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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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明宫中的氛围一时之间异常阴沉，熙春却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问道：“皇上与我说这些，又有何用。没有人能改变已经既成的事实。即便诸多皇子都不如您，难道这天下就会改姓了吗？”
熙春不明白皇帝突然抽了什么疯，但是，熙春突然觉得很嘲讽，照这样说来天下就没有人能够继承这张龙椅。
皇帝低低地笑了起来，道：“你这丫头胆子竟然也大，丝毫不似那传闻中的那般木讷。”
“皇上也不似传闻中那般冷血无情。大家都一样活在他人的口水里罢了。”熙春有些低顺了眉眼，自己刚刚到底怎么了，竟然有些难以接受似的对皇帝陛下语气不恭了。
“所以朕才要跟你说这些。你认为，这天下朕交付于谁好？”皇帝陛下像一位循循善诱的慈祥长者却把熙春说得心惊肉跳。
“皇上，臣妾不过是一个妇道人家，并不能够参与国事。”熙春觉得今日所遇之事委实太过离奇，不免还是收敛了心性，只做一副万事不知的样子便是。
这本来就是国家大事，那么多的肱骨大臣不去商量，偏偏要和自己商量。熙春有些吃不消皇帝陛下的思路了。
“无妨，朕说，你听听便是了。”皇帝陛下一点也不勉强熙春，只是端起了茶盏，轻轻抿了一口茶水道：“当今天下，朕的选择不过两人尔。”
熙春心中突然咯噔一下，暗道一声不好。
“确如朕方才所说，朕的二子到第八子在这一次的乱斗之中早已失了天下百姓的民心，在大臣之中也早无声望可言。朕的皇长子又如朕方才所言，并不能担当起一个旷世仁君的身份。朕也一度十分痛苦，但是你把答案送到了朕面前。”
熙春非常想告诉自己皇帝陛下在说笑话，但是她却半点也没办法说服自己。近来自己一直被巨大的喜悦包围着，对于局势和天下之后的走向都少了几分关心。
甚至是明瑾，熙春也无意之间就忽略了。直到明瑾上了太极殿，熙春都还一无所知。自己这个所谓的母亲，所谓的嫂子，未免失职了些。
熙春扪心自问，自己不过是希望明瑾能够光明正大地活在这世间，是以皇长孙，以皇子，还是以旁的什么身份存活下来，都没有关系，但是唯独，熙春从来没有替明瑾肖想过皇位。
“皇上，明瑾他，不适合。”熙春不知道该如何说明，只能轻声道。
“他适合不适合，早就由他自己给出了答案。你何必替他言说什么？朕的每一个儿子，都在自己的行动和判断中，给了朕他们自己的答案。”皇帝并不恼怒，只是淡淡地回应道。
“皇上，难道非要让您的每一个儿子都活在痛苦中吗？”熙春对着皇帝深深地跪拜了下去。言语之中却尽是无力。
“您也说过，作为一个帝皇，要担负起的不仅仅是天下的黎民百姓，还有那些千载而下的沉珂弊病。臣妾不愿意让明瑾去面对。您就当是一个母亲的私心吧。”
“所以，你的意思是，让萧恒坐上朕的皇位？”皇帝陛下的声音没有什么波动，但是却有一丝隐含地不甘。
“皇上，臣妾不知道这天下到底该当如何。但是，起码萧恒有这个愿望。”
“你可知，嵩山道人身边的那个徒弟，是萧恒的人？”
熙春木然地摇摇头。
“你可知，那个徒弟悄悄地在嵩山道人制的丹药当中掺了毒？”
熙春的瞳孔微微放大，她没有想到，萧恒总归还是动手了。但是片刻惊恐过后，熙春还是很镇定地放松了下来。
萧恒无论做什么，熙春早就打算好了和他共同面对，这样的事情，也不算太过意料之外。
“朕，确实想过独自守着这江山，千秋万代。但是知道了嵩山道人的秘密之后，朕也曾暗中寻访了无数次，这世间大抵都是没有什么长生不老之术的。逆天改命的事情，确实做不到。但是延年益寿，还是可以的。嵩山道人就有这个本事。”
“可是，朕既然必有一死，那么这天下总归需要一个人来承接。”
“现在，你却要朕不要选择最好的人选？若是明瑾做了皇帝，于这天下，于你，于萧恒，甚至是所有人都是好事，你却不愿意？是不是因为你做不了一国之母？”皇帝陛下有些故意地问道。
“因为，这件事情，对明瑾，没有好处。”熙春并不在乎皇帝陛下的误解，她只是想说出自己心中所想。
“好一个清静无为与世无争的平王妃。”皇帝的语气之中暗含讥讽之意，熙春却根本不介意。这不是对于皇后之位的向往，而是对明瑾的心疼。
“其实，朕找你商量，还有另外一个原因。”皇帝自然知道眼前的这位王妃，从心底里不在乎那些表面风光，不然一个眼中只有表面风光的女子也教不出明瑾那样的孩子。
“你身后，有了很多的势力。”熙春猛然惊醒了过来。
皇帝看着她醒悟的面容，轻声道：“你其实知道吧。长子正值少壮之年，而嫡幼子却还不过稚子之龄，这是最坏的一种情形了。”
“臣妾明白。”熙春暗暗道自己刚刚怎么没有想到这个绝妙的说辞。
“可是你刚刚没有说，不是因为你不知道，而是因为你关心则乱。”皇帝陛下丝毫不客气地点破了熙春心中所想。熙春觉得自己手心里已经全部都是汗水。
寒冬腊月，却这般沁出了汗水来。
“你的身后，有一座椒芳堂，有闻名天下的帝师，有荀家，有魏国公府，最重要的是，有齐州王。”皇帝从当初郭熙夜的表现中就可以看出，他对自己的这个亲姐姐，关心异常。否则也不可能明知前面是死路一条，还是无所顾忌地闯了进来。
熙春心中大骇，皇帝陛下真是算无遗策。原来，他早就已经开始布局了。
“皇上当初赐婚于萧恒与我，莫非也是为了明瑾？”
“朕虽然不爱民间奇闻异事，但是杜家长女善教养这事，却是细细查证过的。”
承明宫中的氛围一时之间异常阴沉，熙春却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问道：“皇上与我说这些，又有何用。没有人能改变已经既成的事实。即便诸多皇子都不如您，难道这天下就会改姓了吗？”
熙春不明白皇帝突然抽了什么疯，但是，熙春突然觉得很嘲讽，照这样说来天下就没有人能够继承这张龙椅。
皇帝低低地笑了起来，道：“你这丫头胆子竟然也大，丝毫不似那传闻中的那般木讷。”
“皇上也不似传闻中那般冷血无情。大家都一样活在他人的口水里罢了。”熙春有些低顺了眉眼，自己刚刚到底怎么了，竟然有些难以接受似的对皇帝陛下语气不恭了。
“所以朕才要跟你说这些。你认为，这天下朕交付于谁好？”皇帝陛下像一位循循善诱的慈祥长者却把熙春说得心惊肉跳。
“皇上，臣妾不过是一个妇道人家，并不能够参与国事。”熙春觉得今日所遇之事委实太过离奇，不免还是收敛了心性，只做一副万事不知的样子便是。
这本来就是国家大事，那么多的肱骨大臣不去商量，偏偏要和自己商量。熙春有些吃不消皇帝陛下的思路了。
“无妨，朕说，你听听便是了。”皇帝陛下一点也不勉强熙春，只是端起了茶盏，轻轻抿了一口茶水道：“当今天下，朕的选择不过两人尔。”
熙春心中突然咯噔一下，暗道一声不好。
“确如朕方才所说，朕的二子到第八子在这一次的乱斗之中早已失了天下百姓的民心，在大臣之中也早无声望可言。朕的皇长子又如朕方才所言，并不能担当起一个旷世仁君的身份。朕也一度十分痛苦，但是你把答案送到了朕面前。”
熙春非常想告诉自己皇帝陛下在说笑话，但是她却半点也没办法说服自己。近来自己一直被巨大的喜悦包围着，对于局势和天下之后的走向都少了几分关心。
甚至是明瑾，熙春也无意之间就忽略了。直到明瑾上了太极殿，熙春都还一无所知。自己这个所谓的母亲，所谓的嫂子，未免失职了些。
熙春扪心自问，自己不过是希望明瑾能够光明正大地活在这世间，是以皇长孙，以皇子，还是以旁的什么身份存活下来，都没有关系，但是唯独，熙春从来没有替明瑾肖想过皇位。
“皇上，明瑾他，不适合。”熙春不知道该如何说明，只能轻声道。
“他适合不适合，早就由他自己给出了答案。你何必替他言说什么？朕的每一个儿子，都在自己的行动和判断中，给了朕他们自己的答案。”皇帝并不恼怒，只是淡淡地回应道。
“皇上，难道非要让您的每一个儿子都活在痛苦中吗？”熙春对着皇帝深深地跪拜了下去。言语之中却尽是无力。
“您也说过，作为一个帝皇，要担负起的不仅仅是天下的黎民百姓，还有那些千载而下的沉珂弊病。臣妾不愿意让明瑾去面对。您就当是一个母亲的私心吧。”
“所以，你的意思是，让萧恒坐上朕的皇位？”皇帝陛下的声音没有什么波动，但是却有一丝隐含地不甘。
“皇上，臣妾不知道这天下到底该当如何。但是，起码萧恒有这个愿望。”
“你可知，嵩山道人身边的那个徒弟，是萧恒的人？”
熙春木然地摇摇头。
“你可知，那个徒弟悄悄地在嵩山道人制的丹药当中掺了毒？”
熙春的瞳孔微微放大，她没有想到，萧恒总归还是动手了。但是片刻惊恐过后，熙春还是很镇定地放松了下来。
萧恒无论做什么，熙春早就打算好了和他共同面对，这样的事情，也不算太过意料之外。
“朕，确实想过独自守着这江山，千秋万代。但是知道了嵩山道人的秘密之后，朕也曾暗中寻访了无数次，这世间大抵都是没有什么长生不老之术的。逆天改命的事情，确实做不到。但是延年益寿，还是可以的。嵩山道人就有这个本事。”
“可是，朕既然必有一死，那么这天下总归需要一个人来承接。”
“现在，你却要朕不要选择最好的人选？若是明瑾做了皇帝，于这天下，于你，于萧恒，甚至是所有人都是好事，你却不愿意？是不是因为你做不了一国之母？”皇帝陛下有些故意地问道。
“因为，这件事情，对明瑾，没有好处。”熙春并不在乎皇帝陛下的误解，她只是想说出自己心中所想。
“好一个清静无为与世无争的平王妃。”皇帝的语气之中暗含讥讽之意，熙春却根本不介意。这不是对于皇后之位的向往，而是对明瑾的心疼。
“其实，朕找你商量，还有另外一个原因。”皇帝自然知道眼前的这位王妃，从心底里不在乎那些表面风光，不然一个眼中只有表面风光的女子也教不出明瑾那样的孩子。
“你身后，有了很多的势力。”熙春猛然惊醒了过来。
皇帝看着她醒悟的面容，轻声道：“你其实知道吧。长子正值少壮之年，而嫡幼子却还不过稚子之龄，这是最坏的一种情形了。”
“臣妾明白。”熙春暗暗道自己刚刚怎么没有想到这个绝妙的说辞。
“可是你刚刚没有说，不是因为你不知道，而是因为你关心则乱。”皇帝陛下丝毫不客气地点破了熙春心中所想。熙春觉得自己手心里已经全部都是汗水。
寒冬腊月，却这般沁出了汗水来。
“你的身后，有一座椒芳堂，有闻名天下的帝师，有荀家，有魏国公府，最重要的是，有齐州王。”皇帝从当初郭熙夜的表现中就可以看出，他对自己的这个亲姐姐，关心异常。否则也不可能明知前面是死路一条，还是无所顾忌地闯了进来。
熙春心中大骇，皇帝陛下真是算无遗策。原来，他早就已经开始布局了。
“皇上当初赐婚于萧恒与我，莫非也是为了明瑾？”
“朕虽然不爱民间奇闻异事，但是杜家长女善教养这事，却是细细查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