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文学 > 空坟 > 104 无曲村的村民(2)

104 无曲村的村民(2)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重生之都市仙尊花娇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外婆让我过去,是要我帮那人什么忙吗?”

    外婆幽叹:“你去了就知道了。”

    “那行吧。”我将那张纸对折再对折,放口袋里。

    离开外婆那,我想了想又折了回去,刚到门口就很俗套地听到我妈颇为激动的声音:

    “妈,你怎么能让澜澜去那里,这多危险啊,你明知道她情况特殊,这万一,万一……”

    “倾儿。”外婆喊出妈妈的小名,“这命啊,不是你天天盯着,就能改的。”

    “可总比什么都不能做的好,妈,我宁愿把她关起来锁起来,也不想失去她。”

    外婆叹息,她不赞同母亲的话,但没再说什么。

    “还有那个仇大师,妈,您知道他是做什么的吧,你怎么还让他跟澜澜……”

    “你若真想改小澜的命数,他是唯一的那个可能!”

    母亲静默片刻,惊诧出声:“妈,您的意思……不会是我想的吧?”

    “你说呢?”

    听到这,我默默离开那,不想再知道更多,却在楼梯那碰到倚靠着扶手的仇诗人,我走过去:“你怎么在这?”

    “吃饱了,在这站会。”

    我哼唧,分明是在这等我。

    男朋友口不对心,我只能自己走上前去,抱住他。

    我不想管妈妈和外婆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左不过是我短命的事,我妈得知预言我活不长久,怕真会早早死了,所以牢牢看着我。

    可事实是我已经死了,那预言,也已成真。

    倒是外婆后面的话,让我有些介意。

    想到此,我将他抱得更紧一些。

    “我们回房吧……”

    “嗯。”

    “最近有一部新剧。”

    “……”

    ……

    第二天一早,我们一家三口坐上陈清韵的车,驱往无曲村。

    后座,在小宝书包里躲了一天的黑蛋钻了出来,朝我叫了两声,爪子搭我身上,勾出了我毛衣线头。

    我干脆将它抱过来放腿上,将手中陈清韵给我的地图搁在它身上,那地方GPS可没办法定位,只能用老办法,查看地图了:“这路不好走啊。”

    全是山路,还没修缮过的,估计要颠簸得够呛。

    “你表哥这车不错,”仇诗人打着方向盘,“应该自己改装过,能撑得住。”

    “就他现在做的事,车子不坚固点也不行。”

    下午三点多,我们在路边停下暂歇,主要是,得好好观摩一下地图,我们好像迷路了。

    下车,环顾四周,左右都是山,当前的这条路虽然还算宽敞,可尘土飞扬,一点人烟味都没有,刚刚在路上还看到几亩田地,现在什么都没见着了。

    这地方,不会有人来吧?

    刚这么想,就看到有两辆性能非常好的越野车驶入了眼里,从我们身边开过去,扬起许多黄沙尘土,又迅速地没入山路的弯角。

    我挥掉飞过来的沙土,再扫了扫脸,懵逼地问仇诗人:“我看没看错吧?刚是有人开车过去了?”

    “他们走的方向,和我刚算出的一样,如果没错的话,他们可能也去无曲村。”仇诗人用脚抹去他刚在地面画出的符号。

    “啊?无曲村的传闻,我很小的时候就听过,听说是二十几年前,那里死了大半个村的人,现在,那村子也慌了,要不是我外婆说,我都不知道那里还住着人,没想到,这会除了我们,居然还有人去,看那两辆车子,价格不菲啊,去的人非富即贵。”

    仇诗人勾了下嘴角:“看来,无曲村可能真出了什么事。”

    他转而揽住我往车走去:“走吧,我们继续上路。”

    “可你都没吃什么东西,吃点再走?”他都开了快一天的车了。

    “没事,吃了点,等到了再好好休息。”他打开车门,“我刚那一卦告诉我,我们不能落在那些人之后,所以我们要快。”

    闻言,我赶紧上车,看仇诗人也上了车后,我坚定道:“等回去,我要学开车。”

    他启动车子:“我可没时间教你。”

    我哼着撇开头,到时候该教的时候,他不是照样会教?我一点不在乎地看向后座睡得正熟的小宝和黑蛋,可真能睡,这家伙跟我一样,不喜欢晒太阳,在太阳底下,就昏昏欲睡。

    天快黑的时候,我们总算到了无曲村的地界,一路走来,都没再遇到那两辆越野车,也没看到什么人,不知道他们是开到了别处,还是没碰见。

    而这个无曲村,比我想象的还要荒凉。

    我看到不少房屋,几乎是一堆一堆的布排,可见这里曾经也住了不少人,然而,这些房子全都落败,破破烂烂的,就像是什么历史遗迹似得。

    拿出我外婆给我的写着地址的纸张:“朝南道49屋?”

    朝窗外看去,看有没有什么路牌之类的东西,可我看到几个石像,石墩,甚至胡乱丢弃的竹筐,锄头等等,就是没看到有什么路牌。

    “这要怎么找啊?”我愁苦起来。

    虽说这是个村,可往往,乡下地方向来比都市宽旷,更何况,这个山与山之间仅有的这么个村子,这边一堆房屋,那边一堆房屋,谁知道朝南道在哪边?

    仇诗人最后将车停在这边房屋中看着最大的一栋前,我们一家三口外加一只猫都下了车,此时天色渐暗,这边的风又似乎比别处的大,吹过来特别的透心凉,我自己还好,可小宝还是个孩子,我赶紧帮他拢了拢外衣:“夏左怎么没帮你拿条围巾呢,宝贝,冷不冷啊,这手怎么这么凉?”

    “他没关系。”仇诗人道,“我们先进去。”

    “对对,到屋里就不会这么冷了。”我把小宝抱起来,跟着仇诗人往里走,“我真不该听外婆的话把他带来,想玩去哪不行啊,这鬼地方,吹的这什么风,小孩子哪受得住。”

    我念念叨叨的,心里记挂着的都是小宝,他看着就这么小,哪怕外婆说他长大了,其实认识的这半年,他一点都没长,一开始看到他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我很忧心,总想着他是不是身体不好,这地方这么荒凉,一进这地界,就觉得这地方阴气森森,小孩子沾到这玩意,怎么能行?

    仇诗人朝我看来,欲言又止,而后道:“你明明有时候挺机敏的,怎么有时候就那么……”

    “什么?”我抬抬下巴,一副悍妇的样子。

    他摇摇头,没往下说。

    谁知,这个村子诡异的地方,可不仅仅是这荒凉的环境,和这凉风。

    一进屋,我就感到有哪怪怪的,但又说不出是哪不对。

    地面都是灰土,蜘蛛网结的到处都是,我还看到我们一进去,就有蟑螂和蜘蛛跑过,更别说坏掉的窗户并不能完全阻挡外头的风吹进来。

    我从未在这样的地方待过,有点不适:“我们晚上,真要待在这里吗?”

    “这里也没其他地方了,从我们进了这村子,无论待哪,凶险数都没变过,既然如此,只能选看起来最好的这栋了。”

    就是说,现在这栋已经是最好的了?

    深吸一口气,想告诉自己没什么是不能忍受的,结果吸到全是灰尘,把自己呛住了。

    这里显然没有灯,外屋还有外头一点光照进来,里头就很暗了,可里头没有各种漏风,大冬天的晚上,黑总比被冷风吹的好,我是只鬼没事,可不说小宝,仇诗人也是个人,他再有本事,我也舍不得他挨饿受冻的。

    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一边往屋里头走,一边用手电筒的光照着当前的环境。

    这屋以前应该是做客厅的,占地挺大,光圈从破败的椅子桌子等等东西桌椅照过去,再从一块大木头上晃过……等等,那是什么?

    我心里猛地揪紧,发颤地将手电筒的光移回我刚刚看到的大木头上,那、那哪是什么大木头,那是一个大棺材!

    “怎么会有棺材在这里?”

    寻常人家,谁会把棺材放自己家客厅里?

    如果说,是这个村子里出事后,有人来收尸什么的,那也该把人家埋地里,而不是放口棺材在这吧?

    仇诗人接过我手机,再次照了一圈,这偌大的客厅,足足有三口棺材!

    我抱着小宝,往仇诗人身后缩。

    这地方,越看越像是个义庄。

    “死人,这……我们真住这吗?”我都快哭了。

    “其他房子,估计是一样的,换不换没有差别。“仇诗人淡淡地说道,随即就用手电筒,找块相对干净的地方,铺上野餐用的布巾,招呼我们坐下。

    黑蛋第一个跳上去,在中间占了个好位置,我绷着弦,亦步亦趋地跟在仇诗人身后,见他心宽地坐在布巾上,我抱着小宝紧挨着他,脖子直直地不敢回头看那三口棺材:“这棺材里,不会……不会跳出什么东西吧?”

    “不去招惹,自然不会。”

    “可,”我再次往他身边挪,想要贴到他身上去,“电影里演的,天一黑,那些玩意就会从棺材里蹦出来!”

    仇诗人顺势搂住我:“这视情况而论,这世界僵尸那么多,每一只都能随随便便天一黑就跳出来,你看的那些丧尸片,就真的要在现实里上演了。”

    他说出来了,他把“僵尸”两字说出来了!

    我憋着嘴唇,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怀中的小宝,也睁着眼睛看着他爸爸,黑暗中,他的眼睛好像,更亮了几分。

    “别胡思乱想了,吃点东西吧。”仇诗人将带来的真空面包牛奶等拿出来放在布巾上,当先撕开一个面包递给我,又拿出牛奶中有特殊标志的奶盒,插上吸管给小宝。

    据说那是儿童奶,小宝很喜欢,仇诗人便买了许多,小宝每天早晚都会喝一盒。

    仇诗人看了眼那扇还算完善的,将外头不多的光亮完全挡住的窗户:“吃饱后,我们早点休息,明天早点起来,找那个樊老太。”

    樊老太,就是我外婆要我找的那位她的朋友。

    简单吃点,我们坐在布巾上靠着一堵清扫过的墙上,布巾外围让仇诗人撒上药粉,这破败多年未住人的房屋藏着不知道多少蛇虫,这药粉能够让它们不敢靠近布巾。

    小宝被仇诗人抱着,我挨着他,靠在他怀里,小宝两只胖腿搁我腿上,要我给他讲故事。

    黑蛋则趴在我们身前,用嘴撕开一只鸡腿的包装,正在那啃着。

    虽然环境不好,还会嗅到不好的气味,长这么大没住过这样的地方,也算娇生惯养大的我一开始觉得挺难忍受的,但这会,倒有别样的温情。

    比起生死逃窜,能这样好好的依偎在一起,儿子宠物也在身边,已经不能更好了。

    忽然,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拍打哄着小宝的仇诗人,警惕地绷紧了肌肉,我靠在他身上,对这一变化知道最是清楚,随后,我也听到了脚步声。

    人未进,真正的手电筒的光,就先照了进来,随后,足足有七八个人走了进来。

    领头的,是一名打扮酷帅的女人,一头短发很是利索,靴子微鼓,可能藏着什么武器,甚至,他们还有人带着枪……或许,每个人都有抢,只是大部分人藏得好。

    他们还都背着一个很大的军用包,说是驴友,他们身上的气息凌冽,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虽然黑夜中看不清他们身上的黑气,可他们给我的感觉……很可能,都是挂有人命的。

    他们看到我们也有些诧异,特别是我们现在的姿态,怎么看都像是出来踏青的,但谁都知道,踏青怎么也不可能踏到这边来。

    所以,他们马上戒备地盯着我们,领头女子身后的男青年上前一步,对着我们喝令:“这里我们要用,你们换个地方。”

    “有没搞错,”没被人驱赶过的我挺直了脊背,“我们先来的,要换也是你们换啊!”我都没让他们滚呢。

    仇诗人面无表情地继续哄着怀里的小宝。

    那青年想要做什么,被他的队友拦住,领头女人也说:“别惹事。”

    于是,男青年朝我们甩下一张银行卡:“这里头有十万,拿了赶紧滚。”

    我:“……”

    我很想掏出我包里的银行卡回扔过去,说一句这里面有一百万,你们给我滚!

    但我爸赚钱不容易,还是为他省省吧。

    “黑蛋。”我朝黑蛋喊了一声,它放下啃了一半的骨头,跳过去咬住那张银行卡,尖锐的牙齿一用力,那张卡就断成了两截,被黑蛋“呸”了出去,掉在男青年脚下。

    黑蛋随后跳了回来,学猫叫对着我“喵”了两声抗议那玩意太难吃,我只好再赏了它一只鸡腿。

    “你们……”

    在男青年气不过时,这次领头女子亲自把他拦住,示意他好好看看黑蛋:“这可不是猫。”

    男青年仔细看了看黑蛋:“也就是一只豹猫!”

    女头领呵了一声,嘲笑手下的愚昧,她随后对我们道:“这房子大,各占一方,互不干扰,总可以吧?”

    我耸了耸肩,这房子又不是我的,他们爱待不待。

    于是,这七八个人就退到了另一边,而且还是靠近三口棺材的那边,看起来,一点都不惧怕棺材的样子,要不是见识多了,在如此环境下,谁会不怵这三口棺材几分?

    还隐约听到他们当中有人问:“让他们在这好吗,我们要做的事……”

    “见机行事。”

    之后,他们窝在那边,各方设备比我们要好许多,居然还有暖手炉。

    我和仇诗人,就是单纯来找那位樊老的,本就没想干什么,除了吃的喝的和简单的用品,就没带其他。

    他们安顿好后,没再多说什么,甚至连交流都很少,这个屋里恢复了安静,我重新靠回仇诗人身上,继续给小宝讲故事。

    期间听到那边有人笑话我,我翻个白眼没理会,继续编我的童话故事。

    听着听着,小宝就睡着了,我坐了一天车,也是累了,靠在仇诗人身上迷糊起来。

    好像睡了很久,听到了敲敲打打的声音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就看到眼前有光亮,一看,竟是那几个人,每个人拿着个小号的手电筒,在这屋子里翻找着什么。

    我抬头,见仇诗人果然醒着,小声询问他:“这是做什么?”

    “估计是觉得,这里头有什么宝贝,来探宝的吧。”他淡淡说着,不甚在意地拉了拉盖在我和小宝身上的毯子。

    “就这地方,能有什么宝贝?就算有,当年离开这村子的村民,早拿走了吧?”

    仇诗人轻嗤:“谁知道呢。”

    却忽见,那些人偷偷翻腾半宿,什么都没找到,就打上了三口棺材的主意,仇诗人眉宇蹙起,出声道:“不该碰的东西,别碰!”

    正试图撬开棺盖的男人闻言,哼笑道:“要害怕的话,你们赶紧换个地方,要是吓坏了,我们可不赔的。”

    仇诗人抿直嘴,身上散发着冷气,但他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将我和小宝抱得更紧一点,毛毯更是将小宝从头遮到尾,也不怕小宝憋到。

    我觉得事情不太对,便没有阻止他。

    很快,其中一个棺盖就被撬开了,他们看到里头的东西,似乎有些震惊,我坐在这看不到,只能心里暗暗着急。

    他们面面相觑,那个领头女更是道:“这么多年了,还能保存得如此完整,这地方果然不简单……把这两口也给我打开。”

    仇诗人握住我的手忽变得很紧,更让我意外的是,盖在毯子里应该睡着的小宝坐了起来,并背对着我们盯着棺材的方向,他这会,就像一只张扬的全身尖刺的刺猬,能感觉到他的兴奋。

    “小、小宝?”我不解地叫唤他,他却没有理我,双眼亮晶晶地只盯着棺材。

    我担心地扯着仇诗人,他让我稍安勿躁。

    其他两个棺盖都被掀开了,他们手头有工具,这棺盖对他们来说没有难度,我一直害怕会有僵尸跳出来,但三口没了棺盖的棺材一直没有动静,可越是这样,我的心就越是提着,那三口敞开的棺材给我一种很危险的感觉。

    那被属下喊做“玥姐”的领头女将三口棺材都看了一遍,身旁的人给出建议:“说不定棺材里有什么秘密,让兄弟们看看?”

    当这位玥姐点头后,立马有三个人跳上了棺材,钻到棺材里头,不知道到底想找什么。

    我从他们一二言语里,知道棺材里头确实有尸体的,他们如此,未免对死者太不敬了!

    突然,毫无预兆的,某一口棺材里响起了一声惨叫,我被惊得想跳起来,被仇诗人按住,我们继续坐在原地,那伙人却乱了起来。

    只见发出惨叫的棺材里坐起了一人……不,是一具尸体坐了起来,从他们手电筒的光,能看到“他”的嘴角是鲜红的,还滴着血,一双眼睛里尽是眼白,哪怕光线昏暗,也能感觉到那眼白是浑浊的黄色。

    死去已久的……眼睛。

    玥姐眼睛一睁,退后一步,手指做了个动作,就有两人围住了那口棺材,掏出枪对准那具尸体,而那具尸体,极快速地双脚绷直立了起来,在他们开枪时,他直接从棺材里跳了出来,他跳得很高,很有力量,一出来,就将其中一个执枪的人撞飞,另一个也被他抓住了肩膀,任起如何挣扎都逃脱不了,而他张开嘴巴,露出两颗比其他牙齿要长些尖些的牙齿,朝着人家脖子咬下去。

    那人身手倒不落,双脚跳起,踹向这具应已成僵尸的胸口,虽最终挣脱了其钳制自己的手臂,但他的人也往后倒飞,撞在另一口棺材上,那口棺材放在两张老虎凳上,时间久远,老虎凳也腐朽了,这一撞,其中一把老虎凳倒塌,整个棺材掀翻在地,从里头滚出一个人和一具同样看着很完整的尸体。

    掉出来那人,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尸体旁,他就趴在身体上去捡。

    一把落在地上的手电筒,正好照在尸体脸上,我正缩在仇诗人怀里偷偷地看着,就正好看到,那具尸体突然就睁开了眼睛,在我的低呼声中,那具尸体,或者僵尸扒住了趴他身上的人,张口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