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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求而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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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订阅不足啦~请补齐订阅, 或耐心等待一段时间^_^  等她再反应过来, 身体已经先于意识, 冲到段白焰面前,撑住了沉重的金属落地灯。

    果然, 不管再过多少遍……

    她颓然地想。

    都做不到无动于衷。

    “少爷,你没事吧?”熊恪快步走回来, 俯身检查他。

    段白焰没有说话。

    大厅里有些混乱,他坐在原地, 眼神定定地盯着某个点,唇角陡然变得苍白。

    姜竹沥背对着他, 依然能感受到锋芒在背般的目光。蛛丝一样缠绕着,束缚和欲望越收越紧, 仿佛要将人溺毙其中。

    她背上发疼。

    小心翼翼地把灯扶正, 打算默默溜走。

    “姜竹沥。”

    刚走出去半步,听见背后的声音。

    平直, 清冷低沉, 隐隐带着山雨欲来的怒气。

    “转过来。”

    她身体一僵。

    却没有动。

    “转过来。”

    后半句话又压低了三个音。

    宴会厅内喧嚣嘈杂,另有助理清场, 正在做晚宴的后续安排。

    他好像屏蔽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杂音,连带着她也被圈在这小小的一隅, 被黏糊糊的目光胶着着,动弹不得。

    姜竹沥后悔得想咬掉舌头。

    早知道, 就不来蹭这顿饭了……

    明明已经分开四年, 她仍然像只蜷在壳里的蜗牛, 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段白焰一字一顿,嗓音发哑:“不要让我重复第三遍。”

    姜竹沥咬咬牙,转过去。

    四目相对,灯光四散。

    他抬起眼,嘴角一动,扯出抹笑:“好久不见。”

    姜竹沥心头一麻。

    没有错,他眼底翻涌着的,是浓烈的嘲讽。

    只是不知道……

    是对她,还是对他自己。

    ***

    夏蔚被送往警局,晚宴有些仓促地结束了。

    夜色已深,程西西喝了酒,口齿不清地说要送姜竹沥回家。可她们两个南辕北辙不顺路,程西西第二天清晨又还有工作,要赶早场。

    因而姜竹沥婉拒了她,打算下山再想办法打车。

    离开千岛国际,她一个人顺着大路向下走。

    月色如霜,山崖下的潮水拍打着礁石,是夜星光灿烂。身边时不时有车经过,载着某个明星。

    夜风钻进外套,她两手揣在口袋里,手心发疼。要真正清醒才能发觉,不管段白焰是多绝情的人,用多决绝的语气让她再也别出现在自己眼前,她还是管不住腿。

    这真让人沮丧。

    一阵招摇的跑车引擎声由远及近,停在身边。她没有抬头,车门却一声轻响:“上车。”

    这个声音……

    姜竹沥惊讶地抬起眼。

    见她发怔,他皱眉:“快点。”

    大概嫌她动作太慢。

    姜竹沥站了两秒,默不作声地钻进副驾驶。

    天边弯月欲颓,窗外霓虹风景飞快地后退。

    “谢谢你。”过了会儿,她小声说。

    段白焰的视线落在前方,一言不发。

    姜竹沥有些泄气,低着头,车内陷入沉寂。

    过去四年,她认为自己唯一的变化是,变成了更加无趣的人。过去尚且有勇气拽着他的胳膊不撒手,看他眼底冰川偶尔的松动表情。

    现在……

    “我住在九溪园。”她小声提醒,“不顺路的话,你在山下把我放下也行。”

    他没搭腔。

    她只好继续:“房子是租的,明德苑,7栋12层,坐北朝南。”

    段白焰的视线落在前方,光影交织着打到脸上,半边侧脸淹没进黑暗。

    “我三天前才回来。”他不说话,她自顾自地叨叨,企图借此缓解尴尬,“你别看这才过去三天,我不仅解决了住处,连工作都找好了。就这种办事效率,要是放在我高中时……”

    “你回来——”

    他突然打断她。

    语调没有温度,姜竹沥识趣地眨眨眼,闭上嘴。

    段白焰抿唇:“是来求我复合的吗?”

    姜竹沥惊慌失措,像只受惊的鸟:“我没有!”

    分手的时候,他让她走了就再也别回来。

    现在这话的意思,在她看来,基本约等于“不是让你别出现么,你他妈怎么又出现了”。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她的身体猛然前倾,又被安全带拽回来。

    段白焰眼里的温度一瞬冷下去,偏过头,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姜竹沥最怕这种眼神。

    像是被盯上的猎物,怎么都逃不掉。

    “呵。”

    半晌,他移开目光,胸腔里发出一声冷笑。

    姜竹沥下意识跟着一抖。

    下一秒,他拔.掉钥匙,一脸烦躁地解开安全带,砰地一声阖上车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姜竹沥茫然得像只小动物:“……”

    他真的还像四年前一样,脾气一点儿不见好转。她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永远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甚至于后来,她想逃离父母,偷偷申请了国外的offer,被他知道之后,换回的也是一声语气寒凉的笑:“非走不可?”

    她犹豫着含糊其辞,想等他冷静之后再商量一下,可他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因为第二天清晨起来,她手腕上就多了一副手铐。

    她难以置信,视线向上抬,目光顺着手铐的链子滑向另一端。

    就看见了他的手。

    ——是苍白的,带着针孔的,布满疤痕的。

    病弱的少年沐浴在清晨的阳光里,逆光看着她,亲密地吻在她的额头上,跟她道早安。

    然后,轻笑着问——

    “还走吗?”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姜竹沥背上冷汗涔涔。

    就在她手足无措,犹豫着要不要给程西西打电话,让她报警时。

    咔哒一声。

    车门解锁了。

    段白焰去而又返,手上多了个透明的小袋子。

    他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身上沾了点儿夜雾的水汽,眼角潮湿,整个人的气场一下子被打磨得柔软。

    只是目光扫过来时,眼神依旧凉凉的。

    姜竹沥无意识地朝后缩。

    半晌,却不见他开车。

    “你不开车吗?”她小心翼翼,“我,我家住在九溪园,明德苑,7栋12层,坐北朝……”

    “姜竹沥。”他的手指扣在方向盘上,忍无可忍地打断她,“为什么回来?”

    “我……”她无措极了,“我家在这里……”

    “我说今晚。”

    为什么会出现在杀青宴上。

    姜竹沥一愣,后知后觉地眨眨眼。

    他这是在气……她偷偷跑来蹭饭?

    “是这样。”她连忙解释,“我刚回来时在程西西家借住过两天,今天上午才搬走,还没来得及把钥匙还给她。所以今天她说忘了带项链,我就去给她送,然后……”

    段白焰烦躁极了:“我没问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