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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130):罗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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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接前文,不再啰嗦。

    却说王玉凤此时此刻完全沉浸在一种悲壮的氛围中,尤其决定宁可牺牲自己也要把生的机会留给一个丫鬟馨儿,只觉得自己是个当之无愧的恩主,当然馨儿年轻,她有更多的时间可以替她照顾她的儿子。她已经被自己所感动了,只觉得血往脑袋里涌,周围的一切都已可以忽略不计,恨不能立刻遂愿才好。

    王玉凤很清楚自己并非特别机敏,虽说自己的安排也并非完全出于恩赐,但总可谓舍身成仁,一时间闹不清馨儿为什么要哭,涕泗交加,悲喜莫辨。

    记得当年师父准允她与贵定成亲,她倒也哭了,哽咽不止,自是喜极而泣。她猜想馨儿也该如此,毕竟丫鬟与少奶奶两者地位不同。十数年来她一直坐在一庄之主的位置上,感觉良好,自问也无处置不当之事。所以她觉得如此指婚,虽是权宜之计,但对馨儿也算是个福音。尤其想到自己将有可能把一个逃生机会因之而留给她,更觉得一切都是顺理成章,不啻恩赐。

    “你也老大不小了,再说木子的身份也不至辱没你……”王玉凤本想多解释几句,只是自己听来也不是滋味,索性不说了。扑簌扑簌,竟也是落下泪来。

    “梅儿,你说师姐这样打算对不对?”王玉凤抹了一会儿眼泪,忽然发现梅儿一直在偷偷打量她。

    “师姐的事,自然得由师姐做主……”梅儿叹了一口气,装作困极打盹的样子不再看她。

    王玉凤本来有一肚子的话想要关照馨儿,看着场面有点尴尬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馨儿一直在哭,只哭声越来越小。有一声没一声,好像已经睡去,只是被自己的抽噎声弄醒而已。

    王玉凤暗叹一声,只觉得心中说不出的苦。馨儿总比芳儿懂事,但愿她能慢慢理解自己的苦衷。

    第三天子夜,又轮到梅儿当值,他们谁也没睡,静静地等着。

    又是一粒石子开道,罗璧又像猴子一样在气窗口出现了。这次没有多话,只见他把根木棍横在窗口,木棍上已经系好绳子。本来罗璧想叫木子背着母亲先下,但王玉凤坚持要让木子背馨儿。几番纠葛,就连罗璧也看出了门道。

    于是就让木子先下,背着馨儿,并嘱木子安全抵达岩洞,就摇动绳子作为信号。

    约摸半炷香的功夫,木子的信号终于到了,罗璧这才向梅儿告别。

    “我走了,梅儿,对不起,只好先委屈你了……”

    “没事,师兄,只要你记着梅儿就好……”

    为了不让梅儿暴露,罗璧特地点了她的穴道,并把她塞进了充作床铺的卧柜里。

    木子当时背馨儿,特地用一截短绳子将他俩的腰绑在一起。现在轮到王玉凤,罗璧也是如法炮制。而且不能先绑,因为气窗口太小,只能勉强通过一个人。这四个人中间还数王玉凤最胖,几乎是罗璧一点一点将她推出去。

    一脱出气窗口,王玉凤立刻觉得底下有一股巨大的劲道在狠劲拽着自己。当即吓得两眼紧闭,双手死命攥着绳子,一动也不敢动,就怕一动就会掉下去。

    湖面的风总带着潮气,吹在身上又冷又湿,让人禁不住瑟瑟发抖。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觉,这难道是在仲夏之夜?简直抵受不住,让人只想很快钻到被子里。等到罗璧的后背贴上她的前胸,方才有点暖意。拦腰一道收紧,又让她多少有了点依靠。她不由得讶异,适才那番慷慨赴死的勇气哪儿去了?

    绑束停当,感觉稍微好点,罗璧最后轻轻地告诉她,要准备下了。接着开始一点一点地挪动,她只觉得不是罗璧主动在往下,而是他在与下面的劲道抗争,恁大的力道在把她跟罗璧往深渊里拖。每当罗璧将要坚持不住,就会往下沉一点。早知道会是这样一番经历,她真的情愿留在顶上等死了。

    她始终不敢睁眼,而且越闭越紧,仿佛只有这样才感到安全,任凭不争气的泪水挤得满脸乱飞。

    忽然,罗璧一个脱手,没等她惊呼出声,背后立刻有人抱住了她。不用说,她抱住的是一条长毛覆盖的臂膀,粗壮结实,很像一只兽腿,那自然是她的儿子。当意识明白确定是在儿子的怀抱里了,她才敢慢慢地睁开眼来。

    原来她已经停身在一个岩洞里,只是比幕府山的三台洞小上不少。

    “这已经是崖璧上最大的岩洞了,这就是我和木子当年的家……”罗璧已经在开始回收绳子,看看惊魂未定的王玉凤,不时冲她点头,始终笑吟吟地说。

    木子一直扶着她,仿佛怕她随时会摔倒似的。

    馨儿显然也给吓坏了,双手捧着自己的脸蛋躲在一个角落里。

    定睛细看,这洞虽然不大,但也不很逼仄。只是狭长一点,估计铺三四张席应该没问题。

    洞的尽头,已经点着了一支松明子。

    整个洞腔显得有点口小肚大,洞中最宽敞的地方兴许还能搁下一张大圆桌。只可惜中间的地方有点渗水,地上搁着一只破瓦罐,瓦罐周围还有积水。

    洞里面再没有太起眼的东西了,几摊枯叶铺在地上,大概就算是他们的床垫。还有几块石头,随意散落着,不大也不小,看上面油光发亮,该算坐凳了。

    洞口实在太小了,罗璧一个人在那收拾绳子免不了还要磕磕碰碰。

    从洞口望出去,外面黑幽幽的。隐隐有些水声从很深的地方传来,想来一定是悬崖底下的惊涛在拍岸。也不知道这洞口离水面究竟有多高,然而光听这涛声就有点让人头皮发紧。仿佛那波涛正在一浪推着一浪朝自己涌来。

    “良,噗吧……”娘,不怕!每次声响身子总会随之微微一颤,木子一直没有离开过她,似乎感到了她的哆嗦,他尽力抱紧,想让她身子不再抖动。

    王玉凤情不自禁地攥紧了他的手,忽听咝了一声。拉过来一看,原来他的十个指头统统都给磨破了。有的还在渗血,有的已经结了新血痂。再看他赤裸的双脚,竟也血肉模糊。再看裸露的胸膛,浓密的胸毛也给血痂粘得一绺绺了。

    “下去还要这样爬吗?”她再也忍不住了,把眼去找罗璧。这个时候她才注意到,罗璧也不例外,无论手掌,还是脚掌,浑身上下也都是血肉模糊。

    “往下可以借助身法,不过得躲两天再说……”罗璧笑笑,似乎一点也不觉得疼痛。

    罗璧的计划是先在这岩洞里躲两天,等到山上不再那么警惕时再想法离开。

    “你看,师姐,这足够我们吃一阵子的了……”说着,罗璧把绳子搬到尽里头,然后捧出一只同样是树藤编的箩筐。只见里面都是各种各样的野果,有干的,有鲜的,有很多王玉凤都不认识,不过看数量,倒是可吃不少时间。

    “大可放心,当年也是这么熬过来……”一想当年人还重伤在身,王玉凤心里不觉有点坦然起来。

    “只是我们不能马上走,一来底下是湖面,咱们现在这情势,必须靠船,但是现在船慢,也不敢提前预备在下面,否则更容易被他们发现,被他们追上……”

    罗璧看她还在困惑,笑着继续解说:“这所谓灯下黑,反倒安全,他们不会料想到我们逃脱了还不远走高飞。再说此地一般人也上不来,听说当年那两个老不死来此开坛,也是找了力夫,买了不少绳子,方才上下了几趟……”

    王玉凤一听,既感动又感慨,要说选这无路之处救人,罗璧也算费尽心机了,也许正是这点,无论当年的他们,还是现在加上自己和馨儿的他们才有机会。

    只是想着这一来也等于彻底跟师门翻脸了,不免又有点怅然若失。兼之双方也仅一崖之隔,只要不曾远走高飞,就不能算真正脱离险境。虽然罗璧看上去稳操胜券,她却不敢掉以轻心。尤其闻着儿子的气息,她的心里更是没底。

    至于王玉凤母子乃至罗璧他们最后能不能脱险,还听后书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