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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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迎王爷王妃回府。”祁管家立于正院处，恭敬行礼后向萧恒道:“王爷，别庄的客人来了。”
萧恒身形一滞，脚步一转随祁管家去了正厅。熙春看着萧恒匆匆的背影，心下一宽，去了正院的花厅。
“拜见王妃娘娘。”初初坐于正首坐定，便听见莺莺燕燕一大群不怎么齐整的拜见声，熙春心里默默道:好一群香粉美人。不自觉地抽了抽鼻子，便看见下首还立着一位清清冷冷的美人。
“这位是...”熙春用手支了脸，朝清冷美人看去。
“回王妃，她是清音阁的雪姬。”
“喔~”然后就支着脸继续饶有趣味地看着雪姬，熙春心里暗道不愧是十八年华的女子，青涩与美艳并存，又有一股自骨子里发出来的清冷傲气，十个男人里面估计九个半都喜欢吧。不过男人看来是傲气，女人看来可就是做作了。
雪姬独独和熙春的侍女们立着，脸色慢慢不好看了起来。就这么僵持了一盏茶的功夫，跪着的姬妾里面竟是有一人出了声:“雪姬姐姐若是不拜主母，可是过不了明路的。还是少让姐妹们跟着受罪吧？”
这声音里别有一股子俏爽之气，竟是让熙春听了好一阵叫好。
“拜见王妃娘娘。”雪姬脸色青白跪了下去，熙春轻轻喝了一口茶，道了一声起。
莺莺燕燕都起了来，好一会儿才敬完茶，熙春暗道这要是实打实地喝水，岂不是要去许多次敬房了，可见这后院女人之多。
“好了，既然大家都见过了，我便也说几句。”熙春轻轻刮着茶沫，道:“我年纪较在场诸位都轻，可是也过了活泼爱闹的年纪。我刚刚进门，少不得给你们提个醒，我爱清净，所以这平王府我对你们只有两个要求:一则:不要把小事闹到我面前，二则:不要把事情闹到王府外面。”
言罢，便轻轻挥手道:“都散了吧。”
一大群女人陆陆续续出了花厅，就见守门的婆子匆匆来报:“有天使驾临，王爷请王妃去迎旨。”
熙春不急不慌地到了正厅，净手焚香接了封为超一品王妃的圣旨。早晨入宫已经得了口谕，现在不过是再补一道圣旨走个形式。
送走天使之后，熙春慢慢琢磨着走回了正院，突然问了一句:“今日花厅开口之人是谁？”
银魄温声细语道:“是春琴居的桃姬。”
熙春默默点头，走回正院。
却发现那群姬妾们竟是早早得了消息，又聚在了正院，见熙春来，齐齐道了一声:“恭贺王妃。”
熙春笑着受了她们的礼，刚刚想吩咐她们散了，不料萧恒却来了，怀中还抱着个婴儿。
“你们今儿个倒是聚的齐整。”萧恒看着一众姬妾也不掩饰眼中绵绵的情意。言罢抱着婴儿坐于上座，也不顾及众人好奇不已或者暗送秋波的眼神，朝着坐于下方的杜熙春面带笑意道:“我的长子，萧明瑾。”
此话一出，已经有人发出窸窣之声。杜熙春按下心中惊疑，慢慢颔首道:“臣妾知道了，不知王爷对长子作何安排？”
“自是交给王妃好生抚养。”萧恒脸上笑意更深，轻轻说道。
“臣妾知道了。银筝。”熙春唤了银筝，银筝恭恭敬敬向萧恒行了礼，将他怀中婴儿接了过来。萧恒看她姿态熟稔便了小心交给了她。
“王爷，婢妾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排前面的几位姬妾中有一人开了口，萧恒笑道:“在本王面前你何时这般拘谨了？”
熙春眼尾扫了扫说话之人，好么，可不正是昨日萍香的主子，梅姬。
“王爷，还有王妃在呢。”这声音真真是酥媚入骨，熙春感觉鸡皮疙瘩起了来，对这位梅姬真是好一阵佩服，大庭广众地勾搭男人的本事真真世间少有。
“无妨，直说便可。”萧恒显然饶有兴致地盯着撒娇的美人儿，等着她的下文。
“王爷今儿个做错了，这王妃娘娘不过十五之龄，带大公子，似乎，吃力，了些···”梅姬起头颇有底气，说到王妃就开始支支吾吾，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儿个受了自己多大气呢。熙春心里掂量着，也不着恼，这梅姬当着自己就上眼药，可见是个人物啊。
“梅姬说的甚是有理，王妃可觉得吃力？”萧恒面色不变，又眉目含情地望向熙春。熙春心中漫过一丝无趣，却含笑达到:“确实吃力了些，这还得向王爷讨个赏赐。”
“王妃且说来听听。”萧恒脸上笑意收敛了些，慢慢道。
“臣妾看明瑾年幼，终日里见着太多人实在是容易受了惊吓，不如以后这拜见主母的事一月一次便可。”熙春慢慢道:“另一则，妾身年幼，家事和教养无法兼顾，少不得这王府的中馈一事就交由在场诸位中人来操持。不过话先说在前头，这崇禧居自然也不是你们能插手的。”
一石惊起千波浪，这中馈是主母手中最大的权利，如若没有中馈之责，这王妃不过也就是名副其实而已。底下人的气氛焦灼了起来，萧恒眉头一挑，道:“依本王看，如此正好。”
哄——众人心头同时略过狂喜，一则，王爷这般看轻王妃；二则，自己竟有可能主持一府中馈，真是求都求不来的好事情。熙春看着下面一张张略过狂喜的脸，心头很是宽慰，就是么，平王府的水应该更混一点。
再没有人去顾虑大公子的问题，不过一个来历不明的庶生子，即便占了长又如何？让王妃教养虽然可能沾了嫡字，好歹不是正经嫡子，偏偏王妃如今眼看着也是无足轻重的。如此一来，所有人的心思都到了中馈之上，巴不得今日就成了主持中馈之人。
“妾先告退了。”熙春站起身，走向崇禧居正房，头也不回离了花厅。
萧恒看着熙春娇小的背影，一时间觉得这丫头依旧有趣得紧。
且不说那头莺莺燕燕如何死缠萧恒，只看熙春回房后一迭声地开始支使起银字辈的丫头们，拿了云刻蚕丝被，又吩咐了银魄回杜家去取了杜熙华之前用的小物来。
崇禧居因此闹了个人仰马翻，银露忍不住偷偷向银桂抱怨:“咱们小姐可是气傻了？”
“你啊，如今连小姐也编排上了！我看小姐不像是生气。”银桂偷偷回了一句，又开始了手中的针线。忙不迭地赶制小孩子的衣服。
“幸好有个奶娘跟了来，不然还不知此刻要如何人仰马翻呢。”银露手中也没停，偷偷瞄了一眼坐在绣墩上面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的乡下农妇。
刚刚萧明瑾饿了，可是把熙春急坏了，幸好大总管带了这位奶娘过来。
“可算是安置好了。”熙春在内室长长舒了一口气，面上露出十分惬意的笑容。
“您作何这么喜欢这位...庶长子。”银筝颇为不解问道。
熙春熟练地抱着酣睡的萧明瑾，面容一片安宁，道:“我觉得他挺好的。”
“小姐...您...”银筝有些欲言又止。
“嘘～这样很好。”熙春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轻轻抱着小明瑾摇着。
熙春是极不愿意这段时间和萧恒接触的，肌肤之亲于熙春而言似乎还是太早了，而且没有什么感情的人的肌肤之亲让熙春有些不舒服。
这样很好，可以一心一意照顾小明瑾，甚至完全可以摆脱那些莺莺燕燕的聒噪，甚至连算计都会少很多。
花厅里萧恒留下一句容本王考虑考虑便去了前院，一群姬妾也就此不情不愿地回了各自的房里。
“主子，您看这王妃到底意欲何为？”萍香端了杯茶递到梅姬手边，有些犹豫地问了出来。
“这挂名的王妃真是再好不过了。”梅姬嘴角露出笑意，道:“你看王妃受宠吗？”
“自然是没有得到王爷丝毫怜惜的。”萍香极其自然地答到，不然昨日里她也不会那么自如地去到新房。
“那便是了。这里的女人没有人有那个身份做王妃，之前有身份争王妃的那两位侧妃乍一听闻王爷做了废太子可不是被家人接走了？剩下咱们，出身低，没后台，争的不过是王爷的宠爱和自己的利益罢了。一个空头王妃，对我而言是再好不过，只求咱们这个杜王妃长命百岁才好。”
梅姬竟是做出了双手合十状，一副诚心的样子。萍香本就不笨，原本为新王妃到来做了百般打算的两人，心里不约而同道了一句软弱可欺。
其他房里或多或少都生出了类似的想法，唯独春琴居的桃姬竟是一回房就笑了，道:“王妃真真是好手段。”
桃姬的丫鬟瑞雨撇撇嘴，道:“王妃这般岂不是名不副实，哪里好手段。”
“傻瓜，你看这王府乱糟糟的一片，王妃初来乍到贸然插手，还不如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呢。”桃姬拿起桌上的果子也不管干净不干净就吃了起来。
“即便如此，王爷对王妃也没有丝毫宠爱，只怕看着王爷宠爱她人，王妃熬也要熬坏了。”瑞雨自然不肯承认自己是傻瓜，又道了出来。
“王爷的宠爱？这么久了你没看出来王爷越宠爱谁，谁倒霉得越快？”桃姬咬了一口果子，道。
瑞雨细细思考一下，果然如此，便也不端着问:“好主子，这是为何？”
“你啊，自己慢慢琢磨。”桃姬忍了忍，也就没有继续说。当然是因为萧恒根本就没有心。一个受宠爱却没有男主人保护的女人，自然死的快。咱们王妃心可敞亮啊。
“可是王妃难道不担心自己未来孤老无依？”瑞雨想了想，终究是觉得王妃这般还是有些突兀。
“这不是立刻就有了个儿子吗？放心吧，只要咱们大公子不做世子，没有人会为难他的。他根本碍不到谁的路。王妃也不会给别人这个机会，不信且瞧着吧，总归是会有不长眼的撞上去的。”言罢，吐出果核，拍拍屁股躺床上去了。还有未竟之意，王爷如今手中丧失了一切政治资源但是在民间威望却依旧很高，这样的兄弟在太祖在世时是再好不过的显示自己宽宏大度的工具了。那些女人背后的主子们，也盯不上一个没有半分权利的王爷的王妃之位。一个做不了主甚至还有生命危险的王爷罢了。想到此处桃姬又勾了勾唇角。
瑞雨强忍住翻白眼的欲望:“合着您啥都明白，就是懒得不行。”
“死丫头，看我不拧下来你的嘴。”桃姬猛的伸出手去，吓得瑞雨连连后退。桃姬却又躺了回去，一副懒洋洋的模样。
“恭迎王爷王妃回府。”祁管家立于正院处，恭敬行礼后向萧恒道:“王爷，别庄的客人来了。”
萧恒身形一滞，脚步一转随祁管家去了正厅。熙春看着萧恒匆匆的背影，心下一宽，去了正院的花厅。
“拜见王妃娘娘。”初初坐于正首坐定，便听见莺莺燕燕一大群不怎么齐整的拜见声，熙春心里默默道:好一群香粉美人。不自觉地抽了抽鼻子，便看见下首还立着一位清清冷冷的美人。
“这位是...”熙春用手支了脸，朝清冷美人看去。
“回王妃，她是清音阁的雪姬。”
“喔~”然后就支着脸继续饶有趣味地看着雪姬，熙春心里暗道不愧是十八年华的女子，青涩与美艳并存，又有一股自骨子里发出来的清冷傲气，十个男人里面估计九个半都喜欢吧。不过男人看来是傲气，女人看来可就是做作了。
雪姬独独和熙春的侍女们立着，脸色慢慢不好看了起来。就这么僵持了一盏茶的功夫，跪着的姬妾里面竟是有一人出了声:“雪姬姐姐若是不拜主母，可是过不了明路的。还是少让姐妹们跟着受罪吧？”
这声音里别有一股子俏爽之气，竟是让熙春听了好一阵叫好。
“拜见王妃娘娘。”雪姬脸色青白跪了下去，熙春轻轻喝了一口茶，道了一声起。
莺莺燕燕都起了来，好一会儿才敬完茶，熙春暗道这要是实打实地喝水，岂不是要去许多次敬房了，可见这后院女人之多。
“好了，既然大家都见过了，我便也说几句。”熙春轻轻刮着茶沫，道:“我年纪较在场诸位都轻，可是也过了活泼爱闹的年纪。我刚刚进门，少不得给你们提个醒，我爱清净，所以这平王府我对你们只有两个要求:一则:不要把小事闹到我面前，二则:不要把事情闹到王府外面。”
言罢，便轻轻挥手道:“都散了吧。”
一大群女人陆陆续续出了花厅，就见守门的婆子匆匆来报:“有天使驾临，王爷请王妃去迎旨。”
熙春不急不慌地到了正厅，净手焚香接了封为超一品王妃的圣旨。早晨入宫已经得了口谕，现在不过是再补一道圣旨走个形式。
送走天使之后，熙春慢慢琢磨着走回了正院，突然问了一句:“今日花厅开口之人是谁？”
银魄温声细语道:“是春琴居的桃姬。”
熙春默默点头，走回正院。
却发现那群姬妾们竟是早早得了消息，又聚在了正院，见熙春来，齐齐道了一声:“恭贺王妃。”
熙春笑着受了她们的礼，刚刚想吩咐她们散了，不料萧恒却来了，怀中还抱着个婴儿。
“你们今儿个倒是聚的齐整。”萧恒看着一众姬妾也不掩饰眼中绵绵的情意。言罢抱着婴儿坐于上座，也不顾及众人好奇不已或者暗送秋波的眼神，朝着坐于下方的杜熙春面带笑意道:“我的长子，萧明瑾。”
此话一出，已经有人发出窸窣之声。杜熙春按下心中惊疑，慢慢颔首道:“臣妾知道了，不知王爷对长子作何安排？”
“自是交给王妃好生抚养。”萧恒脸上笑意更深，轻轻说道。
“臣妾知道了。银筝。”熙春唤了银筝，银筝恭恭敬敬向萧恒行了礼，将他怀中婴儿接了过来。萧恒看她姿态熟稔便了小心交给了她。
“王爷，婢妾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排前面的几位姬妾中有一人开了口，萧恒笑道:“在本王面前你何时这般拘谨了？”
熙春眼尾扫了扫说话之人，好么，可不正是昨日萍香的主子，梅姬。
“王爷，还有王妃在呢。”这声音真真是酥媚入骨，熙春感觉鸡皮疙瘩起了来，对这位梅姬真是好一阵佩服，大庭广众地勾搭男人的本事真真世间少有。
“无妨，直说便可。”萧恒显然饶有兴致地盯着撒娇的美人儿，等着她的下文。
“王爷今儿个做错了，这王妃娘娘不过十五之龄，带大公子，似乎，吃力，了些···”梅姬起头颇有底气，说到王妃就开始支支吾吾，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儿个受了自己多大气呢。熙春心里掂量着，也不着恼，这梅姬当着自己就上眼药，可见是个人物啊。
“梅姬说的甚是有理，王妃可觉得吃力？”萧恒面色不变，又眉目含情地望向熙春。熙春心中漫过一丝无趣，却含笑达到:“确实吃力了些，这还得向王爷讨个赏赐。”
“王妃且说来听听。”萧恒脸上笑意收敛了些，慢慢道。
“臣妾看明瑾年幼，终日里见着太多人实在是容易受了惊吓，不如以后这拜见主母的事一月一次便可。”熙春慢慢道:“另一则，妾身年幼，家事和教养无法兼顾，少不得这王府的中馈一事就交由在场诸位中人来操持。不过话先说在前头，这崇禧居自然也不是你们能插手的。”
一石惊起千波浪，这中馈是主母手中最大的权利，如若没有中馈之责，这王妃不过也就是名副其实而已。底下人的气氛焦灼了起来，萧恒眉头一挑，道:“依本王看，如此正好。”
哄——众人心头同时略过狂喜，一则，王爷这般看轻王妃；二则，自己竟有可能主持一府中馈，真是求都求不来的好事情。熙春看着下面一张张略过狂喜的脸，心头很是宽慰，就是么，平王府的水应该更混一点。
再没有人去顾虑大公子的问题，不过一个来历不明的庶生子，即便占了长又如何？让王妃教养虽然可能沾了嫡字，好歹不是正经嫡子，偏偏王妃如今眼看着也是无足轻重的。如此一来，所有人的心思都到了中馈之上，巴不得今日就成了主持中馈之人。
“妾先告退了。”熙春站起身，走向崇禧居正房，头也不回离了花厅。
萧恒看着熙春娇小的背影，一时间觉得这丫头依旧有趣得紧。
且不说那头莺莺燕燕如何死缠萧恒，只看熙春回房后一迭声地开始支使起银字辈的丫头们，拿了云刻蚕丝被，又吩咐了银魄回杜家去取了杜熙华之前用的小物来。
崇禧居因此闹了个人仰马翻，银露忍不住偷偷向银桂抱怨:“咱们小姐可是气傻了？”
“你啊，如今连小姐也编排上了！我看小姐不像是生气。”银桂偷偷回了一句，又开始了手中的针线。忙不迭地赶制小孩子的衣服。
“幸好有个奶娘跟了来，不然还不知此刻要如何人仰马翻呢。”银露手中也没停，偷偷瞄了一眼坐在绣墩上面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的乡下农妇。
刚刚萧明瑾饿了，可是把熙春急坏了，幸好大总管带了这位奶娘过来。
“可算是安置好了。”熙春在内室长长舒了一口气，面上露出十分惬意的笑容。
“您作何这么喜欢这位...庶长子。”银筝颇为不解问道。
熙春熟练地抱着酣睡的萧明瑾，面容一片安宁，道:“我觉得他挺好的。”
“小姐...您...”银筝有些欲言又止。
“嘘～这样很好。”熙春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轻轻抱着小明瑾摇着。
熙春是极不愿意这段时间和萧恒接触的，肌肤之亲于熙春而言似乎还是太早了，而且没有什么感情的人的肌肤之亲让熙春有些不舒服。
这样很好，可以一心一意照顾小明瑾，甚至完全可以摆脱那些莺莺燕燕的聒噪，甚至连算计都会少很多。
花厅里萧恒留下一句容本王考虑考虑便去了前院，一群姬妾也就此不情不愿地回了各自的房里。
“主子，您看这王妃到底意欲何为？”萍香端了杯茶递到梅姬手边，有些犹豫地问了出来。
“这挂名的王妃真是再好不过了。”梅姬嘴角露出笑意，道:“你看王妃受宠吗？”
“自然是没有得到王爷丝毫怜惜的。”萍香极其自然地答到，不然昨日里她也不会那么自如地去到新房。
“那便是了。这里的女人没有人有那个身份做王妃，之前有身份争王妃的那两位侧妃乍一听闻王爷做了废太子可不是被家人接走了？剩下咱们，出身低，没后台，争的不过是王爷的宠爱和自己的利益罢了。一个空头王妃，对我而言是再好不过，只求咱们这个杜王妃长命百岁才好。”
梅姬竟是做出了双手合十状，一副诚心的样子。萍香本就不笨，原本为新王妃到来做了百般打算的两人，心里不约而同道了一句软弱可欺。
其他房里或多或少都生出了类似的想法，唯独春琴居的桃姬竟是一回房就笑了，道:“王妃真真是好手段。”
桃姬的丫鬟瑞雨撇撇嘴，道:“王妃这般岂不是名不副实，哪里好手段。”
“傻瓜，你看这王府乱糟糟的一片，王妃初来乍到贸然插手，还不如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呢。”桃姬拿起桌上的果子也不管干净不干净就吃了起来。
“即便如此，王爷对王妃也没有丝毫宠爱，只怕看着王爷宠爱她人，王妃熬也要熬坏了。”瑞雨自然不肯承认自己是傻瓜，又道了出来。
“王爷的宠爱？这么久了你没看出来王爷越宠爱谁，谁倒霉得越快？”桃姬咬了一口果子，道。
瑞雨细细思考一下，果然如此，便也不端着问:“好主子，这是为何？”
“你啊，自己慢慢琢磨。”桃姬忍了忍，也就没有继续说。当然是因为萧恒根本就没有心。一个受宠爱却没有男主人保护的女人，自然死的快。咱们王妃心可敞亮啊。
“可是王妃难道不担心自己未来孤老无依？”瑞雨想了想，终究是觉得王妃这般还是有些突兀。
“这不是立刻就有了个儿子吗？放心吧，只要咱们大公子不做世子，没有人会为难他的。他根本碍不到谁的路。王妃也不会给别人这个机会，不信且瞧着吧，总归是会有不长眼的撞上去的。”言罢，吐出果核，拍拍屁股躺床上去了。还有未竟之意，王爷如今手中丧失了一切政治资源但是在民间威望却依旧很高，这样的兄弟在太祖在世时是再好不过的显示自己宽宏大度的工具了。那些女人背后的主子们，也盯不上一个没有半分权利的王爷的王妃之位。一个做不了主甚至还有生命危险的王爷罢了。想到此处桃姬又勾了勾唇角。
瑞雨强忍住翻白眼的欲望:“合着您啥都明白，就是懒得不行。”
“死丫头，看我不拧下来你的嘴。”桃姬猛的伸出手去，吓得瑞雨连连后退。桃姬却又躺了回去，一副懒洋洋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