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非死不可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重生之都市仙尊花娇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性感喵子在线防盗  王妃闻言, 露出一副习惯神色, 道:“那我便回去罢。”她显然对此习以为常,连宝蟾、玉台都未显露出讶色。

    王妃要回去的当口,书房门开了。细细的三交六椀菱花纹筛着外头的日光, 燕王李承逸便立在红色的门格后。“谁让你挡着王妃的?”他朝小厮一努嘴,道,“本王叫王妃过来的,问问选试的事儿。”

    灰衣小厮连忙轻拍一下自己脸蛋, 道:“是小的自作主张。”一边说着, 这小厮一边心里叫苦不迭:还不是王爷自个儿说的,要多挡着王妃?怎么如今忽变了卦,却要旁人来□□脸呢!

    燕王也不进书房,就在门口问话:“王妃,你那儿怎么说?”

    王妃不进屋, 也不避讳下人, 道:“也就那么三四人, 不曾差女眷给我送礼,名单妾身已拟好了, 今早就递到送到王爷案头。王爷不要见着落款是妾身,便直接给丢了。”

    燕王有些挂不住脸,黑了面色,道:“本王不过是忙了些, 不曾丢了王妃的信。王妃怎么说的像是本王厌弃了你似的?”

    王妃笑笑, 又道:“那就好。”

    顿了顿, 燕王道:“王妃,你弟弟来看望过你了?”

    “来过了,说了些家常话。”王妃挑起自己一缕发尾,闲散道,“妾身心急他的婚姻大事,这才叫他来说几句话。”

    “……”燕王垂了手,问:“哦。除了选试之外,可还有什么事儿要与我说?”语气是一副催人走的意思。

    王妃道:“王爷打算何时迎娶了周姑娘?妾身好早日操持打算,免得母妃挂心。”

    燕王的面色一下子黑沉到了极点。他不答王妃的面色,只道:“王妃回去休息吧。”

    “王爷……”

    “回去。”

    说罢,燕王跨回了书房中,雕着菱花的门扇吱呀一声合上。守着书房的灰衣小厮露出讪讪笑容,对王妃道:“娘娘,您瞧着……还是回去歇着吧?”

    王妃微叹一口气,朝自己的院子去了。

    宝蟾撇撇嘴,劝王妃道:“娘娘莫急,王爷不过是忙了些,这才冷落了您。您瞧,王爷他虽不怎么来后院歇,可也没有纳妾呀!就算偶尔他会闭门不见您,但只要遇到了大事儿,还是要与您商量,可见王爷还是将娘娘摆在心里头敬重的。”

    王妃捋着腕上一对儿金累丝嵌碧玺的镯子,声音幽幽的:“可别宽慰我了,王爷对我是怎样冷热,我能不知道?合着便与那贺秦氏说的一般无二,我俩瞧着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却不过是一对凑合着过日子的搭伙夫妻。再冷的石头,捂了九年也该捂热了吧?可王爷便是这么刀枪不入。那周娴若是能融化了王爷这颗心,也算她有本事。”

    宝蟾急了,道:“娘娘怎能扫自个儿志气,涨他人威风呢?那周娴不过一介破落穷酸女,仗着有个同宗的贵妃姑姑,才敢作威作福。就她那容貌才学,要如何与娘娘您相比呢?”

    燕王妃笑笑,并不说话,只在内心道:这周姑娘若是再不想办法融了王爷的心、嫁进燕王府来,那可就有的等了。

    ——当今陛下年过半百,身子羸弱,缠绵病榻一年有余,进气一日比一日少。若是陛下仙薨,燕王身为陛下子嗣,理当守孝一年整。正是如花嫁龄的周姑娘,熬得起这寡衣素食、不得婚嫁的一整年么?

    “宝蟾,我叫你给贺夫人送的如意,差人送去了吗?”王妃问。

    “送去了的。”宝蟾恭敬道,“那贺夫人能得了您青眼,真是有福气。”

    ***

    贺府。

    午后日头正盛,秦檀午眠一阵,堪堪睁开了眼皮。

    红莲打起了薄纱帘,一边摇着柄白牙骨的六角缂丝扇,一边道:“夫人,燕王妃娘娘差人送了柄玉如意来,您可要现在瞧瞧?”

    秦檀听了,眼珠微转。想到前世所经历过的事儿,她支起手掌,道:“现在不瞧,你附耳过来。”待红莲靠了下来,秦檀对她耳语,“一会儿,你将这如意送去宝宁堂,务必要说是燕王府送来的……”

    小声叮嘱几句后,外头果然传来宝宁堂丫鬟秋香那脆生生的声音:“夫人,老夫人请您过去说说话。”

    “这就去了。”秦檀勾唇一笑,随意理了下鬓发。

    她带着青桑,到了宝宁堂里头。婆婆贺老夫人端坐在上头,贺家的二夫人杨氏也在。

    贺桢有个弟弟,叫做贺旭。因是幼子,哥哥又争气,贺旭肩上没什么担子,整日里便是游手好闲、沾花惹草的。贺老夫人年纪大了,管不住贺二爷;老大贺桢又是个清高的,只顾自己埋头苦读,不屑于教养弟弟。为了看住贺二爷,老夫人做主,让贺二爷在十八岁出头就娶上了媳妇。

    这媳妇,便是贺二夫人杨氏宝兰。她生的俏丽,却是个尖下巴飞眼角的锐利长相,瞧谁都像是欠了她五百两银子,一条舌头也如淬了毒一般。

    “给娘请安了。”秦檀敷衍着和婆婆打完招呼,扭头见杨宝兰在,朝她道,“弟妹也在呀,有些日子没瞧见了。”

    秦檀除了大婚之日见过杨宝兰,此外便与她没怎么相见了。

    杨宝兰也打了招呼。她瞧着秦檀那一身富贵衣装首饰,心底有一股酸意涌起。

    前些日子,方素怜来给杨宝兰送自制的玉颜香肌膏——方家家中行医,方素怜所制的玉颜香肌膏号称有养肌生润、通体泽白的功效,令杨宝兰格外珍爱。那日,因着杨宝兰不在房中,方素怜便与丫鬟一边等着杨宝兰,一边在院中闲聊。

    “二夫人心善人好,下人们个个都夸她;往日府里要办什么事,也都是拿她当女主人来对待。如今新夫人过门了,夫人出身高门,又性子强势,如此一来,二夫人可该怎么办?”方素怜一副微愁模样,“二夫人素来掌惯了中馈,要是把这中馈之权交出去了,家中仆婢定会不习惯吧。”

    方素怜的丫鬟芝儿连忙道:“奴婢都差人打听过了!那新夫人虽出身高门,但嫁进咱们贺府时,已和娘家那头断了联系。十里红妆的嫁妆看着风光,但那是秦家老爷子的最后一次招待哩!新夫人没娘家帮衬,又怎能帮上咱们贺家呢?”

    恰好杨宝兰回来,将方素怜与丫鬟的对话皆收入耳中。虽只是这么几句话,杨宝兰却察觉出大大的不对味来。

    从前老夫人精力不济,管不住账,这府里没个正经女主人,中馈都是任由自己划拨,账面上的钱想怎么花、便怎么花,横竖也无人瞧得出问题。如今那嫂子秦氏过门了,这满是肥油的差使,岂不是要落入别人口袋?

    因此,杨宝兰特地挑了个日子,求到了宝宁堂这儿来。

    “娘,您瞧我说的对不对?咱们刚刚说到这中馈之事……”杨宝兰挤出一个笑,对老夫人尖声道,“嫂子出身高门,从前是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又岂会对账和管铺子这些事儿?宝兰是个熟手,让宝兰来,好让嫂子轻松些。”

    贺老夫人很精明,早就看出了杨宝兰心里的算盘。她不打算同意这事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问秦檀:“檀儿觉得如何呀?”

    秦檀气定神闲,反问:“弟妹怕是不知道,京城人素来只让长媳宗妇掌管中馈之事。若是长媳还在,却要弟妹操劳,那便是惹人笑话。”

    杨宝兰拿斜眼瞧她,声音越发尖刻了:“哟!瞧嫂子说的,好像宝兰我不懂得京城的规矩似的!我虽出身小门小户,但也知道嫁入了贺家门,便该万事替咱们贺家着想,有什么用的、存的,头一个想到的便是咱们家里。嫂子虽说出身秦家,可那秦二爷都不拿您当回事儿了,您又要如何补贴家里呢?”

    杨宝兰这话一出,贺老夫人也竖起了耳朵。“老二媳妇,你怎么说话呢!”贺老夫人不悦斥责道,“什么叫秦二爷不拿檀儿当回事?空口白牙的,净知道胡说八道!这就是你做媳妇的规矩?”

    杨宝兰听了训斥,却并不慌乱——方素怜打听来的消息,那就绝不会做假,这秦檀绝对和秦家闹翻了!

    “娘,你是不知道!嫂子嫁过来的前几日,那秦二爷便当众说了,秦家日后再没了这个女儿!”杨宝兰的声调夸张起来,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若不是咱们家规矩严格,丫鬟婆子从不嚼舌根,也不出去乱打听,咱们才不会被蒙在鼓里这么久!”

    贺老夫人听了,心里大惊——她为长子聘下秦檀为妻,便是相中了秦家的势力。若是秦檀和秦家闹翻了,她还要这个媳妇儿做什么?!

    “檀、檀儿……可有此事?”贺老夫人死死瞧着秦檀,几要把眼珠子都盯出去了。

    不等秦檀回答,杨宝兰便抢先道:“绝无作假!若不然,嫂子都过门这么久了,怎么也不见秦家差个人来瞧瞧?咱们大楚规矩,归缘日可是要给新媳妇送礼的,秦家却是一个子儿都没送来!”杨宝兰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像是掐住了秦檀的死穴,“娘,这中馈之事交给嫂子也不大稳妥,还是由宝兰来打理吧!”

    杨宝兰说着,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仿佛那中馈的油水已经尽数倾入自己的口袋里了。

    贺老夫人直如被一道惊雷打过,心底满是怀疑——若秦檀当真失去了秦家这个助力,那可如何是好!

    不成,务必叫秦檀回娘家去说说情。血浓于水,秦檀到底是秦家二爷的女儿,软言软语相劝几句,定能叫爹娘回心转意!当务之急,还是要稳住秦檀。

    贺老夫人眼珠子溜溜一转,满是褶子的脸一抖,眼底放出精光:“檀儿,娘可不是不分青红皂白之人。这中馈之事,还是由你来主管。你既然嫁了我们贺家,那便是理所当然的当家主母,不管你娘家如何,都没的让别人越过你去。”

    一旁的杨宝兰原本正得意地笑,此刻却被兜头浇了一盆凉水,她有些气急败坏,道:“娘,您怎么还向着她呢?不能补贴家里的媳妇,要来做什么……”

    贺老夫人拿拐杖敲了敲地,怒斥道:“老二家的!消停点!檀儿是你嫂子,不管娘家待她如何,她都是府中主母。”一边说着,老夫人一边心底发恼:这杨氏真是不懂事!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秦檀再怎么和娘家人闹,那也是秦家的女儿,总比杨宝兰这个破落户要好!

    杨宝兰呆住了,一副不可置信模样。她抬眼瞧秦檀,见秦檀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一时气不过,抬手指着秦檀,尖声道:“你少在那儿拿腔作势!娘家不认,丈夫不宠,你得意个什么劲儿?我看有谁能替你出头!”

    贺老夫人一阵头疼。她有心阻止,可碍于年老力衰,说话声音盖不过尖细的杨宝兰,只能任凭杨宝兰大吵大闹。一时间,贺老夫人极是后悔——后悔在贺家没发达时,就匆匆给老二娶了这么个泼皮媳妇。

    宝宁堂里正在闹着,外头忽有丫鬟道:“老夫人,燕王妃娘娘差人送礼来了。”

    杨宝兰愣住,贺老夫人也惊了一下。老夫人摸一下耳朵,满是怀疑地问道:“谁送礼来了?”

    “是燕王妃娘娘。”

    “燕……燕王妃?”贺老夫人略一悚然,重新询问,“没听错?”

    “不曾听错。”

    燕王妃是谁?

    当今宰辅的亲姐姐,燕王的结发之妻,谢盈!

    那谢家乃是京城一等名流,多少人眼巴巴等着攀附的高门望府!更不提谢盈的夫君燕王,乃是除开太子之外,最得陛下厚爱的子嗣。陛下宠爱之甚,竟然把秋季选试这等大事都交给了燕王。

    这样的燕王妃,竟然送礼到贺家来了!

    贺老夫人大惊,连忙巍巍拄着拐杖下了座,到外头亲自迎礼。只见燕王府的差人跟着秦檀的丫鬟红莲一道站在外头,说说笑笑的,一副熟稔模样。

    瞧见贺老夫人与秦檀来了,燕王府的差人弯了腰,向秦檀捧上了燕王妃备下的如意,道:“咱们王妃娘娘记挂着贺夫人,特地给夫人送了礼来。另外,王妃娘娘还问了您几时有空,再去燕王府坐坐?”

    秦檀站在最后头,笑眯眯地拿帕子掩在唇上,道:“这段时日都是空着的,王妃娘娘想见我,随时都成。”

    燕王府的差人应了好,恭敬地告了退。秦檀伸手摸了摸那柄如意,笑道:“王妃娘娘真是客气,我丢了她一个黄玉坠子,她反倒要送我一柄玉如意。”

    “可不是么?王妃娘娘向来和气。”青桑也道。

    秦檀点头。一回头,她就瞧见贺老夫人和杨宝兰如见了鬼似地瞧着她。贺老夫人看看那燕王妃送来的如意,又看看如沐春风的秦檀,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一旁的杨宝兰仿佛被雷劈了似的,脚步微微后退。

    “嫂……嫂子……”那厢的杨宝兰放轻了声音,赔着笑脸,僵道,“我方才多有冒犯……还请嫂子不要放在心上……我们可是妯娌……”

    秦檀拨弄了下指甲盖儿,慢条斯理道:“弟妹,我可不敢在你面前拿腔作势。毕竟我呀,娘家不认,丈夫不宠,没法得意,也没人能替我出头。”

    秦檀身旁有两个妇人,一直在窃窃私语,讲着这燕王府的逸闻。

    “听闻那燕王妃为人甚是宽和,也不知道是不是当真如此?”

    “上了皇家名谱的女人,又有哪个会是真宽和的?面子上客气点罢了。”

    “按理说王妃嫁入王府也近九年了,怎么还是没个一儿半女的……”

    说话间,燕王妃谢盈就姗姗来了。

    “是我来迟了,叫你们苦等。”王妃娘娘客客气气地打了声招呼,面带笑容,慢吞吞在三角椅上头坐下。她身后的丫鬟见自家娘娘坐下,忙把怀里的拂秣狗儿递过去。娘娘笑眯眯地接了,戴了对东珠软镯的手顺着捋了下狗毛,口中念叨道,“男人们喝酒的事儿,与我们也没什么干系,诸位自在些便是了。”

    见王妃这么好说话,厅里各人便心思活络起来。你瞧瞧我,我看看你,终于有人起了头,上去给王妃娘娘送礼。献上的匣子啪嗒一开,露出对光彩四射的金葫芦耳坠子。接着,便有人送珍珠翡翠、手镯坠子,令人眼花缭乱。

    这群妇人会如此殷勤,也不是毫无理由的:燕王主管选试之事,若是能哄得燕王妃开心,兴许自家男人便能高升了。

    人人皆上去献宝,只有秦檀巍然不动坐在原地,既不打算讨好燕王妃,也不打算替自己夫君美言几句。乍一眼瞧去,她甚是醒目。

    王妃娘娘目光扫一圈身侧好话不停的妇人们,手一松,把那狗儿放到了地上,轻轻嘘了声“去”。她身旁的丫鬟见状,懂事地上来挡那些妇人,笑道:“咱们娘娘可不能收这些,还是请各位夫人把礼物收回去吧。”

    妇人们面面相觑,收了各自的礼物退下来。秦檀身旁那两个妇人又开始窃窃私语:“这是顾忌着王府颜面,不肯明着收礼呢。十有八|九,要我们私下再往燕王府里送一回。”

    王妃不说什么,拿了把牙丝编地的团扇慢慢摇着,一双眼四处瞧。王妃有双上挑凤眼,眼皮极薄,眸色瞧起来有些冰凌凌的。冷不丁的,她的眼神便落到了秦檀身上。只这一眼,秦檀便觉着身上一冷,心道:这燕王妃绝不是如面上那般好相处的人。

    “这位是贺家的夫人吧?”王妃开了口,直勾勾盯着秦檀,“别人都在替夫君美言,怎么你孤零零坐在那儿,都不替你夫君说几句话呢?”

    瞬时间,周遭的妇人都朝秦檀投来了看热闹的目光,讥笑声也随之而来。

    “呀,这位不就是那闹着要嫁给穷秀才的秦三姑娘么?”

    “听闻贺家家底一穷二白,她嫂子、婆婆都是穷山恶水出来的人。”

    “怎么个,如今秦三怕是半点儿银钱都掏不出了吧?”

    燕王妃探寻的目光,也紧紧追随着秦檀。王妃身后立着两个丫鬟,分别唤作宝蟾、玉台。抱着狗儿的宝蟾一副幸灾乐祸模样,对玉台耳语道:“你可知道,那贺秦氏先前拒了东宫的婚事,落了相爷的脸面,咱们娘娘也有些不待见她呢。”

    宝蟾的话虽然压得低,但秦檀还是听见了,她甚至有些讪讪的。

    她的心底,其实是有些愧疚的。她可以说自己不愧对秦家——秦家的富贵,便是她母亲用命换来的,她自然不愧疚;但是,谢家的人情,她着实是有些心虚的。

    当年她誓死要嫁入东宫,一心只想着做人上人;哪怕无情无爱,不会得到太子垂青,她也认了,因此她上下钻营,让父亲求到了谢家家门。但谁知道,后来她的脑子进了水,竟然义无反顾地要嫁给贺桢,落了个两头不讨好的境地。

    王妃娘娘讨厌她,确实是情有可原;秦檀自己作的,没必要叫委屈。

    宝蟾与玉台说完话,抬高声音,对秦檀道:“贺夫人,咱们娘娘问话呢。”

    秦檀起了身,正色道:“回王妃娘娘的话,并非是我不愿意替夫君美言,而是我夫君无需我多言。一是一,二是二,若当真有本事,何必我夸出花来呢?更何况,我夫君为人刚直,最不喜我多管闲事。以是,我便不在王妃娘娘面前多话了。”

    王妃听了这话,勾起唇角,问道:“这么说来,你很是信任贺桢的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