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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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凌云生举手投足间，礼数周全，教人挑不出错处。
“那，你口中的薛素素，到底如何年纪，样貌与身段可还记得清？”
“这……我只知薛素素是落魄商户家的女儿，半年前被卖入了将军府成为奴婢，其他的，倒是记不清了……”凌云生如实答道。
“半年前……薛素素……难道……”大夫人见凌云生目光澄明，神色淡定，便知他并未打诳语，细细一想，心中不由微动，难道，他指的竟是蕙心？这样也好，了却了牵绊，便能在锦毓身边多伺候些时日了，大夫人心中暗暗下定了决心。
“那位薛素素，我已经知道是谁了，你若要退婚，那婚书又何在？”一番语气，瞬间柔软了下来，“还有，你所说的稀世珍宝，到底又是何物？”
“大夫人，婚书在此，还请一阅。”这么容易就找着人了？看来倒是少了许多的麻烦。凌云生按下喜色，恭敬地呈上了一本裹了红缎镶了金边并用金线绣了戏水鸳鸯的小折子，接着，又让随侍的小童子捧上一个小小的托盘。
轻轻一拽，红布滑落了下来，露出一枚精致典雅的紫玉八宝如意，看得大夫人久久合不拢嘴。
“这，是家母的意思，小小心意，还请笑纳。”凌云生复又适时地补充道。
“你，竟是来自千盛都的大岳七公子凌云生？有趣有趣，这婚书我便收下了，而那柄紫玉八宝如意，我也甚是喜欢，还请代我谢过凌家夫人。
“至于那位薛素素，如今的名字叫做蕙心，就在菡萏阁伺候，虽是了却了缘分，但你们最后再见上一面却也无妨。我乏了，你先退下吧。”
语毕，大夫人慵懒地合上了眼睛，似是累极了，心里，倒希望凌云生多少能看上自己的女儿司徒锦毓，虽然，希望极其渺茫……
“是。”既是有了送客之意，凌云生便也不便再做叨扰，只微微欠了欠身子，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其实，在他心里也好奇得很，毕竟是指腹的婚约，也不知那与自己订有婚约的女孩，究竟是如何一番模样？这样想着，凌云生在小丫鬟的带领下，一路向着菡萏阁而去。虽是再无牵绊，但不知为何，他胸口却是心跳如擂，甚至还有那么一丝的悔意。
一路散着步，凌云生一路设想着蕙心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小丫鬟，是美是丑，是肥是瘦，身量是长是短，不过这些似乎都与自己无关了。
这样一想，凌云生激动之余，又带有了一丝落寞。
正走着，前方突然被簇拥来了一位华服的少女，姿容明艳唇红齿白，眉心更有一点殷红的朱砂痣，更添了几分姿色。
这，应该就是将军府的小姐了吧，凌云生抱拳刚欲行礼，但见少女身后，一位身着素裙的清丽女孩嘴角含笑，模样似曾相识。
那厢，司徒锦毓与蕙心谈笑正欢，却端端地逢到了这样一个生人，不免有些许错愕。只是，看那少年衣着样貌不凡，定是哪里来的贵客，万万不可冷落了，这样想着，锦毓鼓起勇气上前施施然拜了拜。
“公子何方贵客，但受锦毓一拜。”锦毓微微颔首，礼数周全，蕙心与兰心，皆是满意地勾起了唇角。
“在下凌云生，大小姐不必多礼。”凌云生薄唇微抿，神色却分外的温暖如春，锦毓双颊瞬间腾起了火烧云，心中似有小鹿乱撞一般。
“大小姐好聊，我和蕙心去给大夫人办事去，千万莫要怠慢了眼前这位凌公子。”兰心促狭地笑了笑，拉着蕙心急急忙忙地离开了。
跟随大小姐多年，大小姐如何思量，兰心心底明镜儿一般，此番，大小姐害羞，她也是了然的。
既是如此，那便给大小姐一个表现的机会吧，拉着蕙心的手，兰心一路向着静心苑而去了，倒把锦毓和凌云生晾在了原地。
凌云生，本就是来寻蕙心的，此番蕙心被拉走，自个儿一时竟有几分不知所措。不过，想来蕙心不过一介丫鬟，自己亲自来退婚已是给足了面子，此番既然逢着了将军府的大小姐，那便攀谈片刻却也无妨，这样想着，凌云生的嘴角复又浮起了笑意。
“我……”原先，有蕙心兰心在，锦毓尚有几分底气，如今落下她一人，看着眼前绝色的公子，反倒有些不知所措，一番话语哽在了喉头，说不出也咽不下。
“我……”锦毓越急，越是说不出话，小脸涨得通红，一个劲儿地跺脚。凌云生尴尬地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不由暗暗叫苦。
“这位公子生得好生俊俏，不知是何方人士？”尴尬之际，不远处突然飘来一抹清亮动人的浅喝，凌云生如释重负地向前看去，但见一身姿绰约的妙龄少女，迈着莲步款款而来。
少女肤色白皙五官疏朗，满头青丝尽数束在了头顶，用几枚鎏金镶嵌宝石的发簪简单固定，与身上的藕荷色杭绸苏绣裙衫相映衬，愈发的明丽而又富贵。只是，虽是如此，却又从骨子里透出一股子俗气。
“大姐姐，你可是嗓子不舒服？也难怪，这冰天雪地的，冻坏了身子可得怎么办啊，大姐姐身边的丫鬟又不在，不如让绮香送你回去吧。”司徒嫣然语气轻柔，神情透出了些许关切之意，落在旁人眼里，倒真是个宽容善良的好妹妹。
只是，司徒锦毓领教过嫣然的手段，又怎敢真的让绮香送自己回去？生硬地推辞一番后，径自向着大夫人的静心苑而去了。
眼前的公子来得蹊跷，他到底是何方少年，还得好好问一问自己的母亲。而凌云生这名字，倒是怪耳熟的，难道，他就是她那但闻声名不见其人的春闺梦里人？若是，他来这将军府，又是有着什么样的目的呢？这一切，母亲一定知晓！
这样想着，司徒锦毓激动的心，便也渐渐安定了下来，但是一想起方才的局促，却又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下去。
菡萏阁门口，司徒嫣然对着凌云生施施然一拜，随即便跟在他旁亦步亦趋，娇柔羞涩的模样好不做作。虽然，她还并不知晓眼前公子的来头与目的，但光是摄于他那绝色的容颜与周身的气度，还有举手投足间的优雅贵气，便足以让人为之倾倒。
“是。”凌云生举手投足间，礼数周全，教人挑不出错处。
“那，你口中的薛素素，到底如何年纪，样貌与身段可还记得清？”
“这……我只知薛素素是落魄商户家的女儿，半年前被卖入了将军府成为奴婢，其他的，倒是记不清了……”凌云生如实答道。
“半年前……薛素素……难道……”大夫人见凌云生目光澄明，神色淡定，便知他并未打诳语，细细一想，心中不由微动，难道，他指的竟是蕙心？这样也好，了却了牵绊，便能在锦毓身边多伺候些时日了，大夫人心中暗暗下定了决心。
“那位薛素素，我已经知道是谁了，你若要退婚，那婚书又何在？”一番语气，瞬间柔软了下来，“还有，你所说的稀世珍宝，到底又是何物？”
“大夫人，婚书在此，还请一阅。”这么容易就找着人了？看来倒是少了许多的麻烦。凌云生按下喜色，恭敬地呈上了一本裹了红缎镶了金边并用金线绣了戏水鸳鸯的小折子，接着，又让随侍的小童子捧上一个小小的托盘。
轻轻一拽，红布滑落了下来，露出一枚精致典雅的紫玉八宝如意，看得大夫人久久合不拢嘴。
“这，是家母的意思，小小心意，还请笑纳。”凌云生复又适时地补充道。
“你，竟是来自千盛都的大岳七公子凌云生？有趣有趣，这婚书我便收下了，而那柄紫玉八宝如意，我也甚是喜欢，还请代我谢过凌家夫人。
“至于那位薛素素，如今的名字叫做蕙心，就在菡萏阁伺候，虽是了却了缘分，但你们最后再见上一面却也无妨。我乏了，你先退下吧。”
语毕，大夫人慵懒地合上了眼睛，似是累极了，心里，倒希望凌云生多少能看上自己的女儿司徒锦毓，虽然，希望极其渺茫……
“是。”既是有了送客之意，凌云生便也不便再做叨扰，只微微欠了欠身子，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其实，在他心里也好奇得很，毕竟是指腹的婚约，也不知那与自己订有婚约的女孩，究竟是如何一番模样？这样想着，凌云生在小丫鬟的带领下，一路向着菡萏阁而去。虽是再无牵绊，但不知为何，他胸口却是心跳如擂，甚至还有那么一丝的悔意。
一路散着步，凌云生一路设想着蕙心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小丫鬟，是美是丑，是肥是瘦，身量是长是短，不过这些似乎都与自己无关了。
这样一想，凌云生激动之余，又带有了一丝落寞。
正走着，前方突然被簇拥来了一位华服的少女，姿容明艳唇红齿白，眉心更有一点殷红的朱砂痣，更添了几分姿色。
这，应该就是将军府的小姐了吧，凌云生抱拳刚欲行礼，但见少女身后，一位身着素裙的清丽女孩嘴角含笑，模样似曾相识。
那厢，司徒锦毓与蕙心谈笑正欢，却端端地逢到了这样一个生人，不免有些许错愕。只是，看那少年衣着样貌不凡，定是哪里来的贵客，万万不可冷落了，这样想着，锦毓鼓起勇气上前施施然拜了拜。
“公子何方贵客，但受锦毓一拜。”锦毓微微颔首，礼数周全，蕙心与兰心，皆是满意地勾起了唇角。
“在下凌云生，大小姐不必多礼。”凌云生薄唇微抿，神色却分外的温暖如春，锦毓双颊瞬间腾起了火烧云，心中似有小鹿乱撞一般。
“大小姐好聊，我和蕙心去给大夫人办事去，千万莫要怠慢了眼前这位凌公子。”兰心促狭地笑了笑，拉着蕙心急急忙忙地离开了。
跟随大小姐多年，大小姐如何思量，兰心心底明镜儿一般，此番，大小姐害羞，她也是了然的。
既是如此，那便给大小姐一个表现的机会吧，拉着蕙心的手，兰心一路向着静心苑而去了，倒把锦毓和凌云生晾在了原地。
凌云生，本就是来寻蕙心的，此番蕙心被拉走，自个儿一时竟有几分不知所措。不过，想来蕙心不过一介丫鬟，自己亲自来退婚已是给足了面子，此番既然逢着了将军府的大小姐，那便攀谈片刻却也无妨，这样想着，凌云生的嘴角复又浮起了笑意。
“我……”原先，有蕙心兰心在，锦毓尚有几分底气，如今落下她一人，看着眼前绝色的公子，反倒有些不知所措，一番话语哽在了喉头，说不出也咽不下。
“我……”锦毓越急，越是说不出话，小脸涨得通红，一个劲儿地跺脚。凌云生尴尬地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不由暗暗叫苦。
“这位公子生得好生俊俏，不知是何方人士？”尴尬之际，不远处突然飘来一抹清亮动人的浅喝，凌云生如释重负地向前看去，但见一身姿绰约的妙龄少女，迈着莲步款款而来。
少女肤色白皙五官疏朗，满头青丝尽数束在了头顶，用几枚鎏金镶嵌宝石的发簪简单固定，与身上的藕荷色杭绸苏绣裙衫相映衬，愈发的明丽而又富贵。只是，虽是如此，却又从骨子里透出一股子俗气。
“大姐姐，你可是嗓子不舒服？也难怪，这冰天雪地的，冻坏了身子可得怎么办啊，大姐姐身边的丫鬟又不在，不如让绮香送你回去吧。”司徒嫣然语气轻柔，神情透出了些许关切之意，落在旁人眼里，倒真是个宽容善良的好妹妹。
只是，司徒锦毓领教过嫣然的手段，又怎敢真的让绮香送自己回去？生硬地推辞一番后，径自向着大夫人的静心苑而去了。
眼前的公子来得蹊跷，他到底是何方少年，还得好好问一问自己的母亲。而凌云生这名字，倒是怪耳熟的，难道，他就是她那但闻声名不见其人的春闺梦里人？若是，他来这将军府，又是有着什么样的目的呢？这一切，母亲一定知晓！
这样想着，司徒锦毓激动的心，便也渐渐安定了下来，但是一想起方才的局促，却又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下去。
菡萏阁门口，司徒嫣然对着凌云生施施然一拜，随即便跟在他旁亦步亦趋，娇柔羞涩的模样好不做作。虽然，她还并不知晓眼前公子的来头与目的，但光是摄于他那绝色的容颜与周身的气度，还有举手投足间的优雅贵气，便足以让人为之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