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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是福还是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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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进了林小尧才发现,所有人都是围在一口棺材外一圈的,而棺材上贴着的正是老太婆板着脸的黑白照片。

    “小静!”林小尧急匆匆地跑到余静面前,把她拥进怀里:“不哭不哭,有我在怕什么。”

    而林小尧还没说什么安慰的话语,吴勇就抢先一步扑到了棺上,他半跪着,两行温热的液体忍不住地从脸颊滑落:“啊啊啊!杜老师,说好的你会一直陪我的,我都还没有去看过你呀!”吴勇哭得撕心裂肺,短短的一句话,他梗咽着打断了几次。

    “勇子,不哭了,不哭了。”旁边不少和吴勇一般大的学长都是过来抱着吴勇,安慰道,但说着说着那些学长也是开始落着泪。

    突然吴勇抓住一位学长的双肩,两眼通红,血丝密布,并疯狂地晃动着:“为什么!为什么!杜老师是怎么死的!我要给她报仇!”

    “是、是昨天,杜老师去理头发的时候……”说到这里,余静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恐惧的神情:“智能理发师系统出了故障……一刀下去……就、就……”

    “勇子!冷静点,都这么大岁数了,智能系统你怎么报仇?”那位学长说道。

    吴勇神情顿时萎靡了下来,就像一只焉了的茄子,一屁股坐在地上,眉头紧锁,瞳孔渐渐失去了焦距。

    细心的人发现了吴勇的不对劲,尖叫一声,然后一群人里面就涌了上去,有打救护车的,也有去掐人中的,林小尧不屑地摇了摇头:“真没想到我以前就是被这种人欺负的,太小心眼了。”

    虽然没有证实过,但林小尧在学校早就听说过吴勇高中是老太婆教出来的传闻,也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看看我们小静都没事儿。”林小尧一边说着,一边还拿手捏了捏余静的小鼻子,然后被余静狠狠地锤了两拳,一脸笑嘻嘻的样子,倒像是来参加喜宴的。

    “再说风凉话就滚回去!”之前那位学长转过头恶狠狠地盯了林小尧一眼:“勇子可是一直把杜老师当母亲的,怎么可能还和你们这群白眼狼一样。”

    “哦?”林小尧顿时来了兴趣:“学长,老太……杜老师和吴勇之间有过什么故事么?”

    “我和勇子三年同桌,这革命友谊……说起来也真是……令人怀恋呢……”那学长喃喃道。

    当年的吴勇很穷,也常常受人欺负,被人说是有娘生没娘养的野孩子,而杜老师当时还是小杜,只是一个新来的实习老师,年轻漂亮,却没有什么威严,根本压不住这些锋芒毕露的学生。

    每次吴勇被人打进了医院,杜老师都会拿自己的钱代表所谓的全班去看他,一次又一次……

    后来杜老师的笑容渐渐少了,言语间也越加严厉起来,而吴勇再进医院她也再没去看过……

    吴勇很伤心,却也没说什么,不过幸运的是他进医院的次数也借此少了起来。

    毕业当天,吴勇要走了,就跑到办公室准备干最后一票‘生意’,当他撬开杜老师的抽屉的时候,他愣住了,上面一张张匿名汇款的单子,收款人不就是写着他的名字么?

    ‘未闻花名’这个名字的主人,这两年吴勇曾不止一次幻想过,他甚至还想过会不会是什么大人物看上他的小说情节,却没想到是以怎么一个情况出现在他的面前。

    吴勇恍然大悟,疯了似的跑到杜老师面前,他们两个说了什么,这位学长并不知道,他只知道,吴勇最后掩着面哭了,不停地骂自己怎么没有考上大学……

    言罢,学长望着不远处的荒廖公墓群,抽了口烟,吐出两个烟圈,然后又深深地叹了口气。

    林小尧一边听着这对于他来说有趣的故事,一边哈哈大笑,十分得意,这两个人他潜意识里可都是十分讨厌的。

    可笑着笑着,林小尧的笑容渐渐凝固,他似乎反应过来了什么,连忙打开手机,翻看着自己的银行账号记录。

    “未闻花名……未闻花名……”林小尧已经失去表情了,手上这一笔笔杂乱的收款里面,记录着每一个帮助过他的人,而总有一个名字是固定出现的,三年前凭空出现,却这个星期却戛然而止。

    吴勇的故事和林小尧记忆渐渐地重合,林小尧脑中又瞬间浮现出许多脑海深处的记忆碎片,就像一幅画卷徐徐展开来。

    林小尧脸色煞白,没有一丝血色,突然他想到了一个恐怖的可能。

    【眼前这个人就应该去死!】

    【你认为的任何事情都会传到互联网的数据库里,和整个世界的人工智能同步!】

    【就是整个世界的人工智能都听你林小尧的!】

    【智能理发师系统出了故障……一刀下去……就、就……】

    …………

    “不会的不会的……但……怎么会这么巧?”林小尧抱着脑袋跪在地上,耳边的嘈杂声音渐渐消失,这个世界都寂静起来,他脑袋埋在地面上,整个人就像有千斤重,任余静怎么拉也拉不动。

    怎么可能!这可是我林小尧的主角光环,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

    “安娜!对,找安娜!”

    突然林小尧发疯似的跳了起来,向着外面夺路狂。

    翻身上车,幸运的是吴勇的车钥匙还挂在钥匙孔上的,林小尧一点火,车子就飞驰了起来。

    窗外的景色飞快地倒退着,由荒芜的小山坡逐渐人烟多了起来,车子驶入了市区。

    不知道为什么,由于地理位置原因,林小尧走了学校的那条路,开过校门口,他看到一个个智能搬运工正在搬运着什么。

    一种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林小尧鬼使神差地下了车,走到智能搬运工面前:“你们在干什么?”

    这些智能搬运工转过头来,露出了他们身后的正在被拆解的机械,隐约可以看出,那是一台智能购物机。

    一旁的围观者也不知道是这些智能搬运工是怎么了,这个看起来高中生模样的对着智能搬运工这种劳动型机械提问,而这智能搬运工还真的回答了。

    “该经营者面临破产,名下所有不动产回收当中。”

    “破产?”林小尧颤抖着嘴唇,勉强挤出一丝血色,问道:“是……系统问题吗?”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