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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苏郁的速战速决, 肯尼斯和Saber的御主, 卫宫切嗣的战斗也很快结束了。

    “我已经没有与你为敌的理由了,”那眼神死寂的男人突然停下了逃窜的脚步,“Saber已经退场, 是Lancer赢了吧。”

    “呵,那是当然的,虫豸就该有虫豸的样子。”对于对手主动认输的姿态很是满意,肯尼斯嘴边挂着一丝矜持的笑容, 嘲讽了几句后,就这样离开了。

    直到离开爱因兹贝伦城堡的时候,一想到那时男人脸上的表情, 肯尼斯还是忍不住得意的弯起了嘴角。

    “你真是给我了一个巨大的惊喜, 苏郁, ”他忍不住嘉奖一般的拍了拍少女的肩膀,“Caster也被你一举消灭了, 这样一来,剩下的只有Rider、Archer和Berserker……”

    “肯尼斯, ”少女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圣杯的话, 真的有那么万能吗?”

    肯尼斯一愣, 转过头去看向她,他犹豫了一下, 第一次认真的回答了这个问题:“圣杯之所以被称作万能的许愿机, 是因为其中蕴含了相当巨大的魔力, 每一个英灵的死亡,都是为圣杯的降临充能,那么巨大的魔力,按理来说几乎可以达成任何的事情,所以才被称作万能的许愿机。”

    “这样啊,”少女的眉眼间浮现出了一丝显而易见的失落,但她还是继续问道,“如果说想要回到另一个世界的话,它办得到吗?”

    那双沉蕴着夜空中万点繁星的黑眸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已经改变了,肯尼斯认真的观察了片刻,还是给出了真正的答案:“……我不知道,有关魔术的事情太过深奥,那是众多魔术师穷尽一生追求的真理,即使是我,也只是在门外徘徊,没能触及它的本源,更无法预测它能达到怎样的效果。”

    “啊……”

    她发出了一声简短的感叹,便不再问话了。

    又沉默的行走了片刻,肯尼斯犹豫了许久,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你之前提到的愿望不是找人吗,为什么又想去到另一个世界?”

    “是啊,”少女的声音十分平静,但那平静的深处,却潜藏着深深的迷茫,“是要找人,但是……”

    但是她好想再见见他。

    想亲口问他,是不是早就看穿了她的伪善与矛盾?

    是不是早就料到她理想与现实碰撞时的狼狈模样?

    是不是早就知道,她走上了一条岔路,再也回不了头了。

    苏郁站在原地闭紧了眼,好像这样就能不去理会那些铺呈在面前的真真假假的世界,回过神来时,她已经从原地消失,不知道瞬移到什么地方来了。

    “……”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尽是些不认识的景色,并不是什么繁华的地方,街道两边的店铺基本都关着门,只有一家地下酒吧的入口还微微透出些许光亮。

    她想起那人端着酒杯的手,五指匀称修长,骨节的形状很漂亮,弯曲成一个恰好的姿势,握在细细的酒杯脚上,比广告里的手模还要漂亮。

    她叹了口气,朝那间酒吧走去。

    推门而进的时候,门后挂着的铃铛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吧台后面的人发出了一声惊讶的声音,朝门口的方向看去。

    踏进门内的苏郁也是一愣,那吧台后正擦拭酒杯的人,或者不该叫人,穿着一身酒保的服装,头部的地方却是一阵浓密的黑雾,只有两个疑似眼睛的部位发出锐利的光。

    这个世界上80%的人都有着特殊的能力,其中就包括了一部分因能力的进化而外表变形的非人的存在。

    想起了这个世界设定,苏郁面上的神情放松了点,镇定地朝那团黑雾点了点头,就坐到了吧台最靠边的位置。

    “……想喝点什么?”那人迟疑了一下,走过来询问道。

    声音低沉,似乎还挺好听的样子,让人联想到一脸严肃的中年大叔。

    “我也不知道什么好喝,”苏郁垂着眼睛看向他身后的酒柜,“蓝色吧,给我调一杯蓝色的酒。”

    依稀可数的记忆中,她其实并不怎么喝过酒,每次都是浅尝辄止,从来没尝过醉的味道。

    当那杯透亮的蓝色酒液被端上来时,苏郁忍不住趴在了吧台上,透过酒吧里昏暗的灯光观赏那杯中的液体。

    几乎是跟她记忆中完全一样的颜色,晶莹的、透亮的,好像低温还未凝固的水,明明透着柔软的光,握在手中的感觉却冰凉刺骨。

    是他耳垂上的那抹蓝色呢。

    并没有急着品尝那杯酒的味道,苏郁的手指在杯壁上划来划去,好像在跟那光线玩着什么神秘的游戏一般。

    从离开到现在,她从未有过一刻像现在这样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在想念着那个男人。

    库洛洛。

    这算是还在喜欢他吗,可明明早已从那令人神志昏迷的眷恋中清醒过来。

    她只是想问问他,是否早就看穿了这一切。

    料到了她所有的狼狈与崩溃,却不告诉她任由她自鸣得意的走在错误的道路上。

    那他又想看到怎样的结局呢?

    真讨厌,真是太讨厌了,那个男人。

    明明她已经逃离他身边十万八千米了,背后却像是烙上了他的印记一样,被蛛网沾过一次身,就怎么也清理不干净了。

    可是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一点都不喜欢。

    赌气一样的举起杯子,苏郁仰头将那蓝色的酒液一饮而尽,酒液不知道调了什么佐料,划过嗓子的时候好像吞下了一大口冰块,从口腔一直凉到了肚子。

    她有些呆滞的放下了酒杯,没有了液体的酒杯已经变回了透明的样子,再也没有刚刚那夺人心魄的蓝了。

    食道里冰凉的感觉很快便消散了去,取而代之的是火苗一般返上来的滚烫,从腹部沿着食道一路向上烧来,连心脏的跳动都好像一下一下比刚刚更为强烈。

    “老板……”苏郁迟疑的开口了。

    “刚刚那样的蓝色…再来一杯。”

    ————

    死柄木吊回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吧台上趴着的人影。

    从没见过的陌生的女人,露在外面的手臂和肩膀稍显纤瘦,似乎年纪不大的样子,顺滑的黑发瀑布一样落在身后,遮挡住了大半身形。

    “黑雾,那是什么?”他言简意赅的问出了口。

    “一定要说的话,是光顾店里的客人吧,”吧台后的黑雾也有些苦恼的样子,“刚刚一连要了七八杯蓝色的酒,然后一个人坐在那又哭又笑的,现在闹腾完了,已经睡着了。”

    虽说是闹腾了很久,但那哭声其实并不大,像是刚出生的小猫崽一般低低的啜泣,不一会儿又眯着眼笑了起来。

    好看的人真是做出怎样的表情都好看,即使是发酒疯也显得那么可爱。

    “嘶……”死柄木吊发出了一声嫌弃的声音,他走到了那人身边,上下打量了她一会儿,“不要随便什么人都放进来啊,把她丢到外面哪个地方就好了吧。”

    “呃……”黑雾发出了一声可疑的迟疑声。

    说实话,他觉得把这样美丽的少女扫地出门,心里的负罪感太强了点。

    “什么啊,你看上了这家伙吗,”只是稍一迟疑,死柄木的目光就转了过来,灰白色发丝下那双眼睛闪过了嫌弃的光,“算了,真是麻烦,不要弄出太大动静,我还要休息。”

    “你想到哪去了,我是那样的人吗,”那团黑雾不稳定的闪了闪,又恢复了正常,“暂时将她放在这里一晚吧,怎么说也是光明正大的走进了我们店里,万一丢出去遇到了什么麻烦,那些警.察找上门来就麻烦了。”

    对于黑雾这样解释的话语,死柄木吊只是撇了撇嘴,弯着背拐进了酒吧的里间。

    ————

    第二天直到将近中午,苏郁才从那带着松木香气的吧台上醒来。

    吵醒她的是口袋里不停震动的手机,苏郁掏出来看都没看就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过了两秒才响起少年的声音:“……苏郁?”

    “啊……”苏郁下意识的应了一声,她挣扎着撑起头痛欲裂的脑袋,稍微清醒的答道,“是赤司君吗,一大早的……”

    “现在离十一点只差十分钟了,”电话那头少年的声音清润悦耳,“听你的声音好像很疲惫,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发生了可多事,她出手一下宰掉了两个英灵,肯尼斯高兴得把她吹上了天,还学会了在酒吧买醉,别提有多厉害了。

    “啊…没什么,”苏郁翕着鼻子回答道,“可能是睡得太晚了吧,赤司君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的少年沉默了一下,才说道:“……是关于昨晚提到的体育祭的事。”

    “体育祭的内场需要门票才能进入,我手里还有几张,但是体育祭当天也许来不及出来拿给你,”赤司在那头停顿了一下,“所以想问问你今天中午方便过来雄英这边一趟吗,午休的时候我可以把票拿给你。”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

    虽然身子重得哪里都不想去,但苏郁还是一口答应了下来:“可以,中午雄英是吧,到时候校门口见吧。”

    又跟少年随意的交谈了几句,苏郁才得以挂断了电话。

    她总得找点事做,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呆着,总会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个男人。

    不管再怎么想见那个人,只想一晚也就够了,剩下的时间还要用来向前看,所以赶紧的让她得生活忙碌起来,才能最快的忘掉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

    可是整个大脑发胀一般的钝痛,身上也没什么力气,难道这就是宿醉的感觉?

    苏郁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就在这时,酒吧内间的小门突然从里面被打开了。

    她循声望去,原来是昨天见过的那个黑雾调酒师,和一个没见过的灰白色短发的男人。

    想必这都是这家酒吧的工作人员吧,苏郁站起了身,向他们点了点头:“昨天不小心就睡在这里,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过这两人竟然没在关店的时候把她丢出去,该说人还是不错的?

    “……啧,原来如此。”灰白色短发的阴沉男人默不作声的盯着她的面孔半晌,突然莫名其妙的感叹了一句。

    黑雾没有理会男人的感叹,而是上前了一步,说道:“昨天你醉得怎么叫也叫不醒,只好把你放在这里了,身体没问题的话,就把酒钱付一下吧。”

    “啊,这是应该的,”苏郁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摸出了肯尼斯之前给剩下的钱币,“一共是多少?”

    黑雾像是随口报了个数字,苏郁也没太在意,挥手就将一叠纸币给了出去,反正这些钱其实也不是自己的,随便花也不心疼。

    付完了酒钱之后,她转头看了看店里挂着的时钟,问道:“那个,能问一下这里离雄英高中有多远吗?”

    如果不远的话,她完全可以不用瞬移过去,多看看这些城市的风景,这样以后能够方便瞬移的地方也会多一点吧。

    “你说雄英?”没想到回答她的却是刚刚那个看起来不怎么友善的短发男子,“雄英高中那个雄英?”

    他连环的重复语调有些怪异,苏郁迟疑的点了点头:“呃…难道还有什么其他的雄英吗?”

    “呵呵,说得也对,哪有什么其他的雄英,”他突然笑了起来,一只手伸到了发丝掩盖的脖颈处,一下一下的抓挠了起来,突然又收起了所有动作,转头对苏郁露出了一个笑容,“雄英高中的话,我知道哦。”

    “诶?”面对那人骤然变化的态度,苏郁有些反应不过来的迟疑了一声。

    只见那边的短发男人突然笑容满面的走了过来,对她摊开了双手:“我对雄英高中可是很了解的,你现在要去雄英吗,去雄英干什么?”

    他一下子变得自来熟了起来,坐到了苏郁身旁的吧台椅上,一只手还搭上了她的肩膀。

    “呃…我有朋友在那边,有事要去找他一下,”苏郁有些不适的缩了缩身子,简单的答道,“所以…有什么问题吗?”

    难道雄英是什么不能去的地方吗?

    “没问题,当然没什么问题,”那个男人脸上的笑容还是灿烂得诡异,“离我们这里有点距离,但是坐新干线的话很快就到了,或者搭乘……”

    他一下子说出了五六种交通方案,听得苏郁本就胀痛的大脑更是一片混乱,她连忙挥手阻止了他:“好、好了,我知道了,谢谢你的指点,我还有点赶时间,就先走了。”

    “这么着急,就要走了吗,”这次那个男人直接拉住了她的手腕,但却奇怪的翘着小拇指,“认识一下吧,我的名字是死柄木吊。”

    这人到底想干嘛?

    突然被热情对待了的苏郁一脸懵逼,她的头还是有些晕乎乎的,宿醉的感觉并没有过去,此时的她迫切的想冲到外面呼吸一口新鲜空气,但是为了摆脱这个自说自话的男人,她只能简单的自我介绍了一下:“苏郁,我的名字。”

    一通莫名热切的寒暄之后,死柄木吊心满意足的拿到了她的联系方式,这才将人放走了。

    好不容易离开了地下酒吧的大门,苏郁站在大街上叹了口气。

    身体还是很重的感觉,明明在她的印象中只喝了几杯酒,现在却难受得像是整个大脑都被酒精灌满了一样。

    还是见完赤司君后,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吧。

    等到她按照死柄木的描述找到了雄英的大门时,远远就望见一头红发的少年站在门边等候着她了。

    苏郁深吸了口气,快步的走上前:“久等了吗,赤司君,抱歉啊因为没来过这边……”

    她的话语被少年突然的靠近打断了。

    赤司一手撩起了自己的额发,直接上前一步贴在了她的额头上,少年的脸庞突然距离极近,连那纤长的睫毛都能数得根根分明,靠近了看,那双金红异色的双眼显得更为艳丽了,有着波斯猫一般的名贵感,可现在那里面却渐渐聚起了风暴。

    “你生病了,苏郁,” 他定定的望着苏郁睁大的眼,“这么高的温度,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