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文学 > 红楼之王熙凤 > 113.第 113 章三合一

113.第 113 章三合一

作者:香溪河畔草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重生之都市仙尊花娇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此为防盗章, 写文不容易, 支持正版  张家这是支持大房踩死二房的节奏?

    贾珍对元春有投资,很不甘心打水漂。旋即,贾珍释然了。

    贾琏毕竟是荣府的继承人,将来两府同气连枝, 朝堂支撑, 还是要依靠贾琏这个爵爷。

    贾珍一笑, 大力握住贾琏之手:“些许小事何须你说, 我早就有心安排,只怕大伯父多心, 如今二弟提出来,倒是正好。午后我就让族老们过来帮忙!”

    贾珍说着压低声音:“不过, 这些老家伙可不会白白出力哟?”

    贾琏笑道:“我省的!”

    贾珍拱手作别,自去族中游说。

    贾琏这里回到家来,合着凤姐商议:“接管府务繁杂又琐碎, 猫腻甚多, 父亲的人打打杀杀尚可, 看账簿子只怕不中用, 我手里无人, 你手里可有陪房懂得账簿?赖大可是老太太的人, 些许人算计不过。”

    王家乃商贾起家, 商贸人才辈出。

    凤姐勾唇:“二爷这般信任, 我现有一个人, 看账簿子那是一双鹰眼, 当初跟着我祖父历练过,那时我们王家的船行与外国人做生意,那些往来账簿子都是他帮我祖父誊写存档。”

    贾琏闻言笑了:“你的奶兄?”

    凤姐摇头:“他还没出师,是我奶娘的外当家!”

    贾琏摇头:“还是你奶兄吧,让他混在旺儿他们中间也不显眼,不然引起赖大、戴良、钱川子几个的警觉,反而不美。哦,下半晌珍大哥会派人来监督分家,你预备几分谢礼!”

    凤姐蹙眉:“什么人?”

    贾珍一双桃花眼,满腮颊的桃花债,根本就不是正经人。他派的人会是什么好人?

    贾琏道:“是舅父的意思,哦,外祖母身子不大好,明日我不得空,你派遣一个心腹去张家送些药材。”

    凤姐颔首:“论理我们应该亲自前去探视才好。”

    贾琏摆手:“这不碍事,外祖母应当理解我们的难处,眼下正是多事之秋,等忙过则一阵子,再去探视吧。”

    说话间贾琏起身:“我得去给老爷通个气儿,对付二太太那种泼妇,还要父亲出面才成。”

    凤姐失笑,却没做声。王氏必定是姓王,凤姐可以公事公办,但是,合着外人说长到短就不合适了。

    贾琏见凤姐不做声,怕她多想,笑道:“你跟她不同,舅舅刚才还夸赞你,说你精明能干,不然,我们一家就被老太太蒙骗了,叫我要多疼爱你呢,我现在就疼疼你吧。”

    贾琏说着就往凤姐身上腻歪,凤姐抿嘴一笑:“啐,快些去办正经事儿要紧!”

    贾琏到底在凤姐嘴上咬了一口才罢了。

    他高高兴兴去了东院,却把凤姐撩拨得满脸羞红。

    凤姐摸着嘴角宜喜宜嗔,倒把平儿看得抿嘴偷笑,都成婚三载了,奶奶还是这般娇俏姿态,怪羞人答答!

    凤姐抬头瞧见,嗔怪道:“小蹄子笑什么,还不去叫旺儿来?”

    一时旺儿前来,凤姐一番吩咐:“你去十字街头叫我奶兄来一趟,再把分家的事情给他学一学,他自然知道轻重。”

    午后,赖大手里的银库对牌被收缴,王氏手里的半幅对牌,合着内外库房的账簿子一起送到了凤姐房里。

    凤姐接管对牌的头一件事情就是更换了大管家,迅速提任林之孝两口子为内外管事。

    紧着,凤姐命林之孝收回了清相公手里所有加盖了贾琏印鉴的空白书函,剥夺了贾政手下清相公的书吏职位。

    凤姐并未与他们结算工钱,这事儿要等着贾琏核实之后,确认他们手里再无遗漏空函,否则,他们利用空白印鉴出去为非作歹,荣府将防不胜防。

    随后,凤姐全部停用了二房与王氏手下的全部管事。将账房、府库,银柜这些管理荣府财物的重要部门,全部换成自己与贾琏的心腹。

    账房凤姐用了自己的奶兄,贾琏的奶兄做了库房管事,银柜暂时没有合适人选,钥匙就掌管在平儿手里,让她带着迎春负责交接银钱账簿。

    凤姐的陪房旺儿家里提拔为大厨房管事,旺儿为府中总采买。

    厨房的忠心关系到一家老小的性命,自然不能让王氏插手,必须握在自己手里。

    府里两季的租息从前是周瑞打理,如今再不能让二房插手,凤姐便把平儿的兄嫂从庄子调回府里,平儿的兄长顶替周瑞,总管府里的田庄租息。

    他兄长原本就在昌平替凤姐管理三千亩的田庄,对租息这一块十分清楚。

    平儿的嫂子便成为凤姐的身边的管事媳妇,合着平儿迎春一起帮着凤姐清理账簿,接管内库。

    翌日,迎春合着平儿便悄悄来跟凤姐报备,言称府库的五千银子不翼而飞,只有账簿没有实物。

    凤姐闻听顿时气笑了,内库的五千银子还是凤姐的嫁妆贴补,目的就是支撑荣府的开销,等到五月春季租子出来再回收。

    凤姐吩咐平儿:“命人把张财家来捆起来当众打板子,什么时候交代出五千银子的去处什么时候停板。”

    平儿蹙眉:“她若是宁死不招呢?”

    凤姐冷笑:“那就把王登新家里,戴良家里,钱川家里,一个个捆起来,关进黑屋子,不吃不喝关上三天三夜,然后分头刑审,不怕他们不绝望崩溃老实交待!”

    凤姐平儿都清楚银子去了哪里,但是,这些奴才不交代,凤姐不好去跟王氏撕掠!

    凤姐作为赏金猎人的时候破案子,抓住了贼寇,还需确认身份,不然,国安处不会承认你的功勋。

    故而,刑讯罪犯凤姐很拿手!

    然而,她一贯偏向二房,再不会让王氏没脸:“论理,这个家在你们父亲过世的时候就该分了,只是那时候我心里悲痛没顾上,如今趁着我还清白把家分了,免得日后坏了兄弟情分。”

    王家人觉得贾母的行为有些奇怪,明明说好了大家一起把元春推上位,荣府分家了,元春还如何再用贾府的钱财?

    且两房不分家,元春还能说是荣府出身,若是分家,元春就只剩下工部员外郎之女的身份。

    再者,府邸怎么分呢?

    王子腾夫人盯了一眼贾母,这个老太太难道糊涂了不成?

    不过,王氏、凤姐都是王家的女人,谁占便宜,王家都不吃亏。

    王家人乐得作壁上观。

    王子胜夫人心中却有一份窃喜,凤哥儿终于不用再受王氏的气了。

    张家人,特别是张家大太太心中哂笑不已,这个贾老太太真会给自己贴金!

    明明是逼不得已,呕的吐血,却说得这样冠冕堂皇。

    张家人手里有底牌,他们已经一退再退了,若是这样委屈求全,贾母还要搞事,那就撕破脸闹一场!

    贾赦这时候表态:“我们自然不愿意分家,但是老太太决定分家,我们作儿子的也只有顺从,怎么分我们心里也没底,还请老太太先说一说,让儿子听听吧!”

    贾政却是跟他夫人一样的口气:“大哥这是什么话?老太太,儿子不分家,儿子伺候老太太到百年!”

    张家人、王家人,再有贾琏凤姐夫妻差点喷笑:贾政伺候老太太?他是想趴在大房身上吸血吧!不过,贾琏凤姐是小辈,自然不会插嘴。

    贾母这里大义凛然一摆手:“我说了分家就分家,我已经决定了。你们兄弟不用劝了。再者说,两家人分家不分房,还是一个大门进出,除了各自开火,其他都是一样的。”

    随后,贾母吩咐赖大:“把家里的房产、铺子、庄子、现银,都念一念,然后,按照我说的把账簿子一分,这事儿就算齐全了。”

    赖大道:“账簿子念起来十分费时,小的已按照老太太的吩咐把账分开了,就直接给两位老爷看吧?”

    贾母正要顺水推舟应下,贾赦忽然叱骂:“你是什么东西?敢驳老太太?老太太叫你念,你就是给我念一天,你也给我慢慢念。大家一起住了几十年了,还差这一天半天的呢?”

    赖大闻言眉峰耸动,怒气升腾。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寻找母亲赖嬷嬷,却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请求贾母大老爷,一个个事不关己。

    若非老太太暗示,说什么只要把家分了,赖嬷嬷自然回来。他根本懒得理睬府里的烂事,他烦着呢!

    赖大一贯很嚣张,私下里仗着贾母的抬举,瞧不上贾赦。但是,今日当着一众姻亲,他却是不敢造次。

    赖大忍下怒气,在贾赦的瞪视下,老老实实念起来。

    贾赦耐心的等待,半个时辰后,赖大终于念完了。

    贾母这时言道:“府里有功勋田十万亩,这是朝廷的赏赐,要跟着爵位走,这一笔资产要分给大房,其余的资产,无论是房舍田产商铺,统统一分为二……”

    贾赦这时候忽然插话:“老太太,这账簿是不是漏了什么东西?”

    贾母眼皮子一跳,旋即,贾母又恢复了正常。

    她不相信她那个混吃等死的儿子能懂账务。她也没准备瞒一辈子,只要等到元春的事情落定了,她也就管不着了。

    贾府这些债务都是因为皇室的事情,贾母断定皇帝不会朝贾府收债。

    再者说,朝廷大臣欠债的多了,难道皇帝敢个个抄家不成?

    朝堂还要不要人办差呢?

    贾母这时特特盯了赖大一眼:“难道真的漏了哪一出财产?”

    赖大指天画地的发誓:“奴婢掌管账簿几十年,绝不可能漏掉什么。”

    贾母言道:“我相信你。”回头看向贾赦:“老大,你既然这么信誓旦旦,那就说说,漏掉了哪一处?”

    贾赦言道:“父亲在世曾对我说过,咱们家似乎在户部有欠款,今日却没听说一字半句,难道老太太已经私下还清了?可是,儿子记得那是一笔巨债,敢问老太太哪里筹集的银子?一百二十万可不是小数字!”

    王张两家闻言齐齐惊叹。

    这荣国府吃的什么山珍海味,龙肝凤胆,百余年间竟然欠债一百二十万?

    贾母原本想要唬住贾赦,没想到贾赦竟然说出了欠债数目。

    贾母被当众撕破面皮,顿时恼羞成怒:“户部欠债与咱们府里钱财无关,你休要节外生枝。趁着两位亲家在场把钱财分清楚,至于债务,容后我自然有交代。”

    贾母如此偏心致死,贾赦心头拔凉:“请问老太太,钱财都分了,拿什么还债?难道老太太的意思把钱财分给二房,债务留给大房?”

    贾母面皮紫胀:“你待如何?”

    “先清理财产抵债,等债务还清,再一分为二!”

    扣除债务贾府再无余财!

    二房还分什么?

    贾母大怒:“老大!你不觉得亏心?忠孝仁义,兄友弟恭!你诗书都读到狗嘴里了?政儿也是公府嫡子,难道不该分些钱财?”

    如今却不是计较的时候,贾赦是她亲生儿子,也就那样,所以,她对贾琏也没有奢求。

    不过,这时见了贾琏,贾母心头一动。

    这七天,她实在受够了。

    如今哪怕是对贾母笑一笑,他都觉得对不起母亲!

    如今凤姐替他描补,他也不能不就坡下驴:“老太太您上了春秋,不舒服怎么能够硬抗呢?还是请太医吧!”

    贾母言道:“正好我也有事吩咐你们。琏儿,你舅舅家回京了,说是要替你母亲做道场,你这个亲生儿子也该去尽尽孝心,去跪经吧。”

    贾琏有些发愣,他日日在张家跪经,今日贾母却这般吩咐?

    张家七日前就来了,贾母今日才吩咐,贾母觉得很奇怪。难道是整整思考了七日,这才想通了?

    无论如何,贾母有这句话,贾琏还是道谢应了。

    贾母这时转头看向凤姐:“往年都是琏儿替你婆婆跪经,今年你也去吧。你婆婆是难产而去,只怕要做个血河道场才成。你去柜上领五百银子,就说记在我账上,好好替你婆婆做一场法事。就在家庙让张道爷主持,他是你祖父的替身,你去了也不会冲撞,告诉你婆婆,她有孙子了,让你婆婆安心!”

    贾母说话间暗暗咬牙,这个死鬼张氏,死了那些年,如今却来入梦惊吓她,难道也知道她娘家起复了?做鬼也昂首挺胸了?

    贾母期初是不怕的,做人她都不怕,怕鬼作甚?

    可是,这几日张氏夜夜吵嚷,她实在顶不住了,若不低头,只怕会被张氏的鬼魂闹得老命不保。

    贾母也曾经想过要请人做法镇压张氏的鬼魂,却是这事儿不敢说出口。但凡被鬼魂纠缠必定有冤孽。她丢得起脸,元丫头丢不起,元春可是命定的贵人,不能叫张家人毁了她的前程!

    贾琏凤姐夫妻们出了荣庆堂,面面相觑。凤姐想要说话,却被贾琏搀扶着走了:“回去再说吧!”

    一时到家,贾琏却又沉默了。

    凤姐不敢追问张家的事情,只能提起法事:“今日已经二十七了,元春明日入宫。我原准备明日去跟祖母请辞,去给婆婆上香跪经,不料祖母先开口,倒是正好。只可惜,我这些日子偷偷准备的东西,都送去皇觉寺,了悟大师答应亲自替母亲念经超度,如今怎么办?”

    贾琏闻言心头一动:“皇觉寺了悟大师?”

    皇觉寺是皇家寺院,主持了悟更是得到高僧。皇亲宗室一场法事也要千金。且那了悟高僧春秋已高,多半时间都在打坐修炼,等闲之人见不着。

    凤姐却请了了悟替母亲超度,贾琏神识惊喜:“了悟大师可是不好请呢?花费不少银子吧?”

    贾琏凤姐每个月只有五两银子。他母亲出身清贵人家,贾府下聘的银子早被贾赦花费了。嫁妆中最值钱的是一个二百亩的良田庄子,就在昌平。

    如今被王氏统一掌管掌管,每年租息都给了贾赦,说是替他攒着,多少年了,他也没看见银子。以至于他想给母亲做道场却囊中羞涩。

    凤姐嗔怪道:“二爷这话实在外道,婆婆可是相公的生身之母,我的亲婆婆,孩儿的嫡亲祖母。”

    贾琏问听这话甚是动容,一下子抓住凤姐的手:“凤哥儿,你放心,我不会辜负你与孩子,我必定会让你过上体面风光的日子。”

    贾琏说这话乃是张家告诉了他,贾母马上会替两房分家,二房会滕出荣禧堂。大房将会重新掌握荣府的权柄。

    并且,贾母承诺会把中馈交给凤姐管理,今后不会再插手。

    张家的外婆说话的时候,嘴角颤抖的说不下去。

    祖母杀母,奇耻大辱却不能报仇,至少他不能明着报仇。

    贾琏只觉得心头忍着一口老血。

    虽然不能把祖母怎么样,但是,想让他再跟从前一样对贾母言听计从是不可能了。母亲的仇虽然不能报,但是,张家舅舅答应了会推荐贾琏去礼部做书吏,慢慢往上爬。

    他今后会致力打击二房,把二房所有人踩在脚下。

    他要让祖母悔不当初。

    凤姐又道:“咱们准备的跟祖母所言有所差异,家庙对冉也在城外,可是与皇觉寺却是隔着几十里路呢!”

    贾琏沉声道:“祖母既然说了要做血河道场,那就做吧。”

    凤姐道:“做血河道场必须要嫡亲血脉在场主持,我做媳妇的不能代替。二爷又如何去张家跪经呢?祖母这话也是前后矛盾。”

    贾琏离开了贾母,心肠也蓦地硬了,想着贾母的自做聪明,蓦地冷笑:“祖母主持中馈几十年,岂能如此错乱?不过是故意这般安排,阻止我去张家,她怕我见张家爱人,怕我跟张家和解!”

    凤姐故作惊讶:“祖母为何这般呢?既然无心就不要说嘛,左不过已经十几年不联系了,何必这般?”

    贾琏面色铁青:“没事,咱们去家庙,张家听说咱们做血河道场,难道不能去上柱香嘛?”

    凤姐喜道:“这般说来,我们就可以跟外祖母见面了?”

    贾琏颔首。

    凤姐惊喜之下又露出愁容:“虽是血脉至亲,毕竟几十年没见过,他们会认我们吗?”

    贾琏看着凤姐一幅小媳妇的可怜模样,笑道:“放心,丑媳妇总要见公婆,且你也不丑!”

    孰料她奶嫂子跳出来质疑平儿,顿生不悦。心下正在迟疑,要不要呵斥,忽然瞧见平儿嘴角的哂笑,心头一跳,蓦地想起凤姐之言,要她把家务事中馈学起来,不能再一味依赖别人。

    凤姐从前对她很平淡,好容易对她上心,她奶嫂子却蹦跶出来扯后腿。

    迎春不敢得罪奶娘,却知道她更不轻视凤姐的左膀右臂。

    虽说平儿一贯与人为善,但是,自己若是放任奶嫂子打压平儿,凤姐姐必定要寒心!

    迎春心中顿时恼恨至极。

    大太太性子刻薄,她在府中处境尴尬,好容易凤姐姐愿意提携她,奶嫂不帮衬不说,却来破坏!

    周瑞家里张财家里是奴才,奶娘一家人难道不是奴才?

    迎春瞬间心思百转,她觉得不能再糊里糊涂了,把脸一板:“嫂子好没道理!你是健妇管事,上头如何吩咐,你如何办理就是了。事到临头竟然推诿,既然人手不足,怎么不向上报备?你若是能力不足,乘早卸职,我自回了凤姐姐,换个能干人来!”

    满屋子的管事俱皆吃惊不小,平儿也很意外,心中暗喜,不枉奶奶看重二姑娘!

    柱儿媳妇一贯拿捏迎春拿捏惯了,哪里知道迎春竟然当众翻脸?

    她自觉身份不同:“姑娘怎么这般说话?我是姑娘的奶嫂,姑娘纵然不念我平日的殷勤伺候,也该念在从小吃奶……”

    迎春不想柱儿媳妇竟然跟她当众顶嘴,不服管教,顿时气得面红耳赤,眼泪只是打转悠!

    如今正值两房分家,平儿绝对不能允许有人趁机作乱,浑水摸鱼。

    这柱儿婆家虽是王氏的陪房,但是,他们如今的利益却跟大房息息相关,没想到竟然这般目光短浅,大房明明已经占据上风,她们还在唱着老戏本。

    看来二奶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这个柱儿媳妇真心是烂泥巴,扶不上墙了!

    既然决定要摈弃柱儿媳妇,平儿也就不客气了,她一声冷笑:“柱儿嫂子,你这是不想当差了?正因为你们奶奶奶大二姑娘,二奶奶看在姑娘的面子,你才有了这差事。不然,你以为这差事轮到你?你是比谁能干还是比谁有脸面?二姑娘吃了你们奶奶的娘水,提拔你们一家子吃香喝辣还不够吗?换你来做主子可好?”

    柱儿媳妇没想到迎春这糯小姐厉害起来,菩萨一般的平儿也成了修罗刹,顿时吓懵了。不由自主就跪下了。

    平儿冷哼抬眼,一眼看见綉橘的娘金文家里,遂笑看迎春:“姑娘,柱儿媳妇既然不愿意办差,不如换个人,我看綉橘的娘就很不错。”

    綉橘的娘?

    她马上想起办事果敢,时常忙着她怼奶娘奶嫂子的大丫头,这是自己人。她抬头言道:“綉橘妈妈,柱儿媳妇不听我号令,你可愿意领命?”

    金文家里闻言稍微一愣,顿时大喜,忙着上前磕头:“多谢姑娘提拔,奴婢愿意领差!”

    平儿便把签子发下:“那就去吧!”

    柱儿媳妇站在一边急得一头的汗水,为了这份差事,她们奶奶可是在二奶奶跟前送了二两银子的礼物,如今被她生生砸了差事,回去只怕要被掌嘴。

    她眼巴巴瞅着迎春流泪,神情悲切,十分凄惨可怜。

    迎春却忙碌着吩咐差事,根本不睬她。

    这且不是迎春心狠,或者忽然坚强起来。且是平儿在一边提点她。

    平儿但凡瞧见迎春有所不忍,便提点她:“姑娘切勿心软,今日若是再功亏一篑,不能一举降服她们婆媳,只怕今后会越来越蹬鼻子上脸,那时再管,只怕就晚了,还会连累姑娘的名声。”

    迎春这日一直忙到午膳,也没理睬她奶嫂子。

    那些管事媳妇再听吩咐,那是毕恭毕敬,再不敢因为迎春是庶出有分毫怠慢。就是旺儿媳妇,林之孝家里这两个新贵碰见迎春,那也是毕恭毕敬。

    迎春没想到她只是发作柱儿媳妇,竟然有这样的效应,真是惊喜莫名,亦喜亦忧!

    午膳十分回到凤姐房中,才发觉硬撑出一身冷汗。

    凤姐闻听始末很是夸赞她几句。迎春却替平儿表功:“都是平儿给我打气,我才撑住。怪我平日念在从小一起长大,又吃了奶水,太纵容她们了。“

    凤姐颔予以肯定:“做得好,身为府中掌事,就该有此魄力!”

    迎春却道:“奶嫂子还好说,就怕奶娘她又要一哭二闹三上吊,或者去告太太,我就不知道如何应对了。”

    凤姐道:“如今正是紧要关头,大太太敢插手,老爷不会饶她。你奶娘若是寻你,你只管客客气气接待,只是莫答应任何要求。实在闹得不像话了,你派人来寻我,我自然开销她。”

    迎春抿抿嘴吧,言道:“他们虽然糊涂跋扈些,到底与我有些恩情……”

    凤姐之所以愿意提拔迎春,就是看在迎春这份善良,这样的人只要立起来,必定有情有义,不会忘恩负义。遂一笑道:“妹妹安心,等分家的事情过去了,我自然有他们一口饭吃,只是这样拎不清的人是不堪重用了。妹妹的陪房只怕要重新择人了。”

    迎春如今对凤姐那是奉若神明,自然言听计从:“一切都听凤姐姐!”

    因为内库被王氏偷盗,凤姐派人给贾琏送信,让他来家一趟,有事商议。

    这日午膳贾琏回家来用膳,碰见迎春也在,兄妹们很少亲近,不免有些生疏。

    凤姐便说起迎春这几日的表现,跟当面提说一百二十万也有迎春的功劳,贾琏对迎春和善不少,笑道:“嗯,你嫂子眼下身子不爽利,你多担待些,若是有谁不听号令,只管告诉我,我替你撑腰。”

    迎春闻言差点落泪,忙着应了:“哥哥安心,我记下了!”

    因为迎春参与接管中馈,贾琏遂把清点府库的事情说了:“这个王氏真是好狗胆,府库的古董字画缺了百十件,价值十五万。“

    凤姐闻言叹息:“这可真是让人无话说了,可知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贾琏笑道:“从前只是零打碎敲的偷了些,昨日夜里却是公然偷盗,戴良赖大坚守自盗,帮着王氏偷了十几箱子去了荣禧堂,合在王氏的嫁妆箱子里冒充嫁妆,想要李代桃僵,转移去荣庆堂,做她的春秋大梦!”

    迎春闻言愕然:“十五万?那不是堆成山了?内库的五千银子真是小巫见大巫啊!”

    贾琏闻言讶异:“什么五千银子?”

    迎春道:“内库的五千存银被二婶子全部偷……嗯嗯,挪用了!”

    挪用?贾琏一听便知猫腻,二妹妹还是勉强太软了,偷盗两字都不忍心说出来。

    这样软弱的性子,将来怎么办呢?

    贾琏叹道:“二妹妹,你这个性子要改一改才是,二太太自己不顾面皮了,你替他们遮掩什么?你这般,恶人不仅不会感激你,还会觉得你好欺负!“

    迎春本来有些沾沾自喜,结果被贾琏打击,一面答应,一面羞臊的眼圈也红了。

    凤姐忙着插嘴:“妹妹才七岁还小呢,二爷别着急,我会慢慢教导她!”

    王氏竟然四处伸手!

    贾琏也没心情吃饭了:“我去给父亲请安!”

    凤姐忙着起身相送,贾琏凤姐再能干也是小辈,收拾王氏这件事情,非得贾赦出面不可。

    贾琏这里到了东院,贾赦闻听已经清出来结果,顿时眉开眼笑,他可不怕王氏撒赖,只要有证据,王氏敢不给,他就敢就去金銮殿上嘲讽王子腾,让大家看看王子腾的妹妹是什么货色。

    他就不信,王子腾会放任王氏破坏王家姑娘的名声,再有元春在宫中扑腾,正是关键时刻,若是王氏偷盗婆家财物的事情说出去,元春做个宫女也没资格了,哪里还能飞上枝头变凤凰?

    如今经过贾琏凤姐的不断洗脑,贾赦已经意识到了,元春在宫中就是隔壁无底坑,十万银子只是换取了一个书房的洒扫丫头,多少银子才能堆出一个妃嫔来?

    再者说,王氏那样的嘴脸,元春一旦封妃,大房还有好日子吗?大房岂不是要被王氏予取予求,踩到脚下糟蹋?

    贾琏一直来贾母十分敬重,必定贾母护着他长大。

    凤姐敢肯定,关键时刻,贾琏必定要站在贾母一边。

    疏不间亲,凤姐揭穿不合适,必须婉转告知。力争让贾琏主动出击,自己在他需要助力的时候,夫妻合璧,拼力一击,掌控贾府。

    可是,如何不动声色说服贾琏?

    凤姐首先考虑娘家的叔伯,可是,娘家很快被凤姐否决。之前,娘家的三叔刚刚跟姑母二太太达成协议,要倾尽人力物力扶保元春上位。

    所以,这个时候凤姐要跟二房打擂台,娘家不仅不会援手,反而会责怪凤姐不识大体。

    对于王家来说,眼下推出一位皇妃参加夺嫡宫斗,比帮助一个侄女儿内宅夺权有意义。

    这个时代女子靠娘家父亲与兄弟。

    她刚刚得知兄嫂嫉恨她,马上又发现,娘家的父亲三叔,都在帮助姑母损伤自己的利益,真正让人沮丧。

    至此,席凤不由十年远在真灵大陆的父母与兄长!

    有人宠爱的日子一去不复返啊!

    凤姐怅然若失!

    蓦地,凤姐抓住记忆中的一个重点,她婆婆的冥寿快到了。

    贾琏生母的冥寿正是三月初三。

    老鬼曾说,张家人已经进京。他们会不会去庙里给婆婆点长明灯做法事呢?眼下已经的二月中旬,距离三月三还有半个月时间。

    让贾琏从张家得知情况,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张家舅舅替自家妹妹出气,暗地寻找当年的真像,合情合理。

    席凤决定从此切入话题。

    她放下碗筷,吩咐平儿打水洗手,然后,又吩咐平儿伺候贾琏。

    贾琏从没见过凤姐如此温柔以待,凤姐虽然明艳动人,却是一贯言语犀利,对贾琏管得紧,恨不得贾琏不离左右,却又一本正经,特别是白日,端的跟菩萨似的,不许他动手动脚。

    想要亲热一回,不知要费许多水磨功夫。哪有今日这般体恤温软!

    贾琏净了手,便挨着凤姐腻歪,如今的凤姐怀孕,竟然越看越标志,他心痒痒的,虽不能吃,摸摸捏捏解解馋呗!

    凤姐却是一推手,正色道:“二爷甭动手,我这里有正经话说。”

    贾琏笑嘻嘻在凤姐嘴上描一描,喜滋滋在鼻翼下嗅嗅:“什么正经话?”

    凤姐道:“前几日二爷不是说要去庙里做道场,可选定了哪家没有?”

    贾琏闻言忙着收起笑脸,眼里感激顿生:“还没呢,你也知道,这些日子紧着大妹妹的事情了,她月底就要进宫选拔,这个时候我也不好提起这章,索性都是每年做熟了的,等大妹妹进宫了,咱们再准备也是一样。”

    凤姐闻言正中下怀,如此她才好安排。

    老鬼说了,张家舅舅在礼部做侍郎,必定不会亏待被娘家拖累致死的妹妹。

    她正好利用祭奠婆婆的机会,跟张家接上头。

    然后内外夹攻,外面利用张家施压,迫使贾母二房主动搬迁,若是贾母二房不肯。

    那也只有家丑外扬,先迫使赖嬷嬷交代罪行,然后交给张家,让张家跟贾母谈判。

    虽然婆婆死得冤枉,可是,大家族一荣俱荣,丑闻最能败家,不到万不得已,凤姐还是不想公布出去。

    毕竟,她的儿女将来也要为人处世,有个那样狠毒的老祖宗,对儿孙并非好事。

    凤姐绝不能让二房败坏荣府,只要二房识趣,她也不会让二房讨饭,总要给他们体面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