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文学 > 清穿之以貌制人 > 44.第四十四章

44.第四十四章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重生之都市仙尊花娇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您的订阅比例不够, 补足比例或等待可看。  朱墨尚散发着香味, 明明是令人心旷神怡的高端香料,她闻在鼻中,总是觉得刺鼻难闻。

    她跟皇上年少夫妻, 相依相伴这许多年, 中间横亘着无数的嫔妃。

    康熙待她敬重,事事以她为先,给她无尽的希望, 又用这些妃嫔一一瓦解, 让她不胜其扰。

    瓜尔佳氏、马佳氏、董氏、王佳氏、钮祜禄氏、纳喇氏、那拉氏、郭络罗氏……

    皇后抚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感受到胎儿有力的胎动, 微微阖着双眸, 孕中最忌多思多想,她不能再想这些。

    左右都是一些奴才秧子,不怕。

    她的孩子是嫡子,生下来便贵人一等, 以后自有青云梯,她要做的便是稳稳当当在凤椅上坐到老死。

    她的孩子,便会得到最好的。

    景仁宫。

    顾夏迎来一位新客人,深居简出的董氏, 乃董得启之女, 二等阿达哈哈番董得贵之内侄女, 董得贵身上有爵位, 又是内銮仪使, 算得上天子近臣。

    董氏是最早的那一批妃嫔,前些年生了皇二女,养到三岁夭折,打那以后,董氏就沉寂下来,素来有宠,却不打眼。

    顾夏笑吟吟的打量着她,不住口的夸赞:“你这样的人才,怎么也看不够。”

    董氏今日穿着香色的旗装,上头绣着清秀的撒花,举动容止,端庄雅致,活脱脱画里头走出来的仕女。

    一颦一笑都带着自己独特的韵味,瞧的顾夏爱的不行。

    她对盛世美颜向来没有抵抗力,拉着董氏的手,并肩坐到一处,笑盈盈的招呼:“前儿钮妃姐姐送来的新茶,我喝着不错,快泡上给承岚姐姐端上来。”

    董氏也打量她,暗暗心惊,她能走到今日,一是靠着温柔小意,二是因着貌美,可瓜嫔生生的将她比下去,仔细的观察,她连指甲盖都是精致的,瞧着让人怜惜。

    两人商业互捧几句,董氏露出清浅的微笑,柔声道:“我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只整日里琢磨针线活,做了几件小玩意儿送你,希望你能够喜欢。”

    当初谁也送的针线来着?顾夏忘了,这些低位庶妃过来,总得孝敬些物件,又因着位卑,针线倒是极好的选择。

    看的她心动,可惜嫔位拿着针线到处跑,略有些丢人。

    她的小金库,注定命运多舛。

    “马佳庶妃马上到日子,这些时日忙乱的厉害,昨儿还在跟嫔妾念叨,说是想您了,看您什么时候方便,屈尊去瞧瞧她。”

    董氏眼眸深处隐藏着艳羡,马佳氏年头失子,闹到太皇太后跟前,最后不了了之,这才多久的功夫又临盆,她虽然恩宠不断,却再未开怀。

    多么令人失望。

    顾夏端着盖碗的手一顿,缓缓推辞:“这么紧张的时间段,怕是不便前去,再者,她如今以稳妥为要,本宫去了兴师动众的,劳累着她不好。”

    就她在亭中撺掇着她对付皇后,她今生便不想再看到她。

    董氏听话知音,转瞬就点头符合:“您说的在理,她求嫔妾许久,想来实在思念您,只她这身子,着实不方便。”

    接着转过话头,打趣道:“您如今初承宠,趁热打铁早日怀上皇子才好。”

    见顾夏淡淡的,耳边的白玉耳珰柔顺的垂下,和柔白的肌肤相映成辉,那平静的模样颇为不以为然,心中便有隐秘的快意,她年岁小,不懂要害,等懂得的时候,说不得已经失宠别无选择。

    多么美妙绝伦的事情。

    “下次承恩之时,将枕头垫在腰下面,说不得一次便成了,到时候嫔妾就该给您道喜了。”董氏双颊微红,羞涩道。

    这般双颊凝酥发抹漆的娇羞模样,落入顾夏眼中,不由得轻笑,康熙有福,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个个有自己的特色。

    那晚的寂寞相思,便如冬雪般消融。

    她只是想男人了,而她现在的男人恰巧是康熙而已。

    这般想着,心中愈加平静,柔柔的送走董氏,转身回了内室。

    她的刺绣尚未完成,还得加班加点才是。

    今日已是三月十一,距钮妃姐姐生日只有一个礼拜,她想送给她做生日礼物。

    手下的青鸾栩栩如生,展翅欲飞,只剩下边角的细小装饰,更费功夫些。

    不知何时,夜色降临,香颂轻手轻脚的将烛火点亮,这才轻声劝:“您好歹起来活动活动,一直坐着,仔细身子骨僵硬难受。”

    “嗯。”

    应声而起,顾夏确实觉得脖颈很疼,哎哟一声,香颂就知机的上前,替她揉捏着僵硬的肌肉。

    “晚膳您看用些什么?”

    “抓着冬日尾巴,今儿上羊肉锅子,我自个儿涮着吃。”

    马上天就要热起来,再用锅子就不大合事宜,不若好好告慰自己的五脏庙。

    香榧脆生生的应了,兴奋的下去准备,不怕主子点餐,就怕主子说随意。

    这随意代表着没胃口,心中没想法,如何猜心思就成最头疼的问题。

    沈香雨侯在跟前,正替她收拢绣品,闻言有些迟疑,见顾夏望过来,才轻声道:“您不如等等,瞧着万岁爷那边可有传召。”

    咬了咬唇,顾夏侧眸,也跟着迟疑起来,“不必罢?他……想必要陪主子娘娘。”

    室内一阵沉寂,身份是最大的障碍。

    沈香雨仔细的规整着手中珍贵的绣线,轻声道:“奴才说句僭越的话,有时候这只是做个姿态,万岁爷万一问起来,知道您惦念着他,听着心中舒坦就是成了。”

    饿着肚子跟个怨妇似的等上许久,这样的事她做不来。

    男人于她,并不是主要。

    纵然有避不开的生理需求,也还有别的解决方法,将自己摆在低位,汲汲而求,她做不来。

    “嬷嬷一番好意,只本宫实在腹中饥饿难忍,还是作罢。”

    她一说,沈香雨便懂了,福身行礼,接着带着绣品下去。

    香颂拧眉,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有些埋怨。

    “您多贵重的人品,这般的事,嫔主做来必定委屈,好生思量才是。”

    顾夏好笑的点点她的额头,笑道:“年岁大的人,对于脸面总不如年幼人看的重,她说的是个法,只不适合我罢了,以后莫要带到脸上。”

    正说着,就听到外头福宝嘹亮的请安声,再接着是三小只,叽叽叽、汪汪汪、喵喵喵……

    顾夏噗嗤一声笑了。

    撩开帘子来到廊下,看着他衣摆上挂着的三小只,寸步难行,笑道:“瞧这亲热的劲头,跟迎接阿玛似的。”

    说着便要蹲福行礼,被康熙撑住胳膊,紫貂趁机顺着衣摆窜到他肩膀上。

    梁九功瞧着那小东西一路往上窜,吓得心跳都要停摆,见它老老实实的,就心疼起衣裳来。

    为着见嫔主,万岁爷在衣柜中挑了许久,才选出这么一件合心的,被这小东西一顿抓挠,可算是毁了。

    一口气没抽上来,奶豆儿学紫貂的模样,顺着另一边便窜上来。

    梁九功:……

    这套织造局耗费月余功夫精心绣制的衣裳是真废了,再别想要了。

    幸好,他珍惜瓜嫔熬夜为他绣制荷包,每日换衣,也舍不得将鸦青色的荷包取下,那流矢力度本就不大,恰恰把紫檀珠敲碎,再无前进力量。

    若是射中腰腹,纵然能够解毒,伤了要害,便再无有子嗣的可能。

    这样的后果,比要命还毒。

    躲过一劫,心中便添了几分庆幸,面前的瓜嫔,本就得他的心,如今更是住到心坎里,恨不得将这旺他的福宝捧在手心中。

    “福宝,给万岁爷添一把椅子。”一听嫔主有命,福宝喜笑颜开,利索的打千,笑嘻嘻的搬来太师椅,殷勤的用袖子又擦了擦,笑得见牙不见眼:“万岁爷,您请坐。”

    康熙:……

    “福宝这名,你如今年岁大,略有些不趁,便请你家主子赐你一名,可好?”拨了拨手中的白玉扳指,康熙神色淡然自若。

    一个小太监,对自己的名字是没有决定权的,可福宝这名便是嫔主赐的,他不愿意改。

    “谢万岁爷恩典,奴才有空便来求嫔主做主赐名。”福宝仍是笑着,躬身告退。

    顾夏不明所以,却也没多说什么。

    香榧、香颂正要上前伺候,康熙摆了摆手,两人对视一眼,只好立在屏风外头侯着。

    “锅子吃的便是自己动手的乐趣,你若不会,朕教你便是。”没得让奴才在跟前碍手碍脚,没个清净。

    他说什么便是什么,又不是原则性问题,顾夏无意争辩,且随了他。

    “流霞桃花烟雨杏,明日一早,朕带你去御花园走走,一道赏景可好?”

    用过晚膳吃茶的功夫,康熙将自己的大脸盘子凑过来,兴致勃勃的提议。

    春日初显,桃李纷纷,正是赏景好风光。

    “成。”顾夏虽应下,心中却百转千回没个安生。

    康熙对她突如其来的兴趣,并不会让她兴奋不已,只会让她惊心。

    不由得暗暗思量,到底是阿玛那里出现差错,还是他在宫中有什么事件不好亲自出手,这才想捧着她,到时候借力打力,一箭双雕。

    不由得想到钮妃姐姐头上去。

    心中暗暗记下,待有空定要寻她细细分说。

    “你先自个儿寻事玩着,朕再去忙一会儿,便来寻你。”康熙爱怜的摸了摸她的脸颊,如同上等丝绸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

    顾夏娇羞的侧眸,轻轻嗯了一声。

    康熙还未走过二门,就见钮妃跟前的碧玺带着小宫女,扑到在地,哭道:“嫔主且去看看,娘娘她突然昏过去了。”

    话音刚落,就瞧见神色肃然的康熙,碧玺又噗通一声跪地,先请安,又将方才的话重复一遍。

    康熙和顾夏对视一眼,急切的叫起,顾夏急慌慌的就要往后头去,被康熙一把拉住,回眸吩咐:“雪音去请御医。”

    这才龙行虎步,带着顾夏一道往承乾宫去。

    到的时候,一路上跟下饺子一样的请安声,两人没时间理会这些,一路冲进内室,就见钮妃面色苍白,静静的躺在榻上。

    顾夏的眼泪瞬间落下,心疼的要爆炸,别人不知,她尚有些记忆,历史中康熙有三任妻子,钮妃姐姐便是其中之一,也是个不长久的。

    故而康熙被扣上克妻之名。

    这会子见她晕了,吓得魂都飞了,牵着她的手,不住的唤。

    等老迈的御医赶来,赶紧让位置,眼巴巴的瞅着,眉毛揪成疙瘩,怎么也解不开。

    “禀皇上、嫔主,钮妃娘娘身体虚弱,已有气血两虚之状,得好生养着,万不能劳累。”老御医拈着胡须叹气:“此番倒不知是福是祸,钮妃娘娘自己尚虚弱无比,偏又有孕三月余,更得小心仔细。”

    顾夏又喜又忧,钮妃虽嘴上不说,心里却盼着能有自己的孩子,如今有了也算是大喜。

    可天不遂苍生望,咬着唇,顾夏小声问:“钮妃姐姐天葵未断,可有妨碍?”

    老御医叹口气,慢悠悠的解释:“不在凡例中,却也是有的,这个不打紧,主要的是身子要养好。”

    这怀胎十月,孩子所需要的营养太庞大,是虚弱的钮妃所不能供给。

    可失子伤身伤心,若是挺不过去,更是难办。

    顾夏咬唇望向钮妃,泪水涟涟,她前世便是因着孩子,落得个一尸两命,今生又要看着至交为孩子在生死边缘徘徊。

    上天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不过简简单单活着,竟成最大奢望。

    而女人何其无辜,要为着子嗣脚踏鬼门关。

    不得有怨言。

    康熙拍拍她的手,转头看向御医,沉声道:“你回去回禀院判,命最擅长此理的御医汇成小组,务必保钮妃安全无虞。”

    老御医摇头:“微臣定当尽心竭力,只这后事……”见顾夏神色凶悍,好似他再说一句不好,便要杀过来,因此住口不言。

    送走康熙之后,顾夏坐在床榻前,轻柔的替钮妃擦拭脸庞。

    碧玺立在边上,一边哭一边哽咽着说这两天的情况。

    “前几日娘娘就有些不大舒坦,想着只是癸水将至,也就没放在心上。今儿有些撑不住,正打算召见太医,听说是您大喜的日子,娘娘心里高兴,便觉得轻省许多。”

    “谁知晚间便不成了,走着走着噗通一声歪倒在地,把奴才们吓得三魂六魄都飞了。”

    顾夏拧着细细的眉尖,心中五味陈杂,钮妃姐姐待她赤诚,这片心意,她便多记一笔。

    早上吩咐的,备一篮子小萝卜,清洗料理,用盐腌上,放在干净处出水,这会子想来差不多能用。

    篮子不大,也就跟个篮球差不多,里头装的萝卜码的很整齐,小小胖胖的萝卜挤挤挨挨的,出过水之后皱巴巴的,顾夏却露出慈祥的笑容,挨个抚摸一遍。

    这是她第一次腌脆萝卜,没什么经验,先是去御膳房要了卤水,又用绿雾将萝卜挨个氤氲一遍,这才虔诚的把萝卜都倒进坛子里。

    希望到时候好吃,不要失败。

    把坛子拿厨房放下,顾夏也算了了一桩心事,脚步都松快许多。

    今儿天还不错,顾夏将室内的地龙熄了,吩咐众人将能搬动的东西都摆到院子中晾晒,自己支起窗户,坐在窗户边上看书。

    经过这许久的奋斗,她已经能通读这时候的书籍,而不是半知半解,这其中耗费的心力,不提也罢。

    “主子好歹歇歇眼,整日看这些书无用,没得费眼。”香颂上前,替她轻轻的揉捏着肩膀,出言相劝。

    香榧端着托盘,里头是香喷喷的菊花酥,并解腻的清茶,也跟着劝:“香颂姐姐说的有理,主子您歇歇,用点茶水点心可好?”

    顾夏闻着香味,口腔中就开始如实的分泌津液,点了点香榧的鼻头感叹:“早晚被你养的胖胖的,像两小只那样。”

    “主子太瘦,合该多吃用些,瞧这下巴尖尖的,多令人心疼,脸如满月才更有福气呢。”香榧摸了摸自己肉嘟嘟的脸颊,轻叹。

    顾夏被菊花酥的味道劝服,吃用个肚饱,又安安稳稳的坐在书桌前看书。

    有些事,宜早不宜迟,多掌握些知识,心中总是踏实的。

    康熙下朝后无事,想随便走走,不知不觉间,就来到景仁宫,跨过二门,就看到雕花窗后面得她。

    今儿风不大,却也能透过半开的窗,轻轻的拂动她鬓间软软的发丝,浅金色的阳光照耀在她的脸上,衬得那玉白的肌肤几如透明,带着别样的温柔。

    玉白的脸庞上带着清浅的笑意,柔柔的,像是会发光。

    康熙一时有些看的愣怔,心头那些纷纷扰扰的杂念,在这一刻尽数消退,颇有几分岁月美好的静怡感。

    “臣妾给皇上请安……”在香颂隐晦的提醒下,顾夏终于从书中世界抽离,发现立在院中的万岁爷,这才轻轻的将书放下,起身行礼。

    康熙大踏步走进来,脚下跟踩了风火轮一般,她尚未起身,就被一把捞起,都说一回生两回熟的,她这第二次被捞起来,还是有些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