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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苏钰的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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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钰此刻有一种想死的冲动了,自己为什么要找死来到安乐坊?

    这种事岂是她所能听到的?难怪长公主殿下为什么一直想要咬死郑王爷了,要不是忌讳郑王爷在军中的影响力,恐怕郑王爷早就被五马分尸了。

    别看现在长公主殿下暂时压制住了那些蠢蠢欲动的军人,那也是暂时。主要是因为郑王爷还安然无恙,一旦郑王爷出了什么大事的话,那么郑王爷以前统率过的冀州府兵,并州府兵,幽州府兵,说不定真的就会动乱了。

    苏钰转过身,直接向外面走去,现在苏钰只想快速离开这里。

    “难道你不想知道长公主殿下还要重用你的重要原因吗?”

    郑王爷的声音懒散地传过来,苏钰无奈地停住了脚步,她今天来这里,就是想问这件事的。

    郑王爷看着苏钰又走了回来,满意地笑了笑,他就知道苏钰一定会回来的。

    苏钰看着郑王爷那张特别欠扁的脸,苏钰强行忍住了想要趁着没人痛揍郑王爷的心思,满脸怒气地面对着郑王爷,说道。

    “还请王爷赐教!”

    苏钰低声下气,强作笑脸。自从苏钰看到卫慕言的那一刻之后,苏钰就很明显感觉到了,长安城举目皆敌。

    哪怕是以前对自己一片赤诚的卫慕言,也开始耍着心机,欺骗自己了。

    而苏钰特地跑来问郑王爷,苏钰相信郑王爷会告诉自己,因为苏钰和郑王爷都有一个共同的敌人——长公主殿下!

    至少现在,长公主殿下依旧是苏钰潜在的敌人,为了今后着想,苏钰绝对不能忽略长公主殿下的想法和目的。

    “老夫为什么要告诉你?”

    郑王爷眉头一挑,意思是在说,让苏钰提出条件来换取。

    苏钰耸耸肩,说道。

    “在下官看来,王爷已经是冢中枯骨了。王爷先别着急生气,现在王爷之所以这么坦然地做在这里垂钓,无非是王爷你现在在仗着身后有以前的心腹们在罢了。”

    “如果下官建议长公主殿下改革军制,收回各地府兵税收职权,取消上将军府的调兵权的话,王爷您觉得您还能高枕无忧吗?”

    “只要收回了各地府兵的税收之权,他们就失去了经济来源,只能依靠长安的军费调用。收回了上将军府的调兵权回兵部衙门,将各地府兵辖区互相调防,王爷还觉得各地府兵还能翻起多大的浪来?”

    苏钰这一招简直是釜底抽薪,郑王爷脸色铁青,嘴唇发白,脸上带有恐惧和震惊。

    郑王爷何不明白苏钰这套方案的恐怖性?大齐的府兵制下,各地府兵所有的耕地税收都属于当地府兵。

    所以大齐很多将军肆意侵占府兵良田,占为己有。如果这条法令一下,就会得到无数府兵拥护,到那个时候大齐百万雄师都将会对长公主殿下感恩戴德。

    就算还有那种作风优良的将军,爱兵如子,没有侵占过府兵田地。那么还有第二种方法,那就是收回上将军府的调兵权,将各个州府,郡县的府兵轮流调换辖区。

    那么各地府兵就会失去了赖以生存的田地和民众支持,到时候就算是那些大齐的优秀将领们,也会失去对府兵的绝对控制。

    到时候身在长安城内的安乐王郑王爷真的就安乐了吗?恐怕那个时候长公主殿下想怎么弄死郑王爷就怎么弄死了,绝对不敢有第二个人跳出来反对!

    这是郑王爷第二次正视苏钰,第一次是在蓝田县,满城百姓欢呼苏钰留下来的声音,可谓是震撼了郑王爷的心灵。

    郑王爷从那一刻开始,就觉得苏钰是巾帼不让须眉了。

    第二次正视苏钰就是今天,郑王爷甚至感到了深深地恐惧,苏钰所表现出来的才能和谋略远超于郑王爷的想象。

    郑王爷作为一个百战老将,当然不怕死,他怕的是横空出世的军神,最后落得一个身败名裂收场。郑王爷当然在乎名声了,如果他不在乎名声,也就不会重新出山回到长安城了。

    苏钰的计策几乎很完美,最多只是得罪一些军中追梦将领罢了,可是却完美迎合了皇权的需要,遏制了地方军阀的滋生,是必定能够成功的。

    苏钰看着郑王爷最后又跌回了原地,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由地叹了口气。一个如此骄傲的男人,三次都败在了女人手上,两次是长公主殿下,一次是苏钰,这是何等的打击?

    “从一开始,王爷就不应该回长安城的,王爷终究小瞧了女人。女人从来都不输于男人,班昭的《女戒》在下官眼里不过是一个笑话,它毁灭了女人走向朝堂,走向战场的希望。”

    “从七年前王爷被囚禁洛阳城的时候,长公主殿下就已经在您身边布局了,而您却还在洛阳城里种地钓鱼,从那个时候您就已经败了。长公主殿下的心思深不可测,叫下官也惶惶不可终日,对于长公主殿下,下官从来没有想过反抗。”

    苏钰说得很诚恳,这也是一次善意的提醒。苏钰没有说谎,她从来没有想过反抗长公主殿下,因为苏钰知道,长公主殿下最多两年必将会从朝堂隐退下去的。

    而苏钰要做的就是,在这次恐怖的政治斗争中活下去。

    “曾经也有人这么劝过老夫,可是老夫并没有听,现在才知道老夫真的老了……”

    郑王爷的声音在微微颤抖,似乎有些失落,也有些伤感,只听着郑王爷继续说道。

    “其实老夫并没有比你多知道些什么,只是老夫可以告诉你三件事情,剩下该如何,就看你自己怎么做了。”

    苏钰抱拳,拜道:“洗耳恭听!”

    “第一件事情就是,窦侶这个人很危险,离他远一点儿,不然会被他啃得骨头都不剩!『瑞雪之变』就有他的影子……”

    “第二件事情,长公主殿下的目的老夫不知道,但是老夫知道长公主殿下和徐老大人做过一次政治交易,他肯定知道。”

    “最后一件事就是,当你走投无路的时候,不妨去找找徐老大人。他的能力绝对是无法想象的,而且他并不介意你是不是女人。”

    郑王爷说完,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这是下官欠王爷的人情,日后必有回报!”

    苏钰再次深深地拜道,就慢慢退了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