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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黑夜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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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借着闪电,吴帝看到一只小猫蜷缩在墙角的草丛里,样子很虚弱。

    本来小猫的叫声是喵喵喵,因为生病的缘故,就成了miaoo,miaoo,miaoo......

    吴帝对这小家伙是又气又爱,气的是大半夜装神弄鬼吓唬自己,爱的是他从小喜欢动物,老家原本有条跟吴帝同岁的大黄狗,但人狗有别,活到吴帝上初中就走了。

    “小可怜别害怕,是谁这么狠心把你遗弃在这儿。”吴帝对着小猫自言自语,四年非人类语言的学习经验派上了用场,但这小猫明显听不懂人话。

    吴帝把小猫抱在怀里,这小猫像是七八个月大,它的身体很烫,两只前爪受过伤,右后腿一直蜷着,走路不太灵便。

    吴帝想用“识术”查看它的信息,但丝毫不起作用,不管吴帝怎么用力的盯着它,意识里读不出任何资料。小猫可能也是奇怪,这个怪蜀黍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盯着自己?还下意识地用两只前爪互住胸。

    卧槽,你TM是公喵,护胸是个什么意思?难不成猫界也流行同性相吸异性相斥了?或者这家伙对自己的性别定位有问题?

    带着这些疑问,吴帝抱着小猫往木屋跑,它冻的瑟瑟发抖。吴帝掀开衬衣,把它团抱在胸口,调集灵气集中到这里,让小可怜冻僵的身子暖和些。

    没跑几步,吴帝感到哪里不对劲!

    搞得吴帝浑身一颤!这猫绝对是只色猫!

    回到家,吴帝把小家伙用被子包裹的严严实实,他对动物医疗一窍不通,见它肚子扁扁的,冰箱里正好有刚买的牛奶,先给它喝杯热牛奶再说。

    小猫原先病殃殃的,小脑袋沉地抬不起来,看见热气腾腾的牛奶倒是有了精神,也不管受伤的前爪疼不疼,扑腾的就要抓奶盆。这家伙喝的到处都是,就差跳到小盆里洗个澡了。

    它从被子里挣脱出来,借着蜡烛光,吴帝看清了它的样子。

    小家伙通身浅棕色,有黑色花纹,腹部是浅白色,相比身体,四肢很粗壮,但看起来不笨重,尾巴就一点,像个圆球。

    它外表最大的特点,脸颊下有一缕长长的绒毛,两只直立的耳朵尖端都生长着耸立的长绒毛,其中还夹杂着几根白毛,很像戏剧中武将头盔上的翎子,为其增添了几分威严的气势,摸起来很舒服。

    小猫在床上爬来爬去的样子威风凛凛,竟然有几分美洲豹的仪态,看它的一举一动,想必是个抓老鼠的行家,牧场的粮仓可是大老鼠的安乐窝。

    跟兔子一样,澳洲老鼠同样是几百年前欧洲绅士带过来的宠物,由于缺乏天敌和计划生育委员会,老鼠们疯狂繁殖,尽情享受公母之欢,导致现在每隔几年就要爆发一轮鼠灾,这些东西比兔子更难对付,毕竟兔肉可以吃,老鼠肉只能扔到垃圾桶或烧掉。

    小时候吴帝家里鸡鸭猪狗都养过,唯独没养过猫,这种小动物很通人性,养起来不会太费劲,每天解决掉它的温饱问题就行,甚至温饱都不用管,它会自动出门扫荡食物。

    没多久,小家伙扑腾累了,身体暖和了些,自己爬进被子叠成的窝里睡着了。折腾了一晚上,吴帝更累,简单的洗了洗便在小猫旁边睡了,希望明天雨会停,要不然晚上还要在黑暗中度过。

    “喵喵~”

    几声低沉的叫声把吴帝惊醒。

    吴帝揉揉眼睛,在黑暗中摸索到了小猫身上,它身体不烫,但确实在抖,吴帝找来一条毯子给它盖上,喂它水也不喝,眼睛很没有精神,就是放一条大鱼在它面前都不会眨一下眼,看样子必须去找兽医。

    出行是个问题,牧场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没有车根本不行。

    五年前汉斯夫妇倒是有辆老皮卡,旧到不能再旧,破到不能再破。

    在牧场服役可想而知,皮卡的待遇不会太好。外国人尤其是乡村,对车的保护不是很注重,掉块漆破块皮啥的都当没看见,甚至撞墙上也能退回来接着开,不像国内对车很宝贝,恨不得五公里一洗车,十公里一保养。

    照着蜡烛摸到了车库,这车库可了不得。老汉斯在世的时候爱好不多,吃饭睡觉抽烟打猎,他把这里当成了私人军火库,里面除了各式各样的维修工具外,在卷帘门正对的墙上总是会栓着四把猎枪。

    吴帝打开车库门,那辆深红色老霍顿还在,霍顿的狮头标志还剩个爪子,头不翼而飞,至少服役三十年,在国内早该卖废铁了。

    四把油乎乎的猎枪也在,看样子政府忘了收回它们,吴帝没有持枪证,以目前的身份也很难办下来,不过可以偷着玩,谁闲的没事天天在树林子查你是否无证持枪。

    扭动钥匙,发动机的声音还很清脆,不看外表会以为是辆新车,但这并不意味着这辆车没有问题,启动车子的同时,伴随而来的是一首略带嘈杂的《Zorro is Back》。

    这首歌是1975年阿兰德龙版《佐罗传奇》的主题曲,曲调自由奔放,当这首轻松愉快的歌曲响起时,正是佐罗骑马在荒瘠的热带黄土地上自由奔驰的时候,它在湖畔牧场上空回响很应景。

    再次听到这首简短的歌曲,吴帝感到莫名的亲切。

    五年前,吴帝第一次坐上这辆霍顿,老汉斯发动汽车,吴帝不禁皱起了眉头,听惯流行音乐的他对这首年代感十足的歌曲很不感冒。

    当时老汉斯耸耸肩,“我在一次车库拍卖拍到这套音响时,这张CD就卡在里面了。”

    “起初我像你一样,想把它扔到牛粪里,但慢慢你就会迷上它,百听不厌。”

    老汉斯倚在靠背上,哼起了这首上世纪红遍全球的音乐,似乎把自己当成了策马行侠仗义的蒙面侠客佐罗。

    带着宽沿牛仔帽的老汉斯并没有把速度提的很快,而是慢踩油门,让车平稳起步,像个90岁的老太太散步。

    “喂喂,老兄,所有的警示灯都亮着,而且我们没油了。”

    吴帝靠在座椅上,视线扫过仪表盘感觉不太妙。

    老汉斯没在意,大笑道:“油表坏了,别担心伙计。”

    “那我们怎么知道什么时候没油了。”吴帝幽幽地问。

    “不用担心,车子自己就停了,到时候让弗兰克开着它的大卡车到镇上买油。”老汉斯一脸认真的回答。弗兰克是附近花草帽牧场的主人,是汉斯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无论什么场合都会戴一顶花草帽。

    “你还真是洒脱。”

    这就是汉斯的生活方式,一个在澳洲乡村牧场生活了一辈子的倔强老头。

    无拘无束,随心所欲,在澳洲这片土地上,可以尽情地享受,不必担心高房价,不必担心食物添加剂超标,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没事就在空旷的公路上狂奔。

    思路拉回到现实,这辆老霍顿还和以前一样,看油量靠猜,启动自带音乐,而且只有一首,自动循环。

    不管怎样,它还是辆能跑的车,能救小猫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