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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爆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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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218国道是五十年代修建的公路,从荒漠之中开辟到若羌县,虽然是沿着孔雀河塔里木河一带,但这里大部分都是戈壁滩了,公路承载了数十年的岁月,岁月更迭,年久失修,很多地方都撵烂了,虽然还能看出公路的样子,但是公路上到处都是尖锐的砂砾碎石,是考验大巴客车质量和轮胎的时刻,速度也降了下来。

    我在颠簸中能感受得出来大巴师傅是个老司机了,手握着方向盘,四平八稳的,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靠着窗户,看着外面空旷荒野的戈壁滩及时而扬起的沙尘,虽然我没来过罗布泊荒漠,但是我对沙漠不陌生,曾经我就多次进入了内蒙古沙漠探险,有不小的经验,然而,面对被称之为死亡之海的罗布泊地区,心里还是有股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好像很害怕,可又有些期待,真是不好说清楚。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在颠簸中都有些昏昏欲睡了,毕竟,这一路赶得,虽然是坐着,也有些提不起精神,就在这个时候,大巴车突然传来了砰地一声爆炸,我猛地撑了起来,就感觉到大巴车歪了个方向,我一个不稳,就扑到了侧面的车子巷道中,我是刑警,以为遇到了拦路抢劫的暴徒,本能地站了起来,没想到却遇到大巴急刹车,人就往侧面倒了去,猛地一把抓着对面的椅子扶手,可惜,扶手没抓着,却抓到了一只手。

    当时,处在了一种紧张的状态,我本能地手一松,就栽倒在了过道之中,大巴车还没停好,脑袋就磕到过道的单板上,脑袋差点嗡了,有些晕乎了,好在颠簸缓了下来,我赶忙双手抱着脑袋,免得再受二次撞击。

    很快,大巴停了下来,我刚睁开眼,一双手就抓着我的胳膊向上来,还传来一个青春洋溢的姑娘声音:“大哥,你有没有事啊?”

    我这才睁开眼,借助这柔软温润双手的力量坐了起来,转头就看到一个柔顺有些卷发的漂亮姑娘,皮肤很白皙,明显得少数民族姑娘。

    出发之前,我对若羌县的一些民族还是有一些了解的,有蒙古族、维吾尔族、汉族、回族东乡族等十几个民族,感觉这姑娘有点像是维吾尔族姑娘,年龄不大,也就二十来岁,穿得不是维吾尔族服饰,只是清爽的淡粉色裙子,给人青春中不失妩媚的诱惑气息,再加上这姑娘脸上洋溢着热情好客的灿烂笑容,忍不住喜欢地盯着她看。

    当然,这不是爱上对方的意思,我知道有一见钟情,但是那东西就像是国宝,太稀缺了,何况,现在的人心复杂,诱惑太多,一见钟情就更是稀有动物了,这只是男人看到好东西的一种本能,就是想多看几眼,其实没别的意思,但往往会造成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尤其是夫妻之间。

    我盯着她看,她好像看到我眼睛有些发亮,却没有尴尬,而是又问了我一次,我这才醒悟,发现这姑娘还抓着我的手臂,有些不好意思,轻轻甩开她的手臂,摇头笑道:“没事,谢谢姑娘的帮忙!”

    那姑娘似乎很落落大方,对我的目视也没觉得害羞,而是点头道:“刚才好像爆胎了,咱们都下去看看吧?”

    我忙站起来,有请,让她先下了车,随即,就跟着她一起下车,车上的其他乘客,也陆陆续续下来了,果然看到其中一个轮胎爆了,大巴车已经拐到了国道旁的沙石之中。

    我立刻就听到了好多人在抱怨,这沙漠荒野的,现在下午五点多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难道要在这里露宿?

    不过,老司机从大巴的侧备箱中拖出来一个备用轮胎,又拿出千斤顶,开始换轮胎。

    我跟那维吾尔姑娘聊了几句,又不好意思问她性命,觉得太冒失了,很快没了话题,沉默下来,但是周围的乘客却有些闹腾了,他们看到老司机换轮胎,但是其他轮子的轮胎也打磨得差不多了,有些乘客发现侧备箱根本没那么多轮胎,就开始担忧了,那维吾尔姑娘竟然主动能售票员来开导这些乘客。

    在这空旷荒野的戈壁滩国道上,这里不少人都是来旅游的,那些人对沙漠常识不是太懂,但是却明白沙漠的可怕,就很烦躁担心,但是看到那灿烂笑容的维吾尔姑娘跟他们说话安慰他们,竟然都慢慢平静了下来,有意无意的跟她说会话,好些是夫妻来旅游的,老婆直接嘀嘀咕咕的骂他们的老公了。

    我却感觉那维吾尔姑娘就像谜一样,身上有很多汉族没有的特质,很能吸引人,而且活泼好客,青春洋溢,很能给人带来快乐的心情。

    轮胎很快换好了,但是其他磨损的轮胎,没有更换,我也跟其他乘客都有些担心,尽管老司机将速度再次降低,但是依旧开了没半个小时,接连爆了两个,乘客们都有些怒了,说老司机光知道节约成本,却要拿我们的生命开玩笑。当地的乘客,好勇斗狠,当场就推拉着老司机,差点动武了。

    我知道这新疆少数民族多,他们没有汉人的理性,往往感性冲动,可是我人生地不熟,还被扣了警察证件,也不好强出头,而且爷爷特别提醒我,不要冲动惹事,只好皱着眉在旁边看热闹。

    没想到那维吾尔姑娘又上去劝解,却发现那乘客怒目圆瞪的盯着她,嘴里都是脏话,眼看就要发生肢体碰撞,我赶忙上前,却听到那售票员却突然叫道:“大家别慌,你们看,远处有个路牌!”

    众人回头看到不到五十米的国道旁,有个路牌,上面写着‘欢迎进入阿拉干地区’,下面还写着阿拉干旅游汽车营地。路程不到一里地,顿时有人欢呼了起来。

    售票员就跟老司机商量,先将这些乘客带到汽车营地,将他们安顿下来,又去那里买了些轮胎,只得明天再赶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