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５章 愧树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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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吩咐之前，老李将春梅的肚子给缝了起来，另外还换了一套衣服，好遮掩肚子的伤口，这才一一交代我们如何做，他自己则回去镇上上班了。
老李的工作不能丢，爷爷也没办法。
等老李走后，天微微亮的时候，爷爷将村里人都叫醒，除开怀孕的事情，其余的都对大家大概说了说。
大家虽然意外，但听到老李安排了事情，便着手按照吩咐做了起来。
我们村大多以桑树，柳树，松树为主，愧树只有村尾那边有一小片，大概有个十几棵，把春梅尸体抬过去之后，选了一颗最大的愧树，便将春梅吊了上去。
因为老李交代过，吊的方式也要注意，所以爷爷跟几个村里汉子，拿着粗麻绳，从春梅腋下穿过，起固定的作用，然后再套一个小圈，套在春梅脖子上面，但不勒紧，只是起个表明形式。
七月份的天气，本就炎热，好在现在是清晨，农村空旷，也没什么高大的建筑物拦住风，凉快倒是凉快，只是吊在树上的春梅被风一吹，摇摇晃晃，饶是白天，也是让人瘆得慌，不少人纷纷出声议论起来，说老李这是搞什么名堂。
“行了，别瞎说了，老李既然交代了，肯定有他的道理。”爷爷打断众人的议论声，安排了几个人守在这里，便让我回去睡一觉。
我嗯了一声，熬了一晚上，也的确困的慌，就回去睡了。
一直睡到中午，奶奶叫我起床吃饭，我才起来洗口洗脸，却不见堂哥和堂弟，就问了奶奶一声。
“他们先前去看了春梅吊在树上，说是没胃口吃，别管他们，你先吃吧，吃完给你爷爷送点饭菜过去。”奶奶把刚炒好的菜放在桌上，叹息着说道。
我嗯了一声，心中也不知道什么滋味，奶奶这人其实比爷爷还精明，爷爷都能够猜出欺负春梅的人是我家的，奶奶必然也能够想到。
但我不好多说什么，刚起床也没胃口，随意吃了几口，就说饱了。
奶奶再次叹息一声，将装好的饭菜给我，另外还让我带一瓶白酒，我提着就朝着村尾走了过去。
一路过去，远远的，我就看到愧树林那边搭了一个小竹屋，搭建的很简陋，像是随意拼凑起来的，不过从我的方向看，却看不见吊在树上的春梅。
我心中好奇，不知道为什么要搭个棚子，毕竟老李没有交代这一点，于是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将饭菜递给爷爷和守着的几个汉子，他们也不客气，开了酒就吃了起来，爷爷似乎也没胃口，只是喝着酒，却不吃东西，默默抽着烟。
趁着他们喝酒，我便问了起来，为什么要搭个棚子在这里，本来天气就热，封闭起来，尸体估计都会臭。
“村里的小娃娃放牛都从这边走，要是看见春梅吊在树上，怕吓着他们。”爷爷回答了我一声。
我心想还是爷爷考虑的周到，农村的小孩放暑假，都会帮家里做一些活，年纪不大，没什么力气，大多都帮忙家里放牛，要是真看见春梅的尸体吊在树上，不被吓得尿裤子，那是胆子大的。
等他们吃完，我收拾了一下碗筷，让爷爷回去休息一下，我来守着。
估计是年纪大了，精力不比以前，爷爷答应了下来，把碗筷接过去，就回去了。
爷爷一走，守着的几个村里汉子就放开了，让我去买一副扑克过来，他们好斗地主，毕竟这么干守着，比较无聊。
我想他们算是义务帮忙，也拒绝不了，就去小卖部买了一副扑克，外带了两包瓜子，不过回来的时候，村里的傻子始终跟在我屁股后面。
傻子这人是近亲的产物，也就比我小个两岁，在村里极其招人嫌，毕竟是一个傻子嘛，也没有谁把他放在眼里。就连傻子家人，也把他不当人，尤其是生了个正常的第二胎后，更是把他不当回事。
不过傻子这人傻归傻，却不闹事，也不无缘无故的大吼大叫，除开整天冲着人傻笑之外，就喜欢天天守在小卖部的门口，一开始捡别人丢在地上的烟屁股抽，逐渐有了烟瘾，就找别人要。
一般过去买烟的人，都会给他一根，弄到现在，烟瘾反而越来越大，对于这件事，爷爷当初还发过脾气，说一个傻子没有自食其力的能力，给烟他抽，烟瘾起来了怎么办？
可大家抱着好玩的态度，也没听爷爷的，等到傻子有了烟瘾，已经没有办法了。
当时傻子跟着我，我没有给烟他，不是我舍不得，而是觉得爷爷的话有道理，可赶也赶不走，只能让他跟着。
“小浩，咋个把傻子带过来了？”
“他自己跟过来的。”我把扑克递过去，然后拆开瓜子袋，给了傻子一把，他却不要，找几个守着的汉子要烟抽。
“狗日的，要烟要到这里来了。”一个汉子笑骂了一声，拿出一根烟扔了过去。
傻子笑嘻嘻的从地上捡起来点燃，傻笑着坐到旁边，看他们几个斗地主起来。
一局刚刚斗完，傻子的一根烟就见底了，又伸手要第二根，这让给烟的汉子恼火起来，骂着让傻子滚。
傻子能做什么，只能傻兮兮的伸手继续要，那汉子作势要打，才让傻子吓得跑到一边蹲在地上，看见几个打牌的汉子丢下烟屁股，立马就跑过去捡起来接着抽。
“傻子，以后别抽了。”我看傻子那模样，心中有些不忍，过去想把他烟屁股打掉。
不过我的举动，像是惹怒了傻子一般，他嘶吼的冲我叫了起来，赶紧将烟屁股抽完，生怕我抢他的烟屁股一般，弄得打牌的他们还笑我，说我跟傻子讲什么道理，自讨苦吃。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便不在多说，也没心思看他们斗地主，心想不管是堂哥或者堂弟，为何要欺负春梅？
只是想来想去，始终没有答案，便抛开想法，寄托老李能够赶快解决春梅的事情，不想抬头间，却看见傻子瞪着眼睛朝竹棚里面再看。
竹棚将愧树几乎包围了起来，大家都守在外面，我怕傻子看见春梅尸体，连忙过去要将他拉开。
只是我刚伸手，傻子猛然转过身，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突然叫道：“她在笑，她在看着你们笑，她是鬼对不对？愧树在养她，愧树在养鬼！”
叫着，傻子傻兮兮的笑了起来，然后一把推开我，从打牌的几个汉子桌上，把放在上面的烟抢了过去，掉头就朝着村里跑。
“你马勒戈壁！”被抢烟的汉子怒了起来，拔腿就要追傻子，被我拦了下来。
“别追了，你们刚才听傻子说了什么吗？”我脸色估计当时都白了，起码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颤抖。
我这么一提醒，他们也反应过来，一个个脸色都不好看，全部沉默下来，不知道该说什么。
“行了，他是一个傻子，傻子说的话能信吗？他脑袋不灵光，难道你们也不灵光？”叶子叔第一个开口，他是村里的会计，跟爷爷关系一直不错。
“这事我觉得不对劲，有时候常人看不见的，那些傻子反而看得更清楚。”被抢烟的汉子吞了口口水说道。
“我也觉得邪门，大家都知道愧树有不少禁忌，那老李为什么让死人吊在愧树上面，村里多的是树，为什么不吊在柳树上面，松树上面？”
“不会是老李要害我们村吧？没道理啊！”
我听他们越说越邪乎，虽然心中也觉得事情不对劲，可还是将他们拦住了，让他们别把老李想的那么坏，请人帮忙，就要信任对方，然后说要不我们看看春梅有没有笑。
他们几个相互看了一眼，纷纷点头，先前还可以喝酒打牌，没当一回事，现在却一个个脸色紧张，从竹棚的缝隙朝着里面看了过去，显然也是被傻子的话吓到了。
只是这一番看去，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春梅的尸体也并未露出笑意，还让我看了一下。
我也是没办法，硬着头皮看过去，如他们所说，一切正常。
叶子叔还是有些不放心，说：“小浩，你不是说网上啥都有，要不你查查呗，看看愧树是不是养鬼？”
我心想也是，拿出手机查了一下，却并没有愧树养鬼一说，大多都是愧树称为木中之鬼，阴气重，也有一些栽种的禁忌，丝毫没有养鬼的说法。
我给他们看了看，他们也一头雾水，甚至表示傻子如此说，无非就是让大家分神，好抢烟。
这话我不赞同，傻子要是能想到这个办法抢烟，那就不是傻子了，但眼前局面，大家也只能乱猜，最后我回去把事情给爷爷说了一遍，他也判断不出个所以然，只能等老李下班过来，问问他再说。
等老李过来的时候，差不多是六点钟，家里早已经备好了酒菜，还杀了一只鸡，老李也着实不客气，酒不渴，好菜却是连番夹起来送到口中。
趁老李吃的高兴，爷爷把傻子先前的那番话对老李讲了，老李听完，眉头一皱，放下了筷子，说过去看看。
跟着老李一路过去，在看到竹棚的时候，老李脸色顿时就怒了，吼着问是谁搭建的竹棚？
在吩咐之前，老李将春梅的肚子给缝了起来，另外还换了一套衣服，好遮掩肚子的伤口，这才一一交代我们如何做，他自己则回去镇上上班了。
老李的工作不能丢，爷爷也没办法。
等老李走后，天微微亮的时候，爷爷将村里人都叫醒，除开怀孕的事情，其余的都对大家大概说了说。
大家虽然意外，但听到老李安排了事情，便着手按照吩咐做了起来。
我们村大多以桑树，柳树，松树为主，愧树只有村尾那边有一小片，大概有个十几棵，把春梅尸体抬过去之后，选了一颗最大的愧树，便将春梅吊了上去。
因为老李交代过，吊的方式也要注意，所以爷爷跟几个村里汉子，拿着粗麻绳，从春梅腋下穿过，起固定的作用，然后再套一个小圈，套在春梅脖子上面，但不勒紧，只是起个表明形式。
七月份的天气，本就炎热，好在现在是清晨，农村空旷，也没什么高大的建筑物拦住风，凉快倒是凉快，只是吊在树上的春梅被风一吹，摇摇晃晃，饶是白天，也是让人瘆得慌，不少人纷纷出声议论起来，说老李这是搞什么名堂。
“行了，别瞎说了，老李既然交代了，肯定有他的道理。”爷爷打断众人的议论声，安排了几个人守在这里，便让我回去睡一觉。
我嗯了一声，熬了一晚上，也的确困的慌，就回去睡了。
一直睡到中午，奶奶叫我起床吃饭，我才起来洗口洗脸，却不见堂哥和堂弟，就问了奶奶一声。
“他们先前去看了春梅吊在树上，说是没胃口吃，别管他们，你先吃吧，吃完给你爷爷送点饭菜过去。”奶奶把刚炒好的菜放在桌上，叹息着说道。
我嗯了一声，心中也不知道什么滋味，奶奶这人其实比爷爷还精明，爷爷都能够猜出欺负春梅的人是我家的，奶奶必然也能够想到。
但我不好多说什么，刚起床也没胃口，随意吃了几口，就说饱了。
奶奶再次叹息一声，将装好的饭菜给我，另外还让我带一瓶白酒，我提着就朝着村尾走了过去。
一路过去，远远的，我就看到愧树林那边搭了一个小竹屋，搭建的很简陋，像是随意拼凑起来的，不过从我的方向看，却看不见吊在树上的春梅。
我心中好奇，不知道为什么要搭个棚子，毕竟老李没有交代这一点，于是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将饭菜递给爷爷和守着的几个汉子，他们也不客气，开了酒就吃了起来，爷爷似乎也没胃口，只是喝着酒，却不吃东西，默默抽着烟。
趁着他们喝酒，我便问了起来，为什么要搭个棚子在这里，本来天气就热，封闭起来，尸体估计都会臭。
“村里的小娃娃放牛都从这边走，要是看见春梅吊在树上，怕吓着他们。”爷爷回答了我一声。
我心想还是爷爷考虑的周到，农村的小孩放暑假，都会帮家里做一些活，年纪不大，没什么力气，大多都帮忙家里放牛，要是真看见春梅的尸体吊在树上，不被吓得尿裤子，那是胆子大的。
等他们吃完，我收拾了一下碗筷，让爷爷回去休息一下，我来守着。
估计是年纪大了，精力不比以前，爷爷答应了下来，把碗筷接过去，就回去了。
爷爷一走，守着的几个村里汉子就放开了，让我去买一副扑克过来，他们好斗地主，毕竟这么干守着，比较无聊。
我想他们算是义务帮忙，也拒绝不了，就去小卖部买了一副扑克，外带了两包瓜子，不过回来的时候，村里的傻子始终跟在我屁股后面。
傻子这人是近亲的产物，也就比我小个两岁，在村里极其招人嫌，毕竟是一个傻子嘛，也没有谁把他放在眼里。就连傻子家人，也把他不当人，尤其是生了个正常的第二胎后，更是把他不当回事。
不过傻子这人傻归傻，却不闹事，也不无缘无故的大吼大叫，除开整天冲着人傻笑之外，就喜欢天天守在小卖部的门口，一开始捡别人丢在地上的烟屁股抽，逐渐有了烟瘾，就找别人要。
一般过去买烟的人，都会给他一根，弄到现在，烟瘾反而越来越大，对于这件事，爷爷当初还发过脾气，说一个傻子没有自食其力的能力，给烟他抽，烟瘾起来了怎么办？
可大家抱着好玩的态度，也没听爷爷的，等到傻子有了烟瘾，已经没有办法了。
当时傻子跟着我，我没有给烟他，不是我舍不得，而是觉得爷爷的话有道理，可赶也赶不走，只能让他跟着。
“小浩，咋个把傻子带过来了？”
“他自己跟过来的。”我把扑克递过去，然后拆开瓜子袋，给了傻子一把，他却不要，找几个守着的汉子要烟抽。
“狗日的，要烟要到这里来了。”一个汉子笑骂了一声，拿出一根烟扔了过去。
傻子笑嘻嘻的从地上捡起来点燃，傻笑着坐到旁边，看他们几个斗地主起来。
一局刚刚斗完，傻子的一根烟就见底了，又伸手要第二根，这让给烟的汉子恼火起来，骂着让傻子滚。
傻子能做什么，只能傻兮兮的伸手继续要，那汉子作势要打，才让傻子吓得跑到一边蹲在地上，看见几个打牌的汉子丢下烟屁股，立马就跑过去捡起来接着抽。
“傻子，以后别抽了。”我看傻子那模样，心中有些不忍，过去想把他烟屁股打掉。
不过我的举动，像是惹怒了傻子一般，他嘶吼的冲我叫了起来，赶紧将烟屁股抽完，生怕我抢他的烟屁股一般，弄得打牌的他们还笑我，说我跟傻子讲什么道理，自讨苦吃。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便不在多说，也没心思看他们斗地主，心想不管是堂哥或者堂弟，为何要欺负春梅？
只是想来想去，始终没有答案，便抛开想法，寄托老李能够赶快解决春梅的事情，不想抬头间，却看见傻子瞪着眼睛朝竹棚里面再看。
竹棚将愧树几乎包围了起来，大家都守在外面，我怕傻子看见春梅尸体，连忙过去要将他拉开。
只是我刚伸手，傻子猛然转过身，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突然叫道：“她在笑，她在看着你们笑，她是鬼对不对？愧树在养她，愧树在养鬼！”
叫着，傻子傻兮兮的笑了起来，然后一把推开我，从打牌的几个汉子桌上，把放在上面的烟抢了过去，掉头就朝着村里跑。
“你马勒戈壁！”被抢烟的汉子怒了起来，拔腿就要追傻子，被我拦了下来。
“别追了，你们刚才听傻子说了什么吗？”我脸色估计当时都白了，起码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颤抖。
我这么一提醒，他们也反应过来，一个个脸色都不好看，全部沉默下来，不知道该说什么。
“行了，他是一个傻子，傻子说的话能信吗？他脑袋不灵光，难道你们也不灵光？”叶子叔第一个开口，他是村里的会计，跟爷爷关系一直不错。
“这事我觉得不对劲，有时候常人看不见的，那些傻子反而看得更清楚。”被抢烟的汉子吞了口口水说道。
“我也觉得邪门，大家都知道愧树有不少禁忌，那老李为什么让死人吊在愧树上面，村里多的是树，为什么不吊在柳树上面，松树上面？”
“不会是老李要害我们村吧？没道理啊！”
我听他们越说越邪乎，虽然心中也觉得事情不对劲，可还是将他们拦住了，让他们别把老李想的那么坏，请人帮忙，就要信任对方，然后说要不我们看看春梅有没有笑。
他们几个相互看了一眼，纷纷点头，先前还可以喝酒打牌，没当一回事，现在却一个个脸色紧张，从竹棚的缝隙朝着里面看了过去，显然也是被傻子的话吓到了。
只是这一番看去，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春梅的尸体也并未露出笑意，还让我看了一下。
我也是没办法，硬着头皮看过去，如他们所说，一切正常。
叶子叔还是有些不放心，说：“小浩，你不是说网上啥都有，要不你查查呗，看看愧树是不是养鬼？”
我心想也是，拿出手机查了一下，却并没有愧树养鬼一说，大多都是愧树称为木中之鬼，阴气重，也有一些栽种的禁忌，丝毫没有养鬼的说法。
我给他们看了看，他们也一头雾水，甚至表示傻子如此说，无非就是让大家分神，好抢烟。
这话我不赞同，傻子要是能想到这个办法抢烟，那就不是傻子了，但眼前局面，大家也只能乱猜，最后我回去把事情给爷爷说了一遍，他也判断不出个所以然，只能等老李下班过来，问问他再说。
等老李过来的时候，差不多是六点钟，家里早已经备好了酒菜，还杀了一只鸡，老李也着实不客气，酒不渴，好菜却是连番夹起来送到口中。
趁老李吃的高兴，爷爷把傻子先前的那番话对老李讲了，老李听完，眉头一皱，放下了筷子，说过去看看。
跟着老李一路过去，在看到竹棚的时候，老李脸色顿时就怒了，吼着问是谁搭建的竹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