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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小杖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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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小杖受

    夜渐深,天渐凉。

    李不同看看刚刚爬起来的月亮,走进内堂,这是要起针了。

    崔白看着李不同一根根将银针拔出,等所有银针拔出之后李不同拿出了一个中空的锥子。

    对着阿二的腹部直接扎了下去,崔白吓的半死,深怕李不同一个手抖,阿二就真去了。

    李不同一边清理淤血一边说:“腹中积血,不通则痛,故无论积块之有无,而腹痛可见;淤血入络,痹阻不移,故痛有定处,舌紫,脉涩,皆为淤血之象,若不根除命不久矣。”

    将阿二的伤口用羊肠缝合后继续说:“你小子的办法的确有效,这几次动刀子,病人没有再那啥。”

    崔白只好补充到:“感染。”

    崔白对于这个唯一相信自己的明朝医生感到头痛,前面说服他进行消毒废了好大的力气,现在连手术中消毒的缘由都不记得了。

    李不同翻开阿二的眼皮,再拿蜡烛往近看了看,对阿大说到:“生死还是得看他自己,他不想死就死不了,他要是想死得话,神仙都救不了他。”

    阿大一下愣了,刚才还说保住性命了呢,现在怎么又得靠阿二自己了。

    噗通一声,又给跪下了。

    “先生,阿二傻,不能靠他啊,你救救他吧,这里银子都给你。”

    阿大将银子递给李不同,李不同头都不回,不停的拿捏着阿二得左手。

    崔白只好上前将阿大四人扶起来,可谁知道这四个家伙死死跪下地上。

    崔白又是气又是感动,只好蹲下来对着阿大说:“李爷爷说得是要看阿二能不能凭自己的本事活过来,这得靠阿二自己,李爷爷只能帮一半,另一半李爷爷是没法帮的。”

    阿大停了崔白得话半信半疑,把目光投向回过头来得李不同,李不同点了点头,然后对崔白说:“取釜脐墨、陈小粉、黄柏、制乳没、栀子、姜黄、三七、骨碎补、螃蟹壳各三钱,釜脐墨研碎过筛,陈小粉研末,连同夹板白布一同取来。”

    阿大这才爬起来,身后得三人也跟着爬了起来。

    崔白将这服药一一称量好,再拿一小罐黄酒用作调和剂。

    李不同接过黄酒,将药材放在酒罐中搅拌起来,同时看一眼崔白。

    崔白心领神会,将阿二的手臂抬起,李不同将弄好的药膏一点点涂在阿二的断骨之处。

    白布绷带裹上,夹板固定,剩下的听天由命。

    在新世纪这就是江湖郎中,可在大明朝他们就是正八经的先生。

    江湖郎中崔白幼时看到过,把四个感冒的人治死三个,活下来的那个还给了三百文谢礼。

    真是救人全靠运气,死是命中该有,活是神仙在世。

    崔白还发现,李不同这样的老先生临床一般,治起疑难杂症来却是一把好手,阑尾炎用中药那是想都不敢想,可这老头硬是治好了。

    而且就用了白芍,甘草两味药。

    崔白一个人在思考大明朝医学现状,阿大四人则是眼巴巴的看着阿二,李不同在一口一口抽着烟。

    直到笑笑一声呵斥:“祖父,你又抽烟。”

    崔白一回头果然是,心想要糟,还没来得及辩解就听笑笑骂道:“崔白你个没良心的,不看看谁救了你的命,你还不帮我看着他。”

    崔白回头看向罪魁祸首,一口烟气直冲天际,满带嘲讽。

    正当准备接受来自救命恩人的孙女的思想教育时,门外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笑笑,是不是浑小子又欺负你了,看婶婶给你出气。”

    崔白本以为只是做做样子,没想到自己母亲来真的,一根老竹编直接抽在崔白背上。

    感觉后背一条火辣辣的伤痕在一瞬间就冒了起来,这是来了。

    圣人有言:小棰则待过,大杖则逃走。

    如同兔子一般,崔白一下蹿到院中,将腰间的短刀顺势扔到墙角,要是母亲看到短刀估计会发疯。

    李不同见崔母来真的急忙上前拉住,夺过竹鞭一把扔到院中。

    崔母一撸袖子直接走到院中,崔白见母亲手中的竹鞭已经脱手,站在院中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崔母抬手又要打自家儿子,看着崔白一脸坚毅,如同自己丈夫出征前夜的神情。

    一把抱住崔白,哭了起来。

    自打崔白来到这个世界,从未看到母亲如此伤心,哪怕是提到自己父亲,她也只是抹一下眼角。

    打架回来是她是慈母,自己看书时他也是慈母,唯有书院前她成了那么一会的“严父”。

    现在母亲突然哭泣起来,只有四个字不知所措。

    崔白慢慢伸出手抱住母亲,将头紧紧贴在小腹上。

    笑笑一旁看着直接扑向拿着烟杆得李不同,老头抚着孙女得头淡淡说到:“都是倭寇惹的货……”

    阿大四人相互看了看,心中有些不好受,崔白有娘亲,笑笑有爷爷,他们只有他们。

    崔守业把食盒往桌上一放,打开食盒,阿大四人立刻转移了注意力。

    许久,崔母才松开崔白,看脸上尽是伤痕,心疼的说:“造孽啊,赶紧涂药酒。”

    说完就去拿药酒,崔白摸着眼泪说:“娘,我去拿。”

    看着崔白背影,崔母眼泪不争气的往下掉。

    月上树梢崔白才吃上一口热乎的,时不时的瞪阿大四人一眼。

    阿大对于自己四人没给崔白留一口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只能赔笑。

    崔白吃着吃着忽然惊醒,自己有千户所的弟兄保护,可这五个人没有。

    李家只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弄死,找个地埋了,不要太容易。

    崔母见崔白突然停住,以为是被噎着了,急忙拍背。

    后背的伤口遭受重击,崔白也只能微笑的回:“娘,没事,我在想他们五人以后怎么办。”

    崔母将目光看向崔守业,崔守业本不打算救这几人,现在崔母过问他不得不管,试探的问到:“娘,你看将他五人入军户怎样,如此一来他们就能在千户所过活,也有份差事。”

    崔母想到当年自己从济养院带回十岁的崔守业,再想起崔父战死的第二年千户所收回耕田,沉重的说:“这份罪我们崔家已经受够了,他们五人可以有个清白出生,想想其他办法。”

    崔白看着阿大四人,心中有了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