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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歌手:程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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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风拂面青烟缭绕,街角路边人影攒动,似开春的忙碌却未曾见禾苗。不远处还有人影围拢,加入这攒动的人群。

    “发生了什么事,怎么都跑过去了。”远处一个人疑惑道。

    “那不是王大美女的小店吗,难道有节目?”另一个人猜测。

    “走,我们也去看看。”刚才那人提议。

    随着聚拢的人越来越多,也闻到了担担面的香味,各自豁然开朗,竟然有人摆了个面摊,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这面香味太绝了,闻之入肺不可自拔,若是吃起来更不敢想象。

    不待他人提醒,每每有人靠拢后必然喊上一碗。

    人是奇怪的动物,围观从众,就围观而言自古有之,起源于人类合力猎兽所传的本能基因,到封建时代演变体现为对事件好奇,若有不平便是一声吼,不过现代已然成了另一种围观,漠视不关己,嘲讽非暴力不合作,究竟是谁让大众成了这般。

    特别是国人随众心极强,他人在做的事,那不用想跟着便做,甚少有自己想法。

    但这次随众不一样,所有人来的第一感觉不是因为其他人选择才选择,而是被面香征服了,没有一刻犹豫直接定下决心。

    灶台边的肖安这时忙得跳脚,下面捞面辅料灌进塑料盒,屡屡重复根本没停歇,可即便这样的速度依旧赶不上增加的人群。

    “市场价五块一碗,大伙儿把钱给这丫头,自己打包呀,实在忙不过来,见谅。”

    肖安用滤勺取着面条,抓着长筷指着肖灵儿冲着众人大喊,他们挤在旁边目睹之下自然理解,自己的那份好了后,取盖子装袋提走,钱自然是要给的。

    同时肖智又把塑料餐盒摆到空位,然后继续回来把生面分成一份份,等着肖安取用,少了袋子去找王姨店里拿。

    王姨则是抱着肖香香买生面了,没有预估到会有这么多人,早上买的都已快用完。

    看着后面黑压压的人群,肖安急得细汗直冒,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多人,得到什么侍候呀,站在炉边脸都快烤熟了。

    “老...老板,给我来20碗...”一个浓妆大婶硬挤了进来,直接塞了100块到肖灵儿手里。

    顿时场面一静,众人纷纷瞪着浓妆大婶,如果眼神能杀人,这大婶定然瞬间灰飞湮灭,可她好似旁若无人,叉着熊腰反瞪回去,这是要独战群雄呀。

    “看什么看,没见过老娘的丰姿?要看回家看婆娘去。”

    众人不乐意了,三五碗也就罢了,20碗做下来得等多久,老板手艺好大家都知道,也顾及着尽量买个合适,这女人做法太不地道了。

    围在前面的还好,心想着也等不了多久,只是眼里投去愤怒之色,可后面的就不干了。

    “不能同意啊老板,要再来几个这样的女人,我们得等到啥时候去了。”

    “这女人太可恨了,插队还要了那么多。”

    “......”

    肖安感觉群情激愤,声讨的人更多了,如果处理不好恐怕要出大事,赶紧停下手中活计。

    “大家先别急,感谢大家对担担面的认可,我只有一双手一个灶台,实在忙不过来,现在起每人最多两碗,带回去一家人也能尝到,大婶你先去后面排队吧,大家都等得急。”肖安大声说道,又劝戒大婶。

    “哎,我说你这小伙子咋这么不懂事呢,让你赚钱还矫情了,两碗就两碗,钱不用找了,你先给我做。”

    肖安心下一愣,50块一碗...不过还是算了,钱虽诱人但他是有原则的,人生在世岂能为区区百十块折腰,肖安做不到。

    “还是到后面排队吧,别耽搁大家时间。”

    “是呀,以为就你有钱啊,快到后面来排队。”人群外一个声音传来。

    不过这浓妆大婶依旧没退开的意思,楮在那里一副你们能把我怎么的之相。肖安无奈,反正表态了,懒得再纠葛不给她做就是,回身继续干活。

    排在前面的人也不想跟这泼妇样女人交涉,只故意卡着取面台不让她靠拢,但显然她没放弃,还要挤过去,这时一个两米胡须壮汉挤到近前,一把抓住妇人领口直接给提了出去。

    “放开我,救命啊,打人啦,绑架...”

    妇人的尖锐叫声远去,世界又恢复了平静,和谐秩序礼让谦恭微笑又散播开来。

    众人井然付钱取面,依此川流不息,到中午了一大群人眼巴巴盯着这师傅几人吃面当午饭,接着又开始循环,到晚上又是大群人眼巴巴盯着这师傅几个吃面当晚饭,然后又开始干活。

    入夜微冷,六点。

    肖安拖着麻木腿脚呆懈神色,边上收钱到手抽经一副可怜兮兮样的肖灵儿,还有闷在找旁边分生面的肖智,很显然他们扛不住了。

    “大哥大姐叔叔阿姨老前辈们,六点了哎,明天再来好不....”

    经过各种妥协式磋商,激烈谈判,终于把这些人散去了,肖安一把瘫坐在椅子上,感觉206块骨头都散架了。

    “王姨快写个纸板,今天不卖了。”肖安有气无力对着旁边的王姨说道。

    王姨心疼地笑了下,起身回店里,很快拿了个大纸箱放在外面。坐回来后大有意味地打量肖安。

    “小肖手艺不错嘛,我还没吃过这么好的面条,你这手艺哪学的,以后姨的三餐可指望你了哦。”

    “要是王姨吃不腻,随时都可以。”

    肖安全身未动丝毫,只嘴角摩擦回了句,实在没力气了。

    王姨看着肖安忙活的一天,也不再打扰,扭着蛇腰进了小店。肖安眯眼休息好久才算缓过气来,有了些力气。

    今天的事还没完,还得收桌子板凳灶台,到时再堆到小店屋檐下锁好,想到这些,肖安浑身又没了力气,眼睛又闭回去本能的怠工了。

    不知多久,落叶翻动冷风袭来,肖安一阵哆嗦被冻醒了,看了下时间已快七点,该收摊回家了。

    撑着扶手起身,抬头间看到桌子上还有几人坐着,肖灵儿两手托着下巴在那跟人聊得欢,定睛一看。

    哞...是美女耶。

    这偏僻的地方怎么会有如此漂亮的美人儿,浅发披肩雪白肌肤,还有那张娇美容颜,止不住让人心动。

    安奈下胸膛的悸动,整了整满是油烟味儿的衣服,抹了把油腻的头发提了提神,很绅士地走了过去,伸出右手。

    “美女你好,我叫肖安,很高兴认识你。”

    灵儿见肖安这猪哥样,,赶紧别过头去,太丢人了,又看到美女就走不动路,一副我不认识你的样子。

    女子发现有人搭讪,愣了下,这人油光满面,一身邋遢,还有那双满含精光的眼神,原本微笑的脸色瞬间冷漠,根本没搭理肖安的意思。

    肖安尴尬的收回右手,不用问也知道她叫什么,胸牌上写得那么清晰,歌手:程轻,下面还有行小字倒不那么容易看清,旁边桌还有几个人,难道是剧组的?

    自顾坐在灵儿旁边。“肖灵儿,钱数好了吗,又在这偷懒。”

    灵儿见躲不掉,邪邪翘嘴,“粑粑,都数过了,你要再数一遍吗。”

    肖安听着一阵恶寒,这绝不是自己的那个灵儿,她要有这么乖,肖安名字可以倒过来写。

    程轻听到灵儿的话,诧异的看过来。“你是他爸爸?很会做面条的师傅?”

    “如果她不否认的话,我应该是。”肖安骚包地抹了下油腻头发,看得程轻真打冷颤。

    “肖安,快去给客人烧面,我可给你夸下了海口,姐姐说了要真有夸的那么好吃,就带我去当明星,你要是毁了本姑娘前程,本姑娘跟你没完。”

    灵儿双手掩面,痛不欲生,冲着肖安娇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