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 观天坐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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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起身欲往外边而去一探究竟，莫小北以为我要逃跑，边骂孙子边拎起坐下板凳，毫不犹豫的朝我脑袋上抡。板凳散了架，我也被开了瓢，冰凉的血水顺着脸颊流淌，晕的我双眼直冒金星。
与此同时，店面外边传来一声惊心动魄的刹车声，伴随着撕心裂肺的惨叫，激得我一对耳坠嗡嗡直响，只见宽敞的马路上一个年轻女子横飞出丈外，倒在自己的血泊中一动不动，看样子已经不行了。
连交通灯都还看不太明白的我只咋舌：“原来汽车有如此大的威力。”
莫小北等人也被眼前情景吓得呆如木鸡，围观群众无一不失声惊叫，那声波汇聚而后发，连树叶都颤了几下，缸里的水也都波光褶褶，然后一切都陷入恐慌带来的寂静当中。
十几秒钟之后，终于有人反应过来，这里刚刚发生严重的交通事故，兴许出了人命，而我此时已经站在伤者身边不到一米的距离。“鬼笏”的响声依旧不停，似乎某种磁场力量的波动惊扰到了它。
人群中冲出几个路过的救死扶伤的大夫，边大呼“拨打医救电话”，边动手施救，有些人自觉的拉起了人墙，控制了肇事司机，保护现场以及伤者。奈何那姑娘仍是没有一丝生还迹象，大夫们都摇头默哀。我刚想去替她号个脉，其中一个大夫对我吼道：“别站在这围观，出去！”
围观的人群里三层外三层，方圆百米之内几乎被围个水泄不通，我哪都去不了，退开两步就地盘膝而坐，目不转睛的盯着我面前失去生命特征的姑娘出神。
此女天见犹怜，如今死于非命怎能不让人怜惜，以致连我都感觉有些肝肠寸断那般的疼，我凡人一个，凡心不灭，这时候还莫名其妙的胡思乱想：“嗯，真是漂亮，是我喜欢的样子，最好的年华遭遇横祸，实在可惜了。”
既是“半个出家人”，当以慈悲为怀，我立即收神，将那女子的容貌印入脑海之中，阖起双目，边凝神回忆，边于心默默为她祈福，我暂时能为她做的也只是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了。
“见生死，谙众道苍生，福祸因由皆天数。相阴阳轮回，悟气脉沉浮，旦悉孤独与徘徊。本物空无息，竟惹尘埃亦哀叹，待我布懂力尽绵薄之力。”
这时，那几名大夫从她的包中找到身份证、手机等物，想方设法寻找可与之有联系的亲朋好友。我从旁看到她的生辰，以及出生籍贯，知道她叫钟柔，虚岁22，“阴历悬中天星宿，北谢天狼，东冲耀目。”按理来说，天机鬼卦仅一相，不致生死。
我起身靠近两步，观天寻准鬼卦之中的“封天”位，再次盘膝坐于钟柔身旁。那几个大夫欲将我拦住，但我已经坐定，不好胡乱移动坏了卦位，便寻个借口对医护人等说：“医生，她是不是……”
几名大夫均是默默摇头，以示对此素手无策爱莫能助，只待救护车赶到，似乎默认钟柔已然到了回天乏术的生死关头。我见机行事，对他们说：“空门慈悲，待我送她最后一程，劳驾移步让出‘静空之门’。”几个大夫听我说是空门中人，有慈悲之心为即将枉死之人超度，倒是没拦着。
既然说自己是出家人，务必让人相信我布懂实非招摇撞骗神棍之辈才好，否则又要被当做搞迷信活动人员驱离当场了，于是我脱去羽绒服，单着大褂见人，又从挎包之中取出家伙事：一张天下众生轮回图谱“封天锦”轻盖在钟柔身上；三炷香点烧插在草帽中央，置于天狼位；两盏不灭枯灯三敬天地，安钟柔双肩旁边；敕一道“运生符”虚酌笔画，运行经脉之火捻指即燃……”
这几招看得凑热闹不嫌事大的围观群众一头雾水，直到我捻指燃纸，才吓退错愕之中的几个大夫，众人窃窃私语，都说我是道士，此功常在茅山术中得见。
我苦笑不得，暗自于心嘀咕：“都说了我布懂非僧非道，跟你们说了你们也懂不了。时间紧迫，救人要紧，现在懒得跟你们论道。”言罢，伸左手食指轻快点摁在钟柔印堂处，迅速回手执掌，起“辅咒”单手势，右手轻执钟柔左手，掌心相触，入定沉思，感知周身自然变化。
就在我闭目感应之际，周围七嘴八舌又吵开了，救护车终于在十几分钟后赶到现场。众人让开一条道，一身白衣大卦，嘴遮口罩的医务人员跳下车来，其中两名男子抬着担架，小跑着奔了过来。
原来刚才这几位抢救钟柔的大夫，都是人民医院的主治医师。所来之中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正他们科室的主任，姓郭。郭主任当即就说：“生死一线，快把伤者送往医院，准备手术或许还有希望。”说着一步迈前，掀去了“封天锦”，冷眼盯住我，指着便骂：“她要是有个好歹，我拿你是问。”
我几乎来不及阻止郭主任掀去封天锦，就被骂个狗血淋头，言语堵塞愣在当场。我委屈的心说：“我可没耽误你们时间救人，也未做任何滥竽充数的施救举动，拿我是问，叫我回答什么好？”我转念又心想，郭主任面相慈祥，一副学识渊博的模样，或许德艺双馨能救钟柔性命，不愿与他争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撤回“诛鬼封天局”也就是了。
但是，钟柔伤势过重，郭主任初步检查，指尖刚碰到钟柔脖颈，便缩了手回去。
紧接着便见郭主任井然有序的吩咐道：“脉搏、心率、瞳孔扩散……撬开牙关……呼吸器……快……不行，来不及了，通知血库……就地抢救……通知有关方面器械准备……”其中一个护士装扮的小妮子当即报数据，另外几人打了几通电话，也就三五分钟，抢救设备就运送到现场。我看得她们忙活，没几下钟柔全身便是各种管子了，不由得赞道：“个个都是高人呀，佩服佩服，待我布懂助你们一臂之力！”
我看得兴起暗自“运经”，郭主任突然喝道：“你还在这干什么，出去，别妨碍我救人。”
郭主任哪知我的手段，这诛鬼封天非同小可，钟柔跟我形神合一，左右手相执，别说普通之力，就算是铁钳也未必分得开，一旦松手，即便是大罗神仙下凡，也救不得钟柔性命。
我必须让郭主任相信此举的厉害关系，于是正色对他说：“郭主任，你我都是济世救人，何必分彼此呢。医用之道，在于生理循环，空门之道，在于守命气，形神不离，钟柔需两者相辅相成才能救活，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若是遇到普通人，我恐怕早被驱离当场了，起初郭主任也有此意，正想出口呵斥，突然被旁边的小护士紧急打岔：“郭主任，脉搏快没了……”郭主任闻言大吃一惊，加紧施救不在话下。
钟柔致命处在于失血过多，时间过长便是回天乏术了。此时钟柔脉搏微弱，死神已濒临现场，我暗自抓紧钟柔的手掌，心念生气，那小护士就此惊叫一声跌倒在地，语无伦次的说：“脉……脉搏……回……回升……”说着小心看了我一眼才把目光转移开。
如此往复数次，郭主任亦有所察觉，每当我运力，钟柔的脉搏便能恢复少许，以至于郭主任看我的眼光都跟之前不同了，再没有呵斥我，似乎默认了我的存在有少许的功效。
其实人在死亡之前，最是希望有人执其之手。死者手势有两种，一是五指自然松摊，二是紧紧握拳。第二种尤其特别并不多见，只有在伤者即将死亡的刹那间才有的反应，当初钟柔双手即将摊开，我顺势执其掌心，她的神经反应正如坠深渊时抓到了“救命稻草”那般，不管生死都不会轻易松开手。郭主任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医学上称之为“神经反应”，更为高深的叫做“细胞记忆”、“生物电磁场感应”等等，其研究跟“梦境”一样，只在初步阶段尚未成型。
我起身欲往外边而去一探究竟，莫小北以为我要逃跑，边骂孙子边拎起坐下板凳，毫不犹豫的朝我脑袋上抡。板凳散了架，我也被开了瓢，冰凉的血水顺着脸颊流淌，晕的我双眼直冒金星。
与此同时，店面外边传来一声惊心动魄的刹车声，伴随着撕心裂肺的惨叫，激得我一对耳坠嗡嗡直响，只见宽敞的马路上一个年轻女子横飞出丈外，倒在自己的血泊中一动不动，看样子已经不行了。
连交通灯都还看不太明白的我只咋舌：“原来汽车有如此大的威力。”
莫小北等人也被眼前情景吓得呆如木鸡，围观群众无一不失声惊叫，那声波汇聚而后发，连树叶都颤了几下，缸里的水也都波光褶褶，然后一切都陷入恐慌带来的寂静当中。
十几秒钟之后，终于有人反应过来，这里刚刚发生严重的交通事故，兴许出了人命，而我此时已经站在伤者身边不到一米的距离。“鬼笏”的响声依旧不停，似乎某种磁场力量的波动惊扰到了它。
人群中冲出几个路过的救死扶伤的大夫，边大呼“拨打医救电话”，边动手施救，有些人自觉的拉起了人墙，控制了肇事司机，保护现场以及伤者。奈何那姑娘仍是没有一丝生还迹象，大夫们都摇头默哀。我刚想去替她号个脉，其中一个大夫对我吼道：“别站在这围观，出去！”
围观的人群里三层外三层，方圆百米之内几乎被围个水泄不通，我哪都去不了，退开两步就地盘膝而坐，目不转睛的盯着我面前失去生命特征的姑娘出神。
此女天见犹怜，如今死于非命怎能不让人怜惜，以致连我都感觉有些肝肠寸断那般的疼，我凡人一个，凡心不灭，这时候还莫名其妙的胡思乱想：“嗯，真是漂亮，是我喜欢的样子，最好的年华遭遇横祸，实在可惜了。”
既是“半个出家人”，当以慈悲为怀，我立即收神，将那女子的容貌印入脑海之中，阖起双目，边凝神回忆，边于心默默为她祈福，我暂时能为她做的也只是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了。
“见生死，谙众道苍生，福祸因由皆天数。相阴阳轮回，悟气脉沉浮，旦悉孤独与徘徊。本物空无息，竟惹尘埃亦哀叹，待我布懂力尽绵薄之力。”
这时，那几名大夫从她的包中找到身份证、手机等物，想方设法寻找可与之有联系的亲朋好友。我从旁看到她的生辰，以及出生籍贯，知道她叫钟柔，虚岁22，“阴历悬中天星宿，北谢天狼，东冲耀目。”按理来说，天机鬼卦仅一相，不致生死。
我起身靠近两步，观天寻准鬼卦之中的“封天”位，再次盘膝坐于钟柔身旁。那几个大夫欲将我拦住，但我已经坐定，不好胡乱移动坏了卦位，便寻个借口对医护人等说：“医生，她是不是……”
几名大夫均是默默摇头，以示对此素手无策爱莫能助，只待救护车赶到，似乎默认钟柔已然到了回天乏术的生死关头。我见机行事，对他们说：“空门慈悲，待我送她最后一程，劳驾移步让出‘静空之门’。”几个大夫听我说是空门中人，有慈悲之心为即将枉死之人超度，倒是没拦着。
既然说自己是出家人，务必让人相信我布懂实非招摇撞骗神棍之辈才好，否则又要被当做搞迷信活动人员驱离当场了，于是我脱去羽绒服，单着大褂见人，又从挎包之中取出家伙事：一张天下众生轮回图谱“封天锦”轻盖在钟柔身上；三炷香点烧插在草帽中央，置于天狼位；两盏不灭枯灯三敬天地，安钟柔双肩旁边；敕一道“运生符”虚酌笔画，运行经脉之火捻指即燃……”
这几招看得凑热闹不嫌事大的围观群众一头雾水，直到我捻指燃纸，才吓退错愕之中的几个大夫，众人窃窃私语，都说我是道士，此功常在茅山术中得见。
我苦笑不得，暗自于心嘀咕：“都说了我布懂非僧非道，跟你们说了你们也懂不了。时间紧迫，救人要紧，现在懒得跟你们论道。”言罢，伸左手食指轻快点摁在钟柔印堂处，迅速回手执掌，起“辅咒”单手势，右手轻执钟柔左手，掌心相触，入定沉思，感知周身自然变化。
就在我闭目感应之际，周围七嘴八舌又吵开了，救护车终于在十几分钟后赶到现场。众人让开一条道，一身白衣大卦，嘴遮口罩的医务人员跳下车来，其中两名男子抬着担架，小跑着奔了过来。
原来刚才这几位抢救钟柔的大夫，都是人民医院的主治医师。所来之中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正他们科室的主任，姓郭。郭主任当即就说：“生死一线，快把伤者送往医院，准备手术或许还有希望。”说着一步迈前，掀去了“封天锦”，冷眼盯住我，指着便骂：“她要是有个好歹，我拿你是问。”
我几乎来不及阻止郭主任掀去封天锦，就被骂个狗血淋头，言语堵塞愣在当场。我委屈的心说：“我可没耽误你们时间救人，也未做任何滥竽充数的施救举动，拿我是问，叫我回答什么好？”我转念又心想，郭主任面相慈祥，一副学识渊博的模样，或许德艺双馨能救钟柔性命，不愿与他争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撤回“诛鬼封天局”也就是了。
但是，钟柔伤势过重，郭主任初步检查，指尖刚碰到钟柔脖颈，便缩了手回去。
紧接着便见郭主任井然有序的吩咐道：“脉搏、心率、瞳孔扩散……撬开牙关……呼吸器……快……不行，来不及了，通知血库……就地抢救……通知有关方面器械准备……”其中一个护士装扮的小妮子当即报数据，另外几人打了几通电话，也就三五分钟，抢救设备就运送到现场。我看得她们忙活，没几下钟柔全身便是各种管子了，不由得赞道：“个个都是高人呀，佩服佩服，待我布懂助你们一臂之力！”
我看得兴起暗自“运经”，郭主任突然喝道：“你还在这干什么，出去，别妨碍我救人。”
郭主任哪知我的手段，这诛鬼封天非同小可，钟柔跟我形神合一，左右手相执，别说普通之力，就算是铁钳也未必分得开，一旦松手，即便是大罗神仙下凡，也救不得钟柔性命。
我必须让郭主任相信此举的厉害关系，于是正色对他说：“郭主任，你我都是济世救人，何必分彼此呢。医用之道，在于生理循环，空门之道，在于守命气，形神不离，钟柔需两者相辅相成才能救活，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若是遇到普通人，我恐怕早被驱离当场了，起初郭主任也有此意，正想出口呵斥，突然被旁边的小护士紧急打岔：“郭主任，脉搏快没了……”郭主任闻言大吃一惊，加紧施救不在话下。
钟柔致命处在于失血过多，时间过长便是回天乏术了。此时钟柔脉搏微弱，死神已濒临现场，我暗自抓紧钟柔的手掌，心念生气，那小护士就此惊叫一声跌倒在地，语无伦次的说：“脉……脉搏……回……回升……”说着小心看了我一眼才把目光转移开。
如此往复数次，郭主任亦有所察觉，每当我运力，钟柔的脉搏便能恢复少许，以至于郭主任看我的眼光都跟之前不同了，再没有呵斥我，似乎默认了我的存在有少许的功效。
其实人在死亡之前，最是希望有人执其之手。死者手势有两种，一是五指自然松摊，二是紧紧握拳。第二种尤其特别并不多见，只有在伤者即将死亡的刹那间才有的反应，当初钟柔双手即将摊开，我顺势执其掌心，她的神经反应正如坠深渊时抓到了“救命稻草”那般，不管生死都不会轻易松开手。郭主任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医学上称之为“神经反应”，更为高深的叫做“细胞记忆”、“生物电磁场感应”等等，其研究跟“梦境”一样，只在初步阶段尚未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