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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调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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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威将军来了吗?那倒是省了我不少事。”公子正又换上了面具,看起来开心极了。

    少歌牵着挽月到了堂房门口,见那五名黑衣人横着刀,堵死了门。

    难怪放任她来到少歌身边,原来后路已经被他截断了。

    可是,公子正怎么会知道少歌在这里?他还真能未卜先知?挽月微微心惊,抬起眼睛望向林少歌。

    他一脸无所谓,看了看黑衣人的刀,挑了挑眉,拉着她坐回蒲团上,然后抓起她那只手仔细地瞧。

    吊儿郎当的样子,真的是十足十的轻佻。

    挽月被他闹得羞红了脸。那只手被他抓着,抽也不是,不抽也不是。

    “嗯,”他点了点头,“很好看。”

    “……”

    不单是挽月,堂房中一干人也是无语得很。

    气氛倒是松泛了一些。

    徐超凡黑着一张脸,心中暗暗思忖,也不知道这个公子正究竟是真不知天高地厚,还是暗藏了什么杀手锏,听到父亲正在赶来竟然无动于衷。

    他的姬妾们瑟缩在他身后,小心地屏着气。

    公子正已如老僧入定,眼观鼻鼻观心,看起来倒像是真的在等徐威将军的到来。

    舞娘们依旧匍匐在地上,也不知是激动还是害怕,身子都在轻轻地颤动。

    老道士出尘子和那执事靠在一处,看起来关系颇有些可疑。

    只有林少歌丝毫不受这凝重气氛的影响,依旧抓着挽月那只手大肆轻︱薄,翻来覆去,一处一处用他的眼,他的指腹温柔地轻抚。

    挽月羞红着脸,突然想到,自己刚才心跳得厉害时,只敢盯住他的手看,难道他也是?

    她方才想的是,等到心跳不那么厉害了,再看别处,那他……

    他想做什么?!

    这么一想,心乱得厉害,脸上热腾腾地蒸。

    他发现她的手变热了,皮肤微微泛红,不由“咦”了一声,视线往上移,见她脸红得滴血,一双眼睛水汪汪,娇羞地不敢看他,不禁心情大好。

    他只是怕她紧张,安抚安抚,不料竟然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收获。

    他不禁轻笑出声。

    众人目瞪口呆。愣愣地望着这个惊世骇俗的“道长”。

    见他们直勾勾盯着,少歌偏了偏头,压低声音问挽月:“道士不能娶妻?”

    他声音不大,整个堂房的人却都听清楚了。

    “我也不清楚,大约是不能。”挽月老实答道。

    少歌略沉吟,转脸向出尘子道声得罪,然后起身脱下道袍,叠好放在一旁,里面穿着月白衣衫。

    “为什么都不见你穿早先那一件?”挽月低低问他。

    “你记得它?”

    “当然,那时候你几乎天天穿,我都记得上面那些暗纹了。”

    二人脑袋凑在一块窃窃私语,像是课上背着先生偷偷开小差的学子。

    他弯起眼睛:“那件我不舍得洗,收起来了。”

    “嗯?”挽月不解,“在山上的时候,你不是天天洗它吗?”

    “嗯,”他俊脸微红,“桃花谷……”

    “啊!”她一惊,想起袍子上的嫣红,急急咬住了唇,羞得直想找道地缝钻了。

    也不知是谁调戏了谁,他也不好意思再拉着她的手,脱下道袍后,二人倒是坐得规规矩矩了。

    出尘子嘴角一抽,恨不能立时得了道,一袖将这些家伙统统扇到山下去。

    正在此时,堂房外突然响起一声炸雷般的暴喝。

    “大胆狂徒!”

    徐超凡双眼一睁,欣喜地望向屋外。

    又有一人高声喝到:“镇东将军亲临!宵小还不弃下兵器,束手就擒?!”

    “暴一戾二凶三恶四毒五,放下武器,让徐将军进来。”公子正的声音不大,气势却不小。

    “哈哈哈!”那豪爽粗犷的声音道,“好小子,我倒是要看看,哪个敢劫我凡儿!”

    话音落时,一堵人墙挡住了门口光线。

    镇东将军徐威身高近两米,身形魁梧,方脸髭须,一身银甲铿锵作响。他的身后,一排排弓箭手张弓搭箭,对准堂房中,只待将军一声令下。

    五个黑衣人退回公子正身后,还刀入鞘,手却握在刀柄上。

    徐威见徐超凡不卑不亢坐着,大笑三声,走到他的身前。

    徐超凡站立起来,向他父亲行了礼。

    徐威伸出蒲扇大的巴掌,重重在他背脊处拍了三下,笑道:“好!没丢你老子的脸!”

    徐超凡看似壮实,其实是只空壳子,三巴掌下来,整个脸苦成了黄连。

    “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伤了你的亲卫,还将你禁锢在此?”徐威声如洪钟,缓缓扫视堂房中人。

    见那五个黑衣人立在公子正身后,徐威立时瞪起豹眼,正要发作时,突然皱起眉,疑惑地轻“咦”了一声——这“恶贼”倒是端正漂亮,一身风骨。

    徐超凡禀道:“孩儿不察,同此人义结金兰,今日不知为何,他自己承认劫了钦犯,还将孩儿等人困在此处。”

    他倒是说得十分客观公正。

    徐威锁眉,面向公子正:“你是朝廷钦犯?”

    公子正笑道:“将军若不信我的话,倒是可以先问问旁人。”

    他指着众舞娘。

    “将军问话,你等不得有丝毫隐瞒。”他温煦地告诫十一位舞娘。

    徐威一个一个将舞娘提到外头问话。

    半个时辰之后,终于沉着脸回到堂房,沉吟片刻,道:“你是狱中重犯,受了酷刑。你的人劫了京兆府地牢,还杀伤了公人?”

    “是。”

    “好大的胆子!本将军倒是好奇,你究竟有什么倚仗,这般有恃无恐?”

    公子正叹了口气:“她们没有告诉将军,路途中,我还杀了三名囚犯?”

    徐威两道剑眉已拧在一处。

    这个人,他是真的活腻了?想找死,也用不着这样吧?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双目精光暴涨:“可凡儿方才说的是,你承认劫了钦犯?钦犯在何处!”

    公子正指了指挽月。

    徐威厉喝:“大胆罪妇!还不跪下!”

    挽月见他兜转半天,终于将矛头指向自己,不由暗暗一叹,道:“我并不是什么钦犯。”

    徐威身旁的副将拔剑出鞘:“跪下回话!”

    少歌不知何时摘掉了脸上易容之物。

    他沉着一张俊脸,从怀中取出紫金牌:“我的妻子,可是歧地未来的女主人,她敢跪,你可敢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