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东相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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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学校转了转。东相大学确实不大，学校占地只有80亩左右，只有武南大学的四分之一大。
不过学校里的学生看上去很活跃，篮球场、足球场上到处是挥汗如雨的同学，各种社团随处可见。
学校里也有不少建筑正在兴建，最惹人注目的，就是即将竣工的标准武道场了。
这个武道场呈鸽子蛋形状，整体呈银色，大约是足球场的1.5倍大小，看上去气势宏伟。一个标准武道场，其建设成本至少是一个标准足球场的3倍。一个学校有没有财力，有时候光看武道场就可见一斑了。
唐景停下了脚步，看着这个武道场，千般滋味从心底涌起。
从小到大，武道场就是他的禁地。他曾无数次幻想能站在场上，像其他同学一样肆意地奔跑、战斗。
换来的，却只有无数次冰冷的拒绝。
为了能站上这块土地，他顶着怪物与魔头的名声，迎着冷眼与嘲笑，躲在图书馆的一角，如饥似渴地学习那些在其他人看来烂大街的武学。
在一个个枯寂的夜晚，他笨拙而拼命地练习。
没有老师愿意教他。一个小问题，别人问老师能收获答案，他问老师却只能收获一声不屑的嗤笑。
他曾花费半年的时间去参悟炼气中一个最初级的奥义，却发现这种东西在高一年级的教科书中就有，只是没人愿意告诉他而已！
但是他从未放弃。
对于一个被全世界遗弃的人来说，唯一能拥抱的只有自己的执念。
如今，自己终于有机会站在这块梦想中的场地了！
“走，要不要进去看看？”胖子问。
“好！”唐景点头。
胖子是武道队的，所以他们进去没人阻拦。
站在高高的看台上，即将竣工的武道场一览无余。
椭圆形的场地内，分别有上、中、下三路小道，连接着对战双方的大本营。
大本营也称“出生点”，是位于赛场两端的、直径为六米的一个圆形草坪。同时，在小道和小道之间，有茂密的树林，称为“野区”。
武道赛场双方只能上场五名队员，胜负规则采用比分制。
双方队员只能沿三条小道中任意一条抵达对方的大本营，只要在大本营内站住60秒钟而不被对方打倒或者打出去，就能得五分。同时，如果在途中击倒对方队员，也能得一分，并且迫使对方出局读秒，让本队形成人数上的优势。
如此，全场比赛结束后，得分高的一方胜。若是得分相同，则进行加时赛。
由于只有上中下三条小路才能抵达敌方大本营，因此双方在这三路上的队员配置就极为关键了。充分研究对方队员的特点，然后在各路合理配置兵力，这是双方教练赛前的必做功课。
此外，因为一条道路上的选手还可以通过穿越野区去增援另外一路的队员，所以野区也成了关键地带，双方经常在野区进行埋伏，以阻截、“击杀”敌方队员，因此如何埋伏和反埋伏，又是一门大学问！
这就形成了战术，从而大大提升了比赛的悬念和观赏性。
与传统一对一的擂台赛相比，武道比赛将不止考验队员的个人能力，同时又综合考验队员间的战术协作，这才是武道联赛真正的魅力所在。
也正因为这样，在武道联赛成名的武者，才不会被看作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武夫，而是集智慧、武力、大局观与牺牲精神于一身的贤者，备受人们的尊敬！
在这个所有武者都魂牵梦萦的赛场上，曾经上演过无数惊世骇俗的战斗，出现过无数载入教科书的战术，也诞生过无数星光熠熠的天才。
这里，就是一个武者终极荣誉的所在！
也是无数人向往的名利场！
唐景走下看台，终于第一次踏上了武道场的土地！
他贪婪地呼吸着这里特有的泥土、青草和树脂味混合的空气，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膨胀，每一滴血都在燃烧。
我，本来就属于这里！
……
东相大学，校长办公室。
一个西装革履、精神利落的年轻人坐在魏东的对面，很美式地摊了摊双手，用难以理解的口吻对魏东说道，“所以，魏老板到现在都不同意这份收购方案么？据我们所知，目前你已经负债五个多亿了，而这所大学是个无底洞，再这么下去将彻底拖垮你的财务，这点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魏东扶了扶金丝眼镜，轻描淡写地说道，“那又如何？”
“坦白说，六个亿已经是天价了。你知道的，我们老板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才开给你们这个价。魏老板，你最好郑重地考虑下。”
“呵呵”，魏东不屑地一笑，“回去告诉你们老板，魏东的梦想，不止六个亿。另外，我现在是东相大学的校长，不是什么老板。”
“魏老板，恕我直言，我们BOSS认为你的梦想一文不值。他只是……想用这六个亿告诉你，你不配拥有这个梦想。对不起，这是他原话，是他要我原封不动地转达给你的。”
魏东的脸色骤然一冷，缓缓地摘下了金丝眼镜。
鹰隼般凌厉的目光乍现。
年轻人感觉一股凉意扑面而来，喉结本能地上下一动。
在一旁捧着茶杯沉默的赵晋见状，立即沉声道，“老魏……”
魏东用手使劲地搓了搓自己的脸，然后冷声道，“回去告诉你们老板，要羞辱我就当面来，这样才痛快。”
年轻人无奈地起身，“好吧，这话我一定带到。魏校长，记住我，我叫孙辰，楚天集团常务副总裁，等你想明白了就直接来找我。我们BOSS……恐怕这辈子都不会见你的。”
说完，孙辰提起黑色的爱马仕公文包，扬长而去。
魏东像雕像一样冻住了，眼神呆滞地看着某处，仿佛隔着空气，穿越了时空，又一次回到了二十年前。
“老魏……不要再想了。”赵晋淡淡地说道。
魏东长叹一声，“老赵，看来他还是不肯原谅我。”
“换作我也不会原谅你的。”赵晋直言不讳。
魏东沉默。过了会，说道，“听说他女儿也来我们学校了？”
赵晋点了点头。
魏东苦笑，“他这意思是吃定我们了么？‘疯狗’还是那个‘疯狗’啊，咬到猎物就绝不撒口，跟二十年前一模一样。”
赵晋一脸不置可否的表情。
说道，“听说他女儿原先是可以进帝都大学的，不知怎么就报了我们学校。‘疯狗’的想法，我们从来都猜不到，不是么？”
“老赵，看看她读哪个系哪个班，让相关的老师多关照她一下吧。”
“你想多了。以楚家的背景，她还需要我们关照么？”
“也是……”魏东喃喃道，“疯狗要咬人了……老赵，今年可能是咱们最后一次机会了。要是能实现当年的誓言，疯狗就是要吃了我，我也认！”
赵晋沉默不语。
东相的危机，比想象的要大。
如果今年的战绩还和去年一样，那么学校将依旧没有赞助商、没有场地广告、没有投资人，也就撑不下去了。
魏东为了实现当年的誓言，变卖了几乎所有家产创办了东相。但是开办一个学校所需的资金远远超出了预算，如今校园里不光很多设施都已经停工，就连武道场也是七拼八凑才建起来的。
为了同一个夙愿，赵晋也变卖了全部家当来支持魏东，现在他的家当就一床被子、几件衣服、一个手机而已了。
但仍然杯水车薪。
学校的负债，可远远不止那人说的五个亿。甚至其中，还包括一部分高利贷。
如果武道队还是打不出好成绩，他们就真的要一无所有了。
一无所有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们活着的信念，会就此湮灭。
想起当年血色的一幕幕，赵晋的心就会剧烈撕扯。
他缓缓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到门口。
开门之际，忽然转身对魏东说道，“老魏，今年的东相，很强。”
两人在学校转了转。东相大学确实不大，学校占地只有80亩左右，只有武南大学的四分之一大。
不过学校里的学生看上去很活跃，篮球场、足球场上到处是挥汗如雨的同学，各种社团随处可见。
学校里也有不少建筑正在兴建，最惹人注目的，就是即将竣工的标准武道场了。
这个武道场呈鸽子蛋形状，整体呈银色，大约是足球场的1.5倍大小，看上去气势宏伟。一个标准武道场，其建设成本至少是一个标准足球场的3倍。一个学校有没有财力，有时候光看武道场就可见一斑了。
唐景停下了脚步，看着这个武道场，千般滋味从心底涌起。
从小到大，武道场就是他的禁地。他曾无数次幻想能站在场上，像其他同学一样肆意地奔跑、战斗。
换来的，却只有无数次冰冷的拒绝。
为了能站上这块土地，他顶着怪物与魔头的名声，迎着冷眼与嘲笑，躲在图书馆的一角，如饥似渴地学习那些在其他人看来烂大街的武学。
在一个个枯寂的夜晚，他笨拙而拼命地练习。
没有老师愿意教他。一个小问题，别人问老师能收获答案，他问老师却只能收获一声不屑的嗤笑。
他曾花费半年的时间去参悟炼气中一个最初级的奥义，却发现这种东西在高一年级的教科书中就有，只是没人愿意告诉他而已！
但是他从未放弃。
对于一个被全世界遗弃的人来说，唯一能拥抱的只有自己的执念。
如今，自己终于有机会站在这块梦想中的场地了！
“走，要不要进去看看？”胖子问。
“好！”唐景点头。
胖子是武道队的，所以他们进去没人阻拦。
站在高高的看台上，即将竣工的武道场一览无余。
椭圆形的场地内，分别有上、中、下三路小道，连接着对战双方的大本营。
大本营也称“出生点”，是位于赛场两端的、直径为六米的一个圆形草坪。同时，在小道和小道之间，有茂密的树林，称为“野区”。
武道赛场双方只能上场五名队员，胜负规则采用比分制。
双方队员只能沿三条小道中任意一条抵达对方的大本营，只要在大本营内站住60秒钟而不被对方打倒或者打出去，就能得五分。同时，如果在途中击倒对方队员，也能得一分，并且迫使对方出局读秒，让本队形成人数上的优势。
如此，全场比赛结束后，得分高的一方胜。若是得分相同，则进行加时赛。
由于只有上中下三条小路才能抵达敌方大本营，因此双方在这三路上的队员配置就极为关键了。充分研究对方队员的特点，然后在各路合理配置兵力，这是双方教练赛前的必做功课。
此外，因为一条道路上的选手还可以通过穿越野区去增援另外一路的队员，所以野区也成了关键地带，双方经常在野区进行埋伏，以阻截、“击杀”敌方队员，因此如何埋伏和反埋伏，又是一门大学问！
这就形成了战术，从而大大提升了比赛的悬念和观赏性。
与传统一对一的擂台赛相比，武道比赛将不止考验队员的个人能力，同时又综合考验队员间的战术协作，这才是武道联赛真正的魅力所在。
也正因为这样，在武道联赛成名的武者，才不会被看作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武夫，而是集智慧、武力、大局观与牺牲精神于一身的贤者，备受人们的尊敬！
在这个所有武者都魂牵梦萦的赛场上，曾经上演过无数惊世骇俗的战斗，出现过无数载入教科书的战术，也诞生过无数星光熠熠的天才。
这里，就是一个武者终极荣誉的所在！
也是无数人向往的名利场！
唐景走下看台，终于第一次踏上了武道场的土地！
他贪婪地呼吸着这里特有的泥土、青草和树脂味混合的空气，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膨胀，每一滴血都在燃烧。
我，本来就属于这里！
……
东相大学，校长办公室。
一个西装革履、精神利落的年轻人坐在魏东的对面，很美式地摊了摊双手，用难以理解的口吻对魏东说道，“所以，魏老板到现在都不同意这份收购方案么？据我们所知，目前你已经负债五个多亿了，而这所大学是个无底洞，再这么下去将彻底拖垮你的财务，这点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魏东扶了扶金丝眼镜，轻描淡写地说道，“那又如何？”
“坦白说，六个亿已经是天价了。你知道的，我们老板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才开给你们这个价。魏老板，你最好郑重地考虑下。”
“呵呵”，魏东不屑地一笑，“回去告诉你们老板，魏东的梦想，不止六个亿。另外，我现在是东相大学的校长，不是什么老板。”
“魏老板，恕我直言，我们BOSS认为你的梦想一文不值。他只是……想用这六个亿告诉你，你不配拥有这个梦想。对不起，这是他原话，是他要我原封不动地转达给你的。”
魏东的脸色骤然一冷，缓缓地摘下了金丝眼镜。
鹰隼般凌厉的目光乍现。
年轻人感觉一股凉意扑面而来，喉结本能地上下一动。
在一旁捧着茶杯沉默的赵晋见状，立即沉声道，“老魏……”
魏东用手使劲地搓了搓自己的脸，然后冷声道，“回去告诉你们老板，要羞辱我就当面来，这样才痛快。”
年轻人无奈地起身，“好吧，这话我一定带到。魏校长，记住我，我叫孙辰，楚天集团常务副总裁，等你想明白了就直接来找我。我们BOSS……恐怕这辈子都不会见你的。”
说完，孙辰提起黑色的爱马仕公文包，扬长而去。
魏东像雕像一样冻住了，眼神呆滞地看着某处，仿佛隔着空气，穿越了时空，又一次回到了二十年前。
“老魏……不要再想了。”赵晋淡淡地说道。
魏东长叹一声，“老赵，看来他还是不肯原谅我。”
“换作我也不会原谅你的。”赵晋直言不讳。
魏东沉默。过了会，说道，“听说他女儿也来我们学校了？”
赵晋点了点头。
魏东苦笑，“他这意思是吃定我们了么？‘疯狗’还是那个‘疯狗’啊，咬到猎物就绝不撒口，跟二十年前一模一样。”
赵晋一脸不置可否的表情。
说道，“听说他女儿原先是可以进帝都大学的，不知怎么就报了我们学校。‘疯狗’的想法，我们从来都猜不到，不是么？”
“老赵，看看她读哪个系哪个班，让相关的老师多关照她一下吧。”
“你想多了。以楚家的背景，她还需要我们关照么？”
“也是……”魏东喃喃道，“疯狗要咬人了……老赵，今年可能是咱们最后一次机会了。要是能实现当年的誓言，疯狗就是要吃了我，我也认！”
赵晋沉默不语。
东相的危机，比想象的要大。
如果今年的战绩还和去年一样，那么学校将依旧没有赞助商、没有场地广告、没有投资人，也就撑不下去了。
魏东为了实现当年的誓言，变卖了几乎所有家产创办了东相。但是开办一个学校所需的资金远远超出了预算，如今校园里不光很多设施都已经停工，就连武道场也是七拼八凑才建起来的。
为了同一个夙愿，赵晋也变卖了全部家当来支持魏东，现在他的家当就一床被子、几件衣服、一个手机而已了。
但仍然杯水车薪。
学校的负债，可远远不止那人说的五个亿。甚至其中，还包括一部分高利贷。
如果武道队还是打不出好成绩，他们就真的要一无所有了。
一无所有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们活着的信念，会就此湮灭。
想起当年血色的一幕幕，赵晋的心就会剧烈撕扯。
他缓缓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到门口。
开门之际，忽然转身对魏东说道，“老魏，今年的东相，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