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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拜师学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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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邹容与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发,实则是两箱书籍。樗里子看着邹容与把书收到虚空,一个头两个大,“你这是去读书还是去拜师学艺?”邹容与恍若未闻,“正因为你不读书,所以才会长成这个蠢样子。”

    樗里子满脸不屑道:“切,读书有什么用?能吃吗?能喝吗?能玩吗?”

    “就只会吃喝拉撒玩,低等生物。”

    “喂!你把高贵的我当成了什么?喂~师父,我们走啦——”樗里子小跑着跟上邹容与。

    鲲老的住处在深海,按照泰蓬山神教的,邹容与先是双手结印,在海面上开出一条路。樗里子看邹容与险些失败,那条路是颤巍巍地打开的,忍不住幸灾乐祸。“父亲只演示一遍,我从来没试过。”这下,樗里子差点把自己的舌头给咬了,这法术,换成是他,估计每个十天半个月是学不会的。

    那长长的阶梯仿佛没有尽头,为表示诚意,两人不能使用法术,得走着去。“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呀?”樗里子法力弱,在海里面待久了,有些困难。“你可以回去。”邹容与安然自若地走在前面。

    “我都到了这些了,最后没见到鲲老的宫殿就回去,我不得亏死,我才没那么傻。”樗里子撇嘴抱胸。“你若憋死了,会更亏。”邹容与道。“我不信你会见死不救。”樗里子超过邹容与。两人在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樗里子的脸慢慢红了起来。

    “你怎么一点事都没有?”樗里子纳闷地问,太不可思议了。

    “我在浮生河睡了一千年。”邹容与说出实情,樗里子才瞬间平衡了,原来不是实力差距悬殊导致的不同缺氧反应。可是他已经无法说话了,倒显得是个安静的美男子。

    “喏。”邹容与把一颗珠子扔给他,这是泰蓬山神担心樗里子撑不久最后麻烦邹容与,又想看看樗里子的毅力,所以才把珠子给邹容与的。

    樗里子捧着珠子放在胸口,恢复了他炮弹一般的嘴巴,“早知道你有这么个宝贝就早点给我呀,害得我差一点两腿一蹬,双眼一翻,一命呜呼。”邹容与伸出手,食指向着樗里子的嘴巴上下移动几次,樗里子一丁点的缝隙都开不了,嘴巴好像是被邹容与缝起来了。“唔唔唔......”樗里子对着邹容与使劲唔,结果令人很失望——邹容与无动于衷。

    鲲老收到泰蓬山神的消息,知道邹容与今天来拜师,所以在正殿等候着。不一会儿,宫娥来传话说邹容与她们已经到了。鲲老眼角有笑,“他们的房间准备好了吗?”泰蓬山神说让他们一起相处,相互鞭策,共同进步。宫娥说已经准备好了。

    “我来了。”邹容与对鲲老说。

    “好。”

    按照拜师的礼仪向鲲老行礼后,鲲老一手扶起邹容与,“你们先带他们去房间。明天正式开始修炼。”鲲老又嘱咐说,宫殿里,他们可以到处走,千万别拘束。

    “你怎么还不回去?”邹容与皱眉。

    樗里子得意地拿出一个轴子,“师父让我盯着你。”原来是泰蓬山神给了个法术樗里子修炼,足够他这个月消耗了。“哼,不过是嫌你烦人,所以那个轴子把你打发走罢了。”樗里子固然知道泰蓬山神的意思,不过他也没想天天和他这个老山神待在一起不是吗?他什么身份,什么都不用愁,整天想点玩玩就好了。

    鲲老把邹容与安排在了茭兰殿,而樗里子则是旁边的无浪殿。两人住的甚近,以至于樗里子有事没事就喜欢过来串门。“容与,快来看看我抓的龙虾!”樗里子嚷着冲向茭兰殿,怀中似乎抱着什么东西。

    “你要做来吃吗?”邹容与从书里慵懒地抬了一下头。

    樗里子被邹容与这么一说,口水立马流了出来,不得不吸一下,“这下大饱口福了。”俄尔烦恼地说,“但是我不会弄呀,这可怎么办才好?”

    “厨房里应该有窥视你容颜的厨子,男女通吃的你作用大大的。”邹容与仿佛是在念书里的一段话。“好咧!”樗里子听邹容与这么一说,兴奋得脚下生烟,恨不得立刻就在厨房里。“不过,”邹容与停了一下。“不过什么?”樗里子来了一个急刹车。“也许它已经成精了。可能是个老头子。”邹容与还是看着书本。

    这时,那龙虾恍了一下,果真是一个老头子。“两位饶命。两位饶命呀!”人家修炼成精容易么,不能因为他们为饱口舌就毁了自己一生呐!

    “快走,快走!”樗里子完全没有了食物,多看他一眼就想马上揍人。那龙虾精得令立刻拿出浑身解数逃跑。这两人太可怕了!

    “欸,容与,别看了,我们到岸上玩玩吧?我们已经一个多月没出去过了。”在樗里子学会那轴子上的法术后,鲲老马不停蹄又拿出了一个,说是泰蓬山神交代的。真的是不要随随便便拜师啊,后果很严重的!

    “如果你能在三天之内学完父亲新交给你的法术,我就和师父说到岸上走走。”邹容与翻了一页书。

    “三天?!!”樗里子竖起三根手指,简直不敢相信,“上一次那个我可是花了一个月才学会!”邹容与望着樗里子,正色道,“所以你修炼了一千多年,还不如我修炼的这两百年。”这样一说,樗里子多多少少有些惭愧,低下头不知该说什么。

    “你试一遍,我看你问题出在哪里。”邹容与软下心来。“哦。”樗里子依言打开轴子,在邹容与面前试了一遍,结果断断续续,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

    邹容与道:“第一,修炼的时候脑子里不能想其他的事情。”“可是它们自己就跑出来了,我有什么办法?”樗里子无奈且委屈地说。“第二,你要静下心来,一次记住法术,不要记一部分练一部分,而是整遍一下子做完,一气呵成懂吗?”樗里子可怜地点头。“第三,你脑子里在想法术是怎样的,手按照脑子里想的去做,但是你的手跟上脑子想的了吗?”邹容与又说,“第四.....”“啊,还有第四?”樗里子不淡定了。“第四,祝你成功。”

    樗里子回去后回想着邹容与说的,“静下心来!静下心来!静下心来!”樗里子越说越激动,最后拿脑袋去撞柱子。“容与是怎么做得到心静如止水的?”后来樗里子发现自己一心一意想她的时候,完全不知道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幽幽的明珠镶嵌在墙上,照亮了无浪殿。“原来专心是这样的。”樗里子悟出了一点道理,依照这种感觉,樗里子很快就记住了法术,虽然用了十遍,但是对他来说已经是非常大的进步了。

    接下来的两天,樗里子没有找邹容与,也没有到处跑呀玩呀,而是窝在无浪殿奋斗。第三天接近黄昏的时候,夕阳悠悠地照进水里,变弱了。这时,伴随着轰的一声,无浪殿的门被炸飞,从里面冲出一个被炸过一样的人,高声喊着“我成功了,哈哈哈!”

    “容与,容与,我成功了!要不要我试一遍给你看?”樗里子迫不及待想要展示一下他突飞猛进的进步。“免了。”邹容与说,樗里子虽然是学会了,但是还不是十分的熟练,待会又把我的门给炸了,那我岂不是还得恢复它?

    “依照约定?”樗里子眨巴桃花眼。

    “嗯。”邹容与起身。只要她出面说,鲲老不会不同意。毕竟邹容与的天赋实在了太可怕了。鲲老得知樗里子竟然如此大进步,整张脸呆滞了一下,随即点头同意他们上岸。

    “啊——”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血染红了一片海水,她看着邹容与和樗里子出海里走出来,像走在平地,并且身上的衣服都没有湿。樗里子皱了一下眉,看向邹容与,想知道她打算怎么办。

    妇女后面的黑衣人步步逼近,“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邹容与伸手一划,那些黑衣人便齐刷刷地倒下来。这么见不得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樗里子把孩子递给邹容与,然后自己抱着妇女回岸上。

    “求两位恩人帮我送孩子回长安将军府。”年轻的母亲撑着最后一口气说。那孩子已经有五岁,看着自己的母亲慢慢死去,不哭也不闹,大眼睛与邹容与对视。邹容与叹了一口气,轻到樗里子怀疑是自己的错觉。“哭吧。”邹容与对孩子说,那孩子才双手捂脸,抽噎起来,泪水从指缝流出来。“娘......”他哭着说。安葬了孩子的娘,两人便带着孩子去长安。

    “我们先在这里玩两天吧。”邹容与说。

    “玩?”樗里子惊讶得找不到下巴,玩这个字竟然是从邹容与嘴巴里提出来的,但看到邹容与望着闷闷不乐的小男孩,心中了然,随即点头同意。

    为了小男孩能够开心起来,樗里子可谓是费尽心思,不择手段。邹容与也是难得的母爱爆棚。

    夜晚,邹容与走出客栈,不知去了什么地方。等樗里子找到的时候,他满脸的惊讶,“你知不知道这样很消耗你的法力?”我知道,但是对于一个不会逗孩子开心的人来说,如果这样能够让小男孩开心起来,那么何乐而不为呢?

    回来路过小男孩的房间,见桌子上的饭菜连动都没有动过,樗里子皱了一下眉头,拿起筷子,递向小男孩,“吃一点吧!”小男孩没有反应。邹容与拿过樗里子手中的筷子,放到桌子上。“从此刻起,你有一个时辰的时间难过。这段时间里你可以哭可以闹,可以撒泼可以砸东西,甚至可以去死,但是这一个时辰过后,你必须拿起筷子。”邹容与说着在桌子边闭目养神起来。

    “唉......”樗里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一双动人的眼睛看着小男孩,一会又看着邹容与,就这样看了一个时辰。小男孩还是他们回来时候的那个样子,定定坐在那里。

    邹容与掏出一把匕首,递向小男孩,“要死就赶紧。”樗里子惊讶得差点没忍住抢过匕首。有你这样劝人的吗?小男孩也是楞了一下。接着邹容与拔出匕首,对着小男孩心脏的位置,一手抓起小男孩的手,放在刀柄。过了一会说,“既然没勇气去死,那就好好活着。”

    小男孩挽起袖子,用力往手臂上划了一道深深的伤口,然后把匕首还给邹容与。樗里子被这小男孩吓到了,正要施法给他疗伤,但是邹容与阻止了他。小男孩自残之后就走到桌子边,拼命地往嘴巴里面塞饭,拼命地。

    看到小男孩终于肯吃饭了,两人松了一口气。“咦,容与,你这把匕首看上起很高级的样子?”邹容与把匕首拿回来,手在上面移过,血便消失不见了,接着她把匕首收好。这把匕首,在她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她身上了。

    邹容与走后,樗里子在小男孩身边位置坐下,把邹容与刚才做的事情悄悄告诉小男孩。“我跟你说,容与为了逗你开心,施法把整个城的人的记忆都改了,他们会以为明天就是这里的一年一度庆典,热热闹闹地举行游行。明天你可得赏脸笑几下,知道不?”

    小男孩听了眼泪流了下来,“为什么我会对她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而且,我为什么为了这种感觉哭呀?

    “是吧?她这个人就是这样,外冷内热,其实她最关心你了,你可不能辜负她一片好意呐。”接着樗里子拿出一套衣服,“这是刚才我和她出去的时候一起给你买的,应该会合身的。”

    第二天,小男孩起了个大早,还穿上了新衣服。邹容与淡淡道,“先吃早餐再去。”说着下了楼。

    “哎,怎么看,我们这一桌好像一家三口呀?”樗里子笑了起来,“容与竟然成了孩子他娘!”想起小男孩他娘刚去,樗里子止了笑,尴尬地喝粥。

    “容与是我姐姐还差不多。”小男孩偏过头看她。

    樗里子险些一口白粥喷了出来,眼神瞄了一眼淡定喝粥的邹容与,居然没反应!默认了?还是懒得理?“喂,我说你还想要别人笑,你整天一副冰块脸,让人看着怎么笑得起来?”邹容与眼风刮了樗里子一下,后者立马求饶。

    樗里子和小男孩到处钻,哪里拥挤就往哪里跑,邹容与摁了下跳动的头筋,“我去茶楼喝点茶,你们玩够了就去找我。”

    “我们一起玩那个好不好?”小男孩拉住邹容与的手,但是他怕邹容与会立刻挣开,但是并没有。邹容与踩着高跷,试着走了两步,樗里子和小男孩没有她淡定,摇摇晃晃要跌下来,结果邹容与只伸手扶了小男孩,樗里子则是结结实实地摔得屁股开花。

    “好啊,你们两个狼狈为奸,看我怎么收拾你!”樗里子气急之下,连试了两次才站稳,冲着邹容与和小男孩撞过去。

    “哎呀,快跑!”小男孩抓着邹容与的手赶紧远离灾难制造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