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不是同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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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穿透白色的纱帘，照在陶花的小屋中。我穿起衣服，轻轻打量着这女子的闺室，单身公寓的缘故，并不大，一间卫生间，一个卧底和一个小客厅罢了，浅黄色的木地板配着些简约的家私，再配上可爱的墙纸，干净且雅致。卧室内有一个相对较大的书柜，置放着许多我这辈子也不可能去瞻仰的巨著和各色书籍。
陶花看了我一眼，忽然低声说道：“你先出去好不好？”我怔了一下，不明白她要说什么。有些奇怪地望了望她，说道：“怎么了？”
陶花抿了抿嘴唇，拉了下被角，低下头说道：“我要穿衣服！你先回避一下。”
我心下笑了笑，有点奇怪她的这一变化，暗想你还怕被我看？但见她的神色似乎很正式，便点了点头，走到卫生间里，冷水沾湿到我的脸，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有些不可思议的茫然，不可置信于这一夜的疯狂，以及她对我的态度。
是的，她还爱着我，这就足够了？而我该如何去做呢？复婚吗？别开玩笑了，就我现在的处境，我都不知道自己，哪一刻会被砍死在街头？甚至还可能连累到她和小淘气。
后来我在客厅等了半天，陶花才从卫生间里洗漱整理出来，她的样子很干净，脸上带着笑，然后倒了杯清水给我，“我一会儿要去健身中心上班，你呢？”
其实我也想在这里休息一天，然后等她回来，或者是向她要一把钥匙，以后可以随时来，但我还是不由自主地笑了一下，“我一会儿有事，我们就一起出去吧。”
陶花轻轻嗯了一声，说好，那一块吃早餐吧。
我摇了摇头说不了，我有朋友约，现在就得急着去！
也许是我故意装出来的冷淡，让陶花始料未及，她楞了一下，终于点了点头，拎起包，“好吧。”
下楼的时候，我们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昨夜的一切，变得好象只是个梦境。
陶花去车库开了车，还是那辆半旧的尼桑，忽然淡淡的浅笑了一下，指着分岔路说：“我们要走这边，你呢？”
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我心里何尝不想和她一路走下去呢，但是我知道，我现在离开她和小淘气才是更好的选择，我硬下心来，强笑着指了指另一方向说：“不啦，我走这边，昨晚……昨晚的事，你不要放在心里。”
陶花嘴巴张了几张，看她的表情是想挽留我，但最终还是毅然抬起头道：“既然我们不同路。那好，我们就在这分手吧。”
做了那么多年夫妻了，看来她一下明白了我的意思，我心中有点不是滋味，强作笑颜道：“嗯，我知道，照顾好自己。”说着轻轻挥了挥手，说了声再见。转身的瞬间，我看到她的眼角满是泪水，我很想喊住她，以后再也不离开她和小淘气，但是理智告诉我不可以这样做，因为我们眼下的确是不同路的两个人！
走了数米，我转过身去，只见标致车的背影慢慢在路的尽头消失，我的心顷刻间如刀绞一般。
万达广场位于龙城的市中心，也是龙城最大的购物商场，商场前有一个巨大的广场，连着几条主干道。我来的时候，商场还没有正式开门营业，许多员工正在忙着打扫和搬运。王丽芬的车，就停在广场左前一侧。
我钻入车中，王丽芬把一包煎包和一杯热饮递给了我，笑了笑，说：“趁热吃，我刚在路上买的。”
我无奈地笑了笑，说：“又请我吃这个？”
王丽芬微微一笑，“怎么，还看不起我？能吃到我王丽芬早餐的人，这个世上没几个。”
还没等我回答，她忽然看了看我，“看你的表情，昨晚上没怎么老实是吧，而且眼角有流过泪的痕迹，这样看来，就不是叫鸡了，而在这个世界上，能与你一夜激情，又能让你流泪的女人，好像并不多，说吧，是苏薇，还是陶花？或者是娄桂娟？”
我不得不佩服王丽芬敏锐的观察力，“你猜。”
王丽芬轻轻叹了口气，“我想应该是陶花吧，你们虽然离了婚，但我想你还没有忘记她。”
我没承认，也没否认。
王丽芬摇了摇头，“我能够理解你的这个任务，对身边人造成的影响。”
我哼了一声，“你光是理解有个屁用，我又不是你们警方的人，只怕是死了连个烈士都没有，说实话，我现在都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要答应你了，可惜的是，我已经迈出了第一步，后悔也没有用。”
王丽芬一脸的歉意，“张勇，你放心，我会安排人，保护陶花和小淘气的。”
“这还差不多。”我知道不能要求王丽芬做得更多了，她有她的难处。
我一边咀嚼一边观察了下四周，说道：“到底怎么说，我电话里没听太明白，白小禾今天要到这来吗？”
王丽芬摇了摇头，说：“这个倒不太肯定，不过有线报说，白头翁这几年在缅甸那边得罪了人，有个雇佣兵组织已经派人进入了龙城，很可能要在这几天动手，目标正是白小禾。听说赏金非常高，可见来的人绝对不会是宵小之辈。”
我知道自己的斤两，要与佣兵组织对阵的话，危险性要大了很多，我长呼了一口气，眼前又浮现出陶花转身而去的背影。
王丽芬望了我一眼，道：“怎么，久别胜新婚，昨晚累坏了吧，看你精神似乎不太好。”
王丽芬一个大姑娘家的，竟然和我开这种玩笑，我简直无语了。
我笑着轻轻摇头，“年纪大了了，哪儿有那么大经历，就是没怎么睡好。”
这时王丽芬的电话响了，她接起电话，听了一会，轻轻说了声好。
我问她怎么了，王丽芬轻轻一笑，戴起墨镜，“根据我安排在白头翁手下的线人说，白小禾今天确实要来万达广场购物，下个星期天是白头翁的三十六岁生日，她准备亲自购置生日礼物。”
“这么早？”我看了看车内液晶屏上的时间，才九点十五分。而据我所知，万达广场却是九点三十才正式营业。
“还早着呢！”王丽芬懒洋洋地扭动了一下脖颈，手指有节奏地在方向盘上敲动着，缓缓道：“早上人少才安全嘛，何况线报刚才说了，早上白头翁要去天安寺上香，他向来信佛，不管身在何处，每逢初一、十五都要到当地最大的寺庙进香的。”
“信佛？”我冷笑道：“怎么这些人渣都好象有信仰的！”
“亏心事做多了，有点信仰才能睡得安稳吧！”王丽芬笑了笑，说：“我本以为白小禾早上就会来的，所以这么早就出来了，不过现在看来至少也是中午的事，那我可得先回去开下会，本来我已经推了，既然要拖，那我先去一会，等中午我再过来。”
我夸张的叫了起来：“不是吧，难道叫我一个人在这一直傻呆着？”
王丽芬耸了耸肩，“谁让你在这傻呆着了，人人都忙着工作，就你一大目标呆着不动，惹人怀疑呀！想办法在旁边找个地打发时间吧！”
“好没人性！”我心里嘟囔了一声，看着王丽芬的车在广场上慢慢开走。
幸好这里是个大型商业区，虽然天色还早，但附近并不缺玩的，我找了家电玩玩了一会儿，游戏的时光总是轻易流逝的，然而心中却一直隐隐然的烦躁着，似乎有什么不测的事会发生一般。
后来人开始渐渐多了起来，就连电玩屋里也开始坐满了年青人。看看窗外，不知何时，广场上已经不再是我初来时那空荡荡的模样。喧嚣往来的人群往来于广场四周。
呯呯！
忽然我耳畔传来清脆的两声枪响！我的第一错觉是电玩屋的虚拟枪声，然而才是一秒时间，我已经知道不对劲了。这间网吧是限制使用音箱的，玩电玩的年青人都戴着耳机，没理由会发生这样的枪声，何况这枪声声音是如此真实。
只听枪声一过，电玩屋门外忽然一阵人声杂乱。有女人的尖叫和不知所措的惊叫声传来。
我心中一惊，莫非白小禾已经来到这，而且那些杀手已经动手了？
这一惊非同小可，我一下跃起身来，如风一样冲出了电玩屋。
这间电玩屋就在广场旁边一幢商业楼的二楼上，一出门就可以看见整个广场的全貌。只见整个广场忽然乱做一团。人们疯狂地四散开去，无数人嘶了声的尖叫。根本一下看不清是何处发生了事故。
终于在四处鸟兽散开的人群散开后，我看见了中枪者。只见广场停车场的东角，离我大概五十米左右的地方，在一辆玛莎拉蒂高级房车的旁边，躺着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青年。旁边三个年轻人正围着这名中枪倒地的青年，一脸急切地边打电话边怒视着四周。商场的保安已经听到枪响，正向他们冲去。显然是要了解情况。
虽然是个很难得一见的闹市枪击案件，但我心中却呼地松了口气，既然中枪的是个男人，应该不是白小禾，可能只是这么碰巧遇上了江湖仇杀吧。
然而我刚刚舒缓的心，随着那车附近几个年轻人的动作却再度狂跳起来。只见他们把这倒在血泊中的男子给扶起来时，阳光正照在白色的头发，刀刻出来的面孔，苍白的脸，这面孔我再熟悉不过，竟然是白头翁。
据王丽芬所说，白头翁不是去了天安寺上香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对方这一次明明是要对付白小禾的，怎么中枪的人却是白头翁？
我来不及再考虑这些种种，一个纵越从二楼的楼道翻跳了下去。
我大叫一声：“白老板，你怎么啦？”我这样叫有我的目的，一是我确实比较关心他的生死，二是不想白头翁旁边的那三个青年误以为我亦是刺杀他们的对手。
只见刚才这两枪枪响，一枪击在车门的弦窗上，一个大大的弹痕夺目惊心。另一枪则是击在阿勇的胳膊，此刻鲜血直流，浸红了他的袖子。
我忐忑的心忽然松了一下，这应该不是致命一枪。我是恨白头翁，但是我并不想他现在就死，因为他活着，还能牵制陆光伟。
白头翁脸色苍白，手捂着胳膊，脸部强烈地抽搐着，看见我来了，脸上浮现出一丝惨淡的笑意，不停地喘气道：“张勇……是你呀……你怎么在这？”
晨光穿透白色的纱帘，照在陶花的小屋中。我穿起衣服，轻轻打量着这女子的闺室，单身公寓的缘故，并不大，一间卫生间，一个卧底和一个小客厅罢了，浅黄色的木地板配着些简约的家私，再配上可爱的墙纸，干净且雅致。卧室内有一个相对较大的书柜，置放着许多我这辈子也不可能去瞻仰的巨著和各色书籍。
陶花看了我一眼，忽然低声说道：“你先出去好不好？”我怔了一下，不明白她要说什么。有些奇怪地望了望她，说道：“怎么了？”
陶花抿了抿嘴唇，拉了下被角，低下头说道：“我要穿衣服！你先回避一下。”
我心下笑了笑，有点奇怪她的这一变化，暗想你还怕被我看？但见她的神色似乎很正式，便点了点头，走到卫生间里，冷水沾湿到我的脸，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有些不可思议的茫然，不可置信于这一夜的疯狂，以及她对我的态度。
是的，她还爱着我，这就足够了？而我该如何去做呢？复婚吗？别开玩笑了，就我现在的处境，我都不知道自己，哪一刻会被砍死在街头？甚至还可能连累到她和小淘气。
后来我在客厅等了半天，陶花才从卫生间里洗漱整理出来，她的样子很干净，脸上带着笑，然后倒了杯清水给我，“我一会儿要去健身中心上班，你呢？”
其实我也想在这里休息一天，然后等她回来，或者是向她要一把钥匙，以后可以随时来，但我还是不由自主地笑了一下，“我一会儿有事，我们就一起出去吧。”
陶花轻轻嗯了一声，说好，那一块吃早餐吧。
我摇了摇头说不了，我有朋友约，现在就得急着去！
也许是我故意装出来的冷淡，让陶花始料未及，她楞了一下，终于点了点头，拎起包，“好吧。”
下楼的时候，我们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昨夜的一切，变得好象只是个梦境。
陶花去车库开了车，还是那辆半旧的尼桑，忽然淡淡的浅笑了一下，指着分岔路说：“我们要走这边，你呢？”
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我心里何尝不想和她一路走下去呢，但是我知道，我现在离开她和小淘气才是更好的选择，我硬下心来，强笑着指了指另一方向说：“不啦，我走这边，昨晚……昨晚的事，你不要放在心里。”
陶花嘴巴张了几张，看她的表情是想挽留我，但最终还是毅然抬起头道：“既然我们不同路。那好，我们就在这分手吧。”
做了那么多年夫妻了，看来她一下明白了我的意思，我心中有点不是滋味，强作笑颜道：“嗯，我知道，照顾好自己。”说着轻轻挥了挥手，说了声再见。转身的瞬间，我看到她的眼角满是泪水，我很想喊住她，以后再也不离开她和小淘气，但是理智告诉我不可以这样做，因为我们眼下的确是不同路的两个人！
走了数米，我转过身去，只见标致车的背影慢慢在路的尽头消失，我的心顷刻间如刀绞一般。
万达广场位于龙城的市中心，也是龙城最大的购物商场，商场前有一个巨大的广场，连着几条主干道。我来的时候，商场还没有正式开门营业，许多员工正在忙着打扫和搬运。王丽芬的车，就停在广场左前一侧。
我钻入车中，王丽芬把一包煎包和一杯热饮递给了我，笑了笑，说：“趁热吃，我刚在路上买的。”
我无奈地笑了笑，说：“又请我吃这个？”
王丽芬微微一笑，“怎么，还看不起我？能吃到我王丽芬早餐的人，这个世上没几个。”
还没等我回答，她忽然看了看我，“看你的表情，昨晚上没怎么老实是吧，而且眼角有流过泪的痕迹，这样看来，就不是叫鸡了，而在这个世界上，能与你一夜激情，又能让你流泪的女人，好像并不多，说吧，是苏薇，还是陶花？或者是娄桂娟？”
我不得不佩服王丽芬敏锐的观察力，“你猜。”
王丽芬轻轻叹了口气，“我想应该是陶花吧，你们虽然离了婚，但我想你还没有忘记她。”
我没承认，也没否认。
王丽芬摇了摇头，“我能够理解你的这个任务，对身边人造成的影响。”
我哼了一声，“你光是理解有个屁用，我又不是你们警方的人，只怕是死了连个烈士都没有，说实话，我现在都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要答应你了，可惜的是，我已经迈出了第一步，后悔也没有用。”
王丽芬一脸的歉意，“张勇，你放心，我会安排人，保护陶花和小淘气的。”
“这还差不多。”我知道不能要求王丽芬做得更多了，她有她的难处。
我一边咀嚼一边观察了下四周，说道：“到底怎么说，我电话里没听太明白，白小禾今天要到这来吗？”
王丽芬摇了摇头，说：“这个倒不太肯定，不过有线报说，白头翁这几年在缅甸那边得罪了人，有个雇佣兵组织已经派人进入了龙城，很可能要在这几天动手，目标正是白小禾。听说赏金非常高，可见来的人绝对不会是宵小之辈。”
我知道自己的斤两，要与佣兵组织对阵的话，危险性要大了很多，我长呼了一口气，眼前又浮现出陶花转身而去的背影。
王丽芬望了我一眼，道：“怎么，久别胜新婚，昨晚累坏了吧，看你精神似乎不太好。”
王丽芬一个大姑娘家的，竟然和我开这种玩笑，我简直无语了。
我笑着轻轻摇头，“年纪大了了，哪儿有那么大经历，就是没怎么睡好。”
这时王丽芬的电话响了，她接起电话，听了一会，轻轻说了声好。
我问她怎么了，王丽芬轻轻一笑，戴起墨镜，“根据我安排在白头翁手下的线人说，白小禾今天确实要来万达广场购物，下个星期天是白头翁的三十六岁生日，她准备亲自购置生日礼物。”
“这么早？”我看了看车内液晶屏上的时间，才九点十五分。而据我所知，万达广场却是九点三十才正式营业。
“还早着呢！”王丽芬懒洋洋地扭动了一下脖颈，手指有节奏地在方向盘上敲动着，缓缓道：“早上人少才安全嘛，何况线报刚才说了，早上白头翁要去天安寺上香，他向来信佛，不管身在何处，每逢初一、十五都要到当地最大的寺庙进香的。”
“信佛？”我冷笑道：“怎么这些人渣都好象有信仰的！”
“亏心事做多了，有点信仰才能睡得安稳吧！”王丽芬笑了笑，说：“我本以为白小禾早上就会来的，所以这么早就出来了，不过现在看来至少也是中午的事，那我可得先回去开下会，本来我已经推了，既然要拖，那我先去一会，等中午我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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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丽芬耸了耸肩，“谁让你在这傻呆着了，人人都忙着工作，就你一大目标呆着不动，惹人怀疑呀！想办法在旁边找个地打发时间吧！”
“好没人性！”我心里嘟囔了一声，看着王丽芬的车在广场上慢慢开走。
幸好这里是个大型商业区，虽然天色还早，但附近并不缺玩的，我找了家电玩玩了一会儿，游戏的时光总是轻易流逝的，然而心中却一直隐隐然的烦躁着，似乎有什么不测的事会发生一般。
后来人开始渐渐多了起来，就连电玩屋里也开始坐满了年青人。看看窗外，不知何时，广场上已经不再是我初来时那空荡荡的模样。喧嚣往来的人群往来于广场四周。
呯呯！
忽然我耳畔传来清脆的两声枪响！我的第一错觉是电玩屋的虚拟枪声，然而才是一秒时间，我已经知道不对劲了。这间网吧是限制使用音箱的，玩电玩的年青人都戴着耳机，没理由会发生这样的枪声，何况这枪声声音是如此真实。
只听枪声一过，电玩屋门外忽然一阵人声杂乱。有女人的尖叫和不知所措的惊叫声传来。
我心中一惊，莫非白小禾已经来到这，而且那些杀手已经动手了？
这一惊非同小可，我一下跃起身来，如风一样冲出了电玩屋。
这间电玩屋就在广场旁边一幢商业楼的二楼上，一出门就可以看见整个广场的全貌。只见整个广场忽然乱做一团。人们疯狂地四散开去，无数人嘶了声的尖叫。根本一下看不清是何处发生了事故。
终于在四处鸟兽散开的人群散开后，我看见了中枪者。只见广场停车场的东角，离我大概五十米左右的地方，在一辆玛莎拉蒂高级房车的旁边，躺着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青年。旁边三个年轻人正围着这名中枪倒地的青年，一脸急切地边打电话边怒视着四周。商场的保安已经听到枪响，正向他们冲去。显然是要了解情况。
虽然是个很难得一见的闹市枪击案件，但我心中却呼地松了口气，既然中枪的是个男人，应该不是白小禾，可能只是这么碰巧遇上了江湖仇杀吧。
然而我刚刚舒缓的心，随着那车附近几个年轻人的动作却再度狂跳起来。只见他们把这倒在血泊中的男子给扶起来时，阳光正照在白色的头发，刀刻出来的面孔，苍白的脸，这面孔我再熟悉不过，竟然是白头翁。
据王丽芬所说，白头翁不是去了天安寺上香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对方这一次明明是要对付白小禾的，怎么中枪的人却是白头翁？
我来不及再考虑这些种种，一个纵越从二楼的楼道翻跳了下去。
我大叫一声：“白老板，你怎么啦？”我这样叫有我的目的，一是我确实比较关心他的生死，二是不想白头翁旁边的那三个青年误以为我亦是刺杀他们的对手。
只见刚才这两枪枪响，一枪击在车门的弦窗上，一个大大的弹痕夺目惊心。另一枪则是击在阿勇的胳膊，此刻鲜血直流，浸红了他的袖子。
我忐忑的心忽然松了一下，这应该不是致命一枪。我是恨白头翁，但是我并不想他现在就死，因为他活着，还能牵制陆光伟。
白头翁脸色苍白，手捂着胳膊，脸部强烈地抽搐着，看见我来了，脸上浮现出一丝惨淡的笑意，不停地喘气道：“张勇……是你呀……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