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关系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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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晴好，阳光暖暖地照在茶棚上。少女转过身来，目光愣愣地落在梁木樨身上，一瞬间，震惊、激动、疑惑、慌乱、喜悦……满满地从漂亮的凤眸里闪过。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开口，梁木樨却适时地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
而站在她旁边的少年却并没有觉察出异样，依旧很兴奋地道：“阿凤，今天我带了个朋友来看你，虽然她长得比较丑，可是你别在意啊，这世上也不是人人都能长得像你这么好看的！”
呃……有这么介绍人的么？梁木樨顿时满头黑线，对着长福翻了个白眼，将脸转向别处。
长福又喋喋不休地道：“阿凤，你这阵子过得还好吧？我在山上可无聊死了，好几次想跑下来找你玩，可是都被我阿爹给抓住了！你不知道，我阿爹可凶了……”
阿凤莞尔一笑：“长福，你不给我介绍一下你的朋友吗？”
“哦！”长福抓了抓他那头乱蓬蓬的头发，咧着嘴笑道：“她叫桂花，是我阿爹一个朋友的女儿……”少年说到这里连忙撇清和梁木樨的关系，“非要缠着我跟我一起下山来玩！”
阿凤点了一下头，对长福道：“你刚刚过来的时候有没有看见村东头有个卖水粉的铺子？我的水粉用完了，现在也有不在，我暂时脱不开身，麻烦你去帮我买一下好不好？”
长福原本刚才还在纠结到底送阿凤什么礼物比较好，此时听了这话顿时笑逐颜开，不疑有他，欢快地点了点头：“好，我这就去！”他快步往外面跑去，跑了十来步又折回来，搓了搓手，“那个，桂花，把你的马借给我呗！”
梁木樨正想把他撵走好和顾凤辞好好说说话，此时见他纠缠，顿时秀眉一竖，冷声道：“我的马只听我一个人的话，它要是摔着了你可怎么办？”
而顾凤辞也跟着道：“长福，你要是不想去那就算了吧！”
长福连忙摇头：“不是，不是！哪有，哪有！我这就去，这就去！”阿凤从来也没有叫他做过事，他兴奋极了，连跑带跳地往外面退去，一边退还一边挥着手：“等我哦！我马上就回来！”
顾凤辞向他挥了挥手，转头看向梁木樨：“木樨，你怎么在这里？”
“我啊，一言难尽。”梁木樨有些赧然，“倒是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说好了到大承等我的吗？”
“进来说话吧！”
这是一个十分简易的小茶棚，里面和外面差不多，有几张桌子，桌子周围放着长凳。桌子凳子都十分旧了，不过看起来尚算干净，再里面便是卧房。梁木樨的目光往里面觑了觑，两间卧房都是黑漆漆的。
顾凤辞招呼她坐下：“你先坐，我去给你沏壶茶。”
梁木樨赶紧拉住她：“不要忙了，等会儿长福就该回来了。”现在正好是过了中午饭点，茶铺里面也没有几个人。
顾凤辞点头坐下道：“原本说好了早点去大承的，可是后来一路查下来，发现我父亲的案子跟白石岭有牵扯，于是就到这里来看看，到了之后才发现，这里匪盗成群，官匪勾结，想要查清楚很是困难。”
是啊，这个地方山高皇帝远，各方势力都想染指，还真是水深得很。
她不动声色地又问：“我听长福说，你还有个爷爷，那是谁？”她心里猜测可能是顾家原来的忠仆，又或者是顾廷恩在朝堂之中相熟的人。
然而却见顾凤辞的眼神闪了闪，在她的灼灼目光之下显得有些赧然，最终还是说：“是闵公公！”
闵东城？那是东宫的太监总管，前世她住进熠王府的时候他还在紫宸殿任职，不过那时候他已经很老了，办事的多半是下面的徒子徒孙。但是东宫有他坐镇，任何一个人都不敢轻瞧了阔别朝堂整整八年的周牧辰。
闵东城据说是先皇后留下来的人，和司礼监秉笔大太监祁东海、尚膳监总领大太监吴东泽、尚宝监掌玺大太监王东山等人一样，都是宫里资格最老的一辈人，据说曾辅佐过先帝。
尽管她知道闵东城是什么来头，也知道如果不是重要的事，闵东城是不会亲自来的。但是这个时候的梁木樨若是知道这么多机密的事情，在顾凤辞看来就太可疑了，于是带着一脸疑惑，问道：“闵公公是谁？”
“是，是太子身边的一位大太监……”她说的太子自然不可能是指周牧阳了。
顾凤辞现在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忐忑，似乎生怕梁木樨知道了她跟周牧辰的关系而生气。从她提到周牧辰的时候那不自然的神情，而不是原来咬牙切齿的样子，梁木樨便觉得顾凤辞似乎哪里跟前世不一样了。
前世，哪怕她们一直将复国的希望寄托在周牧辰身上，哪怕她也听命行事，但是梁木樨知道她心头始终认为周牧辰跟她的杀父之仇有关，然而现在，短短的几个月，到底是什么改变了她？使她放下了仇恨，竟然还跟周牧辰的人一起出来查访？
梁木樨深吸了一口气，将心头的烦躁压下去，接着问道：“我听说右太子被罢免了，现在朝中应该就剩下周牧辰一位太子了吧？”
这回顾凤辞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不过这跟我们的计划没有什么冲突，早前婆婆不是说了让我们辅助他，帮他上位，这样才能便于行事？”
“确实是这样！”婆婆不了解情况，不代表她也不了解，周牧辰就是一个白眼狼，你给他天大的好处那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真要等到他登上大位的那一天，他还是照样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她心头微微一动，撇嘴道：“不过，整天跟自己的杀父仇人虚以委蛇，你不觉得恶心吗？”
顾凤辞猝然抬起眼来，脸上的血色一瞬间退得干干净净，过了片刻才低声道：“若真是他杀的，我也不会手软的！”
梁木樨点点头，并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下去，只是道：“你们到这里来，可曾查到什么？”
“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
她正说了这句话，便听见外面有人叫：“店家，店家，来一碗乌龙茶……”
天气晴好，阳光暖暖地照在茶棚上。少女转过身来，目光愣愣地落在梁木樨身上，一瞬间，震惊、激动、疑惑、慌乱、喜悦……满满地从漂亮的凤眸里闪过。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开口，梁木樨却适时地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
而站在她旁边的少年却并没有觉察出异样，依旧很兴奋地道：“阿凤，今天我带了个朋友来看你，虽然她长得比较丑，可是你别在意啊，这世上也不是人人都能长得像你这么好看的！”
呃……有这么介绍人的么？梁木樨顿时满头黑线，对着长福翻了个白眼，将脸转向别处。
长福又喋喋不休地道：“阿凤，你这阵子过得还好吧？我在山上可无聊死了，好几次想跑下来找你玩，可是都被我阿爹给抓住了！你不知道，我阿爹可凶了……”
阿凤莞尔一笑：“长福，你不给我介绍一下你的朋友吗？”
“哦！”长福抓了抓他那头乱蓬蓬的头发，咧着嘴笑道：“她叫桂花，是我阿爹一个朋友的女儿……”少年说到这里连忙撇清和梁木樨的关系，“非要缠着我跟我一起下山来玩！”
阿凤点了一下头，对长福道：“你刚刚过来的时候有没有看见村东头有个卖水粉的铺子？我的水粉用完了，现在也有不在，我暂时脱不开身，麻烦你去帮我买一下好不好？”
长福原本刚才还在纠结到底送阿凤什么礼物比较好，此时听了这话顿时笑逐颜开，不疑有他，欢快地点了点头：“好，我这就去！”他快步往外面跑去，跑了十来步又折回来，搓了搓手，“那个，桂花，把你的马借给我呗！”
梁木樨正想把他撵走好和顾凤辞好好说说话，此时见他纠缠，顿时秀眉一竖，冷声道：“我的马只听我一个人的话，它要是摔着了你可怎么办？”
而顾凤辞也跟着道：“长福，你要是不想去那就算了吧！”
长福连忙摇头：“不是，不是！哪有，哪有！我这就去，这就去！”阿凤从来也没有叫他做过事，他兴奋极了，连跑带跳地往外面退去，一边退还一边挥着手：“等我哦！我马上就回来！”
顾凤辞向他挥了挥手，转头看向梁木樨：“木樨，你怎么在这里？”
“我啊，一言难尽。”梁木樨有些赧然，“倒是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说好了到大承等我的吗？”
“进来说话吧！”
这是一个十分简易的小茶棚，里面和外面差不多，有几张桌子，桌子周围放着长凳。桌子凳子都十分旧了，不过看起来尚算干净，再里面便是卧房。梁木樨的目光往里面觑了觑，两间卧房都是黑漆漆的。
顾凤辞招呼她坐下：“你先坐，我去给你沏壶茶。”
梁木樨赶紧拉住她：“不要忙了，等会儿长福就该回来了。”现在正好是过了中午饭点，茶铺里面也没有几个人。
顾凤辞点头坐下道：“原本说好了早点去大承的，可是后来一路查下来，发现我父亲的案子跟白石岭有牵扯，于是就到这里来看看，到了之后才发现，这里匪盗成群，官匪勾结，想要查清楚很是困难。”
是啊，这个地方山高皇帝远，各方势力都想染指，还真是水深得很。
她不动声色地又问：“我听长福说，你还有个爷爷，那是谁？”她心里猜测可能是顾家原来的忠仆，又或者是顾廷恩在朝堂之中相熟的人。
然而却见顾凤辞的眼神闪了闪，在她的灼灼目光之下显得有些赧然，最终还是说：“是闵公公！”
闵东城？那是东宫的太监总管，前世她住进熠王府的时候他还在紫宸殿任职，不过那时候他已经很老了，办事的多半是下面的徒子徒孙。但是东宫有他坐镇，任何一个人都不敢轻瞧了阔别朝堂整整八年的周牧辰。
闵东城据说是先皇后留下来的人，和司礼监秉笔大太监祁东海、尚膳监总领大太监吴东泽、尚宝监掌玺大太监王东山等人一样，都是宫里资格最老的一辈人，据说曾辅佐过先帝。
尽管她知道闵东城是什么来头，也知道如果不是重要的事，闵东城是不会亲自来的。但是这个时候的梁木樨若是知道这么多机密的事情，在顾凤辞看来就太可疑了，于是带着一脸疑惑，问道：“闵公公是谁？”
“是，是太子身边的一位大太监……”她说的太子自然不可能是指周牧阳了。
顾凤辞现在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忐忑，似乎生怕梁木樨知道了她跟周牧辰的关系而生气。从她提到周牧辰的时候那不自然的神情，而不是原来咬牙切齿的样子，梁木樨便觉得顾凤辞似乎哪里跟前世不一样了。
前世，哪怕她们一直将复国的希望寄托在周牧辰身上，哪怕她也听命行事，但是梁木樨知道她心头始终认为周牧辰跟她的杀父之仇有关，然而现在，短短的几个月，到底是什么改变了她？使她放下了仇恨，竟然还跟周牧辰的人一起出来查访？
梁木樨深吸了一口气，将心头的烦躁压下去，接着问道：“我听说右太子被罢免了，现在朝中应该就剩下周牧辰一位太子了吧？”
这回顾凤辞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不过这跟我们的计划没有什么冲突，早前婆婆不是说了让我们辅助他，帮他上位，这样才能便于行事？”
“确实是这样！”婆婆不了解情况，不代表她也不了解，周牧辰就是一个白眼狼，你给他天大的好处那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真要等到他登上大位的那一天，他还是照样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她心头微微一动，撇嘴道：“不过，整天跟自己的杀父仇人虚以委蛇，你不觉得恶心吗？”
顾凤辞猝然抬起眼来，脸上的血色一瞬间退得干干净净，过了片刻才低声道：“若真是他杀的，我也不会手软的！”
梁木樨点点头，并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下去，只是道：“你们到这里来，可曾查到什么？”
“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
她正说了这句话，便听见外面有人叫：“店家，店家，来一碗乌龙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