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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谁傻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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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璀璨的繁星在乔丽娜的眼中,闪闪发光。

    ……

    “你们这些学生——搞什么啊。”安塔也看到了阿克塔手中的信物项链,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叹了一口气。

    叹气的同时,阿克塔感觉有一层浮力将他托起,直到将他放在草坪上——来自安塔的帮助。

    阿克塔落在草坪上的同时,感觉到温暖靠近。

    乔丽娜快步走到了他身边,抓住了他的一只胳膊,那温暖正来源于此。

    她的眼神……

    正是这双手,阿克塔才他感觉到夜晚有些冷——反衬那双手有多么温暖。他的眼神不自觉地顺着乔丽娜的手往上看去,直到眼神落在她的脸庞上——那棕色的眼睛里也有和手相似的温度。

    温暖的、专注的。

    撞上这样的眼神,周围的事物顿时“消失”了。他一愣,“理智”稍微回归的同时,脸颊不可遏止地烧红,下意识想要往后退,但是刚刚抬起手臂,上面的温暖又让他动都不敢动一下。

    乔丽娜似乎没有注意到他表情的变化以及小动作,身体往前倾……

    她想做什么?

    阿克塔身体僵住,可能是因为心跳太快的缘故,那原本感受有些明显的一丝寒冷完全消失不见,反而热血沸腾。

    他们有几年没见了,此时,阿克塔才借着这个机会看到乔丽娜这几年来的变化——她的棕色眼睛和以前一样,纯净透亮,可同时多了一些什么——深处有瑰丽的色彩折射出来,带着一丝红狐族的女性会有着的,魅惑的光。

    哪怕,仿佛乔丽娜对自己缺少红狐族这个特征的不满还在耳边。

    转眼,她已经不是几年前的那个小女孩了——她此时是一位少女,并且越来越漂亮,最终会长成见到的人都称赞的美人。

    阿克塔的心思不知道飘到了什么地方,眼神有些呆滞地原地不动,心跳越来越快。

    她与他越来越近……

    扑通,扑通。

    似乎是心跳的声音——不知道是周围太安静,还是心跳的声音太快太大。

    “你……”乔丽娜缓缓张嘴。

    阿克塔走神的状况稍微好了一些。

    “傻的啊。”乔丽娜继续说。

    阿克塔一愣,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你说什么?!”

    或许是太过震惊,他的声音不受控制地提高了一些。

    “我说——你傻的啊?!告诉你项链在湖里你就跳下去?好在你会游泳——你要是不会呢?!”乔丽娜凑到他眼前盯着他看,似乎是想确认他是不是真的脑子坏掉了。

    “……你就是这么感谢人的?”阿克塔心情十分复杂,重重地咳嗽了一声,脸上最后一丝红也烟消云散。

    虽然感觉到有些失望,不过更多的其实是……庆幸。

    “我干嘛要感谢一个傻子啊?!”乔丽娜理所当然地道。

    “……”阿克塔说不出话,突然怀疑起自己所作所为的必要性。

    乔丽娜哼了一声,甩了甩头发,松开了抓住阿克塔手臂的手:“所以啊——东西找到了,你就别忙活了。”

    “我……”阿克塔想骂人。

    这到底是谁丢东西?忙活到最后被骂“傻”?!

    “我什么我?!”乔丽娜朝他翻了一个白眼。

    “我说你别太过分?!”阿克塔终于没忍住,“讲道理啊!乔丽娜!”

    “我说你讲个屁!有讲道理的人直接跳到水里的吗?!”乔丽娜瞪着他。

    阿克塔嘴角抽了抽:“难道不是为了你?!”

    “嗨呀?我让你去跳了吗?要不然你现在再跳一下证明一次你是不是为了我?!我告诉你啊——你别为你的傻找借口。”

    “喂!”阿克塔猛地站起来,这样暴跳的样子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但是他没能站稳,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因为刚才的跳进湖里的行为带来的后遗症。

    乔丽娜比较希望是后者。

    她伸出手扶住阿克塔,阿克塔没有说什么,只是很没有气势地瞪了她一眼。

    “快去换身衣服吧——最近的夜晚的温度还是有些低的。”安塔感觉到终于有机会打断他们的时候,开口提醒。

    他们才反应过来。

    “哦哦哦——谢谢教授!教授再见!”乔丽娜一方面是突然想起这个,另一方面也是不想和安塔多说什么,忙不迭地说道,看到阿克塔可以站稳后,先是嘲笑他“太弱了”后,才拉着他往回走。

    阿克塔此时根本不想和乔丽娜说话,任由着她拉着自己,连回应都懒得,不仅是因为他现在状态有些差,还因为心累。

    他到底图个什么……

    微微瞥了乔丽娜一眼,看到她那虽然带着嫌弃,可眼底不可遏止地笑意时……

    算了算了……

    阿克塔认命地叹了一口气,嘴角浮起了一抹笑容。

    ……

    两人越走越远。

    呵呵。

    “被无视了呢。”目送两人的安塔笑了笑,这时收回视线,转而看向身边的少女——她的身影单薄,尤其是在这种时候。

    “哈,我不是很在意。”加利叶若无其事。

    不就是单身狗吗?以为她会因此受到伤害吗?这怎么可能!

    安塔又笑了笑:“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怕老师会把我送到教务处。”加利叶将手伸到颈后,扬了扬头发,向另外一个方向走去,意有所指。

    安塔没有说话,依旧在笑——看着刚才发生的事情,哪怕是他这个之前几乎什么都不知道的人,都会对乔丽娜和阿克塔的“状况”有所察觉,再结合一下情况,只怕剩下那些有些负面的事情……但他的脾气公认的很好,很大可能不会将加利叶送到教务处。

    “我可以问问原因吗?”加利叶的话几乎是承认了,项链就是她丢到湖里的——但安塔反而坚定了不管的决心,只是问了一个“原因”。

    真是个……奇怪的老师。

    “我讨厌她——”寒风,树林,湖边,这一切都不是加利叶喜欢的东西,也让她变得有些敏感——再或者是安塔的眼神,令她简单地,难得地向人诉说自己的打算,“贵族,需要承担自己的责任,而不是一味地逃避。”

    安塔没有再说话。

    已经走了吗?加利叶心想,可同时也觉得这不太可能——因此转过头,发现安塔还跟在她身后,看起来在思考。

    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瞬,加利叶感觉到他那几乎不会消失在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安塔教授……是贵族吗?加利叶沉默了一会儿。

    贵族是英雄的后代,可并不是每个人都会熟知大陆上所有贵族的名号的。

    “在你看来,这件事十分重要?”安塔似乎感受到了加利叶的眼神,于是抬起头,微笑。

    “对——‘承担贵族的责任’。”加利叶点了点头,转回头没再看安塔,“这是对我很重要的人曾经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