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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戏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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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豹猫呲牙显威,仇诗人眼神一厉:“嗯?”

    它収起了毛,卷起了尾巴,刚才的凶猛变成了可怜巴巴,还“呜”了一声。

    蔫蔫的小宝反而兴奋起来:“真的吗,真的是给小宝的吗?”

    仇诗人显然还在生气,瞟他:“你要是再被坏人抓住,我就没收。”

    “不会了,坏人再赶来,小宝就抓死他!”小宝边说,边拿出自己的小爪子虚空挠了一下。

    我想到那个邋遢男脸上的五道抓痕,忙抓起小宝的手检查起来,短短、白白嫩嫩的小爪子软绵绵的,是怎么把一个成年男子的脸抓成那样的?

    小宝见我看他的手,还很得意:“妈妈,小宝可厉害了,下次坏人再来,小宝一定保护妈妈!”

    我开玩笑地说道:“用你的手抓他们吗?”

    他还真的严肃地点头:“是呀,小宝还可以咬他们,但爸爸说,咬人不健康,不能用嘴巴咬。”

    我:“……”

    总觉得,我有一个很奇怪的儿子?

    “咳,给它取个名字?”

    “妈妈你说叫什么?”

    “它身上有黑点点,要不叫……黑蛋?”

    “嗷~”

    一只猫科动物,发出了愤怒的狼啸!

    ……

    第二天早上,顺利到了Q市。

    我们“一家三口”从动车上下来,后面跟着一只“猫”。

    “猫”特别的不情愿,一双眼睛不停地转溜,还在想着如何逃走。

    然后,我们还遇到了小楠彩儿三人,在她们的请求下,小宝跟她们来了个合影。

    从市里到黎春县还有不短的距离,所以还得再坐一个小时左右的车,但我们一出去,就碰见了知道我回来特意来接的表哥陈清韵,我外婆的孙子。

    我外婆有两个女儿,一个是我妈,小女儿,还有个大女儿是招婿的,所以表哥跟外婆姓。

    看见他,我高高兴兴地跟他招呼问好,他调侃我十一长假居然舍得回故乡,一边想把我往他停车的方向带。

    这时候,跟在我屁股后面的小宝喊道:“妈妈,你等等我。”

    然后小跑着冲过来抱住我大腿,他可能是见我跟陈清韵谈得太投入,怕我把他忘了,感到不安吧。

    可他这么一叫——

    陈清韵惊恐地看着我。

    我:“……”

    好奇地眨着眼睛的小宝:“……”

    老神在在,单手插兜的仇诗人:“……”

    “不是,”陈清韵终于回过神,震惊得有点语无伦次,“这你孩子啊,你什么时候生的啊,过年时看见你,你也没大肚子啊?”

    我一脸黑线:“我要过年那时候怀的,马上生孩子也不可能这么大!”

    “也对。”见我快暴走了,陈清韵赶紧道,“先上车先上车,回去再慢慢说。”

    然后,他邀请着仇诗人:“妹婿吧,来我们这就别客气,这两天好好玩啊。”

    我:“……”

    仇诗人:“嗯!”

    我狠狠瞪他一眼,嫌不够乱是吧。

    他往下斜我一眼:“可是你硬要我来的。”

    所以被误会了也不关他的事。

    我……无话可说!

    车上,我表哥颇为热情地跟仇诗人聊天,给他介绍我们这里的人文,有名好玩的地方,仇诗人算不上热情,但还算客气,不过,他就算是倨傲的对人,也会让人觉得他本该如此。

    总归,是没像对待裴芯那样对待我其他家人。

    到家后,一下车就看到拄着拐杖等在外头的外婆。

    外婆一头白发,不过脸蛋看上去不算太老,给人不过五六十的感觉,然而她闭着眼睛,早在她年轻的时候,眼睛就看不见了。

    “外婆!”

    我大声唤她,朝她跑过去,她笑呵呵地朝我这边转过身来,然后,她顿住,脸上的笑容收起,像是被什么击中,先是不敢置信,然后隐忍着痛苦。

    看她这样,我笑容也跟着收起,小心地走到她跟前:“外婆?”

    她面对着我,缓缓地伸出手抚上我的脸颊,闭着的眼睛流下泪来。

    我有点慌,好好的这是怎么了:“外婆?你是不是哪不舒服啊?”

    我每年都会回来至少三四次,每次回来她都是笑呵呵的,从没像今天这样。

    而且,为什么,我感觉她,正“看着”我,“注视”着我。

    “奶奶?”陈清韵推着我的行礼跟抱着小宝的仇诗人过来,看见外婆的样子也很紧张,赶忙过来扶住外婆,“这是怎么了?”

    外婆的手从我的脸抚摸而下,重重地握住我的肩膀,好久才放开。

    随后,她就自己擦掉了自己的眼泪,捏了捏我的手臂,恢复她亲和的笑容:“澜澜啊,瘦了,要、多吃点。外婆见到你,很高兴,很高兴。”

    可您看起来一点都不高兴?

    这话我默默地咽进肚子里,当外婆不想说时,怎么问都没用,我跟表哥对视一眼,选择暂时先揭过。

    “我也想你啊外婆,这不来看您了吗?”

    正跟外婆说着,我的衣摆被扯了扯,低头一看,小宝黑亮的眼睛看着外婆:“妈妈,她是不是就是太姥姥?”

    “这是谁呀?”外婆学着小宝的声调问着,双手也往下朝小宝摸去。

    小宝紧紧抓着我的衣服挨着我的腿,并没有退开,让外婆长着皱纹和老茧的手摸上他的小脑袋。

    我想了想,还是介绍道:“外婆,他、他是我儿子。”

    “哦?是吗?”外婆没有很惊讶,反而很高兴地又摸了摸小宝的脸,“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仇小宝。”小宝小脸特认真,“太姥姥好。”

    “好,好好。”外婆没有刚才突如其来的痛苦难过,笑得一脸的褶子,“真乖。”

    小宝赶紧从自己的僵尸小背包里拿出了他准备好的小僵尸玩偶,递给外婆:“太姥姥,这是小宝送给你的礼物!”

    “是吗?”外婆接过手,摸了两下,也没问什么就收下了,“谢谢小宝啊。”

    我再把默默站我身后的仇诗人也介绍给外婆:“这位是我……朋友,也是小宝真正的爸爸,我请他来我们这玩。”

    我想外婆应该能懂我话里的意思。

    外婆也不知到底懂没懂,朝着仇诗人的那个方向连连点头,用着不太标准的普通话:“也是个好孩子,”她朝仇诗人伸出手,“谢谢你照顾我家澜澜。”

    仇诗人还是板着脸,但他很敬重地握住我外婆的手:“您客气了。”

    陈清韵看到小僵尸玩偶时,目光闪了下,但他什么都没说,只道:“别站在门口了,快进屋吧。”

    他先扶着外婆往屋里走,时代在发展,虽是一个小县城里的一个小乡村,外婆的家也是装修漂亮的三层半的楼房。

    我抱起小宝和仇诗人走在后头:“谢谢啦,我还怕你对我外婆也目中无人呢。”

    他并没有反对我“目中无人”四个字,他道:“对值得尊敬的人,就该给予敬意,你外婆……很好。”

    “你今天刚来,你又知道什么了?”

    “比你知道的多。”

    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像在嘲讽我无知?

    屋里,已经准备好了饭菜,隔壁的婶婶从厨房里出来,又是一顿热情的招呼。

    我大姨前五年前去世了,我大姨夫也娶了另一个女人不在这城市里,但我陈清韵表哥很孝顺,他就留在老家陪着外婆,说来,我也不知道他做什么工作,只知道有时候要出个远门,好像赚得还可以,在县城里市里都有房子,自己买的车,就是不找女朋友。

    他不在家时,隔壁婶婶就会过来照顾外婆,比如现在这样的情况,也会请她过来煮个饭,表哥也不亏待她,都会给她一定的补贴。

    婶婶打完招呼就回她家里去了,我们一家人,加上仇诗人小宝坐了一桌。

    仇诗人坐我左边,仇小宝坐我右边,正好挨着陈清韵,陈清韵再过去就是外婆,外婆再过去就是仇诗人。

    这是外婆要求的,她要跟仇诗人坐坐。

    一个个都神神秘秘的。

    连豹猫都有得个座位,有另外的碗给它承了不少肉,说把它当宠物,其实跟对待个人差不多。

    主要是想到它是有灵智的,说不定还能变个人,就没办法让它像普通的猫那样,在地上吃。

    它的存在,只让陈清韵多看了两眼,夸了句有灵性,就没多说什么,也不是很惊奇的样子。

    普通人会是这种反应吗?

    以前觉得外婆和表哥挺正常的,为什么如今再看,哪哪都不太正常?

    “舅舅,我想吃那个。”仇小宝指着远处的某一到荤菜要陈清韵帮他。

    陈清韵身体僵了一下,然后快速说道:“好好好,舅舅给你夹,舅舅给你夹。”

    听着陈清韵连着两个自称“舅舅”,一副喝醉时的嗨劲,嘴角收不住的笑,都表明了他对“舅舅”这个称呼非常喜欢,他也特喜爱小宝,给他夹了小宝想吃的后,还殷勤地问他还想吃什么,想喝什么,那笑容都有点猥琐了。

    跟仇诗人仇家遍布相反,仇小宝简直人人宠人人爱。

    吃的差不多了,我咬着筷子,几经迟疑,还是问道:“那个,老姨家的裴芯……”

    “我听说了,”陈清韵放下筷子,喝了口酒,“犯了事,被关押起来了吧?其他的我也不太清楚,这几天老姨气得都病倒了,我没好多问。”

    “病倒了?没事吧?”

    “没事,我昨晚刚去看过,已经好多了。”

    我放下心来:“那我晚点也去看看她。”

    陈清韵目光有一丝古怪,然后点了点头。

    听了我们对话,外婆叹气,见此,陈清韵赶紧转移话题:“说来,你们回来得也巧,这两天村里过节,请了戏班子唱戏呢,晚上可以去看戏,我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看戏。”

    “她哪里是喜欢啊,根本坐不住,”提到这个,外婆有了些笑意,“一直往人家后台化妆的地方钻,看人家一个个画得美美的,就自己回家,用画笔画,把自己画成了一个大脸猫!”

    “哈哈哈哈……”来自陈清韵不客气的笑声。

    我:“……外婆你说这个做什么呀。”

    偷瞄了眼仇诗人,见他也咧嘴在笑,顿时觉得老脸都丢光了。

    小宝还来扯我衣服,问:“妈妈,我也要画大脸猫!”

    “去,画你的黑蛋去,画什么猫啊。”老娘我表示怒了。

    黑蛋“嘎”了一声,前爪拍了拍桌子。

    得,连一只宠物都嘲笑我了。

    ……

    老姨的家就在黎春县里,午休过后,陈清韵表哥就带着我去看望老姨,老姨看上去精神不是太好,好在身体无恙,她人也比较看得开,既然是孙女自己的选择,就得受着,她更难过的是,她没教好自己的下一辈。

    “澜澜啊,”她握着我的手,褶皱很深的掌纹刮得我手有点疼,让人深深牢记老人的模样,“可能我和你外婆都错了,我们想着让自己的子孙远离宿命的折磨,远离先辈的诅咒,让你们过普通人的日子,结果,你们的无知反倒害了你们,大概,命就是命,无论如何,都避不开!”

    这些话……什么意思?

    我听得瞪圆了眼睛,可老姨话到这里,却没打算继续往下说,絮絮叨叨几句,便说自己累了,要回房休息。

    我一头蒙圈地被陈清韵送了回去。

    刚到外婆家,陈清韵就接了电话匆匆走了,外婆也不在,她到村子的古屋里去,因为过节,外婆在这里颇为德高望重,她是要去镇场子的。

    我便带着仇诗人、小宝也去古屋逛逛,取名为黑蛋的豹猫伪装成普通的猫跟在小宝身边。

    它当然不会那么乖,但仇诗人不知道做了什么,让它和小宝之间有一条无形的线牵引,这条线的掌控权在小宝手中,且不能离开小宝太远,它只能暂时妥协。

    古屋蛮大的,由不少小四合院组合在一起的几进几出的大屋子,里头现在还住着几户人家,中央大堂里供奉着佛像、菩萨和土地公。

    大屋外头铺着一片水泥地,有两三百平,水泥地的某一边已经搭建好了临时戏台,水泥地再出去,就是一亩亩田地了,如今正是秋收的季节,一片黄灿灿绿莹莹的景象,比不上大草原的壮观,也别有一番美景。

    老邻居的伯伯婶婶看到我都要招呼我,无非问问我什么时候回来的呀,还在魔都嘛,妈妈还好吗,做什么工作的呀,和……我身旁这位是不是我对象呀。

    我说,早上回的呀,在魔都呀,妈妈很好呀,随便做点事呀,你家那位呢?我旁边这位啊,啊哈哈哈,我一个朋友。

    然后赶紧拉着仇诗人跑,庆幸着他应该听不懂这边的家乡话。

    也遇到几个同龄的同样假期回来的,可我只是小时候住在外婆家里,长大后就一直在魔都,偶尔回来,在这里几乎没什么朋友,所以碰到小时候的伙伴,要么当没看见,要么就互相问候一句。

    倒是,仇小宝没多久,就结交了不少个朋友。

    他长得很可爱,身边跟着一只可爱的“猫”,也为他加了不少分,好几个小朋友们主动拿着吃的喝的玩的要跟他一起玩,包括小男生。

    “这是你的猫吗,我可不可以碰?”

    一个个边问边朝黑蛋伸出了手,对人类很有抵触的黑蛋立马前脚刨地,身上的毛炸开,呲着牙,谁敢靠近它就咬死谁。

    哪怕变成了宠物,它也有它身为妖的尊严!

    可它也怕它伤了这些人类的话,它的新主人会狠狠地折磨它,它听过很多关于人类的传说,其中很多都是关于人类多少残忍的故事,最喜欢扒它们的皮,吃它们的肉!

    谁知,刚刚对其他小朋友还很腼腆的仇小宝,一下子就挡在了它面前,板着小脸对其他小朋友们说道:“黑蛋不喜欢,你们别碰它了。”

    “你不是喜欢这个吗?”某女生看到黑蛋太萌太喜欢,就拿出了一个漂亮玩具,“你给我摸一下,我就送给你。”

    这么想就懂得交易?我看得一愣一愣的。

    更出乎意料的是小宝,他看都不看那个让他感到新奇的玩具,小小的身体抱起并不轻的黑蛋,转身就朝我“哒哒”地跑过来。

    我从他抿紧的小唇,坚定的眼神里看出来,是他的东西,就不能被别人欺负了去。

    我很欣慰,小孩的成长教育,是很严肃的课题。

    “你为什么要让小宝养一只妖啊?”我问身旁的看个风景都像巡视领地的仇·土霸王·诗人。

    “不是挺好。”仇诗人嘴角微扯,“都说妖狡猾,但往往,妖比人要纯粹得多。”

    我看着他刚毅的侧脸,脸上挂着自己都不自觉的微笑。

    是想给小宝身边多放一个保障吧,虽然他始终没告诉我,要来抢小宝的是什么人,可我知道他很担心小宝。

    忽见不少人搬着自家的椅子到戏台前开始占位置,我也带着小宝到邻居家借了两张椅子,跟小宝一人抱着一把,呼哧呼哧地跟一群五六岁,乃至十五六岁的孩子们抢位置。

    仇诗人好像很嫌弃,但看到小宝跟我一起讨伐偷我们椅子的小孩,连黑蛋都在一旁跳来跳去的,我一个回头,就发现他看着我们,目光柔和。

    虽然发现我在看他时,他很傲娇地嗤笑一声。

    摆好椅子,回家将中午剩下的不少饭菜热一热,吃完后照顾外婆休息,等我们再过来戏台这边时,已经锣鼓震天,整个水泥场地上很热闹,大人小孩都有,特别是来了不少爱看戏的老人。

    把黑蛋和仇诗人留下看椅子,我带着小宝去后台看戏子们化妆,回头就看到仇诗人脸臭臭地端坐在一群孩子中间,而且还是最前排的位置,旁边的椅子上则蹲着一只猫,前爪并列,蹲坐在椅子上,有模有样的。

    一人一动物,神态同样倨傲,欢乐中生辟出别样的面容,还……挺逗的。

    戏台后边有个小厅,专门腾出来给戏班子用的,戏服挂了一排,放了好几个箱子,戏子们正在化妆,过一会就要开演了。

    这种民间戏班子,肯定是不能跟那些大牌的比,无论服装还是道具,都是比较粗糙,一两件漂亮点的戏服,都是给当家花旦的。

    不少孩子都凑到这边来,戏班子的人更是进进出出,所以这里特别热闹,也特别嘈杂,哪怕有管事的出来清场,驱赶闲杂人等,不一会儿又挤满了人。

    这样的情况,就很容易跟人撞到,我抱着小宝想离开时,就和一位想进来的小姑娘撞上了,小姑娘长得瘦弱,却拖着一个沉重的箱子,看着十八九岁,实际多大年纪不清楚。

    印象较为深刻的,是她左脸有一块很大的疤,本来五官眉清目秀的,这一块疤生生毁了整张脸。

    “不好意思啊。”我看她捂着胳膊,好像是被我撞疼了,赶忙道歉。

    她摇摇头,低着头没有说话,拖着箱子进去了。

    戏班子的老板正因一堆琐事发着脾气,看到小姑娘后更是破口大骂:“让你拿点东西你怎么就那么磨叽,你怎么不干脆等戏开唱了再来啊,还愣着干什么,快点啊!”

    小姑娘连连点头,没有任何反驳,而是闷头开始新一轮的忙活。

    我心中微叹,抱着小宝想要离开,却见小宝朝着那小姑娘的方向使劲耸动小鼻子嗅着什么。

    “闻什么呢?”我点他鼻子。

    “那个姐姐身上好香啊,”小宝还在往那边探头,“香喷喷的食物的味道。”

    我笑了,拍他的小屁股:“贪吃货,晚饭没吃饱呢?”

    抱着他,我离开了临时化妆厅。

    出去时,碰见了离我外婆家不远的邻居大松叔,五十出头的年纪,典型的农村汉子,有个比我小两岁的儿子。

    他不知道遇到了什么好事,笑得嘴巴快咧到耳边了。

    “是陈大婶家的外孙女吧,好久不见,越来越漂亮了啊。”他的眼神,不着痕迹地在我身上提溜一圈。

    说实话,他一个老大叔,用这种语气来夸我,让我觉得自己被他调戏了,心里头不太舒服,跟他点了下头,就抱着小宝赶紧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