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扫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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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订阅不足50%随机显示防盗章  谢三叔冷笑一声, 说:“我不过来, 我不过来谁收拾烂摊子?你二弟今天前脚在码头堵陈曼瑜, 后脚陈曼瑜就告到章先生哪儿了。这也惊动了白修然。要不是我门路广, 得罪了人你们他~妈都不知道。现在给我滚回家告诉你二叔,让他备上厚礼带着小兔崽子和蠢媳妇儿过来负荆请罪。不平息白修然和陈曼瑜的怒气。我就给他们逐出谢家, 让他们出去要饭。”

    谢三叔本就是军人, 一发火脸色更是难看的厉害,一身杀气。

    谢大少敛了敛脸上的笑意,似乎察觉他三叔是真的气极了。也不敢耽搁, 赶紧点头:“行,我这就去。”

    谢大少给冯骁使了一个眼色, 又找了找, 没看到徐荐鸣, 问:“荐鸣呢?”

    谢三叔淡淡:“先走了。”

    谢大少这个时候倒是也顾不上多问了, 赶紧出门。

    眼看谢大少疾步离开, 谢三叔看向冯骁, 多云转晴, 感慨:“让冯贤侄看笑话了。”

    冯骁:“我与老谢多年兄弟,也没什么。”

    他指指厨房,说:“我去安排一下。”

    谢三叔:“应该的应该的, 你去忙。”

    冯骁对这里也熟, 很快就安排妥当。不过虽然安排妥当, 他倒是没立刻上楼, 给人家一家人准备了充足的时间叙家常。厨子做菜, 他倒是在边儿上跟着尝,竟是不亦乐乎。

    谢三叔过来就看到这么个场景。

    这个时候谢三叔还真是想像他侄子一样问一句,白修然特么的到底看上这货什么了!咋就选了他。

    若是选这货,那么自家大侄子也一点也不差啊!

    不过,聪明人脑子总归和正常人不一样,饶是想破头,也想不明白。

    “冯贤侄啊,你看,你和我们家老大也是把兄弟。一贯关系好,三叔可是把你当做自家人。”谢三叔带笑,不过这样的人,笑比哭好看不了多少。

    “都是自家人,也不瞒着你。我已经收到消息了,章先生已经决定要和陈曼瑜女士结婚了。你看看我们家这事儿闹的。得罪了白先生,又得罪了章先生。我这当家的,也真是为难。只是谢家总归要撑着,我也不能眼看谢家出事儿,倒是要多劳烦冯贤侄多帮着美言几句。”

    冯骁还真没听过这个消息,不过短暂惊讶之后倒是也了然谢三爷为什么担心。

    冯骁:“三叔客气了,能帮得上,我肯定是帮。不过,说实在的,三叔也别太指望我。毕竟您知道的,我和白家也并不太熟……”

    这倒是实话了。

    谢三叔拍拍冯骁肩膀,“三叔知道。但是你总归是白家将来的女婿,你说一句,比三叔说一句有用。总归三叔承你的情,多谢你。”

    冯骁颔首,重新上楼,他亲自端着盘子,咚咚敲门。

    “进来。”

    冯骁含笑:“饿了吧?”

    他将两道菜放入桌上,又安排服务生将剩下的菜摆好,十分妥帖。

    白修然扫了一眼冯骁,抿嘴:“坐下一同吃吧。”

    冯骁哎了一声,跟着坐下,倒是也巧,正好坐在白绮罗对面。一抬头就跟少女水汪汪晶亮的眸子对上,纤细秀美的少女对他粲然一笑,轻启朱唇:“冯公子,不是说,还有唱曲儿的么?”

    话音一落,冯骁立刻感觉到白修然的眼神像刀子一样飞了过来。

    他立刻:“今个儿恐是不行了,改日我专程带你去听。”

    白修然声音阴森森的:“你带我闺女去哪儿?”

    冯骁立刻正色道:“听曲儿,白叔,正经唱曲儿的。”

    白修然嗤了一声,冷冷警告:“我说不正经了吗?我告诉你,莫要给我闺女带坏!”

    冯骁应了,视线落在白绮罗身上,她笑的更灿烂了一些。

    这小姑娘存心的吧?

    不过冯骁这人心大,倒是也不放在心里,豁达的笑:“白叔您放心,这不至于。”

    白绮罗垂首笑了笑,意味深长。

    “阿罗来,吃点东西,饿坏了吧?”陈曼瑜为她夹菜,抬头与白修然道:“姐夫,我看小五子人挺好的,你也别总这么严厉。对了,小五子,我们有几年没见了吧?”

    冯骁:“快四年了,上一次见还是我爸出事儿的时候,您引荐我去见白叔。”

    陈曼瑜笑了笑:“时间过得可真快,真是,你们大了,我倒是老了。”

    冯骁:“没,一点不老。您还是和那时候一样,一眼就能认出来。”

    白绮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货真是胡说八道,要是真认出来了,刚才进来还用姓谢的使眼色?

    “嗷呜……三叔,三叔您别抽我!我错了,啊!呜呜呜……我错了……”歇斯底里的哭声突兀的响起。

    白修然蹙眉,冷笑:“谢老三这是跟我唱苦肉计呢!”

    他挪开椅子,冷着脸道:“你们吃着,我下楼去看看。”

    白绮罗:“我也要去。”

    白修然好生劝:“你别跟下去了,坐了那么久船又折腾到现在,好好休息休息。明早我们还要回北平,这一来又是舟车劳顿,你听话可好?”

    生怕闺女不满意,他又许诺:“等你休息几天,咱们去看房子,你之前不是说想买一个小别墅玩么?爸看中一个,觉得十分不错,等你回来看了满意就定下。可好?”

    白绮罗:“………………”

    “你看你小姨那款福特怎么样?回去给你也买一个?”

    白绮罗:“………………”

    “要不,再给你买……”

    “不用了。”白绮罗打断了一身土豪做派的亲爹,说:“您忙去吧。”

    白修然默认,这是闺女接受了他的话。

    他微笑:“我先下去。”

    陈曼瑜立刻起身:“事情是因我而起,我跟你一起。”

    白修然有些迟疑,扫了冯骁一眼,抿抿嘴,道了一个好。

    两个人一同下楼,白绮罗毫不犹豫的站起来,打算偷偷跟上。

    冯骁:“…………”

    他咳嗽一声,低声问:“这样,不好吧?”

    白绮罗挑眉,“关你屁事儿。”

    冯骁:“!!!”

    她蹑手蹑脚打开门,躲在楼梯的墙角儿往下看,嘿,还别说,视野正好。

    楼下跪在地上被抽的一身血痕,哭成狗的不是旁人,正是先前嚣张调戏人的谢家二少。

    白修然负手立在他面前,淡淡道:“谢三爷,这戏,过了吧?”

    他不客气道:“若是真的有心,直接一枪崩了就是,这样不过是给白某脸色看了。难不成,有心逼白某算了?世间可没有这样的事儿,虽然内子已逝,但是陈女士是内子唯一的妹妹。白某一直都将她当做亲妹妹。这样欺负我亲妹妹,是觉得白家没人,还是陈家没人了?”

    谢三爷:“白先生您误会了,我们万不敢想。不管是您还是章先生,我们都是十分尊敬的。我们谢家更不会有心逼您算了,他做错便是做错。不过咱们到底是相交一场。谢三斗胆请您饶了他一条狗命。往后必然不让他们一家出现在您面前。还请白先生给谢某一点点颜面。”

    白绮罗倚在墙边,静静看着楼下。

    冯骁来到她的身边,一根手指点点她的肩膀,白绮罗转头:“有事?”

    “谢三爷掌握天津卫军权,和谢家闹掰并不妥当。”顿一下,他小声说:“教训人,不见得非要人命的。”

    白绮罗看向他的眼,缓缓道:“你跟我说这些干嘛?”

    冯骁:“你说呢?”

    他伸手撑在墙壁上,靠近白绮罗:“我……唔……哎!”

    众人听到声音,抬头一看,顿时精彩纷呈。

    一对男女,立在墙边,亲密靠近,状似、状似……亲吻?

    “冯骁!你给我滚下来!”白修然惊天怒吼凭空响起……

    二太太顺势坐在小几对面的另一个椅子,眼看她秀气吃东西,心中揣测她许是心情还可以,如此一来她倒是放心不少,继续开口说:“你爸前一段给你选了几栋别墅,只是又怕贸然定下,你不喜欢,因此一直等着你回来呢。正好冯公子也在,不如让他陪你一同去看一看选一选?”

    白绮罗吃东西的动作顿住,抬眼看二太太。

    二太太心里一激灵,赶紧笑着补救:“自然,我是知晓你今日可能要去陈女士那边,只是、只是陈女士昨日归来,少不得要见一见未婚夫,浓情蜜意。你今朝过去,若是撞上,怕是、怕是有些不太妥当。”

    这话,二太太一点也不想说,谁乐意得罪火爆脾气的少女啊!

    可是不说又不行。

    二太太相当紧张了,她甚至怀疑小祖宗的碗会扣到她的头上。

    只不过,出人意料,白绮罗似乎听进去了,她短暂的停顿之后说了一个好,随后继续吃东西。

    二太太错愕一下,随后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总算是放下心来。

    二太太:“我这边有几张美罗戏院的戏票,你们若是看完房子时间闲暇,听听戏也是好的。最近正在上《黛玉葬花》,那是真真儿的好,场场爆满。”

    白绮罗:“再说吧。”

    二太太将戏票放在桌上,笑道:“也是了,年轻人现在都喜欢看电影,看戏总是差了几分。不过换换口味消磨时间总归也是好的。我给你放这儿,想看就去,若不想看送人也成。”

    做完她男人交代的一切,二太太起身,含笑:“那二妈妈就先下去了,总也不好将冯公子一个客人一直撂在楼下。”

    冯公子不管多么年轻,总归是个男子,而白家最不方便之处便是女眷太多,若都是她与老三这个年纪倒是也还好,比那冯公子大上十多岁,也不担心什么。可是偏生,府里的女子大多年轻。别看大个五七六岁,也难保不出问题。若是让她们招待客人,这就十分尴尬了。

    而且,也总归要注意些的。

    她匆匆下楼,只是刚走到楼梯口,心就提了上来,老八竟然不知何时下楼,站在冯公子不远处与他说话,脸上带着些羞涩温婉的笑意,看了十分扎眼。

    二太太心下大怒,只道真是个不安分的,不过面儿上却还要绷住:“老八,你怎么下来了?”

    怪不得当初老八进门小祖宗闹得最凶。这老八还真就长了一双狐狸眼,不安分。

    她眼神锐利,又说:“刚才老七还找你呢,说是有个读书上的学问想像你讨教,只这一转眼竟是寻不到你了,没想到你在厅里。你赶紧去看看她那学问吧。急的团团转呢。”

    这些不过胡诌,不过大家心照不宣就是。

    八姨太惯常一身浅色,相较于旁人的妆容艳丽,平白多了几分惹人怜惜的精致韵味儿。

    听到二太太的话,她眉眼间暗淡了几分,轻声说了一个好。她歉意的冲冯骁一笑,婀娜转身上楼。只是还没走到多远,就看到白绮罗倚在二楼的扶手上看她,眼里带着深深的嘲弄。

    她立时不知如何是好,一阵不知所措。

    大抵是她太过异常,冯骁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挑挑眉。

    白绮罗没给他什么好脸儿,冷淡下楼,路过八姨太,她突然就开口:“许佳怡,你要是能给冯公子勾引的跟我解除婚约,我就敬你是条汉子。”

    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八姨太瞬间抬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不过很快的便化为浓浓的受伤。

    饶是这样的时刻,二太太也险些喷出来。

    她作为后母,还不是正式的,可不敢多管闲事儿,因此半垂着头,仿佛自己不存在。家中下人一听这话,更是大气儿不敢出了。

    冯骁侧身半依偎在沙发上,手臂抬起搭在沙发的椅背,吊儿郎当的看着白绮罗,“我可以理解为,我和别的女人说话你吃醋吗?”

    白绮罗目瞪口呆,她是这个意思吗?

    这人怎么这么真情实感的自我感觉良好?

    她撇嘴,一言难尽:“你这么自恋,怎么没被人打死呢?”

    冯骁:“其实挺多人想打死我来着,不过他们听说我有一个更能打的未婚妻,就都放弃了。”

    白绮罗:“………………”

    冯骁含笑:“毕竟,打死了我,我未婚妻也不能善罢甘休啊。”

    白绮罗从小长这么大,真的从来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一时间竟是无言以对。

    就连二太太都被深深的震惊了,不过好在她反应的更快,毕竟啊,她吃的盐比小姑娘走的路还多啊。

    她连忙打圆场:“冯公子与我们家阿罗一样,都是喜欢开玩笑的性子,还真是天生一对。”

    她上前挽住白绮罗,笑说:“你们都对北平不熟悉,我给你们推荐一个午餐的好地方。前门那边开了一家盖思乐咖啡厅,相当不错。虽是咖啡厅,但是我们也吃得惯,相当可口。并不如一般西洋餐厅,半生不熟,让人不爽利。”

    她知晓白绮罗不喜欢西餐,补充说:“其实算是中餐口味的,取了西餐厅的名字,大约是为了附庸时下潮流。”

    言罢又要吩咐司机开车,不过这倒是被冯骁拦了。虽说不算熟悉路,但是总归也不是一抹黑哪儿都不认识。吃的玩的,他从来都不会落了下乘。

    再说了,他们俩出去,跟着一个司机,这总归有点尴尬。

    冯骁果断:“我来开吧。”

    二太太迟疑一下,也干脆的应了好。

    眼看二人一同上车出了门,二太太擦擦额头的汗,感慨:“这小祖宗回来之后脾气倒是好了些。”

    恰逢五太太从楼上下来,她嗤了一声,说:“哪儿啊,听说前天还打人了来着。我看啊,是顾不上我们了……”努努嘴,她压低了点声音:“我怎么觉着,小祖宗对姑爷子不那么满意,弄不好怕是要作妖。”

    二太太挑挑眉,回应:“我看未必,老话儿说了,打是亲骂是爱,也许他们就是一家人的缘分呢。再说了,这姑爷也不是个一般人,昨个儿被打吐血了都能浑不在意,今天依旧笑脸相迎。这亲事,难拆散。而且啊,小姑娘家脸皮儿薄,许是喜欢了也故意闹别扭呢?”

    当然,最后这个,她自个儿也不是那么难相信的。

    她可不愿意多在家中议论白绮罗,说到这,也就止了话题,提起另一遭事儿:“老八呢?我交代家中有男人的时候最好不要下楼,她倒是当做耳旁风,全然不顾。还巴巴的凑到未来姑爷面前去,怎么着?家里就显出她了?”

    二太太恼得很。

    若是真的让她勾了姑爷子,那么家里还不得翻天?

    想一想就不寒而栗,真是个不安分的。

    提及这个,五姨太也是一愣:“她莫不是疯了?”

    二太太倒是颇为看透八姨太,她冷笑一声,说道:“她最会拿出一副可怜兮兮的面孔哄骗男人,真是下作。走,我们去楼上,我倒是要好好问问她,是不是不要脸皮了?”

    家中几个姨太太对八姨太很是厌烦,而此时白绮罗与冯骁倒是也提及了八姨太。

    她笑问:“那倒霉玩意儿说我什么了?”

    冯骁侧头看她,似笑非笑:“还说没吃醋?”

    这话说的,好像他们多熟悉似的。

    白绮罗觉得冯骁这人真是太自来熟了。

    她一本正经:“你信不信。我会给你从车上踹下去?”

    冯骁看向她的眼,清澈透亮,他点头:“信。”

    白绮罗微笑:“信就不要自以为是。”

    冯骁淡定:“可是我也知道你不会这么做。”

    他十分好心的指点:“你看后视镜,你后面的那辆车子,那辆车子已经跟了我们一路了。这辆车的主人可是北平城最八卦的报社的老板。十分热衷报道名人轶事。我看啊,他们是听说你回来了,专心跟着你找新闻呢!”

    冯骁笑得更加厉害:“所以说,你前脚把我踹下去,后脚就会上报的。”

    白绮罗看向后视镜,随后侧目,冷冷的笑,一字一句开口:“你许是不知道,我原本就是报纸上的常客吧?”

    冯骁当然知道,白小姐闹事儿的事迹哪里是响彻北平,奉天也一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可是……”冯骁点点方向盘,微笑:“你之前的新闻报道是闹事儿,我如是从车上滚下去,怕是就有人怀疑我们是在车上做什么不可描述之事了吧?”

    白绮罗瞬间红了脸,怒道:“冯骁!”

    后面的声音走了调儿。

    白绮罗抬眸望了过去,略一思索,试探开口:“表姐!”

    “你还记得有我这个表姐啊?出国三年都不发一个电报,真是一个小没良心的。”陆美丽白她一眼。

    她立刻下车,浅浅的笑,两个小梨涡儿若隐若现:“是我的错是我的错,这就给您赔罪。您什么时候到的啊?”

    白绮罗很亲近的挽住陆美丽,说:“表姐不如住在我家吧?”

    陆美丽一身大红的旗袍,金丝绒小坎肩,一身香气,扑面而来。

    她对陆美丽是有印象的,陆大帅的长女,她的远方表姐,不过虽然是远房,因着和真正的白绮罗都属于能招事儿的性子,因此倒是说得上话,关系可以。

    书里对她的描述就是:惯常大嗓门,豪气冲天,虽然酷爱穿金戴银一身貂,但是却也是个能扛事儿的性格。在陆系,也算有一号的能人,外人万不敢因为她是女子而有所怠慢。

    她与亲弟弟陆少帅、冯骁、谢家大少爷几人是打小儿结拜的关系。

    因着陆美丽最大,因此几人都称呼她大姐;而几人之中,冯骁最小,行五。

    “我自然要住在你们家,看看你们家那些狐狸精有没有作妖。”陆美丽扫了一眼跟着下车的冯骁,突然一愣,随后视线落在白绮罗身上,如同探照灯一样的打量。

    白绮罗轻声:“怎、怎么了?”

    也不怪她紧张,陆美丽看她,仿若真是她自家严肃的表姐再看她。

    没错了,她之所以对陆美丽这么亲近,完全是因为陆美丽长得跟她穿越之前的表姐很像,性子也像。

    “你们俩,没干什么坏事儿吧?”陆美丽声音几乎是从嗓眼里喇出来的,让人听了就觉得浑身瘆得慌。

    冯骁笑了一声,点燃一根烟叼上,“哎不是大姐,你别吓唬孩子行不行?这阴阳怪气的。咋的了?我们可是正经未婚夫妻。就算真干什么,也不奇怪吧?当然,我们这么纯情的少男少女,肯定是不会干什么的。”

    陆美丽一抬手一巴掌就呼他脑袋上:“你少给我吊儿郎当的,这是我表妹!你们还没结婚,你要是胡来,我表姨夫能给你戳成马蜂窝。”

    白绮罗眼看冯骁又被锤了,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你还笑,你出国一趟,回来咋这么天真了?还让这小子给笼络住了。你告诉表姐,他欺负你没?”陆美丽显然不太相信冯骁的话。主要也不是信不过冯骁的为人,而是他浑身这状态,真不好说服她。

    再说,冯骁这人哪有什么为人?

    当年最不着调的就是他。

    信不过信不过!

    “阿罗啊,你跟表姐说,表姐给你做主。”陆美丽眼看就要撸袖子打人了,冯骁苦哈哈抱怨:“大姐,你这就有点偏心了,绮罗是你表妹,我也是你弟弟吧?你真是太厚此薄彼了。”

    陆美丽呵呵呵,她本就是相当艳丽的容颜,眼皮儿一挑,更是想的十分的凌厉:“少放屁!我不知道你是什么狗东西?你若是敢乱来,可别怪我不客气。”

    她冷飕飕的飞刀子。

    白绮罗眼睁睁看着冯骁被喷成狗,恬淡微笑,至于冯骁的求助眼神,她没看见,完全没看见哦。

    冯骁求助无门,可怜:“大姐,真没事儿,您就是想太多。再说,咱们在这儿纠缠这个,大庭广众的,不是擎等着让人看笑话吗?不如进去?”

    陆美丽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不管如何,表妹总是未出阁的姑娘,若是有乱七八糟的传言传出来,也当真是不好听了。

    她横了冯骁一眼,说:“你也别这身儿跟着我们了,去买一套衣服换上,我们先进去。”

    言罢,拉着白绮罗进门。

    白绮罗的票是二楼雅座,这间房是白家的长包房,每次有新戏上,白家都会包一段时间,总归家中女眷多,又要交际,因此也不会闲着。

    不过今日因着白绮罗可能会来,白家倒是没有一人过来,都不想靠她边儿,免得惹来麻烦。

    甫一坐下,陆美丽就上下打量白绮罗,好半响,中肯点评:“你气质温和了许多。”

    倒是不像前几年那么尖锐跋扈了。

    白绮罗笑着应:“国外可没有人给我一直善后,事事都要自己处理,可不就慢慢养成了少惹麻烦的习惯?”

    她这样说,也是解释了为什么她会有变化。

    毕竟,她的变化这么明显,熟悉的人不可能不察觉。

    陆美丽有些动容,颇为感慨的握了握她的手:“这几年,你也受苦了。”

    白绮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摇头:“受苦倒是没有的,我有钱啊!有钱在哪儿都不会受苦的。不过就是收敛一些自己的火气,总发火也不能解决事儿不是?”

    白绮罗十岁就进入省射击队训练,所在的环境、人际关系都特别简单。虽然她因为自幼丧母,后妈进门导致她性格有点别扭又尖锐。可是日子久了,习惯了运动员单调简单的生活,倒是也平和了不少。

    她现在一言不合想动手,完全是因为受到正主儿的影响。

    她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却很肯定知道自己确实会被影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