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章 你不上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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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婧看看时间，现在已经是十一点二十分，也就是说，再过四十分钟节目就要开始直播，但是想刚才周栋梁那股生气模样，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正想着，这时苍松的电话编辑小月走了过来，王婧赶忙拦住她问道；
“小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小月也是一脸紧张，她叹了口气，这才将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
原来，苍松曾经在他的节目上公然诋毁过《死人沟》这部小说，那还是两个月前的事。当时苍松的节目刚好拿下《鬼敲门》这部小说的有声版权，在《鬼敲门》首播的那天，有听众致电到播音室里，要主持人苍松当众点评一下《鬼敲门》和《死人沟》这两部小说，因为这两部小说都是时下最热门的恐怖小说之一。由于当时电台签下了《鬼敲门》的小说有声版权，或许是出于收听率的原因，苍松当时大大吹捧《鬼敲门》这部小说，而对于另一部小说《死人沟》，他则是大肆贬低了一番，甚至还口误用了“垃圾”一词来形容《死人沟》，他这番言论在当时造成了一定的反响和讨论。
其实这都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但事情就是那么戏剧性，大概是《死人沟》的书迷向作者通风报信，说《午夜鬼出没》节目的主持人当众贬低过《死人沟》，作者知道后，一气之下向电台这边打来电话，说是要收回《死人沟》的有声版权。
适才，周栋梁就是接到作者那边打来的电话后，愤怒之下，把苍松叫到办公室痛骂了一顿。
知道原委后，王婧又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半了，距离直播时间只剩最后三十分钟。
怎么办，怎么办，刚才周栋梁已经发出死命令，今晚的直播无论如何都得播出去，但是没有小说怎么播。
要不换小说？
屁话，现在距离节目开播时间也就三十来分钟，上哪找小说去，就算找到了小说，又上哪联系原作者去，没有作者允许就擅自拿人家的小说来用？想什么呢，这样做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这档节目以后别做下去了，甚至整个文艺广播频率都别做下去了。作为一个电台，没经过允许就擅自盗用别人的作品，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吗。
但是，但是，这档节目的广告已经打出去半个多月，现在怎么能说停就停，这是对广大听众的背叛，以后节目还想不想要收听率了。
这时，周栋梁再次从办公室里走出来，他直接往播音室那边走去。此刻，所有工作人员都已经等候在播音室门外了，见周栋梁走过来，大家都把目光放到了他身上，一个个满脸焦急之色。
“总监，找到小说没有？”苍松似乎还抱着一丝希望，忐忑问道。
“没有！”周栋梁冷冷回了句。
周栋梁现在脸上的表情倒不是生气，因为事情已经变成这个样子，再生气也是无济于事，还是想想怎么解决这场危机要紧。
说是这样说，看周栋梁的眉头已经皱成麻花状，他真是毫无办法了，刚才他在办公室里试着联系几个作者，但是一直联系不上，此刻周栋梁脸上铺满了绝望。
时间越来越少，所有人都挤在播音室门口，或是在电话编辑室里，所有人都在紧张，所有人都已经手足无措，所有人都只能等待播出事故的到来。
只有王婧一个人还呆在办公区，她坐在电脑前，手指噼里啪啦敲击着键盘，她正在跟一夜风流紧张交流中。
。。。
王婧；“真的还来得及吗，现在写。。”
一夜风流；“只能试一试了，现在还有二十五分钟，我争取把前面两个章节写出来，然后发到你的私人邮箱上，等会你直接打开邮箱就能口播。”
王婧；“好，待会我尽量把语速放慢一些，争取让你能多写一些。”
一夜风流；“你先去播音室那边看看情况，赶紧去。”
王婧；“好。。。”
一夜风流；“等等，我这人比较低调，这部小说千万不能说是我写的，你可以拿去自己用。。。”
王婧；”为什么？”
一夜风流；“没有为什么，如果被问起，你就说是自己写的就行了。”
王婧；“。。。”
王婧都来不及关掉电脑，她起身走出了办公区。跑步来到播音室门口，见大家一个个焦头烂额的样子，王婧就更加紧张起来。
周栋梁两手捂脸在原地来回走动着，他再一次抬手看时间，十一点五十分，只剩最后十分钟了。
苍松这时也守在播音室门口，他两腿发抖，脸就跟纸一样白，死活不肯走进播音室。电话编辑小月已经在编辑室里就位，透过隔音玻璃，小月在编辑室里看见苍松的紧张样，想走过去安慰一下苍松，可想了想，她又打消了念头。
工作人员全都挤在播音室门口，大家都不说话，播音室里空无一人，氛围有些诡异。
时间还在慢慢流逝。。。
这时，电话编辑室里传来小月提醒开播时间的声音；
“距离开播还剩八分钟。。。”
“五分钟。。”
“三分钟。。。”
“还剩最后两分钟。。。”
。。。
听着电话编辑室里小月的声音，周栋梁终于绝望，他忍不住脾气再一次爆发了，眉头一皱，忍不住大骂道；
“苍松，上啊！”
苍松猛地一怔，颤抖道；“总监，这怎么上啊，没小说我上去说什么啊。。”
“那也得给我上，快点，先上去再说。”周栋梁怒道。
苍松急的都快哭了；“总监，我，我真没法上啊。。”
“苍老师，快上啊。”工作人员也忍不住催促起来。
“是啊苍老师，再不上就真的完了。”
这时，编辑室里的小月又在报时了。
“距离开播还剩50秒。。。”
“40秒。。。”
“35秒。。。”
“快上啊苍老师，最后30秒了。。”
。。。
好了，忽然这时，站在最后面的王婧深呼一口气，她一把推开堵在在门口的工作人员，念叨道；
“阿弥陀佛，借过一下，借过一下。。。”
说着，王婧微微低着头，在众目睽睽下一溜烟走进了播音室，然后一声不响坐在播音台前。
周栋梁见王婧走进播音室，他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喊道；
“小王，你要干什么。。。”
瞬间，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播音室里，此刻播音台前的电脑刚才已经处于打开状态，王婧双手并用，以最快的速度登入她的私人邮箱，点开私信，果然，一封未读邮件瞬间弹了出来。
王婧的眼光快速扫了一遍邮件的内容，但是，，，我去，二十五分钟时间，一夜风流竟然，，，竟然才写一章？
还有，这特么是一部什么恐怖小说啊，恐怖小说还有这种书名？
不管了，看看时间已到，王婧迅速戴上播音耳塞，同时右手把设备音轨轻轻推了上去。
。。。
“大家晚上好，这里是《午夜鬼出没》栏目，我是今天的新人DJ王婧，你们也可以叫我小婧，当然了，比我年纪小的听众朋友们也可以叫我一声婧姐。好的，闲话不多说，上一个鬼故事相信大家都听过了，那么，今晚将迎来一个全新的恐怖故事——盗墓笔记。”
盗墓笔记？
说好的恐怖小说呢，怎么盗墓去了？
不仅播音室外面的周栋梁众人一脸懵逼，就连王婧自己都有些懵逼，但她已经管不了这么多，照着私信内容继续念了下去；
“50年前，长沙镖子岭。四个土夫子正蹲在一个土丘上，所有人都不说话，直勾勾地盯着地上那把洛阳铲。
铲子头上带着刚从地底下带出来的旧土，离奇的是，这一丕土正不停地向外渗透鲜红的液体，就像刚刚在血液里蘸过一样。。。”
王婧口语清晰，有条不紊地直播着，她的语速稍稍有些慢，显然这是她故意放慢的，她得争取时间让一夜风流多传一些稿子过来。虽然语速很慢，但是她的播音水平很专业，张弛有度，感情也非常到位，这让站在播音室外面的所有人都看傻了。
王婧解除了这场燃眉之急不说，她此刻正在直播的这部小说竟是如此引人入胜，当王婧说到盗洞里爬出血尸时，众人都屏住呼吸，就连整天跟鬼故事打交道的苍松都听的一愣一愣的，他当然能听得出来，这是一部非常优质的盗墓悬疑小说。
关键是，这部叫《盗墓笔记》的小说，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苍松越听越觉玄乎，他忍不住想，难道这部小说是王婧的原创？她一个新来的代班主持还会写小说？
时间就在大家满脸惊愕中慢慢过去，直播已经进行到今晚的中段部分，王婧还在有条不紊继续往下说；
——我三叔的另一伙计是一个大汉，我们叫他阿奎，看他块头都和拉车那牛差不多大了，胆子却很小，轻声问；“那尸洞到底是什么东西，景区会不会出什么事情？”
“不知道啊，前几年我在三西太原也找到这么一个洞，那里是RB人屠杀堆尸的地方，凡是有尸洞的地方必有屠杀，这个是肯定的，那时候看着好玩就在那里做实验，把狗啊，鸭子的放在竹子排上，然后架上摄像机，推进去，那洞最多一公里多点，我准备了足够长的电缆，可是等到电缆都拉光了，那竹排都没有出来，里面漆黑一片，不知道飘到什么地方去了。。。”
。。。
一个小时过去了，王婧还在滔滔不绝说着，编辑室里的小月连忙给播音室里的王婧比了个手势，王婧见状总算松了口气，因为一夜放流发过来的稿子马上要播完了，也就只剩最后几百来字。
王婧连忙停掉直播，转而调整了一下口音，说道；
“那么，今天的故事就暂时讲到这里了，感谢大家的收听，咱们明天不见不散。”
说罢，她将身前的音乐按钮往上一推，一首音乐送了出去。
取下播音耳塞，王婧退出邮箱，接着拍着胸口连吐几口气，这才伸了个懒腰，总算是捱过去了。
周栋梁众人连忙走进播音室，他看着王婧半晌，这才回过神，带头鼓起掌声，瞬间，播音室里掌声雷动，不绝于耳。
“小王，今晚你可是咱们文艺广播的功臣啊，来，大家再一次把掌声送给小王。”周栋梁满脸喜色说道。
播音室里又是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大家都对王婧竖起了大拇指。
周栋梁终于反应过来，又问道；“小王，你刚才播的那部小说，哦，盗墓笔记，我好想没听说过有这样一部小说，你是从哪里得来的，没有侵权吧？”
被这样疑问，王婧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因为刚才一夜风流就特意对她提心过，不能将这部小说的原作者说出去。
那该怎么办呢，既然一夜风流都已经放话，算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了。
王婧微微一咬牙，说道；“总监，这是我最近写的一部灵异小说，才刚写了前面几章存在邮箱里，因为刚才情况紧急，我也来不及跟您解释就自作主张拿来用了，还请总监责罚我吧。”
周栋梁听闻，他忽然就大笑起来；“哈哈哈，这是好事啊小王，刚才我听了你这小说写得很不错，表扬你还来不及，为什么要责罚你。哈哈，既然是小王自己的小说，那就不用担心版权问题了，以后这档节目就暂时由小王你做下去。”
说罢，周栋梁转身又对大家说道；“好了，大家都忙了一晚上，都下班休息去吧。”
周栋梁说罢，满心欢喜，转身往播音室外走了出去。
苍松听闻自己的节目要被新人抢去，他不甘心，连忙追上周栋梁；“总监，这，这可是我的节目啊。”
周栋梁转头看了苍松一眼，皱眉道；“哼，还有脸说是你的节目，今天要不是小王及时救火，咱们频率有史以来最大的播出事故就要出在你身上。节目我先交给小王来做，这段时间你做回代班主持，也趁这段时间给我好好反思反思。”
周栋梁两手反剪，迈着步伐愤愤走开了。
苍松一脸苦瓜脸呆在原地，整个人就跟丢了魂一样，那是要多难堪有多难堪，要多痛苦有多痛苦。
但是，苍松并没有彻底绝望，虽然他的节目被王婧给抢了去，但是做节目是以收听率论英雄的，你王婧一个新人把节目抢走又怎样，若是没有收听率还不是一样得让位。
苍松在心里寻思着，他觉得今晚王婧虽然救了火，但是收听率还不一定就能上的去呢，今天是第一天直播，广告也打了大半个月，如果收听率没有达到苍松以前保持的水平，他一样可以有理由把节目夺过来。
想着，苍松在心里哼了一声，也跟着下班去了。
王婧看看时间，现在已经是十一点二十分，也就是说，再过四十分钟节目就要开始直播，但是想刚才周栋梁那股生气模样，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正想着，这时苍松的电话编辑小月走了过来，王婧赶忙拦住她问道；
“小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小月也是一脸紧张，她叹了口气，这才将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
原来，苍松曾经在他的节目上公然诋毁过《死人沟》这部小说，那还是两个月前的事。当时苍松的节目刚好拿下《鬼敲门》这部小说的有声版权，在《鬼敲门》首播的那天，有听众致电到播音室里，要主持人苍松当众点评一下《鬼敲门》和《死人沟》这两部小说，因为这两部小说都是时下最热门的恐怖小说之一。由于当时电台签下了《鬼敲门》的小说有声版权，或许是出于收听率的原因，苍松当时大大吹捧《鬼敲门》这部小说，而对于另一部小说《死人沟》，他则是大肆贬低了一番，甚至还口误用了“垃圾”一词来形容《死人沟》，他这番言论在当时造成了一定的反响和讨论。
其实这都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但事情就是那么戏剧性，大概是《死人沟》的书迷向作者通风报信，说《午夜鬼出没》节目的主持人当众贬低过《死人沟》，作者知道后，一气之下向电台这边打来电话，说是要收回《死人沟》的有声版权。
适才，周栋梁就是接到作者那边打来的电话后，愤怒之下，把苍松叫到办公室痛骂了一顿。
知道原委后，王婧又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半了，距离直播时间只剩最后三十分钟。
怎么办，怎么办，刚才周栋梁已经发出死命令，今晚的直播无论如何都得播出去，但是没有小说怎么播。
要不换小说？
屁话，现在距离节目开播时间也就三十来分钟，上哪找小说去，就算找到了小说，又上哪联系原作者去，没有作者允许就擅自拿人家的小说来用？想什么呢，这样做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这档节目以后别做下去了，甚至整个文艺广播频率都别做下去了。作为一个电台，没经过允许就擅自盗用别人的作品，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吗。
但是，但是，这档节目的广告已经打出去半个多月，现在怎么能说停就停，这是对广大听众的背叛，以后节目还想不想要收听率了。
这时，周栋梁再次从办公室里走出来，他直接往播音室那边走去。此刻，所有工作人员都已经等候在播音室门外了，见周栋梁走过来，大家都把目光放到了他身上，一个个满脸焦急之色。
“总监，找到小说没有？”苍松似乎还抱着一丝希望，忐忑问道。
“没有！”周栋梁冷冷回了句。
周栋梁现在脸上的表情倒不是生气，因为事情已经变成这个样子，再生气也是无济于事，还是想想怎么解决这场危机要紧。
说是这样说，看周栋梁的眉头已经皱成麻花状，他真是毫无办法了，刚才他在办公室里试着联系几个作者，但是一直联系不上，此刻周栋梁脸上铺满了绝望。
时间越来越少，所有人都挤在播音室门口，或是在电话编辑室里，所有人都在紧张，所有人都已经手足无措，所有人都只能等待播出事故的到来。
只有王婧一个人还呆在办公区，她坐在电脑前，手指噼里啪啦敲击着键盘，她正在跟一夜风流紧张交流中。
。。。
王婧；“真的还来得及吗，现在写。。”
一夜风流；“只能试一试了，现在还有二十五分钟，我争取把前面两个章节写出来，然后发到你的私人邮箱上，等会你直接打开邮箱就能口播。”
王婧；“好，待会我尽量把语速放慢一些，争取让你能多写一些。”
一夜风流；“你先去播音室那边看看情况，赶紧去。”
王婧；“好。。。”
一夜风流；“等等，我这人比较低调，这部小说千万不能说是我写的，你可以拿去自己用。。。”
王婧；”为什么？”
一夜风流；“没有为什么，如果被问起，你就说是自己写的就行了。”
王婧；“。。。”
王婧都来不及关掉电脑，她起身走出了办公区。跑步来到播音室门口，见大家一个个焦头烂额的样子，王婧就更加紧张起来。
周栋梁两手捂脸在原地来回走动着，他再一次抬手看时间，十一点五十分，只剩最后十分钟了。
苍松这时也守在播音室门口，他两腿发抖，脸就跟纸一样白，死活不肯走进播音室。电话编辑小月已经在编辑室里就位，透过隔音玻璃，小月在编辑室里看见苍松的紧张样，想走过去安慰一下苍松，可想了想，她又打消了念头。
工作人员全都挤在播音室门口，大家都不说话，播音室里空无一人，氛围有些诡异。
时间还在慢慢流逝。。。
这时，电话编辑室里传来小月提醒开播时间的声音；
“距离开播还剩八分钟。。。”
“五分钟。。”
“三分钟。。。”
“还剩最后两分钟。。。”
。。。
听着电话编辑室里小月的声音，周栋梁终于绝望，他忍不住脾气再一次爆发了，眉头一皱，忍不住大骂道；
“苍松，上啊！”
苍松猛地一怔，颤抖道；“总监，这怎么上啊，没小说我上去说什么啊。。”
“那也得给我上，快点，先上去再说。”周栋梁怒道。
苍松急的都快哭了；“总监，我，我真没法上啊。。”
“苍老师，快上啊。”工作人员也忍不住催促起来。
“是啊苍老师，再不上就真的完了。”
这时，编辑室里的小月又在报时了。
“距离开播还剩50秒。。。”
“40秒。。。”
“35秒。。。”
“快上啊苍老师，最后30秒了。。”
。。。
好了，忽然这时，站在最后面的王婧深呼一口气，她一把推开堵在在门口的工作人员，念叨道；
“阿弥陀佛，借过一下，借过一下。。。”
说着，王婧微微低着头，在众目睽睽下一溜烟走进了播音室，然后一声不响坐在播音台前。
周栋梁见王婧走进播音室，他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喊道；
“小王，你要干什么。。。”
瞬间，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播音室里，此刻播音台前的电脑刚才已经处于打开状态，王婧双手并用，以最快的速度登入她的私人邮箱，点开私信，果然，一封未读邮件瞬间弹了出来。
王婧的眼光快速扫了一遍邮件的内容，但是，，，我去，二十五分钟时间，一夜风流竟然，，，竟然才写一章？
还有，这特么是一部什么恐怖小说啊，恐怖小说还有这种书名？
不管了，看看时间已到，王婧迅速戴上播音耳塞，同时右手把设备音轨轻轻推了上去。
。。。
“大家晚上好，这里是《午夜鬼出没》栏目，我是今天的新人DJ王婧，你们也可以叫我小婧，当然了，比我年纪小的听众朋友们也可以叫我一声婧姐。好的，闲话不多说，上一个鬼故事相信大家都听过了，那么，今晚将迎来一个全新的恐怖故事——盗墓笔记。”
盗墓笔记？
说好的恐怖小说呢，怎么盗墓去了？
不仅播音室外面的周栋梁众人一脸懵逼，就连王婧自己都有些懵逼，但她已经管不了这么多，照着私信内容继续念了下去；
“50年前，长沙镖子岭。四个土夫子正蹲在一个土丘上，所有人都不说话，直勾勾地盯着地上那把洛阳铲。
铲子头上带着刚从地底下带出来的旧土，离奇的是，这一丕土正不停地向外渗透鲜红的液体，就像刚刚在血液里蘸过一样。。。”
王婧口语清晰，有条不紊地直播着，她的语速稍稍有些慢，显然这是她故意放慢的，她得争取时间让一夜风流多传一些稿子过来。虽然语速很慢，但是她的播音水平很专业，张弛有度，感情也非常到位，这让站在播音室外面的所有人都看傻了。
王婧解除了这场燃眉之急不说，她此刻正在直播的这部小说竟是如此引人入胜，当王婧说到盗洞里爬出血尸时，众人都屏住呼吸，就连整天跟鬼故事打交道的苍松都听的一愣一愣的，他当然能听得出来，这是一部非常优质的盗墓悬疑小说。
关键是，这部叫《盗墓笔记》的小说，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苍松越听越觉玄乎，他忍不住想，难道这部小说是王婧的原创？她一个新来的代班主持还会写小说？
时间就在大家满脸惊愕中慢慢过去，直播已经进行到今晚的中段部分，王婧还在有条不紊继续往下说；
——我三叔的另一伙计是一个大汉，我们叫他阿奎，看他块头都和拉车那牛差不多大了，胆子却很小，轻声问；“那尸洞到底是什么东西，景区会不会出什么事情？”
“不知道啊，前几年我在三西太原也找到这么一个洞，那里是RB人屠杀堆尸的地方，凡是有尸洞的地方必有屠杀，这个是肯定的，那时候看着好玩就在那里做实验，把狗啊，鸭子的放在竹子排上，然后架上摄像机，推进去，那洞最多一公里多点，我准备了足够长的电缆，可是等到电缆都拉光了，那竹排都没有出来，里面漆黑一片，不知道飘到什么地方去了。。。”
。。。
一个小时过去了，王婧还在滔滔不绝说着，编辑室里的小月连忙给播音室里的王婧比了个手势，王婧见状总算松了口气，因为一夜放流发过来的稿子马上要播完了，也就只剩最后几百来字。
王婧连忙停掉直播，转而调整了一下口音，说道；
“那么，今天的故事就暂时讲到这里了，感谢大家的收听，咱们明天不见不散。”
说罢，她将身前的音乐按钮往上一推，一首音乐送了出去。
取下播音耳塞，王婧退出邮箱，接着拍着胸口连吐几口气，这才伸了个懒腰，总算是捱过去了。
周栋梁众人连忙走进播音室，他看着王婧半晌，这才回过神，带头鼓起掌声，瞬间，播音室里掌声雷动，不绝于耳。
“小王，今晚你可是咱们文艺广播的功臣啊，来，大家再一次把掌声送给小王。”周栋梁满脸喜色说道。
播音室里又是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大家都对王婧竖起了大拇指。
周栋梁终于反应过来，又问道；“小王，你刚才播的那部小说，哦，盗墓笔记，我好想没听说过有这样一部小说，你是从哪里得来的，没有侵权吧？”
被这样疑问，王婧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因为刚才一夜风流就特意对她提心过，不能将这部小说的原作者说出去。
那该怎么办呢，既然一夜风流都已经放话，算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了。
王婧微微一咬牙，说道；“总监，这是我最近写的一部灵异小说，才刚写了前面几章存在邮箱里，因为刚才情况紧急，我也来不及跟您解释就自作主张拿来用了，还请总监责罚我吧。”
周栋梁听闻，他忽然就大笑起来；“哈哈哈，这是好事啊小王，刚才我听了你这小说写得很不错，表扬你还来不及，为什么要责罚你。哈哈，既然是小王自己的小说，那就不用担心版权问题了，以后这档节目就暂时由小王你做下去。”
说罢，周栋梁转身又对大家说道；“好了，大家都忙了一晚上，都下班休息去吧。”
周栋梁说罢，满心欢喜，转身往播音室外走了出去。
苍松听闻自己的节目要被新人抢去，他不甘心，连忙追上周栋梁；“总监，这，这可是我的节目啊。”
周栋梁转头看了苍松一眼，皱眉道；“哼，还有脸说是你的节目，今天要不是小王及时救火，咱们频率有史以来最大的播出事故就要出在你身上。节目我先交给小王来做，这段时间你做回代班主持，也趁这段时间给我好好反思反思。”
周栋梁两手反剪，迈着步伐愤愤走开了。
苍松一脸苦瓜脸呆在原地，整个人就跟丢了魂一样，那是要多难堪有多难堪，要多痛苦有多痛苦。
但是，苍松并没有彻底绝望，虽然他的节目被王婧给抢了去，但是做节目是以收听率论英雄的，你王婧一个新人把节目抢走又怎样，若是没有收听率还不是一样得让位。
苍松在心里寻思着，他觉得今晚王婧虽然救了火，但是收听率还不一定就能上的去呢，今天是第一天直播，广告也打了大半个月，如果收听率没有达到苍松以前保持的水平，他一样可以有理由把节目夺过来。
想着，苍松在心里哼了一声，也跟着下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