下把用嘴咬住尾巴团成一个球在那里滚来滚去的,还不时的偷眼看棉花糖。

    棉花糖跳到了阿好的手上,根本懒得理饭团。

    饭团停下来,悄悄的往这边挪,棉花糖睁眼看它一下,它立刻停下,缩成一团表示自己很乖。等到棉花糖再闭上眼睛,它又悄悄的往这边挪。

    这下阿好看出来了,饭团似乎很喜欢棉花糖,在讨好它呢。

    忽然忍不住,阿好笑了出来,饭团跟棉花糖到底是什么动物,这么有灵性。

    饭团歪头瞅了阿好一眼,快速的朝窗户外跳去。

    “哎?怎么走了,你这些日子……”阿好的话才说到一半,饭团就没了踪影,她有些傻眼,难道饭团生气了,气她笑它?不会吧,它也这么小心眼的吗?

    很快阿好就知道饭团去干嘛了,它带回来一个鸟蛋给棉花糖。

    棉花糖才吃的鸡蛋,看见这小小的鸟蛋,连眼皮都没睁。

    饭团却一点也不泄气,又跳了出去。随后的半个时辰内,阿好看到了蛐蛐、虫子、碧绿的树叶、印章、荷包、一袋口粮?等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堆了一大堆,也不知道饭团怎么把这些东西弄来的,这些东西又是谁的。

    拿起那没印章,上面有两个字,萧奕,这应该是印章主人的名字。

    觉得有趣,阿好又拿起了那荷包,荷包是月白色的,上面绣着几片竹子,十分精致华美。只是这荷包轻的很,里面似乎是空的。

    犹豫了一下,她打开了它,里面并不是空的,里面有两页折起来的纸。

    阿好觉得奇怪,这么好的荷包竟然只放了两页纸?看来主人应该很珍视这两页纸,只是这纸就是普通的草纸,也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

    正要伸手将那纸拿出来,窗外传来一声轻咳,随后是饭团吱吱的叫声。

    萧奕抓着饭团,都想掐死它,他还以为它今天终于要去找那东西了,结果他一个没看住,它就溜过来找了阿好。这还不算,它还偷他的东西,那印章、口粮、荷包等东西都是他的。

    别的也就算了,那荷包里放着阿好写给他的两页信,如果被阿好看见,他……

    紧赶慢赶的也没夺下那荷包,萧奕就在窗户外站住了,希望阿好不要看那荷包,然后他找机会把它拿回来就好,结果偏偏阿好对这个荷包很感兴趣,他被逼无奈只能出声。

    阿好也吓了一跳,脸微红,她将荷包放在一边,似有所悟,“这荷包是你的?”

    也幸亏此时外面黑,阿好看不清萧奕的脸,不然她就会发现人称黑面萧郎的萧奕竟然也有脸红的时候。

    “是我的。”萧奕声音不稳的道。

    阿好有些尴尬,“这是饭团拿来的。”

    饭团?萧奕很快反应过来阿好说的是他的寻砂鼠,便道,“我知道。”随后他还瞪了一眼饭团。

    阿好停了一下,将那些东西打包递给萧奕。

    萧奕接了。

    阿好又想起那快血玉,赶紧将它拿了出来递给萧奕,“上次让饭团带信给你,你没收到吧?这玉佩还你,我不能要。”

    萧奕却不接,“这是送给你的,就当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一个偏要给,一个偏不要,两个人竟然僵持起来。

    这时饭团忽然挣脱萧奕,跳进了窗户,往棉花糖那边挪去。

    棉花糖蹦到阿好的肩膀上,根本不想理它,结果它正跟萧奕来了一个面对面。

    棉花糖歪头看着萧奕似乎有些疑惑。

    萧奕心中却掀起滔天巨浪,他这些日子一直在找的东西竟然在阿好这里?

    饭团似乎有些委屈,蔫蔫的跳到了萧奕的脑袋上,眼巴巴的看着棉花糖。

    “这寻砂鼠你从哪里找到的?”萧奕指着棉花糖问阿好。

    “寻砂鼠?原来它们叫寻砂鼠。”挺奇怪的名字,不过知道它们的名字,阿好还挺高兴的,“就在后面的山里,那里有两座发红的荒山,棉花糖就住在那里。”阿好指着荒山的方向道。

    竟然在那个方向?萧奕心中吃惊不小,怪不得他怎么找也找不到。红色的荒山,是了,肯定是那里。

    激动,兴奋,感慨,当一切归于平静,萧奕直直的看向阿好,“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告诉了我什么?”

    阿好哪里知道,她只知道那里是两座荒山,是棉花糖的家。

    萧奕神色复杂,“想知道这东西为什么叫寻砂鼠吗?”

    阿好点了点头。

    “寻砂,寻的是辰砂,这寻砂鼠是我萧家世代养的,专门搜寻辰砂矿。也就是靠着它们,我们辰砂萧家才会千年不倒,繁荣了这么多年。”

    辰砂?阿好想起了那块鸡血石,当时胡掌柜说鸡血石是伴着辰砂长的,那么这山里有辰砂矿?

    好似猜到了阿好的想法,萧奕又道,“没错,那荒山就是辰砂矿,而且品质上乘含量绝对不低,不然也不会有野生寻砂鼠在那里生活。

    野生寻砂鼠眼睛是粉色的,我们萧家驯养的寻砂鼠长期吃一种特别的口粮,眼睛颜色是鲜红的,这个很好分辨。

    天下间凡有寻砂鼠的地方必有极品辰砂矿,反过来则不一定,所以我刚才问你这寻砂鼠是哪里来的,你懂我的意思吧?

    一个辰砂矿价值不可估量,你刚才就这么告诉我……”其实萧奕完全没必要告诉阿好这些,相反,这辰砂矿的事情是萧家最大的秘密,按照萧家家规,他该杀了阿好才对。可是不行,他就是忍不住想告诉她,即便萧家现在急需这矿救命,即便她可能拿走这矿,他也没有半分犹豫。

    “竟然是辰砂矿,怪不得那母鸡会误吞鸡血石。”阿好觉得挺神奇的,这寻砂鼠,这辰砂矿,还有那鸡血石,“那辰砂矿里还有寻砂鼠吗?”她问,田成武也一直很喜欢这寻砂鼠的,可惜一直找不到。

    萧奕仔细凝视着阿好,她明不明白自己的意思,他说那矿很值钱,她就这么告诉他,难道一点也不后悔吗?或者,她就不想据为已有?

    “没了,寻砂鼠个性很毒,一片矿区只能生活一只,除非是”他顿了一下,“一公一母。而这对寻砂鼠再生小的寻砂鼠,在它成年以后也会把它赶出去,让它自己去找自己的矿。”

    “那棉花糖也是被赶出来的?”阿好忽然有些心疼棉花糖。

    萧奕却忍不住了,为什么阿好只关心这些芝麻小事,“你就不想知道那辰砂矿值多少钱吗?有了它,你立刻就可以富甲一方。”

    阿好摇了摇头,就像那鸡血石,这财富该是谁的就是谁的,她知道那辰砂矿值钱,可是却不是她能拥有的,“我一没背景,二没靠山,手上突然有这么大一个宝藏,就像孩子握着一个大元宝在闹市走,估计下场不会好的。”

    就像夏老夫人,手里就那么几件首饰李家还死盯着不放呢,这矿如果真的那么值钱,说不定就连朝廷都会动容,到时她拿什么跟朝廷争?人贵有自知之明。

    萧奕震惊不已,他没想到阿好竟然这么透彻。这世上几乎所有人都爱钱,就算有几个淡泊名利的,当真有金山银山摆到他们面前时,他们怕也会折腰,也会疯狂的丧了理智,可是阿好呢?她竟然做到了,而且她的理由并不是她不爱钱,而是她知道她拿不走那些钱。

    确实,萧家的钱连皇上都垂涎三分,这矿除了他萧家,谁也动不了,拿不走。忽然觉得自己很卑鄙,也很无耻,他刚才告诉阿好那些,就是因为他知道阿好根本拿不走那矿。

    根本不敢看阿好的眼睛,阿好的眼睛清澈透亮,他在她面前根本无处容身。

    这时阿好却想起一件事,皱着眉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你有什么事,尽管说。”萧奕忽然燃起了希望,他希望阿好能……能什么,他也说不清,反正他希望阿好能跟他说点什么,不然他觉得自己根本不敢跟阿好说话,她太美好了,而他太肮脏。

    “我,我现在很缺银子,能不能”她的脸红的好像火烧云,眼圈红了,声音也哽咽了,她觉得自己这样借钱根本就是挟恩图报,是个卑鄙小人。

    “你要多少?”萧奕却轻松起来。

    “三百两。”打官司至少要三百两,她还有四十五两,再借三百两应该够吧!

    萧奕诧异,三百两?他没听错吗,区区三百两,随便去后面挖点辰砂就有了,难道不是三万两?即便是三万两,拿他那快血玉去萧家或者当铺,也是有的。

    阿好羞愧的无处容身,她后悔刚才冲动说借银子的事情了。“你走吧,天色不早,咱们这么见面本来就不合时宜。”说着,她关上了窗户。

    阿好明明就是有难言之隐,为什么她不愿意告诉他?萧奕有些难受。

    啪的一爪字,饭团打在他的额头上,似乎在埋怨他,就因为他,它也被阿好关在外面了。

    萧奕将饭团拎了下来,这家伙发-情-期到了吧?

    饭团气呼呼的瞪着萧奕。

    “这次算你有功,我就不追究你打我的事情了。”萧奕道。

    饭团啪啪的拍着他的手,谁要他的原谅。

    萧奕把它放进兜里,深深的望了一眼窗户上阿好的剪影,转身而去。他明天就要回萧家,这一晚上够他查清阿好到底为什么事情所扰了。

    第二天早晨,周氏照常起床打扫院落,一开门,却见门口跪着三个人,分别是李金明、李长福还有赵氏。

    周氏怀疑自己眼花,仔细擦了擦眼睛再看,确实是这三个人,在三个人的旁边后面站着两个穿捕快衣服的衙役,他们看到周氏笑道,“婶子,知县老爷的判决结果下来了。”

    妈呀,见鬼了,什么判决结果,周氏一溜烟跑进了院子。不一时,田家人全聚集到了门口,也包括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