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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喝酒被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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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季存都纷纷一惊,同时扭头看向门外,我以为是陈婼的人来了,心想着那估计得完蛋,可是发现来人是钟让。

    ……那估计更完蛋。

    钟让单手插兜站在那里,眯眼冲我俩笑,“干嘛呢?病房里也憋不住啊?”

    季存没说话,但是他贴我那么近,转头的时候,擦着我的脸过去,目光里似乎还带着很多深沉的情绪。

    随后,他维持着压着我的姿势,看了门口的钟让几秒,又将头转过来凑近我,在我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他想做什么的时候,季存的唇就这么直接贴了上来。

    我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响,瞪大了眼睛,要不是腿扭了,我现在能一脚把他踹下去。

    这是我第一次如此仓皇地和季存接吻,可是在那之前,我根本没想过,我跟季存……他……

    疯了。

    我用手狠狠推开他,季存眼底还是红着的,随后钟让走上来,我毫无防备的时候,季存伸手捏住了我的下巴。

    钟让走过来,一把捏住了季存的后颈衣领,季存没说话,随后反手推开了他。

    我躺在床上一脸受到惊吓的样子,季存转身从床沿边上站起来,看了钟让一眼。

    桀骜的眉眼里带着些许我看不懂的意味,直到季存说,“你拽我干什么?”

    这人要不要脸?

    钟让的表情特别冷,“在干什么?”

    季存舔了一圈嘴唇,随后又坐到我床边,伸手直接把我捞起来,这一幕像是故意做给钟让看的一样,对他说,“和我的助理,一块喝酒,谈人生。”

    谈人生。

    我没敢说话接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梗。

    “包括让我看你们接吻吗?”钟让眯眼笑了,随后把视线投过来,“商绾,我该夸你什么好?”

    我没说话,想抬头,却被季存摁着脑袋,季存说,“没什么,我和助理之前一直都这样,钟让你不必太担心。”

    他这句话好像话里有话。

    钟让单手插兜站在那里好一会,隔了许久他将东西猛地往我床上一抛,随后转身就走。

    走的时候背绷得笔直。

    我愣住了,见他走了,季存才松开我,随后我上前,看见了他丢过来的是一袋药。

    消炎的,还有治跌打损伤的喷雾。

    季存吹了声口哨,脸上还有点红,衬得他比女人还要漂亮,他托着下巴看我,“钟让是特意来给你送药的?”

    “你知道?”我忽然间想明白了,“你知道钟让要来,所以故意让他看见……”

    季存耸耸肩膀,“我原本不想的,可是谁让他跟踪我。怕什么?怕捉到我和你的奸?那不如真实上演一场给他看看。从我进医院的时候,我就察觉到有人跟在我后面了。”

    明星的反追踪能力还真不是盖的。

    我擦了擦自己的嘴,“你让我觉得恶心。”

    季存见我这样抗拒他,倒也不生气,只是拉着薄唇凉凉地笑,“我不是说了么?我过得不好,你自然也别想舒舒服服。”

    我咬牙切齿,“钟让已经很深刻误会了我和你之间的关系。”

    “那又怎么样。”

    季存满不在乎地又拉开了一罐新的罐装啤酒,“你被世人误会得多了去了,什么难听的名声没有背过?”

    心头一刺,我攥紧了床单,随后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走?等下陈婼要来接你。”

    “她来接我了,我就走。”

    季存伸手过来揉我的头发,“不乐意了?”

    我看着这个有些喝多的男人,眼神沉下来,“我想,没人会喜欢被别人随便捏在手里操控。”

    他从始至终,都把我看做一个拿来激怒钟让的道具,或者说……拿我当一个挡箭牌。

    季存又把手放下来,扯着我的嘴角,“商绾,你其实把自己看得挺明白的。”

    我没说话,沉默的时候,季存又道,“其实我也会想,你能把自己看那么明白……为什么到头来还是要在钟让身上摔那么大一个跟头呢?”

    同理可得,季存对慕暖也是。

    慕暖把孩子打了,那个孩子可能是季存的孩子,他才会这样情绪失控,可是季存是个明星,他根本没有……可以供自己发泄的场所。

    所有的一举一动,都会一不小心,被曝光在镜头下。

    所以季存来找我。

    这个病房,说是为了我,不如说是……季存他为了他自己,他太需要这样一个地方了,封闭,严谨,可以肆无忌惮发泄情绪的场所。

    我道,“我已经过了需要人来安慰的地步了。”

    季存一顿。

    “商家家破人亡那一天……我看着家里人被押进监狱,看着父母的尸体被抬出来,我对自己说,从此以后,所有的日子都是美好的。”

    我两眼无神盯着季存,不知道为什么喃喃着,声音像是一缕烟,“因为,再也没有能比那一天更糟糕的了。”

    经历过这样的痛苦,接下去的吃的苦头,都不过是一叠小菜。

    我对季存说,“这一切都是钟让的主使,所以你知道吗,后来活着的每一天,我的良心,都在因为钟让忍受着各种煎熬。人世间的苦头对我来说不算什么,钟让……才是我这辈子的劫难。”

    季存喝多了,却有些错愕地看着我,仿佛喝多那个人是我一样,随后他垮了表情,最后拍了拍我的脸说,“傻子,剖心剖肺的话下次不要再找我说了。”

    我没忍住,整个人颤了颤。

    “我呢,也不是什么好人。当然如果哪天你觉得你可以撒手人世了,就从我这儿走。去哪儿,找谁,我也不会拦着你。只是目前现在,商绾,你得靠着我活。”

    季存将啤酒塞给我,“商绾,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没喜欢钟让,我也没喜欢慕暖……”

    我打断了他的话,“没有如果,季存。”

    然后把啤酒一饮而尽。

    季存眼里有什么情绪晃了晃,随后道,“嗯,当我没说。”

    后来我们就沉默地互相抽烟,喝酒,季存细长的手指捏着啤酒瓶上端来回晃,单手支着床单,笑得乐不可支说,“你还记得有次你被钟让拒绝以后去酒吧买醉,然后正好遇上我和学校带着人来抓未成年吗?”

    我道,“我记得,那是我第一次去,然后吓得躲进厕所里……”

    季存将易拉罐一丢丢进垃圾桶里,道,“正好被我抓了个正着……”

    还记得那是我第一次去酒吧,以前听几个喜欢混夜场的朋友说有多刺激,一走进去差点没被炸聋,干脆就在小角落随便点了杯酒喝。

    那个人看我一个女高中生,吓得连酒都不敢给我调,随便给了我一杯气泡,就让我端着杯子坐在那里看他们手舞足蹈。

    我一边喝气泡一边掉眼泪,因为自己晚自习给钟让送去的夜宵,让他当着面打翻了。

    打翻了,还不忘砸下一句话,“你能不能别来了?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不行么,天天追我屁股后头多烦啊,我又不喜欢你。”

    那是我亲手给钟让做的夜宵,这一刻,看着地上那摊东西,我觉得心脏很痛,像是整颗心也跟着被钟让砸碎了一样。

    我跑了,浑浑噩噩一个人逃课去了酒吧,结果正好遇上季存带着袖章来查违规抓人,我往厕所逃的时候,就被季存看见了。

    “站住!”

    穿梭过电子音乐下疯狂扭动的人群,我刚推开女厕所的门,被季存一把揪着领子拉了出来,“跑,再跑啊,你跑得过我?”

    我紧张地抬头,那一刻,和季存对视,他看着被他抓住扭进怀里的我,两双眼睛对视几秒,他猛地回神,脸色都变了,“怎么是你?!”

    我缩着脖子,“我也不知道你能今天就出来……抓人啊。”

    季存愣住了,随后直接将我的脸埋进他胸口,紧跟着后面有人追上来,“会长,有没有我们学校的学生……”

    随后就看见一个穿着卫衣的小姑娘埋在他们高冷嚣张的学生会长胸口哆哆嗦嗦。

    季存道,“这儿有个人失恋了喝多了,你们等我一会,我把她安置好。”

    只字不提这人是我。

    学生会成员嗯了一声,随后纷纷散开继续去别家看,查完酒吧还要查网吧,他们就喜欢玩突击这一招。

    等人走了,季存才把我捞出来,捏着我的下巴,盯着我哭红的眼睛啧了一声,“商绾,至于吗?就为了一个钟让?”

    “你怎么知道……”

    “你傍晚在料理室一个人做东西的时候,我巡逻学校正好看到了。”

    季存拉着我往外走,随后挑了个小角落让我坐下,抽了几张餐巾纸给我。

    那个时候我看着他,剑眉星目意气桀骜,穿着一身模样俊俏的学生制服,手臂上挂着一个红色袖章,眉梢一挑,年少轻狂无人可挡,到的的确确有一种霸道冷酷的学生会长的气场。他笑着对我说,“给钟让做的菜浪费了吗?你干脆给我做得了,顺路多做几份,还能让我拿去送慕暖。”

    这人就不会说点好话!

    我气得餐巾纸往他身上砸,“滚啊!”

    “文艺部部长要是被人抓住一个人来逛酒吧。”季存故意拿捏着电视剧里的腔调,“这可是要诛九族的大罪啊,商爱卿是怎么想的?嗯?”

    我一下子没了声儿。

    隔了好久,我说,“那你……”

    季存咧嘴明晃晃地笑了,“给我做一个月盒饭吧。不带重样的,每次做两份,我和慕暖情侣便当。”

    不要脸的玩意儿!!

    我从回忆里清醒,当时那张眉眼惊人的脸和现在身前的季存重叠,我晃了晃神,随后道,“后来呢?慕暖吃你的盒饭了吗?”

    季存点头,将最后一瓶啤酒喝光,“嗯,还夸我手艺好。”

    “……”我躺回病床上喘气,喝啤酒有点急了,肚子胀。

    这个时候正好陈婼回来,进来就闻到了满屋子烟味和酒味,吓了一跳,随后看见我和季存两个人盘在病床上,地上洒满了烟灰,她都愣住了。

    “你们……这是在干嘛啊?”

    季存看见陈婼,道,“陈姐,你怎么现在才来接我?”

    “自己一个人不打声招呼跑出来,还好意思说呢。”陈婼上前一把将季存扶起来,“绾绾还在住院啊,你找她抽烟喝酒,你心里有没有点底子啊?”

    季存道,“商绾和我好早就认识了,没事儿,自己人。”

    自己人三个字,我颤了颤,随后只能帮着季存说话,“陈姐,我也有责任,他喝多了我都拦不住……你们等下把他送回去吧,路上小心。”

    陈婼眼神幽深看着我许久,叹了口气把季存扶起来,走的时候季存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再也没说话。

    房间里陷入一片寂静,烟味酒味久久没有散去,我整个人呆在床上发愣,直到后来钟让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他说,“你和季存回忆旧事……回忆完了吗?”

    他难道一直都在门口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