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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喧闹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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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市场,位于A市偏东的一片沿河地区,虽然附近有几个小区,但人流量并不算多,你如果要问为什么,我只能将这归功于阳光市场一个异常的特点。

    阳光市场作为菜市场名字很俗,但在里面摆摊的人可是鱼龙混杂、技艺不凡,他们之中有一部分人经验丰富,会用不起眼的小技巧为自己赚取最大的利益,有的靠外表欺骗他人,有的靠诱导,还有甚者靠在商品上动手脚,如果不是同样经验老道的顾客很容易被宰,所以一般人吃过亏后都不会再来这买东西。但即使这样常客也不是没有,不过都是些自恃技艺高超而敢于利用这里低廉的价格赚取利润的人,绝大部分都是老头老太太,所以一个少年在这里就变得异常特殊。

    “嗯…;…;买哪个好呢?”一名少年嘴里念叨着,他已经在这个摊前盯了将近十分钟了,但两只手上却是空空如也,而那名摆摊的老汉被他盯的心里都有些发毛了。

    “莫小友啊,你都盯了十分多钟了,挑好了没?”老汉忍不住发问,莫小友长时间的注视让他心里有些发怵,不会真看出点号东西吧?

    “抱歉了,林伯,我想挑点好的,时间就长了,没找完。”少年挠着头,不好意思的回答。

    “哦,没事,我这随时欢迎你,下次还来啊。”被称为林伯的老汉松了一口气,听这回答应该还没挑着很好的,再被我打断,今天损失看来不会挺大。

    “我要这个这个和这个。”少年从摊中看似随意地拿了几个普通的蔬菜,却让林伯的笑脸一点点凝固在空中。

    好家伙!拿的还真不是很好的,是最好的!

    “林伯,要不我换几个吧?”少年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关系也挺好的,拿人家这么好的东西总是有些过意不去。

    “算了算了,技不如人,莫小友要是还会去,我这摊还能摆吗。”林伯连忙拒绝。开玩笑,让一个小孩挑出来最好的东西也就算了,再让人家主动退回,他就算不被赶出去,也没什么人回来他这买了。

    “那林伯我代我姐先谢谢你了,等姐姐做好了菜一定给您带一份。”少年向林伯道谢,拿了东西付了钱。

    “那我走了,林伯您注意身体。”

    “没事没事,我这把身子骨还硬着呢。”林伯挥了挥手,算是说再见了。

    少年走出阳光市场,看着手中的菜,脸上露出开心的笑脸。

    “今天晚上又有好吃的了。”

    少年叫莫离,也是这个菜市场的常客,因为技艺高超,所以被一群比他大好几十岁的老头老太太叫做“莫小友”,这个菜市场虽然藏龙卧虎,尽想办法坑顾客,但部分菜的质量却是有绝对的保证,这点是他们一直坚守的原则,毕竟如果连这点都保证不了,这阳光市场可不仅仅是顾客少的问题了。这些奸商会把好的蔬菜水果藏起来,伪装成普通的样式放在角落里,或用语言让顾客被误导,以防顾客挑到他们,等坏的卖的差不多,再把好的摆出来,提高价格,所以说,这是一个类似于赌石的地方。

    莫离之所以来这里就是因为价格的便宜和部分较好的蔬菜,虽然那些人技术也够高明,但他有特殊的技巧去挑选,所以这里对于他就成了一个拥有好质量食物的便宜市场。

    莫离开心的走在回家的途中,想象着晚上的“盛宴”,不禁高兴的眯着眼看着手里提的菜,这时莫离走到了一个转向的地方,一个提箱子的灰衣男人突兀的出现在转角,与毫无准备的莫离撞到了一块,手里的箱子摔开,一大堆暗灰色的珠子从箱子散出,落地遍地都是。灰衣男子一看,急忙去拾地上的珠子,都来不及给“受害者”一句解释的话。

    “疼疼疼疼…;…;你没事吧?”莫离看起来不是很介意,拿着同样散落的菜起身,也不忘对撞他的人讯问伤势,只是灰衣男子一直忙于拾珠子的动作,并不回应莫离的好心询问。

    “我帮你拾吧。”短暂的沉默后,莫离俯身帮忙,把散落的珠子一个一个放进箱子里,。

    对于莫离这个动作,灰衣男子好像有点惊讶,手上的工作也僵持几秒。

    莫离迅速的收好了珠子,放在箱子里,递给了灰衣男子,“叔叔,虽然不知道你赶什么事,但应该挺着急的吧,快走把。”

    “啊…;对对,少年,谢谢你,善心是会得到回报的。”灰衣男子像是才想起来什么是的,连声答应,接过箱子,顺便握了握莫离的手,然后疾步离开。

    这个人…;…;有点怪异啊。

    莫离看着灰衣男子远去的身影想到,不过他并没有因为这个去深究灰衣男子的身份,重新提着菜上路了。

    莫离的目的地是一处名为“安居嘉园”的小区,他与他的姐姐就住在这个平凡的小区里。

    “姐姐,我回来了。”莫离一进门便喊到,手中的东西都还没放下。

    “小离回来了,等一下等一下!姐姐这就弄好!”厨房里传出一个女孩的声音,清脆动听,但紧接着一阵捣鼓的声音忽然打断了她,厨房内乒乓之声不绝于耳。

    “姐姐你没事吧?”莫离听着这声音觉得有点悬,很是不放心,放下采购的蔬菜进屋去查看――果不其然,厨房里一片混乱,各种用完的锅碗瓢盆堆积在一起,地上留有还未擦完的酱油,一个女孩子在奋力的铲除地上的污迹。

    女孩名叫夏雪,年龄不大,虽然被莫离称为姐姐,但实际上也比莫离大不了多少,她的头发是温馨的粉色,不算长,脸蛋圆圆的,有些小肉,看起来甚是可爱,可惜脸上的油渍藏住了原本的肤色,不然一定不会像这样蓬头垢面,狼狈不已。看到莫离进来,她变得更加手忙脚乱。

    “小离,没关系,我真的没关系,一会,一会我就…;…;”夏雪手里一滑,身体前倾,话语戛然而止,紧接着是一声听起来就很痛的“咚”声。

    夏雪趴在地上,莫离无语的看着她趴着地上,厨房内就这么安静了一分钟。

    “啊…;…;疼疼疼…;…;”夏雪捂着头坐在地板上,本来就不太干净的衣服又沾上了一些污迹。

    “还是我来吧姐姐,你去做菜,我来清理这些东西。”莫离有些无奈的扶起夏雪,不顾她身上的污渍,小心翼翼的用手擦了擦夏雪的脸蛋。

    “姐姐,收拾厨房是我干的,不是跟你说了很多遍了吗,我不在的时候别收拾这些厨具。妈妈说过,自己不擅长的东西不要勉强,每个人要各司其职…;…;”在外面有些孩子感觉的莫离,在家里却成了一个小大人,对于比自己大的姐姐毫不客气的进行训斥。

    “好了,我知道了,下次我注意行了吧。”夏雪觉得非常生气,赌气般的把头扭了过去,不愿再听她这个弟弟的训斥,自己想要帮帮他的忙,结果反被他训一顿,明明她才是妈妈的亲女儿,为什么总是他拿妈妈的话来训我。

    “姐姐你又闹变扭了?”看见扭过头,莫离下意识的问了一句拥有隐含信息的话。

    “我哪里又了!”果不其然,听出了隐藏信息的夏雪炸毛了,“又”是什么啊?我经常闹变扭吗!

    “姐姐你不记得了?三天前我说你刷锅刷下漆时你闹了一次,一星期前我说你拿碗的方式不对时你闹了一次,九天前我说…;…;”

    “停!今天晚上你还想不想吃饭了!”夏雪赶紧阻拦,自己这个弟弟有个特点,就是记什么都记得挺好的,学的也快,这是个优点,但是这个优点不能用在这啊!

    “姐姐你、你、不能这样,我说的是实话,而且妈妈说过了――”莫离一听这话表情就变的慌张起来了,双手无规则的挥舞着,说话也变得磕磕巴巴。

    “妈妈又说什么了?”夏雪得意的笑着,但她的笑容一会也就变得僵硬了。

    “这样的女孩会嫁不出去的。”

    说完这句话后,有那么一瞬间,莫离觉得时间仿佛静止了,好像世界安静了下来一样,不,时间没有静止,姐姐的表情好像变了,嘴角有那么一点变化,很小,但感觉完全不一样了,这是什么呢?噢,记得妈妈说过,这叫做…;…;冷笑,后果是什么来着?

    “弟弟,你能不能再说一遍?”夏雪笑着说,打断了莫离的想法。

    恩,看起来后果不属于坏的,但为什么要我再说一遍?不过既然不是坏的,那就没关系了吧。

    莫离这么想着,然后说出了那句话,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客厅

    一盘盘小而精巧的饭菜摆在桌上,不多,但看起来意外的丰富和美味,一个个都在空气中毫不吝啬的散发着自己的香味,引得莫离眼睛直发光,但他头上的包新鲜的让他不敢动筷子。

    “姐姐,可以吃饭了吗?”莫离小心翼翼的问道,生怕又惹了某人生气。

    “哼,不许!”夏雪鼓着嘴扭过去了头。

    “…;…;”还在生气啊…;…;

    “姐姐我认错了,你能嫁的出去好了吧,让我吃饭吧。”莫离两眼泪汪汪的哀求道。

    “什么意思啊!好像我原本不能嫁出去啊!”夏雪又炸了毛,这都什么啊!

    “那、那我该说什么?”莫离有些不知所措,说话也变得磕磕巴巴,两个大眼睛眨巴眨巴,委屈的不行,活像一只被主人训斥的拉布拉多。

    “你、你应该…;…;”夏雪想说什么,但面对着这眼神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算了,原谅你了,我给你卸妆,然后吃饭吧。”败了,眼神太可怜,每次他这么看我都说不出来话啊!

    “耶!姐姐最好了!”莫离欢呼了起来,果然有用,妈妈说了,面对生气的姐姐盯着他就行了。

    “过来卸妆吧。”夏雪有些无奈的说着,看在这句话的份上就真的原谅他吧。

    夏雪的手拿着一根细针在莫离的脸上灵巧的动着,像是在做什么艺术品一样,动作又快又流畅,行云流水般的动着,而随着夏雪手的经过,莫离的“脸皮”一片一片的掉了下来,但下面又露出了另外一层皮肤。

    说起这个画妆,是她家祖传的手艺,说是以前的太爷爷从戏班子里学的,再加以改进,可以将一个人画的他妈都不认识,不过随着科技的发展,化妆的技术也越来越发达,这门手艺渐渐也不怎么有名了,不过是因为毕竟是先辈传下来的,还是留了下去,但到这一代只留一支单传的了。

    但莫离为什么要画妆呢?不是因为他太丑,而是因为他的脸----太耀眼。

    想到这,莫离的妆完全被卸了下来,气质瞬间发生了改变,变得截然不同,与化妆时一比相当于云泥之别,冷艳这个词仿佛生来就用来形容他的,看的夏雪几次停下了手中的细针。

    “姐姐好了吗?我睁开眼了。”感觉到脸上的触感消失,莫离睁开了眼。

    “恩…;…;啊?行、行!那个,然后把、把美瞳摘下。”夏雪这才把反应过来,急忙回答。

    “那我摘了,戴着这个眼睛很难受的。”莫离伸手把美瞳摘下,总算可以休息一下眼睛了。

    莫离眨了眨眼,眼里好像发射出了紫色的光,那高贵的感觉即有点刺眼,又有几分诱惑的感觉,使人迷离。

    就是因为这样才不得不化妆啊!走在路上太显眼了!

    “姐姐,可以吃饭了吧。”莫离雀跃的问道,脸上写满了期待。

    “啊,吃吧。”抑制住自己想多看两眼的想法,夏雪移开目光回答。

    多大的人了,还保留着一颗童心,不过这也和一年前的那件事有关。记得在一年前,我在小巷子口那捡到的他吧,记得那时他已经奄奄一息,送去医院之后虽然得到了紧急治疗,但还得到了一句“能活下来就是奇迹”的评价,醒来后才知道他失忆了,虽然保留了基本行动能力,但除了自己的名字和基本常识以外,什么都不知道,而且国家网络里竟然差不着这个人的记录,弄的妈妈不得不领着他去登记注册,并收留了他,现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但这个弟弟的情况还是毫无好转迹象,妈妈也…;…;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吃饭吃饭。

    饭后

    “啊,对了弟弟,今天晚上我出去一趟,一个人在家没问题吧。”夏雪忽然想起一件事转头跟正在洗碗的莫离询问道。

    “没事,姐姐你放心,有我在呢,家里肯定没事。”莫离笑着说,手里的工作也没停下,笑容里满满的都是自信,好像自己要做什么了不起的事。

    “就出去一下,没什么,一会我就回来。”

    “噢,姐姐,那祝你晚上骑车不会因为天黑、地滑、风沙、有人从路口闯出、撞到柱子上摔倒。”

    “这算什么祝福…;…;”

    “上次我没祝福你就因天黑摔倒了,上上次我没祝福你就因地滑摔倒了,上上上次我…;…;”

    “停!我知道了!你还想不想吃早饭!”

    “想。”

    “那就别说了,说一路顺风就行了。”

    “姐姐,祝你一路顺风。”

    “好,我走了。”

    “啪!”

    “…;…;”

    “姐姐你又摔倒了。”

    “闭嘴,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