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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教堂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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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7年12月24日,晚上。

    曼哈顿某教堂里正举办着子夜弥撒,信徒们都庆祝这美妙的夜晚,阵阵颂歌声回荡在教堂各个角落,到处充满了一片安宁欢乐的感觉。

    神父在上面散播着福音,分享自己的人生励志故事,背后巨大的耶稣受难像挂在墙壁上,眼帘紧闭着垂下头,嘴角带着一抹怜悯博爱的微笑,似是对那些暴怒无知的行刑者们毫无怨恨,只有那上帝对世人永恒不变的关切。

    一位左手裹着绷带的少年坐在长凳上,平静地听着神父的述说,也细细感受着周遭人们欢欣喜乐的情绪。

    他在心底叹息,作为一个父母双亡,靠着政府救济金和妹妹在大都市中挣扎生存的少年,他的日子过得磕磕绊绊的,要不是住在隔壁的老教授给他找了个职位,他的生活作息才缓了几分。

    他几乎每天都拼命地在放课后打零工,家里的开销从来都咬得紧紧的,丝毫不会因为他的辛苦而松开半点。昨天竟然不小心摔断了手,偏偏正当家里的钱刚花光了,他还在尽力地瞒着妹妹不让她担心,可他知道自己这情况隐瞒不了多久,因为这手伤他的生活开始看见绝望了。

    他默默低头向上帝忏悔,如同每日早晨虔诚地祈祷,希望上帝能够听到他的声音,看在可怜他的份上让他的手赶紧复原回来,就算在打多一倍的工补回来也不用紧。

    “亲爱的兄弟姐妹们,神爱世人,祂用祂的万能为我们创造了这美好的世界,祂赐给了我们希望...”神父在台上高声赞道,台下的信徒们都纷纷鼓掌。

    他再默默地坐了片刻,打算半个小时后才回家,隔壁的教授老约翰说他有要事不在,看来今晚没有火鸡可以吃了。

    妹妹现在应该在房间里啃书吧?每天那么勤奋的学习真是辛苦她了,下次她生日时该想想办法弄一架笔电给她。

    去去去,在这种要命的时刻,还妄想要有一架笔电?我就连明天的三餐都感到担忧了。

    政府救济金就那么点,根本就不够两人用的,这左手要是好不起来,他和他的妹妹两个月内必定会活不下去了。

    “饮用过主的甘甜,主将活在每一个人的心里面,让我们欢庆圣子诞生之日,今夜将是个难忘的夜晚。”钢琴声轻巧流过耳边,唱诗班和声高唱着圣歌,随着钟声的响起拉起了平安夜的帷幕。

    他觉得现在留在这儿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做了,时间上也预计刚好走回家门前,站起侧身想要离开长凳出去。

    “啪啪!”突然空气中划过响亮的拍掌声,气氛也因为这突兀的掌声而戛然停滞。

    他转头却见神父双手放在胸前合拢,一脸诡异微笑的看着众人。

    当他看见神父的微笑时,脑海中竟然迅速升起了强烈的危机感,他下意识地加快脚步走着,距离大门也就几步之遥了。

    “尼采说过:“上帝已死。”你们这些可笑的凡人们,仍旧盲目相信那所谓的福音,真以为死后就能回到那所谓主的怀抱里吗?真可笑啊...”神父右手在空中招了招,教堂的大门无人推动却迅速关上,发出了震天的声响。

    少年惊骇地往后退了几步,那厚重的大门就在他的鼻尖擦过,速度之快甚至发出了凌厉的风声。

    教堂内所有人都同时倒抽一口凉气,纷纷发出惊呼声,待得几秒后开始有妇孺害怕得尖叫起来,场面变得非常混乱。

    “魔鬼!他是魔鬼!天啊我真不敢相信!神圣的教堂内竟然藏着一只魔鬼!”

    教堂他妈的连一个可以降妖除魔的东西都没有,大姐你到现在才知道吗?

    “万能的主啊,你的子民向你求助,将这只魔鬼打败,放逐回地狱深处...”

    亲爱的移动用户,万能的主专线正被世界各地的用户占用着,会理你就有鬼了。

    “天啊!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谁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大叔你从来到这里就默默躺尸到现在,想必高中生涯就已经将‘元神出窍’练得炉火纯青啊!

    少年一步步退到角落,看到一片混乱的教堂不知为什么心里就是忍不住吐槽,吐槽到最后连害怕逃跑都忘记了。

    神父的喉咙发出奇怪的声响,一阵阴风吹过,他原本的外表瞬间化作粉尘消散,摇身变成了一只套着黑斗篷的怪物。

    兜帽底下它的脸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清,它的双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根造型奇特的长剑,剑身乌黑黯淡,给人一种毒蛇般冰冷的感觉。

    “魔鬼!”少年无论怎么思索,脑袋中始终还是浮现着这个字眼,九年义务教育学到的东西都不能解释眼前看到的种种景象。

    “加拉哈德,我知道你在这里,如果不马上滚出来的话,我就把这里的凡人都杀光。”怪物诡异的语声在教堂中回荡,就像刺耳的电磁干扰声波。

    怪物伸手一掠,旁边倒在地上的男子惨叫着被吸上半空,怪物的手掌印在男子的心脏处,另一只手握着的长剑指向目标,缓缓拉后蓄力。

    “不要...不要...我求求你放过我...”男子哽咽着哀求道,面临死亡的他被吓得六神无主,裤裆处竟然淅沥沥地流下一滩液体,遇到空气氧化后便散发出浓烈的阿摩尼亚味道。

    “嗡!...”刺耳的蜂鸣声在教堂大厅炸开,所有人反射性地捂着剧痛的双耳趴倒在地。

    角落中的少年可苦了,他只有一只手捂住右耳,只感觉脑袋痛到快要爆炸了,耳膜像是不断地被针刺似的,痛到他蜷缩着身体在地上打滚。

    “住手!这是你和我之间的战争!”一声断喝响起,少年的视线瞬间被白色淹没,他看不见任何东西,只听见交战的碰撞声。

    怪物桀桀怪笑,为了避免突如其来的迅猛攻击,撒手放开了作为人质的男子,几乎是同时挥出三道剑光,稳稳地守住了面门。

    最后一剑,也是威力最大的一剑,狠狠地砍向正中间。在空气都要被狂暴能量撕裂的波动后,烟消云散,终于露出了它对手的真面目。

    少年环顾全场,发现所有人都已经被冲击得陷入昏迷,只有离战斗最远的他得以幸免,但也让他虚弱无比,随时都要晕倒在地。

    当他转眼看见与怪物对峙的人影后,他如雷轰顶般地定住了。

    “天...天...那是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