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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入戏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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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钰冷冷地卫慕言,闷声问道:“不知太子殿下莅临寒舍,所谓何事?本官还有很多公务要忙,如果太子殿下是因为其他私事的话,等以后再议吧!”

    还没等卫慕言开口,苏钰就直接下了逐客令,这把一旁的康生毅吓了一跳。皇家,特别是未来的皇帝,如今的太子殿下,在康生毅心中都是遥不可及而神圣不可侵犯的存在。皇权,不仅在康生毅眼里,更是在所有老百姓眼里都是高高在上的。

    可是苏钰直接下了逐客令,那种毫不客气的冷眼相待,着实让康生毅大开眼界了。下面一直传言着堂尊大人与太子殿下关系暧昧,如今看来,两个人的关系着实有些复杂啊!

    卫慕言声音有些闷,似乎憋着一股怒火而极力克制着。

    “苏钰!你让人扣住我东宫亲卫军的军粮是什么意思?”

    卫慕言这么一问,吓得康生毅赶紧俯在地上,两股战战。好家伙,扣住军粮?这可是死罪啊?康生毅心里不禁有些同情这位胆大包天的堂尊大人了。

    苏钰冷笑地说道:“只是最近西乡和东乡难民太多了,县仓储粮都分发完了,无奈只能借用军粮了。”

    “当然,如果太子殿下觉得此事不妥,大可以要求太子殿下手下的亲卫们去跟老百姓把粮食要回来就是了,至于下官,自然任凭太子殿下发落就是了。”

    卫慕言脸色一黑,让他跟那些灾民要粮?怕不是抢粮吧?那样只会引起民变,一发不可收拾。那些灾民都把军粮当作赈灾粮了,如今再要回来,可能吗?

    再说了,现在的那些蓝田县老百姓们,都把苏钰当做了青天大老爷了。今天卫慕言要是贸然地抓了苏钰,怕是第二天自己的军营就被这些彪悍的关中百姓围了。

    见着卫慕言久久地不说话,苏钰白了一眼,继续嘲讽道:“反正你们在这里也是浪费老百姓的民脂民膏,还不如回长安城去更好,我蓝田县不过十里之城,哪养的起如此王军呢?”

    苏钰一番话连嘲带讽的,呛得卫慕言说不出话了,即使是一旁的康生毅也难以置信。若不是他亲眼看见自家堂尊大人明着驱赶太子殿下回长安城,康生毅都会觉得自己还在做梦一般,还是一场噩梦。

    康生毅自然知道苏钰如今在蓝田县多么有民心了,即便那天私下审理的换子案藏得再深,也还是传了出去,人人都说苏堂尊断案如神。还有苏钰出来蓝田县审的杀牛案,当场除去了蓝田县一霸——蓝县丞!

    再者是最后的蓝钦案,苏钰不仅铲除了为害一方的世家门阀,为蓝田县的老百姓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还颁布了公告,说明蓝家不在册的田地全部分给蓝田县的老百姓以后,苏钰在蓝田县的声望几乎达到了一个顶点了,蓝田县现在是家家户户都供上了苏堂尊的长生牌了。

    其实老百姓从未奢求过那些地方官清正廉明什么之类的,老百姓只在意那些父母官能不能为民做主就足够了。只要父母官能够为民做主,管你是什么样的官员,老百姓都衷心拥戴着你。

    所以即便苏钰在背后使用的种种见不得人的手段,譬如在证据还未全的情况下就突然拿下了一个八品县丞,譬如煽动民众去蓝家闹事等等,这些事情都被老百姓自动忽略了不说,反而一直夸赞苏堂尊有勇有谋的青天大老爷。

    “苏钰?你什么意思?当初可是你请本宫来的,如今事情已经了了,你就要过河拆桥吗?”

    卫慕言看着苏钰,手背上青筋暴怒,足以说明卫慕言的怒火了。

    苏钰不惧反而进一步逼问道。

    “敢问太子殿下,为何在土地庙姗姗来迟?你可知道本官还有梁县尉差那么一点点就回不来了!”

    “本宫……”

    卫慕言语气一滞,这件事的确是他的问题,如果不是卫慕言关键时刻掉链子,梁子衡也不会差点就死了,而苏钰也受了一些伤,更讽刺的是救了苏钰和梁子衡的人反而是凤鸣卫应琪。

    “说不出来了吧?我尊贵的太子殿下,你是尊敬的龙子,只适合待在那富丽堂皇的皇城之中,而下官,就不奉陪了。咱们蓝田县庙小,还请太子殿下体谅一下蓝田县的老百姓们,愿他们少一些剥削和压迫就好了。”

    苏钰慢慢站了起来,直视着卫慕言的眼睛,不带一丝感情,语气之中尽是冰冷得拒人千里之外。

    “好!好!好!”

    卫慕言连声叫好,一挥袖子。苏钰的话深深地刺痛了卫慕言骄傲的内心,他索性转身,就要出去。走到门口,卫慕言同样冷漠地背着身,决然说道。

    “从此以后,你我一刀两断了……”

    望着卫慕言消失的身子,苏钰疲倦地坐回了椅子上,揉了揉额头,看起来特别难受。

    睁开眼,又看向一旁还跪在地上的康生毅,勉强笑道。

    “让康贼曹笑话了……”

    康生毅颤巍巍地俯在地上,吓得不敢乱动,声音有些颤抖,有些害怕回道。

    “卑职什么都不知道,规矩卑职都懂,卑职什么都没看到就是了。”

    苏钰一看康生毅如此识趣,便继续问道。

    “既然如此,那么本官说的事情?”

    “卑职照办,卑职照办就是了。”

    康生毅连忙应道,他所担心的无非是东宫亲卫军罢了,既然东宫亲卫军马上就要回长安城了,那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嗯嗯,那么康贼曹下去准备吧?倒时候本官自会让尉迟都头压着财物等候的。”

    苏钰一看康生毅已经彻底上钩了,就直接吩咐下去了。

    “是……”

    康生毅嗑了一下头,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腿已经跪麻了。康生毅有些畏惧地看了一眼笑意盈盈的苏钰,此时他一刻都不想留在这里。

    康生毅心一狠,双手用力,扭动着身子,直接在地上滚了起来。在苏钰目瞪口呆之中,康生毅吓得直接滚出了大厅……

    “好像戏演得太过了,把他吓惨了?”

    苏钰喃喃自语,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一场戏,没想到这个康生毅这么不禁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