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文学 > 世子调教日常 > 159 表哥兄长一锅烩

159 表哥兄长一锅烩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重生之都市仙尊花娇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叶青殊将个“三”字咬的特别重,明显是在讥讽他要排在叶青程之后。

    叶青松怒极反笑,“好!我倒要瞧瞧他到底有多大能耐!”

    叶青殊伸出手,“口说无凭,我们击掌为誓”。

    叶青松就要上前,陶氏忙一把拉住他,“松哥儿,别惹事”。

    叶青松神色微紧,叶青程他不熟悉,但叶守义,他是知道的,是不会轻易夸人的,能得他一句“尤在他当年之上”,这叶青程绝不会是简单角色……

    叶青殊保持着扬着手的动作不变,似笑非笑,“三堂兄若是不敢就算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么”。

    叶青松咬牙,狠狠一掌击上叶青殊扬起的手掌上,“我们等着瞧!”

    清脆的击掌声直如一记响鼓直直敲在陶氏心上,陶氏没来由的心头咚咚跳了起来,不敢再看叶青殊似笑非笑的脸,扯着叶青松的袖子就走。

    叶青殊眉宇间戾气一闪而过,知道怕了?可惜晚了!

    ……

    ……

    当晚无话,第二天一早,叶青殊便起床洗漱,命人将叶青宜、叶青榆带过来。

    不想叶青程反倒先来了,叶青殊嗔道,“这一路辛苦,兄长怎么不多睡一会?”

    叶青程双眼在她脸上溜了一圈,见她面色红润,容光焕发,方笑道,“你不也没多睡一会?我总不能还比不上你一个小姑娘?”

    叶青殊失笑,吩咐芳月去厨房看看,叶青宜姐弟便到了。

    叶青宜昨夜回了房间休息,叶青榆却结结实实在灵堂守了一夜,又没吃什么东西,短短一夜就感觉瘦了一圈,煞白的小脸上光剩一双大眼睛,眼底淤青浓重的如墨汁一般。

    见礼毕,叶青程温声开口道,“四弟还要保重身子才好”。

    叶青榆行礼谢过,叶青殊开口道,“方姨娘的娘家嫂子被祖父押下了,今天一早,祖父将人交给了我,原本这样的事,该父亲回来做主才是”。

    “但我想榆哥儿你也不小了,方姨娘又是你们姐弟的生母,便做主将人交给你们,方姨娘的身后事,也一并交于你们,我会让五九这些天听候你们差遣,若是缺什么就来寻黄嬷嬷”。

    叶青殊抬抬手,芳草捧着托盘走到叶青榆面前,托盘上满满当当放着十两一锭的银锭子,一只素色荷包放在最上面。

    “这里是三百两的现银和一千两的银票,你先拿着,若是不够,再来和我说”。

    叶青榆忽地跪了下去,砰地磕了个响头,“多谢五姐姐!”

    叶青殊没想到他会突然有这种举动,阻拦不及,硬生生受了他一个大礼,不悦皱起眉,“你这是做什么?”

    叶青榆抬起头,煞白的小脸上满是泪痕,“五姐姐的恩典,我定然谨记”。

    叶青殊眼中泛起冷意,他日你若是知道方姨娘就是我请人动的手,还会不会“谨记”我的恩典?

    叶青殊挥挥手,芳草上前扶起叶青榆。

    “你们回去吧,稍后我会让五九带着人去找你”。

    叶青榆又深深一揖,叶青宜一直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也跟着福了福,两人一起退了下去。

    两人走后,叶青殊便命摆膳,叶青程调-笑道,“阿殊一贯的财大气粗,一个姨娘下葬,多不过百来两银子,阿殊却一下拿出了十倍多的银子,怪不得四弟要给阿殊下跪了”。

    叶青殊微哂,亲替叶青程盛了碗粳米粥,“谁稀罕!兄长多用一些”。

    叶青程笑着接过,就听外间小丫头的惊呼声响起,“你是什么人!快来人!”

    叶青殊目光一寒,叶青程站了起来,手里兀自还端着叶青殊盛给他的粳米粥。

    “叶阿丑,你认了个不明不白的义兄,倒是连我这正经的表哥都不认了?”

    话音未落,花墙的珍珠帘便晃动起来,探进一张三月芙蓉般的俏脸来。

    叶青殊慢吞吞放下筷子,抬头露出一个讥讽的笑来,“三年不见,俏如意你果然更漂亮了!”

    支其意却没有像小时候般炸毛,冷哼一声看向叶青程,目光中满是审视的敌意。

    叶青程不紧不慢放下粥碗,理了理衣袖,一揖手,“这位想必就是支二爷了,在下叶青程”。

    支其意双手抱臂上下打量着叶青程,冷哼,“长的倒是人模狗样”。

    叶青殊冷笑,“我看你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叶阿丑,你果然就喜欢胳膊肘往外拐!”

    他说着不耐扫了一眼叶青殊,“别吃了,祖母说让你回去陪她一起用早膳,一大早就把我薅起来亲自来接你,也不看看你有多大脸!”

    叶青殊本是准备将叶府之事安顿好,再去支国公府拜见外祖一家人,不想外祖母竟是今天一早就让支其意亲自来了,心下一暖,脸色便柔和了几分,“你稍微等一会,我换件衣裳就来”。

    支其意挥手,“快去快去!一大早的穿的跟个叫花婆一样!”

    叶青殊瞪了他一眼,去换衣服不提。

    叶青殊一走,支其意的目光就挑衅落到叶青程身上,“你不去换衣裳?”

    叶青程好脾气笑笑,“也好,芳菲,去取披风来,再与杜鹃姑娘说一声,我和阿殊要去支国公府,请她将带给外祖的土仪备好”。

    支其意傲慢冷哼,“我说也让你一起去了吗?”

    “支二爷是没说,但外祖母定然说了的”。

    支其意噎住,随手拈了块点心抛进嘴里,不再理他,支老夫人不但说了要请这个斯文禽-兽去支国公府,还说了不许他对他无礼。

    无礼无礼,他说她才是无理取闹!

    叶青殊换好衣裳回来,发现叶青程不紧不慢喝着粥,支其意有一口每一口吃着点心,井水不犯河水的,十分好笑,“你们吃好了没有?走吧?”

    支其意一跃而起,叶青程端心碟送到叶青殊面前,“吃两个垫一垫,早晨起的早”。

    叶青殊依言拿了一块放进嘴里,又拿了一块,支其意瞧着十分不顺眼,冷哼,“别磨蹭了,快走!”

    ……

    ……

    叶青殊在二门处下了青帷小车,舒氏就由一众丫鬟婆子簇拥着迎了过来,上前握住叶青殊双手,止了她行礼,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眼眶就红了,连连感叹,“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这几年可将你外祖母念叨坏了”。

    叶青殊双眼也有些发热,拉着舒氏的胳膊蹭了蹭,“舅母,阿殊很想念舅母”。

    舒氏感叹拍拍她的后背,又看向叶青程,“这就是程哥儿了?”

    叶青程忙上前见礼,舒氏点头,“是个好孩子,快别多礼了,随我一起去见你们外祖父、外祖母,你外祖母说要来迎你们,这天冷,昨夜又积了雪,我没敢让她来”。

    舒氏说着,命人抬了滑竿来,一径往荣安堂去了。

    支老夫人听到丫鬟们的行礼问安声,忙忙命文竹穿鞋,从罗汉床上下来了,一把将正要跪下磕头的叶青殊搂进怀里,“乖乖儿,你可算是回来了!”

    一触碰到支老夫人温暖的怀抱,听到她熟悉的“乖乖儿”三字,叶青殊的眼泪瞬时就涌了出来,哽咽叫了声外祖母。

    舒氏怕支老夫人伤心过度,忙扶着她劝道,“阿殊这不是回来了?母亲快别伤心了,程哥儿也来拜见您了”。

    支老夫人忙擦了擦眼泪,由舒氏扶着回罗汉床上坐下,将叶青殊搂在怀里。

    叶青程上前恭恭敬敬跪下,“青程拜见外祖父、拜见外祖母”。

    说着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响头,慌的支老夫人一叠声的道,“快扶起来,快扶起来,这实诚孩子,磕头那么用力做什么?”

    文竹忙上前扶起叶青程,支老夫人招手,“好孩子,过来让外祖母瞧瞧”。

    叶青程上前跪坐到罗汉床的脚踏上,支老夫人眯起眼看去,就讶了一声,“好俊俏的孩子!”

    支老国公笑笑点头,支老夫人欢喜拉住叶青程的手,“这下可把如意比下去了,就是比姑爷当年也是不差的”。

    支其意就哼了一声,支老夫人扭头对文竹说,“快,把我给哥儿备的见面礼拿来”。

    文竹捧着托盘盈盈走近,托盘上只有一支颜色乌黑、式样简单、雕着云纹的发簪。

    叶青程如今的眼光自然不比以往,一眼扫过就知道这支看上去极其普通的发簪,却是向来有“黄金一箱不及阴沉木一段”的阴沉木所制。

    支老夫人拿起发簪交给叶青程,“这是请栖霞寺的方丈大师开过光的,可以辟邪祈福的,好生戴着”。

    叶青程双手举过头顶,恭敬接过,当下就抽出发髻上原本簪着的青玉簪子,将这支发簪簪了上去。

    “多谢外祖母”。

    支老夫人就拍拍他的手,“好孩子,去见过你外祖父”。

    叶青程又上前一一给支国公、舒氏、支其华见礼。

    支其华的见面礼是几册珍本,叶青程恭敬接了谢过。

    “阿殊在信中时常夸你,如今一见果然丰神毓秀”。

    支其华说着笑睨了叶青殊一眼,“无怪乎阿殊光记得你这个义兄,却将我这个表哥忘的干干净净了”。

    叶青殊挣脱支老夫人的怀抱,小跑到支其华身边拉起他的袖子,讨好的笑,“谁说的,阿殊可一直惦记着表哥,阿殊还给表哥写信了!”

    “三年三封?”

    叶青殊就摇着他的袖子抱怨,“谁让表哥不是表姐来着,那阿殊就可以天天给表哥写信了!”

    支其华垂下眼睫,挡住眼中黯淡,三年没见,他着实有些想念这个聪慧精灵的小表妹,忍不住打趣了几句。

    叶青殊这随口的一句话却让他想起了三年前支氏的防备,也是,阿殊已经大了,当得避避嫌才是。

    叶青殊没发现他情绪的变化,摇着他的袖子笑道,“表哥,你送我的生辰礼,我都收到了,生怕辜负了表哥的心意,都有好好练琴,一会就弹给表哥听!”

    支其华温雅一笑,“好”。

    叶青殊就又冲他讨好一笑,回到支老夫人怀中腻着,“阿殊也弹琴给外祖母听!”

    支老夫人一手搂着她,一手顺着她后背,“好好,只要是阿丑弹,别说是弹琴,就是弹棉花,外祖母也听”。

    叶青殊娇嗔不依,舒氏也跟着打趣,一时荣安堂中皆是欢声笑语。

    一片欢愉中,支其华依旧温雅笑着,目光却渐渐淡漠下去。

    叶青程目光微闪,叶青殊常和他提起支其华,他对他不免多了几分关注,现在看来,阿殊这位表哥,却是,有些不妥……

    叶青殊腻腻歪歪陪着支国公、支老夫人用了早膳,见支老夫人面露疲倦,亲伺候着支老夫人歇下了,轻手轻脚出了内间。

    支老国公叫了叶青程去书房说话,叶青殊便去沁兰苑寻支其华说话。

    三年过去,支其华几乎一点没变,单是与他说话,便让人觉得如暖风扑面,十分惬意。

    叶青殊当真给支其华弹了几支曲子,得了支其华一句,“颇有灵气”。

    叶青殊调侃问道,“比之母亲和长姐如何?”

    支其华咳了咳,调开目光,“我许久没有听过姑姑与灵姐儿弹琴,却是判断不出的”。

    叶青殊哼了一声,“不过就是让你夸我两句,有必要做出这副心虚的模样么?”

    支其华无奈叹气,叶青殊一时好胜心起,开口道,“表哥,我陪你下几盘吧?”

    三年过去,她不需要再隐藏实力,这三年中又时时与叶青程切磋棋艺,自觉颇有长进,便迫不及待想教支其华大吃一惊。

    十几步后,支其华抬头诧异瞧了叶青殊一眼,叶青殊朝他得意一笑,大大的杏眼眯了起来,直如偷了鱼的猫儿。

    支其华失笑,下子便慎重了许多,两人旗鼓相当,一盘棋下了一个多时辰依旧成胶着状态。

    舒氏来时看到的便是两兄妹各在指尖执了一枚棋子,不但动作相似,连眉宇间的慎重认真也如出一辙。

    舒氏看着就不自觉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石砚、芳草忙俯身行礼。

    支其华和叶青殊这才恍然发觉,连忙见礼,舒氏上前按住要起身的叶青殊,嗔道,“都是一家人,那么多礼做什么!”

    叶青殊就势蹭了蹭她胳膊,“还是舅母对阿殊最好了!”

    舒氏就笑着点点她额头,“这般嘴甜,舅母不疼阿殊疼谁去?”

    叶青殊就格格笑了起来,舒氏摸摸她细腻光滑的脸蛋,眼神往支其华身上飘了飘,“时候不早了,随我一起去荣安堂用午膳”。

    叶青殊十分自然的起身去推支其华,支其华忙道,“阿殊,不用你”。

    叶青殊笑道,“这殷勤,阿殊今儿无论如何是要献的,免得表哥又抱怨阿殊有了义兄忘了表哥”。

    支其华摇头笑笑,也只得随了她去。

    三人一路说笑着出了沁兰苑,不多久就碰到了支国公和叶青程。

    见礼过后,舒氏便挽着叶青殊道,“让他们爷们先走,我们娘俩在后面慢慢走”。

    叶青殊笑着点头,行礼请支老国公几人先行。

    舒氏看着几人的背影笑道,“你那义兄倒是有几分你父亲当年的风采”。

    “兄长他很好,舅母以后就知道了”。

    “那,是义兄好还是表哥好?”

    叶青殊不依晃着舒氏胳膊,“舅母也来取笑阿殊!”

    舒氏笑着拍拍她的手,“好了好了,舅母不笑你了,过了年,阿殊就十三了,是大姑娘了”。

    叶青殊笑着嗯了一声,舒氏敛起笑,压低声音,“阿殊,你与舅母交个底,灵姐儿的亲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青灵过了年就十七了,再不许人家,就要惹人非议了。

    “长姐经常说她要剪了头发做姑子,只是怕母亲一时接受不了,要徐徐图之”。

    舒氏惊讶瞪大眼睛,本来她问叶青灵的亲事只是个引子,好将话题自然过渡到叶青殊身上,没想到却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她十分不喜叶青灵,转念一想,就觉得定然是小姑娘家的一时抹不开面子,随口说说。

    “小姑娘家家的,一时想不开也是有的,等过段时日就好了,你也多劝着些,这女儿家总是要嫁人生子的,落发剃度像什么样子?”

    叶青殊笑笑,没有接话,舒氏长叹,“你表哥也是一直嚷着一辈子不成亲,你外祖母也不知流了多少的泪,却也劝不动他”。

    “表哥——”

    叶青殊顿住话头,实在不知该如何劝起,只好沉默。

    舒氏又拍了拍她的手,叹道,“这么多年来,你表哥也只同你亲近些,你寻着机会替我好生劝劝他才是,这一直不成家可怎么是好?”

    叶青殊嗯了一声,认真道,“舅母放心,有机会我一定会好好劝劝表哥”。

    舒氏又叹了一声,抽出手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问他,他只咬定了一句,不肯耽误人家姑娘,不是舅母不自谦,华哥儿如今虽不能走了,但人品气度放那儿,又有几个姑娘不愿被他耽误的?可他偏偏就盯着个耽误说话,你说可不是愁死人了?”

    叶青殊冲口问道,“表哥是有意中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