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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曲终人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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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孤剑背着繁杂的心情行走在路上,说不上喜悦,也说不上失落,只是更沉重了些。

    正所谓仇怨积的太深,埋藏久了,心就会麻木,即使怨恨的人都已死去,得到的也绝不会是胜利时所带来的喜悦和兴奋,反倒是孤寂和落寞更多一些。

    兴许是因为长时间活的太过压抑,满腔的怒火无处宣泄,才造成的后来,当得到想要的结果时,却已不是当初的那个味道。

    “独孤剑,你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他问自己,他将剑插在了雪中,摇了摇头,仰天长叹一声,一阵孤寂的风忽然袭来,偏是只打落在他的心头。

    或许,他早已忘却了问题原本的答案。

    或许,问题本身就没有答案,难道不是吗?

    独孤剑忽然点了点头,说是,仿佛很是满意,长啸一声后,他将剑藏在了身后,再次走向了死亡的路上。

    风停了,雪止了。

    地上厚厚的一叠雪花就像铁铅一样,沉积在独孤剑的心头,栓的紧紧,不仅冷,不仅寒,还无比的沉重,没有自由可言。

    莫非,这就是他口中对展天羽所讲的所谓的世俗的枷锁?

    这枷锁,压抑的他喘不过气来,沉重的,似乎随时都能使他倒下。

    但他却绝不能倒下,他无时无刻无不提醒着自己,要坚持下去。

    “坚持住!独孤剑。”

    看,他又在提醒自己了。

    他每每这样提醒自己时,总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催促着自己前行。

    龙大确实很强大,纵使他再小心,终于还是不免受伤了。

    这对他来说确实是件灾难,因为一旦有人知道他受了伤,将会有无数的人知道。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将有无数的人,包括成千上万的葬剑师、幻兽、血魔,想要取下他的头颅。

    因为,他的命太值钱了。

    哪个人要是取下了独孤剑的头颅,不仅可以换来无数的金银珠宝,换来至高无上的权贵,还可以使自己扬名立万于葬剑之銮。

    况且,他手中的剑是一把上古神剑孤眼剑,世上仅此一把,开山劈石,削铁如泥,都是小事。

    名与利,独孤剑的头和孤眼剑是这个世上最为珍贵的四样东西,谁不想要得到呢?

    可这一切偏偏都只落在了独孤剑一个人身上,这实在太不公平。

    一个人太过优秀,有时候也是件不太好的事情。

    他似乎走了很久,很久,但他似乎走的很慢,很慢。

    忽然,他眼前的雪花抖动了下,他乏力的看着。

    剑,依旧挂在腰后。

    雪花里忽然钻出个尖尖的脑袋瓜。

    “父亲……”

    是星皖,他竟还没死。

    他悲痛的叫着,整个人已崩溃,双目无神,口角处满是雪花与血迹掺杂。

    这是件悲剧的事情,星皖忽然间竟成了独孤剑一样的孤儿。

    故人之子,独孤剑有义务领养他,但独孤剑绝不会这样做,因为他十分清楚,明天,自己是否还能活着,也是个未知之数。

    星皖呻吟了几声,悲痛的再次晕了过去。

    独孤剑看了他一眼,从他身前走了过去。

    ……

    时间才去了两个时辰,力千斤便率着那四队人马将星主府上下杀了个精光。

    可无论力千斤如何将星主府翻了个底朝天,就是找不着那星魄泪痕珠。

    力千斤心下好生着急,对着众人便是一番斥责:“一群饭桶!”

    众人敢怒不敢言。

    “会不会就在星涛那老贼驴身上。”有人道。

    “嗯!倒有可能,怎么我就没想到呢?我简直就是猪。”力千斤对着自己就是一顿臭骂。

    有人想笑,却还是没敢笑出声来。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笑出声来,立时便会中分两半,没人想尝试他那钧天的一掌。

    劈天神掌,一掌下来,整个人中分为二。

    “得赶紧追上去才行,否则误了大事,教主不仅要我们吃不了豆子,还要赶我们走。”

    其实,他要表达的是“吃不了兜着走”,可他竟理解成了“吃不了豆子赶着走”。

    这下子,还真有人忍不住噗呲一声笑出了声来,笑声一出,所有人一同发出一声寒颤,心里只道“完了完了”。

    果然,力千斤发作了,只听到他愤怒的说了句“我劈”,手起掌落,如同刀削,那发出笑声之人,已中分为两半。

    众人还没缓过神来,力千斤便催促道:“三、四两队回去,一队留下来,二队跟我追上去。”

    “是。”

    ……

    星皖再次醒了过来,终于没有再哭泣,而是艰难的推开了埋在身上的积雪,匍匐的,慢悠悠的爬到了星涛身旁。

    失亲之痛,令他难以忍受,毕竟,他还小,他实在不敢相信父亲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离开了自己。

    他看着星涛,小手仍是禁不住的往星涛鼻子上放,他多么希望星涛此刻能醒过来,即使臭骂他一顿,打他也无妨。

    因为他宁愿忍受肌肤上的痛,也不宁愿忍受心头上的痛。

    可事实是,星涛早已断了气,永远也不可能醒过来了。

    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至亲之人,还没老去,就已经遭遇不测。

    自然死和非自然死,永远不可同日而语,最痛的,依旧是最亲的人。

    星涛的死,给星皖带来的冲击,很多人或许能明白。

    但是,独孤剑的痛苦,有多少人能明白?

    忽然,星皖哗啦一声,又自大哭起来。

    “领队,看到了,在前面。”忽然有人远远的喊道。

    星皖沉寂在悲伤的痛苦中,那道声音虽然很大,可他仍是没有听得进去。

    “快,追上去。”

    当那群人排成一队,将星皖和星涛完全围起来时,星皖才注意到,自己的处境实在很危险。

    那群人正是力千斤和他率领而来的二队人马。

    “混蛋!你们要对我父亲做什么?他都已经死了,你们这群恶人难道……”

    他边说边哭,哽咽的实在说不下去,忽然抽泣了几下才接着说下去。

    “难道连尸体都不放过吗?呜呜……”

    “继续搜!”力千斤不为所动,下令道。

    星皖忽然想起从前摔倒时,父亲曾跟他说过的话:“男子汉大丈夫,从哪儿摔倒,就从那儿爬起来,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是要给别人看你笑话吗?快,给我起来。”

    “是的!我绝不能哭,我要勇敢的做个男子汉大丈夫,绝不能让这些恶人看我笑话。”

    心念自此,星皖立时拍拍胸口,给自己打劲,收住了眼泪,一招幻影手出其不意,将那来者立时拍倒在了地上。

    “不许你们碰我父亲!听到没有。”星皖大喝一声,眼露凶光,那群人一时间竟不敢上前一步了。

    “一群废物,一起上!”力千斤吆喝道。

    “是!”

    那群人齐刷刷的挺着剑再次迎了上来,星皖也不虚他们,心想着大不了一死而已。

    忽然,他双掌一推,将那身前的两人格开,随后灵步而起,将身后偷袭的两人也踢开。

    可对方人手实在太多,赶走了这四人,立马又有四人补上。

    如此下去,恐怕不妙,他抱着必死的心态,再度幻化为兽。

    那群人见状,纷纷各自站立,形成阵形,将星皖困住。

    星皖一击兽拳将他们的阵型冲破,随后磨拳搽掌,一击幻斗之法,狼血飞刃,将面前的四人一同撕裂。

    可那些人也并非浪得虚名,只见其中的两人,忽然一左一右分从两侧袭来,将星皖两侧肋骨刺穿。

    星皖啊的一声嚎啕大呼,双拳迸出,将那两人连同他们手中的剑击飞的足有十米远。

    那两人顿时口吐鲜血,暴毙身亡。

    星皖晃晃悠悠了几下,随即倒下,恐怕已没有还手之力。

    那群人还剩下十来多个,他们一同涌了上来,将星皖再次围住。

    “不要留下活口。”力千斤指挥道。

    “是。”

    那十多人手上的剑一同刺向了星皖。

    忽然,狂风大作,一股黑色的飓风不知何时,由何处而来,没有任何征兆,就在那十多人面前,将他们手中的剑一一席卷了去。

    而后,那股飓风如碎肉机绞肉似的,竟将那十多把钢铁般的利剑捏的粉碎。

    “谁?”

    那群人无不诧异的瞪大了眼睛和嘴巴,只有力千斤知道,是他来了。

    风停了,独孤剑终于现身。

    力千斤没有说话,他见识过独孤剑的可怕,他连星魄泪痕珠也不敢要了,只灰溜溜的逃跑。

    那群人也跟着灰溜溜的逃跑。

    独孤剑终究还是念着故人的旧情,放心不下又回家了。

    简单的将星涛埋葬在那冰封的雪丘之上,他带着晕死过去的星皖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