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黄历忌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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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萧凌面对着孔志强的时候，王辉已经没再继续狂奔了。
因为他并未发现有人追上来，而且，远远地，他已经看到了离学校最近的那个城中村。
但他的心脏依然还跳得很快，刚才在树上看到的一幕，就好像在做梦一般，不但让他心有余悸，而且还几乎让他怀疑人生了！
因为，那是他这辈子见过最诡异的一件事！
稍稍定了定神，王辉就想给萧凌打个电话和他说说自己所看到的事，但一想到他可能正在和孔志强交易，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心说等回去再说吧。
就在王辉正纠结时，兜里的电话响了。
摸出来一看，却是刘灿打来的，王辉心中的怒火‘腾’的一下就起来了。
“和尚，老子在树上的时候，丫打我的电话干毛啊？！”
“握草，我以为你不知道情况，想提醒一下你，让你赶紧跑啊！”
“跑你妹！老子的手机没调成震动！他妈直接暴露了！”
“我日，你他妈是猪，干这活手机居然还是铃声状态！”刘灿明显不满。
“老子记得自己好像调过的。”王辉嘟哝了一句。
“不扯了，我刚才和黄瓜十三都通过电话了，黄瓜没事，他跑的是另一条路。”
“十三呢？”
“十三去抓‘孔阎王’去了，他让咱们先回去。”
“那也得先等到黄瓜吧。”
“刚才和黄瓜说好了，因为我的事，让大家受惊了，等下咱们一起去老李头那儿吃宵夜，在那里碰面，就当是我的补偿了！”
一听到吃，王辉的心情立刻多云转晴，嘿嘿一笑：“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
王辉开心当然不仅仅是因为刘灿请客，最重要的是老李头做的宵夜是最好吃的。
……
和王辉一样，此时的老李头也很开心，因为短短的几个小时下来，他胸前的包里已然充实了不少。
按照今晚这样的收入，估摸着再有个三五天，他就可把孙女小雪的学费凑齐了。
老李头心情愉快地穿梭在小桌和三轮车之间，似乎忘了自己出门前看过的那令他纠结的黄历。
夜已深，一弯弦月已经当顶，冷冷的清辉洒满了整个小街，昏黄的路灯映着老李头那早已佝偻的身影。
对于忙碌的人们而言，时间过得是非常快的，现在，已经快一点了。
目送最后一批食客离开后，老李头又伸手摸了一下胸前的皮革袋子，脸上的褶子很快就舒展了开来。
轻轻拍了拍袋子，他深吸了一口气，又舒展了一下酸痛不已的手脚，就开始准备收摊。
这时，不远处一个人影急匆匆地朝小摊这边走了过来，不一会便到了跟前。
来的是个小年轻，二十出头，个头不高，还有些瘦小，肩上顶着一个大头朝下的鸡蛋头，看起来有些滑稽可笑。
小年轻估计走得有点急，气喘吁吁的，还没落座就叫开了：“老板，一罐冰啤酒，一碟花生米！”
说完，他又低声嘟哝了一句。“握草，怎么还没到？”
“小伙子，还需要点什么吗？”老李头笑着问道。
“多准备一些啤酒和烧烤，呆会儿我还有几个哥们要来。”
一听这话，老李头心里又乐开了花：这眼看着就要收摊了，又来一单大生意。
将啤酒和花生米送上去之后，老李头又屁颠屁颠地忙着准备烧烤用的材料。
那小年轻也不理会他，坐在那儿自顾自地嚼着花生。
大约过了五分钟，正蹲在三轮车前面整理东西的老李头忽然就听到了一声：“救…命…！”
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寂静的夜里还是有些刺耳，而且那声音很是奇怪，好似被捏住了脖子的鸭子垂死前的叫唤。
老李头连忙站起身来，回头一看，顿时就吃了一惊：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刚才还在吃面的小年轻已经离开了座位。
此刻，他正面朝自己，拼命地用手去扯他的脖子，人也好像踉跄着退向了街道的中央。
之所以说好像，是因为他现在的样子更像是有人从他身后箍住了脖子，正将他拖向街对面。
可是，他身后明明什么也没有！
老李头虽然年老眼花，但这么近的距离他还是看得清楚的：那人正在拉扯的脖子位置什么东西也没有！
而且，整个街道上就只有那小年轻一个人！！
老李头先是一怔，随即就暗叹了一声，心说就为了骗点吃的，也犯不着演戏吧，还这么逼真。
但那人好像还在拼命挣扎，而且嘴里已经发不出太多的声音了，只是一直在嗬嗬地叫唤着。
老李头刚想开口告诉他说不要钱了。
谁知这时远处忽然出现了两束雪白的灯光，以极快的速度朝朝小年轻疾驰而来！
不好！！老李头心一沉。
但他那‘小心车’三个字还没叫出口，一阵难听刺耳的刹车声就传了过来。
伴随着嘭的一声巨响，那人就如断了线的风筝往前飞了出去！
顷刻间突发的意外，让老李头呆在了当场。
但见那肇事车先是停了一下，却并没见什么人下来。
随即，又是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车子居然一溜烟跑了。
等老李头回过神来，那车早没了踪影。
顾不得多想，老李头连忙就朝那个年轻人倒地的位置跑了过去。
走近一看，老李头不由就有些手脚发软，眼前的惨状差点让他立刻就软瘫了下去。
那年轻人背朝老李头，一动不动地侧躺在地上，头已经破了，红白相间的脑浆子撒了一地，身下是一大滩的血，在惨白的月光和昏暗的路灯交相辉映之下，显得诡异而惊悚。
老李头吞了口唾沫，定了定神，心跳总算是缓和了一点。因为对那个年轻人，他心里多少还抱有一丝希望，所以，接着他便蹲下身去伸手去探那人的鼻息。
可就在老李头手快要够着那人鼻子的一瞬间，那人忽然就动了。
老李头被吓了一大跳，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看到了更为诡异的一幕：那人的左手忽然举了起来，但除了左手，那人身体任何地方都没动！老李头被这忽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个心胆俱裂，差点立时失禁。
令老李头心颤胆寒的不是别的东西，而是那血淋淋的左手之上，握着的竟然是一把起子！
而且，那握着起子的手径直就朝他胸前刺了过来。
老李头一呆，本能地他就想站起来躲闪，但为时已晚。
他只觉胸口一痛，张了张口，却没能发出声来，人随即就朝后倒了下去。
在倒下去的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家里挂在墙上的老黄历：
“八月初三，丙申月，己丑日。
宜纳畜、安葬、祭祀、牧养、入殓、移柩、破土、畋猎。
忌嫁娶、纳采、入宅、开市、订盟。
时辰宜忌：癸酉凶，乙亥凶。”
乙亥就是晚上的十一点到凌晨一点。
老李头有些后悔，他觉得自己太贪心。
在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他觉得有一股奇大的力量从他脖子上扯走了装钱的皮革袋子……。
就在萧凌面对着孔志强的时候，王辉已经没再继续狂奔了。
因为他并未发现有人追上来，而且，远远地，他已经看到了离学校最近的那个城中村。
但他的心脏依然还跳得很快，刚才在树上看到的一幕，就好像在做梦一般，不但让他心有余悸，而且还几乎让他怀疑人生了！
因为，那是他这辈子见过最诡异的一件事！
稍稍定了定神，王辉就想给萧凌打个电话和他说说自己所看到的事，但一想到他可能正在和孔志强交易，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心说等回去再说吧。
就在王辉正纠结时，兜里的电话响了。
摸出来一看，却是刘灿打来的，王辉心中的怒火‘腾’的一下就起来了。
“和尚，老子在树上的时候，丫打我的电话干毛啊？！”
“握草，我以为你不知道情况，想提醒一下你，让你赶紧跑啊！”
“跑你妹！老子的手机没调成震动！他妈直接暴露了！”
“我日，你他妈是猪，干这活手机居然还是铃声状态！”刘灿明显不满。
“老子记得自己好像调过的。”王辉嘟哝了一句。
“不扯了，我刚才和黄瓜十三都通过电话了，黄瓜没事，他跑的是另一条路。”
“十三呢？”
“十三去抓‘孔阎王’去了，他让咱们先回去。”
“那也得先等到黄瓜吧。”
“刚才和黄瓜说好了，因为我的事，让大家受惊了，等下咱们一起去老李头那儿吃宵夜，在那里碰面，就当是我的补偿了！”
一听到吃，王辉的心情立刻多云转晴，嘿嘿一笑：“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
王辉开心当然不仅仅是因为刘灿请客，最重要的是老李头做的宵夜是最好吃的。
……
和王辉一样，此时的老李头也很开心，因为短短的几个小时下来，他胸前的包里已然充实了不少。
按照今晚这样的收入，估摸着再有个三五天，他就可把孙女小雪的学费凑齐了。
老李头心情愉快地穿梭在小桌和三轮车之间，似乎忘了自己出门前看过的那令他纠结的黄历。
夜已深，一弯弦月已经当顶，冷冷的清辉洒满了整个小街，昏黄的路灯映着老李头那早已佝偻的身影。
对于忙碌的人们而言，时间过得是非常快的，现在，已经快一点了。
目送最后一批食客离开后，老李头又伸手摸了一下胸前的皮革袋子，脸上的褶子很快就舒展了开来。
轻轻拍了拍袋子，他深吸了一口气，又舒展了一下酸痛不已的手脚，就开始准备收摊。
这时，不远处一个人影急匆匆地朝小摊这边走了过来，不一会便到了跟前。
来的是个小年轻，二十出头，个头不高，还有些瘦小，肩上顶着一个大头朝下的鸡蛋头，看起来有些滑稽可笑。
小年轻估计走得有点急，气喘吁吁的，还没落座就叫开了：“老板，一罐冰啤酒，一碟花生米！”
说完，他又低声嘟哝了一句。“握草，怎么还没到？”
“小伙子，还需要点什么吗？”老李头笑着问道。
“多准备一些啤酒和烧烤，呆会儿我还有几个哥们要来。”
一听这话，老李头心里又乐开了花：这眼看着就要收摊了，又来一单大生意。
将啤酒和花生米送上去之后，老李头又屁颠屁颠地忙着准备烧烤用的材料。
那小年轻也不理会他，坐在那儿自顾自地嚼着花生。
大约过了五分钟，正蹲在三轮车前面整理东西的老李头忽然就听到了一声：“救…命…！”
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寂静的夜里还是有些刺耳，而且那声音很是奇怪，好似被捏住了脖子的鸭子垂死前的叫唤。
老李头连忙站起身来，回头一看，顿时就吃了一惊：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刚才还在吃面的小年轻已经离开了座位。
此刻，他正面朝自己，拼命地用手去扯他的脖子，人也好像踉跄着退向了街道的中央。
之所以说好像，是因为他现在的样子更像是有人从他身后箍住了脖子，正将他拖向街对面。
可是，他身后明明什么也没有！
老李头虽然年老眼花，但这么近的距离他还是看得清楚的：那人正在拉扯的脖子位置什么东西也没有！
而且，整个街道上就只有那小年轻一个人！！
老李头先是一怔，随即就暗叹了一声，心说就为了骗点吃的，也犯不着演戏吧，还这么逼真。
但那人好像还在拼命挣扎，而且嘴里已经发不出太多的声音了，只是一直在嗬嗬地叫唤着。
老李头刚想开口告诉他说不要钱了。
谁知这时远处忽然出现了两束雪白的灯光，以极快的速度朝朝小年轻疾驰而来！
不好！！老李头心一沉。
但他那‘小心车’三个字还没叫出口，一阵难听刺耳的刹车声就传了过来。
伴随着嘭的一声巨响，那人就如断了线的风筝往前飞了出去！
顷刻间突发的意外，让老李头呆在了当场。
但见那肇事车先是停了一下，却并没见什么人下来。
随即，又是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车子居然一溜烟跑了。
等老李头回过神来，那车早没了踪影。
顾不得多想，老李头连忙就朝那个年轻人倒地的位置跑了过去。
走近一看，老李头不由就有些手脚发软，眼前的惨状差点让他立刻就软瘫了下去。
那年轻人背朝老李头，一动不动地侧躺在地上，头已经破了，红白相间的脑浆子撒了一地，身下是一大滩的血，在惨白的月光和昏暗的路灯交相辉映之下，显得诡异而惊悚。
老李头吞了口唾沫，定了定神，心跳总算是缓和了一点。因为对那个年轻人，他心里多少还抱有一丝希望，所以，接着他便蹲下身去伸手去探那人的鼻息。
可就在老李头手快要够着那人鼻子的一瞬间，那人忽然就动了。
老李头被吓了一大跳，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看到了更为诡异的一幕：那人的左手忽然举了起来，但除了左手，那人身体任何地方都没动！老李头被这忽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个心胆俱裂，差点立时失禁。
令老李头心颤胆寒的不是别的东西，而是那血淋淋的左手之上，握着的竟然是一把起子！
而且，那握着起子的手径直就朝他胸前刺了过来。
老李头一呆，本能地他就想站起来躲闪，但为时已晚。
他只觉胸口一痛，张了张口，却没能发出声来，人随即就朝后倒了下去。
在倒下去的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家里挂在墙上的老黄历：
“八月初三，丙申月，己丑日。
宜纳畜、安葬、祭祀、牧养、入殓、移柩、破土、畋猎。
忌嫁娶、纳采、入宅、开市、订盟。
时辰宜忌：癸酉凶，乙亥凶。”
乙亥就是晚上的十一点到凌晨一点。
老李头有些后悔，他觉得自己太贪心。
在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他觉得有一股奇大的力量从他脖子上扯走了装钱的皮革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