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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蚀把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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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帮子嫡出的小姐哪见过此种阵式,唬得一愣一愣瑟瑟发抖,一个个往别人背后躲。

    阿大出手一巴掌扇昏一个仆妇,丫环更不顶事巴掌还没落下就已经先吓昏过去,不一时处理干净。

    “我跟你拼了!”苏明荫牛脾气上来疯了似的,拔下头上的金钗向丑八怪胸口刺去。

    “明荫!”苏明杰心下大骇,忍痛冲上前去阻止,出了人命可不是闹着玩的!

    “啊……!”一群小姐妹立刻闭上眼睛不敢看即将发生的血腥画面。

    阿大上前一把抓住行凶者的手腕,用力一掰,尖锐刺耳的哀嚎声响彻耳膜。

    手上的钗子因疼痛掉落,急得苏明荫六神无主,像疯狗一样张嘴就咬。

    阿大轻巧一推,人正好倒在赶来就场的苏明杰怀里,拖着受伤的右手哭得泣不成声。

    “简直欺人太甚!”苏明杰气得浑身发抖头顶冒火,这么多人都没能拿捏住对方,脸往哪搁!

    “我数三下,再不离开别怪我不念情面。”慕云扫了一眼神色各异的众人开始报数。

    “一、二……”清冷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

    苏明杰不敢保证疯子会做出多过分的事,带着妹妹等人狼狈离开,这次失败铭刻五内早晚报复回去。

    宋氏用了一盏茶的功夫就听下人来回出大事了,惊得失手摔碎杯盏,顾不得地上碎瓷是否扎脚,匆匆忙忙的跑去女儿的住处。

    院子里嘈杂一片,下人的窃窃私语宋府一众小姐的惊魂未定,加之屋内苏明荫的大喊大叫,宋氏所见之余心沉入谷底。

    “出了什么事?”一进屋看到床前安抚女儿的儿子,“你这是被谁踢的!”胸口处的印迹分外显眼。

    “是那个丑八怪,娘,我的手,好痛!”苏明荫看到母亲扑到对方怀中委屈的痛哭流涕。

    “怎么回事,你到是说清楚!”宋氏轻抚女儿背脊安抚情绪,转过脸问儿子事发经过。

    吴妈为以防万一特意让小厮跑一趟去请最好的大夫,召集院内的丫环仆妇一一问明事理。

    “他敢动手,反了天了!”宋氏气得火冒三丈高,看到吴妈进来立刻让其去找几个小厮,“把那个不孝子绑来!”

    “夫人稍安勿躁,宋府的小姐少爷尚在,应先看伤余下的家务事等老爷回来再行定夺。”吴妈是为了宋氏好,怕这一去同样讨不了便宜,凭夫人的手腕玩不转,只能等老爷回来处置。

    “气昏头了。”宋氏强忍着怒火陪着儿女看过大夫,是些小伤上过药喝了安神汤药,才有心思处置一院的下人。

    “说吧。”宋氏这会儿有时间听吴妈回话。

    “少爷去松涛苑是表少爷撺掇,小姐这边则是二房表小姐提及要给大公子难堪,带着丫环婆子去闹。”吴妈越渐不敢小瞧松涛苑的那一位。

    “宋家!”宋氏惊得咬牙切齿,自家儿女有不对之处,罪魁祸首却是宋家挑的头,如果不是宋家人受了惊这笔烂账非得清算不可。

    “夫人好好想想老爷那边如何交待。”吴妈最为担心连老爷都没办法制住大公子,到时真要打落了牙和血吞。

    “实话实说!”宋氏自知瞒不了何必讨嫌,老爷该给受惊的儿女做主。

    “那些护不住主子的下人发卖出去。”宋氏不留没用的废物,那么多人前去居然制不住一个下人,此时的心情可想而知。

    “都卖出去人手上还得另行添置,买进府的新人得花费许多精力去调|教。”吴妈想帮着说个情,事出有因光靠发卖治罪,人心难免浮躁。

    “办事不利,一人二十板子。”宋氏只为出口恶气。

    吴妈松了口气,府中大批量换人外面人还不知如何作想,传出闲言碎语,有人到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总也要为少爷小姐考量。

    苏启回府最先知晓府中情况,在外不顺回到家里一摊烂事,搅和得心情欠佳,脸色从未好过。

    直接去了宋氏那里,一问之下孩子没什么大碍,吃几剂调养的汤药便可,安抚好妻儿,又一次前往松涛院,这一回说什么都得见到正主。

    “为什么非得动手不可!”这次没人阻拦苏启怒气冲冲进了屋,劈头盖脸一顿质问。

    “别人都快踩在我头顶上拉屎,是可忍孰不可忍。”慕云心觉好笑,“你又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来此兴师问罪?”

    “记得你的家人不包括我在内,请你最好看清楚现状,再行开口。”慕云丝毫不惧苏启下绊子,只要对方敢动歪脑筋绝对有来无回。

    “你……”苏启梗得说不出话,“你即住在此处就该顾忌规矩。”

    “外面传苏相深明大义刚正不阿,原来也是个道貌岸然的二皮脸,今日所见大开眼界。”慕云毫不客气讽刺对方是个伪君子。

    “放肆,你以为你是何人!”从未有过的侮辱,使得原本处于暴怒边缘的苏启彻底失去思考的耐心。

    “你认为我是谁!”慕云觉得分外搞笑,“你即不想我留在府中,换个地方轻而易举。”

    苏启曾有过多种猜测,好的一面眼前人身份不凡轻易动不得,不好的一面相对于皇上而言,对方有可能犯了大错或者属于罪人行列,却不方便扔在大牢内,采取折衷的办法。

    趋向于第二种情况是因皇上这些日子以来不闻不问的态度,才会失控的摆出架子。

    “管好你的儿女,算上这回已经第二次了,事不过三不用我提醒你吧!”慕云抬手示意阿大送客。

    “休得在此嚣张!”苏启气怒交加口不择言,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即便在出得院门有些后悔,也已覆水难收。

    “这是要以大欺小?”慕云笑得非常肆意,“小的打不过老的来,这一家子真够绝!”

    “主子,皇上那里?”是照实了说,还是删繁就简,阿大内心犹豫不决。

    “做好你分内之事。”想当双面间谍慕云从不稀罕。

    揣度帝王心思好比走在悬崖峭壁之上,一个不留神掉下去的地方可是万丈深渊,慕云没想过尝试粉身碎骨的滋味。

    “是。”阿大退出屋外,恰巧与回来的阿二撞个正着,互相递去眼色各自明了。

    一夜未阖眼的宋氏满腔郁气无处发,辗转难眠到天明,心不在焉的用过早饭,神来一语道,“吴妈,你说贱种身边的小厮会武,可是老爷派去的人?”

    “夫人莫要多想,老爷哪能放着少爷小姐不疼,去额外管一个贱种。”吴妈一句话打消宋氏没来由不切实际的猜想。

    “老爷昨夜去后什么话也未说。”眼看处置贱种没了音讯,宋氏哪里坐得住。

    “老爷肯定斥责过,碍于对大公子的愧疚没能施以惩治。”吴妈只好拿话安慰宋氏。

    “愧疚,呵!”真有这份心早干嘛去了,宋氏冷笑道,“老爷舍不得下手,我可没那份慈悲心肠!”

    “夫人这时动手是大忌。”吴妈生怕宋氏意气用事惹得老爷不快,有理也变成没理。

    “正主动不了,动手的小厮总该受些教训。”宋氏非得为儿女讨回公道。

    “去,现在就去,叫几个膀大腰圆的家丁,把不敬主子的下人抓起来先打一顿板子,打死勿论。”宋氏要让贱种明确知道一点,这个府里到底谁说了算。

    “是。”吴妈见劝说无用,顺了宋氏的心意去找人抄家伙上门要人。

    阿大去大厨房拎早饭,回去的途中路遇带着家伙一脸凶神恶煞的家丁,团团包围来者不善。

    “跟我们走一趟,切勿敬酒不吃吃罚酒。”打头的家丁眯起眼睛斜眼看人,志得意满的劲比大爷还大爷。

    “让开,我还得给主子送饭。”阿大看出来这帮人没安好心,那又怎样照旧打不过他。

    “好小子,不见棺材不掉泪。”领头的话音未落先动起手,其他人见机围攻而上,不信凭对方一个人能脱出十二人群殴。

    松涛苑中,阿二立于屋中角落,迟迟不见阿大回来,心中生疑亶明一声出去寻人。

    多人围追堵截,手中的食盒只定保不住,看似双拳难敌四手,实则全是一群乌合之众,于训练有素的暗卫而言比捏死一只蚂蚁不逞多让。

    阿二找到人时地上倒了一片,“饭呢?”斜了一眼一脸无辜的阿大,丢下其人往大厨房走去。

    阿大自知理亏,跟在后面不言不语,等再次拎了食盒回去,早就过了用饭的时辰。

    “回主子,路上让家丁截了。”阿大尽职尽责如实亶明。

    “没个消停,明日去大相国寺住一阵子。”慕云烦不胜烦整日勾心斗角玩些虚的,不如躲出去清静。

    “是。”阿大、阿二听命行事。

    府中做的菜基本用猪油腻得很,吃惯素油的慕云非常不适应,草草的用了些搁下筷子。

    宋氏正等着收拾贱仆,传回来的消息却令人着实震惊,那么多人前去连对方的衣角都没碰到,反而落得一个个满身是伤,这,这……

    “夫人,还是等老爷……”吴妈就知道结果不尽如人意,待要劝,没能说下去。

    “等老爷回来有什么用,昨日之事还未有个定论。”与其等待老爷作主远不如直接动手。

    宋氏气得几欲吐血,从未有过的挫败,这口气不出迟早失了当家主母的锐气,更衬得软弱无能。

    “去找官府中人来一趟,就说恶奴杀人。”宋氏不管不顾大力拍着桌子感觉不到痛,可见气成了什么样。

    “夫人,消消气。”吴妈递上茶盏,“一旦官府之人介入事情闹大苏府的颜面何存,千万得为老爷的官声考虑清楚。”

    “我为了老爷忍气吞声至此,可老爷呢却连一个安慰都没有。”宋氏再要强几番失手气得直落泪。

    家里闹翻了天苏启尚不知情,同样一晚未阖眼,早朝之上晃神许久可算挨到退朝,自请面见皇上。

    苏启就寻名师教导‘嫡长子’一事小心探问,观察皇上的神情从而进一步推断对方的身份。

    殷邵何等精明,直接将皮球踢回去,让苏启看着办,余下的话问也未问,好叫对方摸不着头脑。

    苏启没能如愿以偿套问出有价值的消息,玩了个小心眼提到昨日之事言语中沉痛的表明自家儿女有失分寸,也暗指那人脾气乖张不好相处。

    假如皇上真在乎对方,立刻会详问情况,可惜苏启终究技不如人,这便是只能为臣的最根本成因。

    一无所获的苏启从宫中出来,遇到两名同僚,打趣他府上的嫡子,未见其人却已闻名遐迩,说笑间讽喻子不教父之过。

    苏启笑着打哈哈当没听懂,乘坐轿子离开没有径直回府,转到另一处偏僻的小巷,入了一户人家的小院。

    府中宋氏左等右等老爷没了影,怒火中烧摔了一屋子杯盘,服侍的下人见此情景大气不敢喘,唯恐抓到苗头不死也得脱层皮。

    吴妈由着宋氏发泄怒火,心里直念佛盼着老爷快些回来,家宅不宁何时休。

    “吴妈请个大夫来府上为大公子看病。”宋氏气过之后灵光一闪计上心来。

    吴妈一个怔神没搞明白宋氏闹得哪一出,大公子分明没有病请大夫无疑多此一举。

    “他不是自幼体弱多病,那张不见天日的脸也是心头一块大石。”宋氏明摆着打算借题发挥。

    “有病没病他说了可不算。”宋氏咬死了对方有病求愈,“药该接着吃直至好转。”

    “大夫那头不允?”这件事又白白泡汤,吴妈想劝宋氏就此罢手,来日方长不信拿不住那人的把柄,何必急于一时。

    “他身边有个会武的下人,不论怎么折腾都伤不到分毫。”宋氏等不下去,为了自身的威信,孩子的将来必须马上除掉隐患。

    “花重金买通大夫,万一药开了对方不吃或是偷偷倒掉。”白花银子不说一样讨不了好,又是何必!

    “这只是个引子,方便日后下毒,总会疏于防范。”宋氏不愿等也得耐下性子寻找一击必中的机会。

    “只要制造出一种假相,死在何处怎么个死法没人会去过问,只因对方自幼药不离身,跨过死劫又如何,并不意味着以后可以长命百岁。”宋氏需要做好前期的铺垫。

    “花重金求一种无色无味最好是慢性|药,与其他无毒之物一起用效果斐然。”宋氏要做就得万无一失。

    吴妈顿时一个激灵打从心底寒意横生,宋氏要的东西难觅,一直找不到符合条件的药,时日拖得越久越不利。

    打从跟随宋氏嫁到苏府,吴妈不是没替主子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府里后院那些只能生出女孩的妾室,便由宋氏指使她亲自动的手。

    说不上心有多冷多狠,吴妈也是为了自身利益着想,宋氏倒了她们这些跟随而来的陪嫁下人一个个未必能得善终。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