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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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哥儿，回去吃饭了。”二柱子一边朝着自家屋子走去一边冲着海滩边一个蹲着忙碌的身影喊道。
“好嘞，你先回，我就差一点了。”听声音竟然苏青韶，但是远远的看过去，模样已经和两个月前初被救时大不相同了。
首先是皮肤变得黝黑，阳光下闪闪发亮，身上的肌肉块也多了起来，少了之前的单薄模样。
苏青韶手上的动作一直没停，熟练的抓出一条海鱼，梆梆两下子打晕，用手中的剃鱼刀将表层的粗鳞三下五除二的剃掉，然后刀刃一转，沿着鱼的下颌处浅浅的刺入，海鱼的本能挣扎在苏青韶变得极其有力的双手的控制下没有产生一点变化，刀口由下颌处一直划到尾部，之后双手从刀口处插入，躲过嶙峋的鱼刺，将鱼腹内的脏器掏了出来，不过十几秒钟，一条海鱼便已经清理干净了。
到了这里自然还没完，苏青韶抓一把海盐，再一次探进鱼腹，细腻的从内部将整条鱼用海盐揉搓清洗一边，然后才将完成了准备工作的海鱼放到了身边被太阳的温度炙烤的发烫的青石板上，这才算是完成了一条咸鱼的全部人工工作，之后只需要在时间和阳光的双重发酵下，美味有又下饭的咸鱼才算是真正的完成了。
说起来麻烦，但是整个制作过程下来，也没到一分钟，苏青韶身边的半篓海鱼，不过十多分钟，就全部处理完毕了。
将工具整理好放在一旁，苏青韶随手抓起一把沙子，然后开始揉搓。
苏青韶似乎一点也不急着回去吃饭，一边细细的将手部的每个角落都揉洗道，一边望着无尽的蔚蓝，似乎蔚蓝的远方有令人着迷的财宝。
“韶哥儿，还不回去么？入晌了。”一个渔夫从渔船上走下，看到了出神的苏青韶，忍不住喊了一声。
入晌不作，这是本地渔夫的一个习俗，也就是正午的一个时辰内是不可以工作的，口口相传的故事是说这个时段是海龙王和主管太阳的神灵毕冀争食的时间，凡人最好不要外出，免得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但是在苏青韶看来，无非是中午海边的太阳太毒，渔夫们为自己的歇息找个令人信服的理由罢了。
“好的，狗子哥，我这就来。”
名叫狗子哥的渔夫，其实年龄比苏青韶大了一轮还多，差不多三十出头，和苏青韶一直叔长叔短的叫着的二柱子一般大，不过这狗子哥是少见的性格跳脱之辈，自从听二柱子说了苏青韶的遭遇之后，有空就来陪着苏青韶，也不说什么开导的话，就是陪着苏青韶闲扯，苏青韶虽然因为突遭如此变故高兴不起来，但是有人陪伴，却也懂得这是对他的好，所以内心里对狗子哥也是十分感激的。
两人相伴回村，苏青韶虽然没有太多的话，但是当狗子哥讲此次出海的情况的时候，也是听的十分认真，时不时的嗯啊一声，表明自己有听。
和狗子哥在二柱子家门口分了别，迈步进入院子，二柱子已经端着一碗海米饭，伴着身前的一碗鱼杂烩，蹲坐在地，吃的香甜了。
“回来了，赶紧的，你婶子已经给你盛好了，再不吃就凉了。”
苏青韶笑了笑，走进了厨房。
“回来了，快点吃吧，瞧你这一头汗。”二婶儿说着，用不知道是什么用处的抹布给苏青韶擦了擦脸。
苏青韶只是笑，任由二婶儿摆布。
等二婶儿忙完，苏青韶端起了灶台上已经盛好的饭食，走了出去，来到了因为时常被自己临幸而摩擦的已经泛着光亮的门槛处，坐了下来，扫了一眼瞄着自己的二柱子，又笑了笑，然后吃了起来。
二柱子紧捣鼓了几口饭，然后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苏青韶。
苏青韶知道二柱子在看着自己，但是也没有理会，不紧不慢的吃着饭，这海边最地道的渔家饭恐怕自己是最后一次吃了，自然要吃的仔细些，好把每一口的味道都记在脑海里。
饭再好也肯定有吃完的时候，苏青韶把碗里残留的饭粒和着菜汤汁儿整个倒进了嘴里，然后站了起来，用袖子擦了擦嘴，然后将碗筷送回厨房，又走回院子，冲着二柱子笑了笑，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苏青韶脱下了自己已经穿习惯的渔家服饰，从一个木箱子里拿出了叠放整齐的，自己之前穿的由四伯亲手做的对襟窄袖月白色长袍和描有夔纹丝边的嵌金腰带，拂去根本不存在浮沉，然后穿戴整齐，回到了院子里。
“啧啧，韶哥儿还是穿这身衣服看起来漂亮，虽然比之前黑了点儿，但是男儿本来就不要在意这些，白了反而娘里娘气的惹人厌。”二柱子夸人自然是那么直白，他可不会说什么有气质搭配脱俗之类的话，在二柱子眼里，穿着只有漂亮不漂亮这两种概念。
这会儿功夫二婶子也忙完了刷洗，闻声也走了出来，也是一个劲儿的称赞。
苏青韶的脸上露出一抹浅浅的欣喜，朝着二柱子和二婶儿拜了一拜，口中说道：“谢谢叔婶连日的照料，小子无以为报，今日一别不知何日才能相见了，谨愿叔婶安康。”
二柱子听了苏青韶的话，眼中已是隐隐泛泪了，紧赶几步，扶住苏青韶。
“韶哥儿哪里话，这不就见外了么？你要走了，我也不拦你。我看的出来，韶哥儿不是这个小渔村能够限制住的，韶哥儿是要做大事儿的人。”
苏青韶固执的冲着二柱子和二婶儿又拜了一拜。
“叔，婶，时辰不早了，客套话我就不多说了，大恩谨记于心，此生不忘，小子要走了。”苏青韶没有多说什么，有些人注定是过客，既然是过客，自然会分别。
二柱子点了点头，瞪了一眼哭成泪人儿的二婶儿，“走吧，从这到临安城，恐怕有个百里地呢，你小子走疾点也要半天光景呢，来，这点银子拿着，要是以后哪里不顺了，记得还有叔叔婶子在这边儿。”
苏青韶没有推辞，接过银子，拱了拱手，转手离开了。
直到苏青韶没了影子，二柱子才收回了目光，进屋去安慰哭得不成人样的婆娘去了。
“韶哥儿，回去吃饭了。”二柱子一边朝着自家屋子走去一边冲着海滩边一个蹲着忙碌的身影喊道。
“好嘞，你先回，我就差一点了。”听声音竟然苏青韶，但是远远的看过去，模样已经和两个月前初被救时大不相同了。
首先是皮肤变得黝黑，阳光下闪闪发亮，身上的肌肉块也多了起来，少了之前的单薄模样。
苏青韶手上的动作一直没停，熟练的抓出一条海鱼，梆梆两下子打晕，用手中的剃鱼刀将表层的粗鳞三下五除二的剃掉，然后刀刃一转，沿着鱼的下颌处浅浅的刺入，海鱼的本能挣扎在苏青韶变得极其有力的双手的控制下没有产生一点变化，刀口由下颌处一直划到尾部，之后双手从刀口处插入，躲过嶙峋的鱼刺，将鱼腹内的脏器掏了出来，不过十几秒钟，一条海鱼便已经清理干净了。
到了这里自然还没完，苏青韶抓一把海盐，再一次探进鱼腹，细腻的从内部将整条鱼用海盐揉搓清洗一边，然后才将完成了准备工作的海鱼放到了身边被太阳的温度炙烤的发烫的青石板上，这才算是完成了一条咸鱼的全部人工工作，之后只需要在时间和阳光的双重发酵下，美味有又下饭的咸鱼才算是真正的完成了。
说起来麻烦，但是整个制作过程下来，也没到一分钟，苏青韶身边的半篓海鱼，不过十多分钟，就全部处理完毕了。
将工具整理好放在一旁，苏青韶随手抓起一把沙子，然后开始揉搓。
苏青韶似乎一点也不急着回去吃饭，一边细细的将手部的每个角落都揉洗道，一边望着无尽的蔚蓝，似乎蔚蓝的远方有令人着迷的财宝。
“韶哥儿，还不回去么？入晌了。”一个渔夫从渔船上走下，看到了出神的苏青韶，忍不住喊了一声。
入晌不作，这是本地渔夫的一个习俗，也就是正午的一个时辰内是不可以工作的，口口相传的故事是说这个时段是海龙王和主管太阳的神灵毕冀争食的时间，凡人最好不要外出，免得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但是在苏青韶看来，无非是中午海边的太阳太毒，渔夫们为自己的歇息找个令人信服的理由罢了。
“好的，狗子哥，我这就来。”
名叫狗子哥的渔夫，其实年龄比苏青韶大了一轮还多，差不多三十出头，和苏青韶一直叔长叔短的叫着的二柱子一般大，不过这狗子哥是少见的性格跳脱之辈，自从听二柱子说了苏青韶的遭遇之后，有空就来陪着苏青韶，也不说什么开导的话，就是陪着苏青韶闲扯，苏青韶虽然因为突遭如此变故高兴不起来，但是有人陪伴，却也懂得这是对他的好，所以内心里对狗子哥也是十分感激的。
两人相伴回村，苏青韶虽然没有太多的话，但是当狗子哥讲此次出海的情况的时候，也是听的十分认真，时不时的嗯啊一声，表明自己有听。
和狗子哥在二柱子家门口分了别，迈步进入院子，二柱子已经端着一碗海米饭，伴着身前的一碗鱼杂烩，蹲坐在地，吃的香甜了。
“回来了，赶紧的，你婶子已经给你盛好了，再不吃就凉了。”
苏青韶笑了笑，走进了厨房。
“回来了，快点吃吧，瞧你这一头汗。”二婶儿说着，用不知道是什么用处的抹布给苏青韶擦了擦脸。
苏青韶只是笑，任由二婶儿摆布。
等二婶儿忙完，苏青韶端起了灶台上已经盛好的饭食，走了出去，来到了因为时常被自己临幸而摩擦的已经泛着光亮的门槛处，坐了下来，扫了一眼瞄着自己的二柱子，又笑了笑，然后吃了起来。
二柱子紧捣鼓了几口饭，然后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苏青韶。
苏青韶知道二柱子在看着自己，但是也没有理会，不紧不慢的吃着饭，这海边最地道的渔家饭恐怕自己是最后一次吃了，自然要吃的仔细些，好把每一口的味道都记在脑海里。
饭再好也肯定有吃完的时候，苏青韶把碗里残留的饭粒和着菜汤汁儿整个倒进了嘴里，然后站了起来，用袖子擦了擦嘴，然后将碗筷送回厨房，又走回院子，冲着二柱子笑了笑，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苏青韶脱下了自己已经穿习惯的渔家服饰，从一个木箱子里拿出了叠放整齐的，自己之前穿的由四伯亲手做的对襟窄袖月白色长袍和描有夔纹丝边的嵌金腰带，拂去根本不存在浮沉，然后穿戴整齐，回到了院子里。
“啧啧，韶哥儿还是穿这身衣服看起来漂亮，虽然比之前黑了点儿，但是男儿本来就不要在意这些，白了反而娘里娘气的惹人厌。”二柱子夸人自然是那么直白，他可不会说什么有气质搭配脱俗之类的话，在二柱子眼里，穿着只有漂亮不漂亮这两种概念。
这会儿功夫二婶子也忙完了刷洗，闻声也走了出来，也是一个劲儿的称赞。
苏青韶的脸上露出一抹浅浅的欣喜，朝着二柱子和二婶儿拜了一拜，口中说道：“谢谢叔婶连日的照料，小子无以为报，今日一别不知何日才能相见了，谨愿叔婶安康。”
二柱子听了苏青韶的话，眼中已是隐隐泛泪了，紧赶几步，扶住苏青韶。
“韶哥儿哪里话，这不就见外了么？你要走了，我也不拦你。我看的出来，韶哥儿不是这个小渔村能够限制住的，韶哥儿是要做大事儿的人。”
苏青韶固执的冲着二柱子和二婶儿又拜了一拜。
“叔，婶，时辰不早了，客套话我就不多说了，大恩谨记于心，此生不忘，小子要走了。”苏青韶没有多说什么，有些人注定是过客，既然是过客，自然会分别。
二柱子点了点头，瞪了一眼哭成泪人儿的二婶儿，“走吧，从这到临安城，恐怕有个百里地呢，你小子走疾点也要半天光景呢，来，这点银子拿着，要是以后哪里不顺了，记得还有叔叔婶子在这边儿。”
苏青韶没有推辞，接过银子，拱了拱手，转手离开了。
直到苏青韶没了影子，二柱子才收回了目光，进屋去安慰哭得不成人样的婆娘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