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文学 > 风卷西秦 > 第二十七章 发怒的龚长秋

第二十七章 发怒的龚长秋

推荐阅读:大魏读书人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明朝败家子北宋大表哥如意小郎君盛唐逆子:李恪传权御八荒最强特种兵之龙魂乱世枭雄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你是没有看见,刚才那白眼狼跑的时候,比一条狗还狼狈,哈哈哈!”

    “这下好了,这混账玩意儿也不用回来了,他回来一次我打他一次,打的皮开肉绽,痛苦难耐!嘿嘿,夷月他们一家还不得谢谢我?”

    几百号人浩浩荡荡来到湔山,闯入了湔毕崖的领地;但他们觉得这是为民除害,并没有任何的不敬。而且还有个小贼在湔毕崖庄子上,抓不到泰甲,就那拿小孩开刀!

    “诶,你们说那小孩会不会是泰甲那家伙骗来的?”

    “倒是有可能的啊!嗨呀,如果真是这样,那家伙真是该死!你们这些男的刚才怎么不去追他?”

    “怎么追?跑得那么快!”

    几百号人又来到湔毕崖庄子上,庄外的士兵都快哭了,连忙问道:“老乡,泰甲都跑了,你们还有什么事情啊?”

    “三娃,怎么跟你二婶说话的?”

    二娃不满道:“婶子,在这里我是士兵,不是你的晚辈!”

    “嘿!还来劲儿了是吧?”

    “二姑别乱来,我们还得问问二公子那小孩的事情呢!”

    “就是!二娃,快去把二公子请出来!”

    这些人俨然没有了作为臣民的自觉,以为为民除害便功劳极大,竟然脸湔毕崖都不放在眼中了。二娃苦笑一声,却又惹不起他们,只能朝庄子奔去,看看那湔毕崖如何指示。

    然而他刚刚奔到庄子门前,铜门便“吱呀”一声打开了。众人屏气凝神,竟见着湔毕崖抱着御剑缓缓走了出来,面色平淡的看着几百号人,只有御剑咬牙切齿,眼泪欲滴,如幼虎般看着这群人。

    “是刚才那个贼小孩!”

    “嘘!瞎闹什么!没看见二公子抱着他吗?”

    众人见湔毕崖竟抱着刚才的贼小孩,有些人眼水不好,连忙喝道:“二公子,那是与叛贼泰甲一起的小孩,还请二公子将他正法!”

    断断续续也有人跟着迎合,但大多数人都选择沉默,任由那些人闹腾。毕竟这小孩看上去与湔毕崖关系匪浅。

    湔毕崖冷冷的扫视了一圈,缓缓走到众人面前,却高了个台子,一如鹤立鸡群:“叛贼泰甲……呵呵呵,御剑,依你来看,谁才是反贼?”

    众人一愣,湔毕崖在与和人说话?

    御剑流着眼泪,恨恨的说道:“阿父!这些刁民才是叛贼!不仅想要杀泰甲大兄,还要杀我!要不是泰甲大兄拼死护着我,我早就被他们弄死了!”

    众人闻言大惊,原来这小孩竟然是湔毕崖的儿子!

    有人见状不妙,连忙将自己的锄头与钉耙等等武器放了下来,免得待会儿指认犯人被误认。毕竟这小孩是湔毕崖的儿子,他们骨子里天生的服从,谁还敢说这小孩是贼小孩?

    湔毕崖眼神渐沉,竟暴喝道:“一群八尺大汉,部落长辈,竟对一个五岁的小孩动杀手……呵呵呵,你们是想让所有部落都看我们笑话吗!啊?”

    从来没有人看见过湔毕崖发怒的模样,这模样竟如天神一般,让所有人膝关节一软,险些跪在地上。不过已经有不少年老的人跪了下来,连连呼号:“二公子恕罪,我们不知他是二公子孩儿!”

    “不是我的儿子就可以杀了?”湔毕崖怒气不减,“泰甲是否叛族,我等暂且不论;尔等不知黑白就欲滥杀无辜,难道看见一个五岁孩童跟着泰甲就是叛贼?那你们这些部落的族亲与泰甲都有血缘关系,是不是也都是叛贼?是不是都该死?”

    年长之人吓得冷汗直流,不敢反驳,一些十来岁的年轻壮汉听罢不服,驳斥道:“二公子,您这话是强词夺理!那小孩刚才拿着竹剑出来,我们以为他是泰甲党羽……”

    “所以你们就动手打人?”湔毕崖怒喝一声,“一个拿着竹剑的孩童就让你们如临大敌,那我现在看你们一个个手持利器,是不是要造反?”

    “我们这是为了拿下反贼泰甲……”那年轻人还要辩驳。

    湔毕崖刚要喝骂,却没想到人群之后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嘿嘿嘿,没错没错,大家都没错,这一切种种都是泰甲的错……”

    众人转过头去,不由得大喜,竟是龚长秋拄着拐杖缓缓而来。他脸上竟是如沐春风的笑容,和煦非常,让所有人都看见了希望。

    “长老长老,你快救救我们!”

    “终于来个说公道话的了!”

    所有人都把龚长秋当做救命的人,毕竟只有他能够和湔毕崖正面驳斥;而且听他的话,似乎是站在他们这边的。

    湔毕崖看着龚长秋的到来,冷哼一声,并没有说话,他相信龚长秋自有他的想法。

    因为龚长秋,是神子的坚定拥护者。

    龚长秋笑眯眯的走到人群中,把刚才那个驳斥湔毕崖的年轻人找了出来。那年轻人受宠若惊,连忙磕头,龚长秋忙摆手,问道:“你刚才说,泰甲是叛贼……是这样的吗?”

    “是长老!我们都认为泰甲是叛贼!”那年轻人斩钉截铁的说道。

    龚长秋依旧笑眯眯的说道:“哦——那证据是哪里来的?”

    “我们拿下了意图杀死夷月的刺客,他咬定是泰甲雇佣他来的!而且他们都说泰甲背父忘母,此等败类,不是叛贼更是何等人?”

    龚长秋连连点头,那年轻人以为自己的观点得到了认同,昂起头来。

    “既然如此,我也咬定你要杀了你阿母,你也是叛贼!”龚长秋忽然暴喝,“众士兵听令,拿下此叛贼!”

    那年轻人大惊,就连周遭的庶民也不知所措,连连问道:“长老,他怎么可能杀他阿母?”

    “这是血口喷人!”那年轻人憋红了脸骂道。

    龚长秋冷笑一声:“你们都能听那刺客一面之词断定泰甲派凶杀母,为什么不能听我的一面之词断定此人要杀他阿母?”

    “我们,我们……”众人憋了半天,忽然灵光一现,“因为泰甲有杀他阿母的动机,他没有!”

    “哦?”龚长秋走到了说这话的大婶旁边,笑眯眯的问道,“那泰甲的动机是什么?”

    “那还用说吗?”大婶插起腰侃侃而谈,“那家伙从小就不是个好东西,前段时间还打了更戊,逼迫夷月给他下跪!现在看我们都知道了,就想杀了他全家灭口!”

    龚长秋也笑眯眯的说道:“我看你小时候也不是个好东西!”

    “你……你凭什么这么说?”那大婶涨红了脸。

    “不为什么,因为我我是你长辈,看你目无尊长,竟然敢和我顶嘴!”龚长秋又是怒喝一声,“谁他妈告诉你夷月被逼下跪的?谁他妈又告诉你他打了更戊一巴掌?泰甲的力道你们心里没点数?他要是打更戊一巴掌现在他能在部落里活蹦乱跳的?”

    “传播流言,罪加一等!给我来三个人,给我狠狠的掌嘴!”

    众人这才明白,龚长秋根本不是来给他们求情的,而是来找他们算账的!那些往日一起聊八卦的十几个阿婆阿婶都不敢说话了,只听着大婶的哀嚎声瑟瑟发抖,因为这流言就是他们发起的。

    他们流言也没有依据,只听别人胡乱说了一通就信以为真,然后夸大其词的散播出去,便有了今日的这种版本。

    湔毕崖也是吓了一跳,他从来没听龚长秋骂过脏话,今天竟是为了泰甲骂了好些脏话,更是大发雷霆!这老家伙平日都是笑脸迎人,什么时候这般大怒过?

    龚长秋缓缓走出人群,绕着这群下跪的人走了两圈,忽然道:“你们刚才是不是追着一个八岁的少年跑?还打算置他于死地?”

    “长老,那是……”

    龚长秋冷冷的看着那人,瞬间打断了他的辩解:“回答问题,我不想听多余的解释!”

    人群中零零散散有人回道:“是……”

    “这样啊……”

    龚长秋呢喃了一声,竟忽然一巴掌朝身边的一个肥胖悍妇扇去,来势极快,无人能够反应。没人能想到龚长秋九十多岁的人了,还有如此速度与力道!

    悍妇大惊失色,咆哮一声:“长老!你这是干什么?”

    “打你啊?这还需要解释?”龚长秋冷冷一笑,“你们既然觉得一群成年人将一个八岁小孩置于死地没毛病,那我作为长辈揍你一个人有问题吗?”

    悍妇脸上青一阵紫一阵,话都说不出来。

    “湔毕崖,庄子里还有人吗?”龚长秋走到最前面问道。

    湔毕崖一愣:“长老,您这是……”

    “把所有人找来,这些人里面年纪比我小的人全部打十行刑杖!用力打!”

    行刑杖就是廷杖的一种,以实木削成,一棍子打在屁股上的滋味,足够让一个成年人趴在榻上三四天了。

    众人闻言大惊,他们所有人都比龚长秋小,最大的也小四十岁,至少算是两辈了!也就是说他们所有人都要挨打,无论男女老幼!

    “长老!放过我们吧!”

    “我们知道错了,我们不该把泰甲赶走!”

    “什么泰甲?要叫神子!”

    “对对对!神子,神子!长老,二公子,我们只是一时弄错了,还请长老绕过我们一命!”

    哪知他们的恳求还没得到龚长秋的回应,一直被抱着的御剑清脆的喝了一声:“不行!必须打!太翁,必须打他们!”

    龚长秋笑着看着御剑,将之接了过来,挑弄似的问道:“御剑,为什么呢?”

    御剑含着眼泪道:“大兄被翁翁赶出部落,还被他们诬陷殴打,全身上下没一块好肉!不打他们,大兄就白被打了!”

    听到御剑这话,所有人都羞愧的低下了脑袋,虽然有很多的人是不服气,但他们根本不敢发泄出来,他们几百号人已经被士兵围了起来,若是生乱,肯定会被当叛贼杀死。

    龚长秋笑道:“是吗?那就打吧!”

    他已是知道泰甲被赶出部落的事情了,收拾完这群刁民,他还要进去找湔邱罗的麻烦!

    待得湔毕崖指挥一群又一群的士兵出现后,所有人脸色苍白,虽然知道这些士兵与自己或多或少有些亲戚关系,但如果他们二人有一人留在这里,这些士兵就绝对不会手软!

    “对了,忘了说了……”龚长秋抱着御剑缓缓往里走,忽然转过头来,“在泰甲回来之前,部落里所有人不准造纸!若是造纸,与叛乱同罪!”

    原本掌嘴他们都忍了,但龚长秋这话直接让大部分人起身喝骂:“长老!我们敬你是长辈,为何要为了一个小孩如此逼迫我们!”

    “就是!造纸已经是我们全部身家了!若不能造纸,这是要我们全家的性命啊!”

    龚长秋冷笑道:“呵呵,你们赶走了将此物赠与你们的人,还有脸用他教给你们的东西?做人能贱到你们这种地步,我也是服气了!”

    有人倔强道:“那是上神赐给我们的,根本和他无关!再说了,若不是族长逼他,他肯定不会献出来!”

    “用你的猪脑子想想!他若是不想贡献出来,我和族长能拿他怎么办?”龚长秋冷冷的看着那人,“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此事就是泰甲主动提出来的!甚至为了确保你们的收益与湔邱罗讨价还价!现在看看你们……呵呵,真帮了一群白眼狼!”

    “我等了一百年的神子,绝不是你们说杀就能杀的!”

    龚长秋带着御剑缓缓走进了庄子,留下湔毕崖冷冷的看着脸色苍白的众人。他心中越想越气,将自己父亲的懦弱也归咎在了他们身上,朝一旁的士兵大喝:“每人五十行刑杖,给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