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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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王佩嫣不屑的笑了,“不客气,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不客气了,怎么,准备要请出老爷子来?你可以试试,看老爷子到底会站在谁的那边。”

    “是么。”姜璃面色不变,回答的不紧不慢,“叫老爷子倒是没有必要的,又不是小孩子,还要玩什么请家长的游戏?不,自然不会这样。”

    王佩嫣半边脸肿着,齐檀对她动手让她痛彻心扉,心中有种几乎要冲破心脏的难过和愤怒,她跟齐檀从小一起长大,除了以前一起切磋的时候两人动过手外,齐檀虽然脾气不好,也经常会看不惯她的脾气大,

    但一直把她当做朋友,甚至可以说把她当做男人看的齐檀却是从来没有对她动过手的。

    现在他竟然因为这么一个女人就对她又是警告又是动手的,王佩嫣感觉简直是太可笑了。她不知道姜璃是怎么迷惑住齐檀,又是靠着什么手段让齐檀竟然能为了她做到这种程度的,她也不想去想,一想

    就是深入骨髓的疼痛!但有一点,她是了解齐檀的,如果不是这个女人死死的纠缠,以齐檀的性格绝对不会这么快就对一个女人表现出兴趣!

    这会儿这个女人竟然又口出狂言的想要对她不客气?呵呵,王佩嫣觉得她不知天高地厚的有些过了点,还没有摸清王家的状况就敢这么四处树敌,白痴到这种程度也是要几分功力的。

    王佩嫣用一种蔑视的,嘲笑的,鄙夷的口吻,讽笑着开口,“别说老爷子不会站在你那边任你为所欲为,便是站在你那边了又怎么样?你终究是个外人,还能越过我去了不成?就算嚣张,最起码也要看

    看对象是谁吧,你以为我是王佩嗪那种尚不得台面的小喽喽,也太小看了我!齐檀!我今天就在这里问你了,你确定要为了这么个女人,跟我决裂吗?”

    王佩嗪悲愤的,怒火滔天的问着齐檀,“我们那么多年的感情,你确定要因为一个外人就这么毁于一旦?别让我看不起你!”

    齐檀凌厉的视线已经趋于冷肃了,“姜璃从来都不是外人,这是在王家,王佩嫣,你别真逼我在这里跟你动手,我再跟你说最后一遍,立刻闭嘴!”

    “好好好。”王佩嫣不敢相信齐檀竟然会这么说,姜璃不是外人,那意思不就是说外人是她吗?他竟能将绝情的话说的这般果断,连哪怕一丝的犹豫都没有,气到极点她反倒笑了起来,“你竟然真的准备

    护着这个贱女人护到底了!”

    “放肆!”

    王佩嫣还想继续说下去,“贱女人”三个字仿佛触到了齐檀的逆鳞,齐檀某根敏感的神经一下子绷断了!再不想看到她再在自己面前这么诋毁冒犯姜璃,怒喝一声,雷霆震怒的一拳直接朝着王佩嫣的门

    面甩去,空气中甚至已经带了凌厉的风声,瞬间打断了王佩嫣下面的话!

    王佩嫣是知道齐檀的气力的,面对震怒下的齐檀她下意识的一个瑟缩,挡都不敢挡,虽然强撑着自己的骨气可还是忍不住害怕的闭上了眼睛,齐檀冷嗤一声,拳头在离王佩嫣的脸颊几乎只剩一个发丝

    的距离停了下来,用低沉的,包含怒火和不耐的声音沉声道:“你再口出狂言一个字,信不信,我tm宰了你!”

    这样冷血而又毫无感情的声音仿佛对着的已经是一具毫无生命的死尸,王佩嫣从他极度不耐的声音中听出了隐忍的杀意和冷然,她知道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从来都不只是威胁而已,她一点都不怀疑她

    要真的在这里再当场撒泼下去,齐檀可能真的会不顾忌一切的情面,当场把她在这给打死!

    齐檀不是别人,是真正从死人堆里滚过的,每年带队出任务,生死堆里滚过去了结在他手里的人就不知凡几,法律和世俗在他这样的人面前根本就没有丝毫的约束力。王佩嫣哪怕表现的再强势,可是追根究底也还是一个没有见过血的女人,她甚至不如姜璃,姜璃虽然没有她强悍的实力,可姜璃面上不显也是见过血亲手毫不犹豫的杀过人的,因此对上齐檀威胁的王佩嫣连姜璃镇定的自制力都没有,咬

    唇颤着眸子终于闭紧了嘴。

    这时候大厅里已经是掉针可闻了,安静的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可连呼吸声都带着些小心翼翼。这时候稍微有些观察力的人才发现,齐檀的护卫一直都四散在大厅的角落里,仿佛柱子一样矗立着,

    严阵以待的盯着这边。原本还觥筹交错的宴会厅里,就这么弥漫出了森然肃杀的气氛。

    “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忍耐力,姜家人就是我的人,谁再想做什么事前,先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若真嫌活得久了,便来试试!”

    齐檀冷着脸淡淡的宣布,视线在整个大厅里环视一周,众人纷纷忍不住避开视线不敢对视,心里却都被齐檀嘴里的那句“我的人”震了震。王佩嫣强忍着眼泪,眼泪是弱者的表现,她不想这么狼狈的在

    敌人面前哭出来,含着泪的她眼神像是弯刀,盯着姜璃似乎已经把她千刀万剐了。

    齐檀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又仿佛毫不留情的恐怖分子,宣布过自己对待姜家的态度后还不罢休,在众人已经不由自主的心惊胆战间,再度开口了。

    “还有,打姜璃主意的人都给我把心思收回去了!眼睛放亮点,她是我的!”

    她是我的…

    她是我的…这四个字突兀的在众人心里打了个旋儿,像是一阵奇怪的画风清奇的怪风,瞬间将众人紧张的心吹了个七零八落。齐东严阵以待的脸色顿时龟裂,原本正为齐爷的英勇和直接暗自欣慰的他猛

    的将视线对准了站在另一边装鹌鹑的齐南,md,这么肉麻恶心的话,tm又是谁教给齐爷的!

    齐东现在只想无力的咆哮一句,求您了齐爷,把最后那句话收回去好不好!原本的气氛多好啊!这不符合您给人的气场啊!

    原本气氛肃杀恐怖的宴会厅突然出现了几秒的空寂,这是什么孩子之间争夺玩具的游戏吗?为什么听着突然就感觉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和违和感?心中微颤的众人以为自己听错了,嘴角一抽,情不自

    禁的抬头向着齐檀看去,对上齐檀冷厉认真的视线又不禁迅速的移开了眼睛。

    姜璃则是从头到尾木这个脸,像是根本就听不到齐檀的话,她早已经习惯了他的不按常理出牌,这时候听到了跟没听到一样。

    王佩嫣终于忍不住,眼眶猛地一热,喉间微哽,硬是深吸了一口气把泪意逼了回去。她王佩嫣发誓,绝对不会放过这个狐狸精的!

    “好,你们很好!”

    王佩嫣微哑的嗓音带着决绝和狠意,在齐檀的警告下不敢多说别的,最后狠戾的瞪了一眼姜璃,扭头就走。

    “等等。”

    半晌未做声的姜璃不紧不慢的开口了,半靠在姜堰身上的她凉凉的看着王佩嫣,“撒泼撒完了,脏水泼完了,这转眼就可以继续装作若无其事了么,我说过让你走了?”

    王佩嫣不敢再说过分的话,压着火问,“怎么,在我自己的接风宴会上,我去哪里还要听你的派遣不成?你以为勾搭上了齐檀为你撑腰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做人不要太过分,别忘了你现在还在王家,

    不是你们姜家!”

    “嗯,你说的是,我们现在的确是在王家。”

    姜璃点头,“就怕你不知道呢。”

    说着转眼看了眼姜堰,似乎是在问话,可又像是在直接下什么结论一样,“还想继续参加宴会吗?”

    姜堰自然顺着姜璃,“不想,时候不早了,就这么结束了吧。”

    “说的是呢,你看,连我哥哥都不耐烦让你再开下去了,这便散了吧。”姜璃阴翳的视线直视着愣住的王佩嫣,“当然,若是就这么把客人给赶走了吗,实在是太不礼貌了,宴会继续,只是主题怕是需要

    改改,当做寻常叙旧吧,至于你,不欢迎你呢,可以滚了。”

    那么□□裸的挑衅和打脸,刁蛮的那么理所当然和明目张胆,被彻底激怒了的姜璃,阴翳的眼神下轻柔的挑起的嘴角就这么自自然然的直接明示着自己的毫不讲理和刻意针对,眉梢眼角的厉色仿佛在说

    我就是在下你的面子,我就是在当众恶意的驱赶你。

    你又能拿我怎么样呢?

    王佩嫣双眸蓦地瞪大,气的笑出声来,“你没病吧,我可是…”

    “哦,对了。”姜璃打断王佩嫣欲图继续宣扬自己身份的话,淡淡道:“忘了说明了,真不好意思呢,外公已经把王家住所的所有房产转到了我和哥哥的名下,现在你所踩的地方恰巧属于我的产业,我不

    是很欢迎你这样的人出现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你真的不走吗?”

    “那么是需要我让人请你出去?”

    王佩嫣不敢置信,怒极出声,“你胡说八道些什么!疯子!我才不信…”

    “马叔,你到了?”姜璃根本不搭理她,伸手朝着王佩嫣的身后招了招手,“这里,大冷天的还让您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合同呢?”

    马叔恭敬的给姜璃和姜堰递上去了一沓厚厚的合同,“都在这里了。”

    姜璃笑眯眯的看着王佩嫣,“你看,你既然不相信,我便当着你的面证明归属权了?”

    说着手下不停,“唰唰”数下在白纸上依次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又转而递给了姜堰,姜堰毫不犹豫的同样用拿笔在文件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这下还有任何的问题么?”一口一个不好意思,一直客客气气的说着话的姜璃脸“唰”的冷了下来,蓦然的看着面色有些惊慌震惊在当场的王佩嫣,“可以滚了么?”

    她原本是真的没有想要跟这群人争夺什么的想法的,合同外公已经拿出来的好几回,次次都被她和哥哥打机锋的错过去了。他们不是不知道外公的焦急迫切和企盼,他们也不止一次的试图去打消外公

    这些在他们眼里看起来颇有些好笑的想法。

    可结果又是怎么样呢?这些人收敛了吗?他们的日子如自己所愿的平静了吗?他们又真的能在这些不断挑衅蹦跶着的极品中,可以全心全意的忙自己的事业生活,而不被丝毫的打扰了吗?

    姜堰看着有些失魂落魄的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王佩嫣,慢条斯理的合上了手中的合同。

    “总有那么多不知所谓的人不停的在眼前蹦跶,说着自以为是的话,坐着鸠占鹊巢的事,这世间自有它自己的法度和规则,什么时候也不会因为一样东西被外人霸占的久了,就成了那人专属了的道理。

    你拥有了,那是给你脸给你容身之所给你面子,不给你了,也不过是不再施舍仁慈后的人性常态,沾沾自喜趾高气昂的将别人的东西是为己用,实在是最让人所不能理解的事情了。”

    “毕竟某些人已经在王家生活的时间够长了,总是不想把话说的那么直白那么难听的,可毕竟现实摆在这里,逃脱不得。那么说起来,其他人虽然是算作了私生子的范畴,但最少还算得上是本支的王家

    人,他们耀武扬威自是因为占有的久了便忘了自己本来的身份,那么你呢?”

    被称作私生子的一群人脸色瞬间僵硬,本在看好戏的他们顿时浑身不自在起来,又是生气又是无力反驳,身份放在这里,再不甘愿又能怎样?

    姜堰看着王佩嫣的目光极不客气,淡淡的,斥责的声音像是一把利剑,瞬间将她真个人的自尊捅了个对穿,“你又算的上是什么东西?口口声声我们这样的人家不配入了你的眼,你的眼又是什么样的眼

    ,你所处的人家又是什么样的人家?高傲的人自要有高傲的资本,你的高傲却是源自于别人的施舍,凭什么便敢这么口出狂言,这般放肆,若是抽走了你所有的依仗怎么办?”

    姜璃从桌边取了一杯香槟轻抿一口,“是啊,若是抽走了你的依仗,你又要怎么办呢?”

    王佩嫣脸色惨白,嘴唇蠕动了片刻,却感觉说什么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这时候已经完全丧失了所有的理智的她连齐檀在身边都不顾忌了,闷声低叫了一声,眼睛发红的随手抓了一把桌子上的碗碟朝

    着姜璃摔了过去!

    姜璃轻松的避过,齐檀双目一凌就要上手,可还没来得及出手,姜璃已经顺手拿过桌子上的高脚杯一杯子酒水直接朝着王佩嫣的门面泼了过去!王佩嫣躲闪不及被泼了个正着,还没来得及再动手,姜

    璃手速几极快的又端起了一杯,气息不停的又一杯给泼了过去!

    这下连齐檀都面露了惊讶,步子顿在了原地。

    “清醒了吗?再乱动,别怪我真的叫人扔你出去了。”姜璃厉声呵斥!

    姜璃凉薄到极点的脸上,所有的秾丽都化为了利剑冰霜,“我便是真的收了王家,我便是如你所愿的觊觎了王家,便是真正如你们担心和不断恶意猜测的那样占有了整个王家,你到底是又能拿我们怎么

    样呢?”

    “便是我真的勾引了齐檀,便是我真抢走了他…哦,不,这样说似乎是不合适的,他曾经属于过你吗?”

    “你不要太过分了姜璃!”王佩嫣气的身子都是抖的,嘴唇哆嗦的剧烈,滔天的恨意自眼中迸发出来,一张瘦削的脸颊上苍白的失去了所有的血色。

    可姜璃也是真的怒了,仿佛看不到王佩嫣脸上的恼怒,轻描淡写的补充,“我今天便是过分了,可再过分还能过分得越过你们去?我便是当真抢走了齐檀,你到底是跟我说上一说,你到底又能拿我怎么

    办呢?口舌之欲你逞了便逞了,难不成当真我保持了缄默,就怕了你不成?仔细思量下来,你到底能耐我何?”

    王佩嫣眼中划过悲哀,转而望向齐檀,“这种女人,呵呵,齐檀,你睁大了眼睛看看,这种女人当时是适合你的?你当真看上的就是这么恶毒跋扈的女人吗?”

    齐檀却仿佛听不到王佩嫣的话一般,看向姜璃的眼睛亮的惊人,原本威风凌凌高傲的头颅低下来,在王佩嫣悲哀又悲愤的视线下,思索了片刻,试探着问,“你…”

    姜璃端着杯子的手轻巧又稳重,突然对齐檀浅浅一笑,“站这么久,渴么?”

    从来没有被姜璃这么温和对待过的齐檀竟然莫名的生出了一种从未在任何人身上感受过的受宠若惊,身材高大的他情不自禁的上前一步接过姜璃手中的杯子,就着她喝过的地方同样轻抿了一口,清俊

    的眉眼陡然温和起来,凌厉的淡眸眯了眯,接着问,“你说的是真的?”

    姜璃眼神依旧阴翳,注意力完全没有在他身上,闻言顿了顿,“什么?”

    齐檀:“你真的要勾引我吗?”

    姜璃:“…”

    姜璃转过眼看着齐檀,顿了顿,她…是在打比方好吗?

    齐檀倨傲的又轻抿一口,眼中划过愉悦,“我同意呀,勾引的话,其实是没关系的。”

    周遭的气氛再度一凝,这下连齐南都忍不住叹息了,齐爷这闹的…实在是,现在的情况是打情骂俏的时候吗!麻烦您看清楚状况啊齐爷!时候不对好吗!

    “呵呵。”姜璃嘴角抽了一下,姜堰不忍直视的转过眼,顺手给姜璃拿过来一块软糯的点心,姜璃就着自家哥哥的手吃下点心,仿若谈论天气般淡淡道:“味道不错呢。”

    姜堰宠溺的揉揉姜璃的短发,“你喜欢了我学来给你在家里做好不好。”

    “谢谢哥。”

    齐檀脸上的笑又收了起来,不悦的紧紧的盯着姜堰放在姜璃头上的手,又是靠在身上又是上手摸头发的,成什么样子。

    被忽视了的王佩嫣强忍,可忍了又忍,从未被这样子对待过的她还是崩溃的流出了眼泪,“很好,你们很好,这是在故意针对我的是吧!”

    姜璃微讶,“哦?”

    才看出来吗?她就是在故意气她啊,她刚才又是要扇她耳光,又是要直接上手毁了她的脸的,被拦住了没办法动手就开始不断的口出恶言,又是骂她贱人又是说她觊觎家产的,她现在只不过是以其人

    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她没有辱没她吧?她只是在气她,难道还不够仁慈吗?能掉了一块肉吗?

    “你们不是总是这样标榜的吗?只要没有造成人身伤害就不能称为伤害的,我做的过分了吗?害你生气伤心了?”

    姜璃阴翳的双眸笑着轻眯,“那真是不好意思呢,既然生气了,既然觉得无法忍受了,既然没有让你如愿的在别人身上圆满的撒了气,既然让你对现在处境如此的不满,那你为什么还是不走呢?大门在

    那边,请吧。”

    “我之前说过的,既然你不肯消停,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现在,你真的是可以滚了!”

    马叔全程除了递给姜璃和姜堰两人合同的时候说过话,其余时候就像是最完美的背景板一般一声都没有再吭。马叔的姿态一直都是代表着老爷子的态度的,王佩嫣知道这时候再妄图去在马叔这里寻求

    帮助也不过是在自取其辱罢了,双手紧了又紧,她突然发现自己的言语在这时候实在是苍白的厉害。

    说是错,不说还是错,放狠话不过是降低了自己的身份和档次,这种既憋屈又无奈的感觉已经快要把她折磨疯了,王佩嫣最后只能恶狠狠的死死瞪了眼姜璃,嘴唇动了动,像是听不到姜璃让她滚的话

    ,王佩嫣拼尽最后的力气,不甘示弱的硬声道:“你又能抽走我的什么依仗,不要忘了,我的父母可是因为…”

    姜璃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你确定要在这样的场合说这样的话吗?我不管其他的,我只知道生恩不如养恩大,先不论你所知道的是不是实情,我问你,外公这么多年来,可曾亏待过你一分一毫?”

    王佩嫣冷笑,“没亏待又怎么样,难道没亏待就能改变他害了…”

    “你最好闭嘴!”姜璃凉薄的视线阴冷的看着她,低声道:“你念叨了那么久,觉得外公亏欠了你,他有什么亏欠的呢?你见过自己的父母吗?你对他们真的有感情吗?你拿着别人理应亏欠你的令牌准备

    横行多久?对爱你护你的人视而不见,反而总是念念不忘那些已经逝去的,抛弃你的,你连一面都不曾见过的人来逼迫自己最亲近的人,你真是好本事啊,真厉害呢!这就是你的依仗?”

    王佩嫣其实并不是王老爷子这一支的,王家从来都子嗣单薄,是在王老爷子这一代才开始人丁兴旺起来,可惜多出来的还是些私生子。

    王佩嫣的祖父王子申其实是王老爷子的堂兄,王子申是个命运多舛的,父母死得早早早就成了孤儿,后来由家族里的人做主,把王子申过继给了王老爷子的父母。王老爷子是独生子,对待这个身体不

    好的堂弟很好,两兄弟感情十分的深厚。

    毕竟是旁支,就算过继了也总不好真得去跟人家本家抢产业,王子申强撑着骨气要自己创业,可一来能力不足,二来身子不好,后来年纪轻轻的还是没熬过去,早早就去世了,只留下了年轻的妻子和

    年幼的儿子。

    王子申的老婆也是大家出身的,那时候不流行再改嫁,一个女人年纪轻轻的,住在大伯家总是不是那么回事,一想不开之下干脆连孩子也不要了,直接出了家,年幼的儿子王奇就这么丢给了王家。王

    老爷子对堂弟留下的唯一的子嗣也是十分疼爱的,跟自家女儿养在一起,真是当做了亲生的孩子来对待。

    可是谁也没想到,和王英年纪相仿的王奇竟然会把心思放在了自己的妹妹身上,虽然错了三代,但毕竟还是有着血缘关系的,这样的不伦之恋惹的老爷子雷霆震怒!王英是他的掌上明珠,他怎么可能

    允许任何人这样的亵渎?狠狠的教训了几次,后来更是强压着王奇娶了个妻子,也给了些产业让他自己出去自立门户。

    本想着事情慢慢的也就这么过去了,可出乎所有人预料的,王奇结了婚竟然仍旧是死心不改,在一天晚上偷偷的回了王家,硬是翻窗户爬进了王英的房间里,要不是王老爷子发现的及时,险些就要酿

    下祸事!这下彻底激怒了王老爷子,不留情面的狠狠的打了一顿把王奇关了起来,要不是后来王英求情,恼极了的王老爷子就真的差点把王奇的性命交代在这了。

    再后来就是王英离家出走,在异乡嫁给了姜木,知道自己再也没有一丝希望的王奇渐渐郁郁寡欢起来,最后更是茶饭不思,得了重度抑郁症的他在一个夜晚拿着王英的照片割腕自杀在自己的房间里。

    王奇的老婆那时候正怀着八个月的身孕,经历过这么一番变故,实在是人受不了这种屈辱,强撑着生下孩子不久,也跟着吃了安眠药,年纪轻轻的就撒手人寰。

    王佩嫣就这么刚出生就成了孤儿,那时候正是王英离家出走,父女两人断了联系的阶段,一时间失去了两个最爱的孩子,王老爷子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心力憔悴的将王佩嫣接过来当做了自己的孩子养

    起来。有那样一对父母,王佩嫣的出生就像是一场笑话,是十分耻辱的一件事情,怕将来孩子长大会受到伤害,王老爷子勒令所有人将事情的真相给瞒了下来。

    后来随着王佩嫣的长大,对这个间接性由于自己的过失和处理不当而导致父母双亡的孩子,王老爷子心里极其愧疚,再思及自己的弟弟王子申,王老爷子对王佩嫣的纵容也与日俱增,终于养成了她有

    些无法无天的性子。

    至于王佩嫣,不知道从哪里一知半解的听说了自己的身世,再加上老爷子的态度,就在心底这么认定了是王老爷子害死了自己的亲生父母,暗暗的恨上了这个一手把自己养大的老人。王老爷子不管给

    予她多少的宠爱,可是王佩嫣对王老爷子的敌视始终让两人之间有了一层磨灭不掉的隔阂。

    王佩嫣一直把自己当做受害者,以被害人的身份自怨自艾了这么多年,姜璃和姜堰却是从马叔那里早早的就得知过了真相的,这时候见王佩嫣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毫不顾忌王家的脸面,要撕破了脸拿

    这件事说事,姜璃心头的怒火腾腾的就冒了上来。

    她死死的看着王佩嫣,“你到底还有没有哪怕一丝的良心,你到底还要脸吗?你便真的敢当中说出你心底认为的秘密,真的敢将真相暴露于大庭广众之下,让众人评判是非吗?

    王佩嫣彻底的无言以对起来,她想崩溃的咆哮着说出自己的委屈,可又有谁是真正愿意倾听她的故事的呢?她想跑着齐檀摇醒他的执迷不悟,可是他看着姜璃的眼神是那么的深情,深情到让他恨不得

    能当场拿把刀把住在齐檀心里的的这个女人活生生给捅死。她想说的很多,可最终还是一句话都没能再说出来,咬咬牙,在眼泪再次落下来之前,恨恨的走了。

    她的心里充满了万分的痛苦,她不知道王老爷子竟然会因为疼爱自己的外孙女就这么直接把事情做的这么绝,难道真的就没有了一丝的愧疚了吗?王佩嫣沉浸在自己被害人的自怨自艾中,深觉得全世

    界都背叛了自己,所有人都抛弃了自己,她就知道老爷子从小对她所谓的宠爱都是假的,都是做戏,只是怕外人因为他做的事诟病才会对她那么好而已。

    完全沉浸在怨恨中的王佩嫣这时候已经看不清了一切的真相,先不说王老爷子有没有必要为了不相干的外人而给自己打掩护,便是真的王老爷子心里顾及了,若真是为了惺惺作态,若真的是因为莫须

    有的愧疚才对她好,难道还需要自己亲自出面,无微不至的这么护着她长大吗?

    看到王佩嫣这样,其实齐东他们心里也是很不好受的,他们当初是和王佩嫣一起训练过一段时间的,知道她对齐爷近乎痴迷的暗恋。可是感情这种事情却是勉强不来的,越加强求下去,只会把自己落

    得个狰狞难看的地步。

    而且今天佩嫣小姐做的也委实过分了些,毕竟姜璃小姐从来都没有招惹过她,今天甚至还捧场的来参加宴会欢迎她回来,她一开始就那么张扬的在众人面前落姜璃小姐的面子,又是打又是杀的,实在

    也让人看不过眼。只是…

    齐东几人看看姜璃,实在没想到,一直看起来闷不吭声的姜璃小姐真恼了以后使起坏来,竟也能这么咄咄逼人的气人呢,齐爷想打动这位的心,那路程可真的称得上是漫漫长途啊。

    齐檀没走,姜璃和姜堰也在,而且这两人又是刚在众人面前直接接了王家宅子的,谁也不知道这到底预兆着王老爷子的什么意思,在场的王家小辈意识到王家的风向似乎是在他们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

    开始朝着一个未可知的方向改变了,至于外人,在没有摸清楚状况下也不敢轻易的得罪这两个人,因此在王佩嫣走之后竟然没有一个人敢率先离开。

    齐东专门又请了几位当红的歌星艺人来宴会现场表演了几场,将气氛重新炒热之后,宴会持续了很晚才结束。

    自此,王家可能会接受重新洗牌的消息也就这么悄无声息的不胫而走了,关注姜璃和姜堰的视线,也渐渐多了起来。事情终于朝着袁老太太和王远山唯恐避之不及的,最不愿意看到的方向开始发展。

    这个年过的很是热闹,气氛也是往年里前所未有的怪异。大年夜里,年夜饭王老爷子没有让王家任何人参与进来,连往年从不缺席的王佩嫣都没能上得饭桌,王老爷子用非常明确而强硬的姿态表明了

    自己的态度。其他王家人被统一安排在了一起吃年夜饭,王老爷子就这么跟着姜家三口人在王家人吃年夜饭的大厅最里面的餐厅中温馨的过了个年。

    阶级和尊卑一目了然。

    大年初一那天,齐家就开始向王家递帖子了,要知道这么些年来,齐家的邀请帖从来都只是给王老爷子一个人递的,连王佩嫣也不过能得了个电话的召唤,这封给姜璃和姜堰递过来的帖子,一下子就

    在整个王家掀起了千层浪。

    虽然叫了姜堰一起稍作了掩饰,可明眼人一下子就能看出来主要邀请的人是姜璃,而如果姜璃真的能惊动到齐家人,那么也就说明了,齐檀说的要追求姜璃并不仅仅是男女之间的游戏和寻常交往了。

    熟悉和觊觎齐家优良家风的人心里明镜似的,这是齐家的长辈在向王家抛橄榄枝,正式承认了姜璃的身份,把姜璃当做座上宾来招待了。

    在祠堂了已经跪了十几天的王佩嗪得了消息咬碎了银牙,顿时哭了个死去活来,死活不愿意相信,可王老爷子终于还是没给这个曾经受宠的孙女一丝再耍把戏的机会,刚过了年就打包送往了国外,不

    得召唤,禁止再回王家!

    连王佩嗪都是这么个待遇,其他人吓了个心惊肉跳,虽然不甘心,可也不敢再动什么手脚作乱了。岳兰得到消息的时候三魂飞了七魄,直接晕死过去,王远山也受打击颇大,沉寂了下来。至于袁老太

    太,则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过了大年之后,再不见任何外客,明显也是受了极大的打击。

    而在忙过了年节之后,推后举行的竞石大赛终于重新拉开了帷幕,拆为单人比赛的竞石比赛再度将来自各地的赌石奇才重新吸引到了m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