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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章 烟雨中的屠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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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01章烟雨中的屠杀(上)

    这是一个美丽的江南烟雨之地,也是自古以来的鱼米之乡,富饶了统治者,却也艰辛了劳动者!无尽的压榨和掠夺,时不时的发生在这片看起来朦胧美丽的地方,使得民怨沸腾,怨声载道。

    素衣教是这些年来兴起于这一带的一个江湖帮派,没有人知道在这个帮派里,究竟都是一些什么人?教主是男人还是女人?是老的还是少的?是美丽还是丑陋的?有极少数见到过的,都只说他们身着素衣,白纱敷面,从来不与人说话,交谈,也没有人真正的见过任何一个素衣教徒的真面目。他们只会以自己的方式,做着刀头舔血的生意——杀人赚钱!

    鹤立山,这座江南一带有名的巍峨之地,就是素衣教的总坛盘踞之所。

    远处看去,就如一直傲然而立的仙鹤,高高耸立在那里。层峦叠翠、烟瘴迷蒙,郁郁葱葱的清脆,覆盖着整座山体,山顶上那一幢幢大气磅礴的建筑,在烟雾的缭绕下,似仙境一般,朦胧美丽。

    鹤立山两面乱石断壁,除了唯一的一条入山之路,剩下的一面邻水而立,是一个天然的好去处,可以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天然据守之地。没有人知道,鹤立山上究竟是什么状况?

    那条唯一的入山,有素衣教的教徒把守,他们依据天险,修筑工事,布设机关暗器,有专人负责一日十二个时辰,轮换守卫,即便是一只苍蝇也很难随便进入。

    这是一个阴雨绵绵的江南常见天气:细细的雨丝想一根根的银线,将大地与天空联系在一起,仿佛它们之间也有什么消息要传递一般。

    鹤立山附近的密林之处,偶尔传来一阵“扑棱棱”的飞鸟惊起的声音,在这样的阴雨天中,分外的刺耳。郁郁葱葱的树林,时不时发出“沙沙”的声音,似乎是风儿的吹拂,却又好像不是老天的杰作,因为,在今日这场细雨中,没有一丝的风意,寂静的除了那“唰唰”的雨声,仿佛世界都在准备聆听一场惊叹动地的“声音杰作”!

    几只乌鸦飞过鹤立山口的岗哨前,正在巡逻的教徒看到了那几只低飞的乌鸦,有人骂道:“讨厌的天气!一群晦气的乌鸦!不知道这雨还能下多久?都好几天了,也没法回去看看爹娘和媳妇儿,真是的!”

    “怕什么?父母妻儿在山上都很安全,我们只需要在这里好好的守着,为他们保得安宁就好!”另外一个抬头看了看那盘旋在不远处的乌鸦,说道:“许是雨下的太久,它们没办法,只能雨天出来觅食了吧?其实,乌鸦并不怎么晦气,它们还是挺聪明的!我娘说过,小乌鸦会在老乌鸦失去捕食能力的时候,喂养它们,直到死去,就像我们做儿女的孝养父母一样。你说,你还觉得乌鸦晦气吗?”

    那人再次抬头看了一眼那几只乌鸦,惊讶的说道:“真的吗?看来,我们都对乌鸦有偏见,是因为它们是黑色的吧!”

    “哈哈哈哈!”两个人哈哈大笑着说道,那细细的雨丝,一点点渗透在他们的衣服上,渐渐的加深了衣服的颜色,他们浑然不觉,一个说道:“这会子,应该快到了晚饭的时候了吧?你说,山上的弟兄们,还会像我们一样尽职尽责的守着?”

    “应该吧?”另外一个说道:“我们受教里的庇护,在这山上落脚生根,哪一个不是感念教主的大恩,才自愿留在山上,为教里出力啊?我们的父母妻儿能有一个稳定安逸的生活,做男人的,就知足了!”

    “是啊,兄弟!”那人细将手里的刀在自己的衣服上蹭了蹭,说道:“做男人,就得好好守护家人!鹤立山,就是我们以后世世代代的家了,守好这里,我们的根才会一代代延续下去的。”

    两个人自顾自的说着他们的知心话,却没发现,一身黑甲长刀的人,从他们身后不远处的密林里,穷无声息的涌了出来,瞬间就将他们美好的愿望斩断在那冒着热气的胸腔里,脑袋滚落在地,那目眦尽裂的眼睛里,是到死都不知情的困惑!

    随着两具尸体的落下,密林里如同蚂蚁一般的黑衣甲士快速的涌上了这条唯一通往鹤立山的大道。

    原本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的鹤立山,因为天气的缘故,而疏远防范,也从未想过会在这样的阴雨天,有人来闯赫赫有名的素衣教总坛!

    当所有岗哨的人都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些黑衣甲士已经冲上了半山腰,专门为守卫鹤立山而设置的机关障碍,都没来得及发挥它们的作用,就那样夭折于那迅雷不及掩耳的攻势之中。

    黑衣甲士迅速的占领者每一个岗哨和据点,屠杀着所有的教众,那奔跑时拖在地上的刀刃上,刺眼的红色合着泥水,将那条上山之路变成了一条暗红的血路。

    得到讯息的素衣教众,一边派人通知山上的家属迅速疏散撤离,一边带人仓促应战。意境杀红了眼的那些黑衣甲士,见到所有人的时候,挥刀就砍,仿佛他们面前的不是人,而是一颗颗待切的西瓜一般,不费吹灰之力,就将那些惊慌失措的教众,一一斩杀与鹤立山上。

    就在黑衣甲士大肆屠杀之际,大批的朝廷官兵上山了,为首的就是久经沙场、素有“常胜将军”之称的陈逸,一个看起来年轻气盛的白净男子,只是那双眸子里,却弥漫着血腥和杀气,就像此刻的鹤立山素衣教总坛的大殿里,那一具具尸体上涌出的鲜血,渐渐地弥漫在整个大殿的地上,成滩成河!

    陈逸的宝剑紧紧地握在他的手里,他半眯着眼睛,听着原本纯净的雨声,变成了此刻惨烈的哀嚎声,就连曾经从死尸里爬出来的老将严颜,也为之心惊。

    陈逸那猎鹰一般的眼神,一下子就捕捉到了严将军眼里闪过的慈悲,冷声说道:“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鹤立山素衣教,崛起江湖,勾结外贼,经查证,有反叛皇家之意,其心可诛,其教须灭!所有教徒,一律就地格杀!鹤立山上,不得留有活口,违令者,同罪论处!钦此!”一名身穿红色宫服的男子,见着嗓子沙哑的唱道。

    “黑衣甲士,听我令:停止杀戮!将所有活口,全部带到本将面前!”陈逸大声断喝道。

    “遵命!”身边的兵士迅速跑向了不远处的大殿,脚步踩过的地方,溅起一朵朵的红色花朵,艳丽而残忍。

    很快的,上百的男女老幼被推搡拉着着带到了陈逸的面前,呼啦啦跪到一大片,有孩子凄厉的哭声,老人悲惨的干嚎,以及女子们撕心裂肺的喊叫,却唯独少有青壮男子在里面。

    “安静!”严将军大声喊道:“尔等聚众造反,就该知道有这样的下场!皇上有旨,鹤立山上不留活口!”

    “为什么呀?我们只是一群无家可归的人,在这里好好的生活,你们就要赶尽杀绝吗?”一位七旬老人,怀里抱着已经死去的孩子,满身是血的哭着说道:“孩子是无辜的呀!”

    “只要脚踩着这座山的人,都不得活着见到明日的太阳!”陈逸面无表情的说道:“你们是皇上点名要被诛杀之人,只能怨你们的家人连累!”

    “将军啊!求求你们,放过我们的孩子吧?他们是无辜的!”女人们开始哀嚎哭喊,那哭天抢地的悲愤,以及远处遍地的红色,在雨水冲刷下变成一条血河流了下来,让见惯了战场残杀的他也心下有些不忍。

    “黑衣甲士听令: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暂时跪在这里听候发落!请七公公带领黑衣甲士,进去搜寻,依照皇命,清缴所有的教众?”陈逸冷声说着,回眸看向身边的传旨管,那眼神,让七公公心胆俱裂,只得赶紧捏着圣旨,乖乖的向黑衣甲士而去。

    “是!”黑衣甲士齐声断喝,震耳欲聋的得令而去。

    陈逸看着跪在眼前的那一大片老弱妇孺,剑眉紧促,对严将军说道:“皇上的圣旨说的清楚,鹤立山上一个活口都不留!眼前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将军有何看法?”

    严将军虽说是一个驰骋沙场多年的人,但不管他在你战场上如何杀敌如麻,却对这些手无寸铁的老弱妇孺们一样下不去手,他也明白陈逸的感觉,于是说道:“除了七公公,这里都是我们的人!”他的意思很明确,可以想法留住这里无辜的生命。

    陈逸想了想,对跪在眼前的人说道:“皇上明令:所有鹤立山的人,不留活口!但是,本将军可以网开一面,留下所有十岁以下的孩子,其余的,你们都自行了断吧?”

    “多谢将军!”抱着孩子的人,以及跪在家人身边的孩童,他们与亲人相互拥抱在一起,哭声连成一片。

    “快点!要是再磨蹭,皇上的传令官来了,本将军也保不了你们!”陈逸吼道。

    “多谢将军的恩德!”老人们扣头,然后起身,一个个纵身飞下不远处的悬崖绝壁,断无生还的可能!妇女们一个个也紧跟着,跳进了那万丈深渊,只为了给自己的孩子一个活命的机会。

    眼看着亲人们一个个身坠悬崖,孩子们的哭声撕心裂肺,有大一点的,有襁褓中的!严将军赶紧吩咐人,将那些孩子送下山,藏在隐秘之处,等待他们的安排。

    雄伟的素衣教总坛大殿里,尸体堆积如山,鲜血染红了那青砖铺成的每一寸地方,“噗撩撩”犹如一张狰狞的大嘴,准备吞噬这里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