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不如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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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破天荒地喝了两瓶易拉罐青岛，然后美美地睡了一觉。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陶花已经搂着孩子睡着了。
我坐在马桶上，先是百度了一下砂舞，了解了七七八八之后，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就抱着试一试的心理，给苏薇发了一条信息，就是简简单单三个字：“睡了吗？”
没过一会儿，她回过来两个字，“没有。”
我用语音说了一句，“有兴趣，听我讲个故事吗？”
苏薇并没有用语音回我，还是信息，“可以呀，反正睡不着。”
我说在上世纪９０年代初，西南某市东郊某厂一妙龄女郎待业在家，后经朋友引路，在市中心一些洞洞舞厅陪舞挣钱，每月都能拿回大把钞票。其母不解，问其在何处高就？该女随口胡诌：“在砂轮厂上班”。
这是“砂舞”名称的来由，市井民间流传最广的一个版本，苏薇既然入了行，不可能没听说过这个。
苏薇这一次反应很快，“你到底是谁？你是不是在舞厅和我跳过舞？”
我从字里行间，明显感受到了她的紧张和愤怒，我猜想着，她做这个并不怕陆光伟知道，但是怕同事和别的亲戚朋友知道。
“别管我是谁，我只是觉得你不适合做那种职业罢了。”说心里话，在我内心深处，并不想把窗户纸捅破的，那样我就可以天天晚上和苏薇跳舞，然后再拿着狗日的陆光伟的钱，但是我并不想眼睁睁看着，像苏薇这种女人，混迹在那种场合，所以就想给她敲敲边鼓，让她放弃那份职业算了。
这几十秒的光景，她已经明显缓了过来，“做这个怎么了？我不管别人是怎么做的，可我问心无愧，大家只是清清白白地跳舞而已。”
“真的如此吗？在那种肮脏的地方，你以为你的纯洁真的吃得开吗？如果没有陆光伟悄悄出钱的话，你要么连一毛钱都赚不到，要么会被舞客强行占便宜。”
我就是要刺激一下苏薇，让她明白血淋琳的现实。
苏薇根本不相信我说的话，“你撒谎，陆光伟怎么会替我悄悄出钱呢？”
她的语气很强硬，但我仿佛从字里行间看到了她已经信了我七八分了。
因为她们做舞女的，也有潜在的行规。
这一行的竞争也是相当激烈的，光靠长相不行，还得动脑子，能豁得出去。
常常会碰到素质低下的舞客，有无礼行为，你还不敢生气，只有好言相劝，更不能吵闹、发火。运气好时遇上喜欢你的客人，被选上陪舞，常常一砂就是十来曲，几十分钟下来，腰酸背疼腿发软。等你坐下来想喘口气，又被其他舞客拉了起来，你又不能拒绝。不论什么时候，也不论对谁，被舞客邀请时绝对不能说“不”。
看上去挣钱挺容易的，但是也有其中的辛酸。
而苏薇恰恰就是其中的另类，守身如玉的情况下，竟然能在仙境混得如鱼得水，背后没有人撑腰是绝对不可能的。
她是个聪明人，不可能想不到这些。
我没有辩解，给了她足够的考虑时间之后，又给她发了一张小丽的照片，还有我从仙境拿回来的一张红票子，并在下面进行了解释：“这个女人不知道你认不认识，她现在是陆光伟的秘书，昨天晚上就在仙境，给每一个与你跳舞的人发钱，为这张钱，就是她发给我的。”
苏薇骂了起来，“杂碎！我才不要陆光伟的臭钱呢？”
在我的印象里，她是个有素质的人，这是她第一次在我面前吐粗口。
我这么做，已经变相承认自己就是昨晚和她跳过舞的人其中之一了，不愧是在五星级酒店做主管的，她的眼力和记忆力不是吹的，不但一下子说出了我的体貌特征，而且还说出了我们曾经在出租车上见过面。
末了，还来了这么一句，“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你是不是在故意接触我？”
我心里一惊，急忙打了个哈哈，把话题岔过去了，“哪有？你想多了。”
后来，从苏薇嘴里，我知道了她和陆光伟的情况。
她和陆光伟结婚后不久，陆光伟就在外面花天酒地，喝醉了酒还会对她实行家庭暴力，后来由于她结婚好几年没有生育，甚至要和她离婚。
她早就不想和这个人渣过了，可是她的父亲重病在床，活不了几年了，她不想这个时候，让老人替自己担心，就一直拖着不离。
而陆光伟自分居以后，说是怕晦气，影响自己的生意，根本没有去医院看望过她的父亲，也没给过她一分钱。
听苏薇这么一说，我总算是明白了，陆光伟之所以会在仙境花钱，并不是为了苏薇好，而是为了自己的面子，因为这件事一旦传扬出去，他陆光伟的脸就丢光了。
我们一下子聊到了凌晨四点多，才互道了晚安，其实应该是早安才对。
苏薇兼职做舞女的事情，让我改变了计划，去假日酒店做保洁的事情，看来只能等等再说了。
第二天晚上，由于小淘气缠着我，走不开，所以我去仙境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钟了，我以为苏薇早就去了，没想到找遍了舞厅，并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我心里咯噔一下，想发个信息问问，但觉得不好意思问，总不能问，你今天怎么不来舞厅了？哪有催着人家上班的道理？况且她还有正当职业，偶尔走不开也在情理之中。
我本来想走的，可是想了想，五十块门票钱也出了，就这么出去有些亏不说，回到家又不能和陶花交心，甭提有多别扭了。
我也不是什么圣人，既来之，则安之，找个妞跳上几曲也正常。
经过逐步的观察、巡视和品味，等音乐又再响起时，我出手了，点了一个高个子美女。
我对美女的定位是：个子不可以太矮，腰要细，腿要长且圆润，五官嘛过得去就行，但气质一定要出众，面部要柔和，不能有尖酸刻簿和精明之相。
我标准还真有点多，没办法，从陶花到苏薇，再到小丽，我接触的都是一等一的大美女。更何况舞厅就是买卖，既然美女和不美女一个价位，我就更不能亏了自己。
美女应邀嫣然一笑，那笑容真特么滴职业。
踏入舞池，我发现自己竟然和昨晚一样，保持着正规的国标姿态，不敢啊！真的不敢！不敢像别人一样肆无忌惮。
在忐忑不安和胡思乱想中，我估计已过了大半曲，后来的胆子才慢慢大了起来。
我们跳了两曲之后，说话也随便起来。
她说观察我好久了，见我只看不跳，还以为我是游魂呢。
游魂？还野鬼呢？真是个奇怪的名称，我问她这个称呼的来历。
她轻蔑地笑了一下，游魂吗，就是一些人抠得很，只是围到小妹转，又舍不得钱，成天都泡在舞厅里，一圈一圈地盯到我们紧看，一副口水都要流出来的样子，又舍不的花一分钱，只花门票钱就在这里耍一晚上，不是游魂是什么？
我听了她的话，心里感到有些堵。虽然我不是什么游魂，可是我依然不喜欢她那种潜意识里对全体舞客的轻慢。
灯光下，她依然很漂亮，但我对她的兴趣已经寥寥了。
这时，我的余光扫到了苏薇，她竟然在这个点儿才来。
我心里顿时有了主意，就对那个美女笑了一下，“你猜错了，其实我不是什么游魂，而是幽会。”
她依然很拽，“幽会？和谁幽会？和我吗？我很贵的！”
我突然松开了她，指了指苏薇，“不好意思，你有猜错了，我是和她！”
她有些傻眼了。
我呵呵笑着，大步走向了苏薇。
一见到我，苏薇笑了，“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我的嘴角抿起了一道弧线，“是吗？那你知道我在你来之前，已经和别人跳了几曲了吗？”
苏薇还在笑，“那不重要，你的舞步有些稚嫩，正好和别人练练，免得踩了我的脚。”
没办法，和她说话就是这么有趣。
苏薇虽然一直在笑，但是我从她的眼角发现了哭过的痕迹，还有她以前都是薄施粉黛的，但是今夜明显粉擦得有点厚了，用意很明显，就是为了遮盖眼角的青块。
我的心里一紧，“是不是陆光伟那个杂碎打你了？”
苏薇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说道：“他吓不住我，他让我别来这里做舞女了，还出了二十万买我的封足费，我才不要他的臭钱呢？我做舞女怎么了，不招谁不惹谁的，自食其力。”
“说得好！”我由衷的夸了她一句，这不是逢场作戏，而是我觉得，在这个世界上，像她这样有骨气的人，已经不多了。
我承认，我并不算个有骨气的人，那天，我竟然能忍受被陆光伟踩在脚下。
而现在，不是梁静茹，而是苏薇给了我勇气，如果陆光伟再敢出现在我面前，我一定怼他，不计后果、不择手段地怼他！
这时，我的耳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张勇，和我老婆跳舞，一定很爽吧！”
我破天荒地喝了两瓶易拉罐青岛，然后美美地睡了一觉。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陶花已经搂着孩子睡着了。
我坐在马桶上，先是百度了一下砂舞，了解了七七八八之后，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就抱着试一试的心理，给苏薇发了一条信息，就是简简单单三个字：“睡了吗？”
没过一会儿，她回过来两个字，“没有。”
我用语音说了一句，“有兴趣，听我讲个故事吗？”
苏薇并没有用语音回我，还是信息，“可以呀，反正睡不着。”
我说在上世纪９０年代初，西南某市东郊某厂一妙龄女郎待业在家，后经朋友引路，在市中心一些洞洞舞厅陪舞挣钱，每月都能拿回大把钞票。其母不解，问其在何处高就？该女随口胡诌：“在砂轮厂上班”。
这是“砂舞”名称的来由，市井民间流传最广的一个版本，苏薇既然入了行，不可能没听说过这个。
苏薇这一次反应很快，“你到底是谁？你是不是在舞厅和我跳过舞？”
我从字里行间，明显感受到了她的紧张和愤怒，我猜想着，她做这个并不怕陆光伟知道，但是怕同事和别的亲戚朋友知道。
“别管我是谁，我只是觉得你不适合做那种职业罢了。”说心里话，在我内心深处，并不想把窗户纸捅破的，那样我就可以天天晚上和苏薇跳舞，然后再拿着狗日的陆光伟的钱，但是我并不想眼睁睁看着，像苏薇这种女人，混迹在那种场合，所以就想给她敲敲边鼓，让她放弃那份职业算了。
这几十秒的光景，她已经明显缓了过来，“做这个怎么了？我不管别人是怎么做的，可我问心无愧，大家只是清清白白地跳舞而已。”
“真的如此吗？在那种肮脏的地方，你以为你的纯洁真的吃得开吗？如果没有陆光伟悄悄出钱的话，你要么连一毛钱都赚不到，要么会被舞客强行占便宜。”
我就是要刺激一下苏薇，让她明白血淋琳的现实。
苏薇根本不相信我说的话，“你撒谎，陆光伟怎么会替我悄悄出钱呢？”
她的语气很强硬，但我仿佛从字里行间看到了她已经信了我七八分了。
因为她们做舞女的，也有潜在的行规。
这一行的竞争也是相当激烈的，光靠长相不行，还得动脑子，能豁得出去。
常常会碰到素质低下的舞客，有无礼行为，你还不敢生气，只有好言相劝，更不能吵闹、发火。运气好时遇上喜欢你的客人，被选上陪舞，常常一砂就是十来曲，几十分钟下来，腰酸背疼腿发软。等你坐下来想喘口气，又被其他舞客拉了起来，你又不能拒绝。不论什么时候，也不论对谁，被舞客邀请时绝对不能说“不”。
看上去挣钱挺容易的，但是也有其中的辛酸。
而苏薇恰恰就是其中的另类，守身如玉的情况下，竟然能在仙境混得如鱼得水，背后没有人撑腰是绝对不可能的。
她是个聪明人，不可能想不到这些。
我没有辩解，给了她足够的考虑时间之后，又给她发了一张小丽的照片，还有我从仙境拿回来的一张红票子，并在下面进行了解释：“这个女人不知道你认不认识，她现在是陆光伟的秘书，昨天晚上就在仙境，给每一个与你跳舞的人发钱，为这张钱，就是她发给我的。”
苏薇骂了起来，“杂碎！我才不要陆光伟的臭钱呢？”
在我的印象里，她是个有素质的人，这是她第一次在我面前吐粗口。
我这么做，已经变相承认自己就是昨晚和她跳过舞的人其中之一了，不愧是在五星级酒店做主管的，她的眼力和记忆力不是吹的，不但一下子说出了我的体貌特征，而且还说出了我们曾经在出租车上见过面。
末了，还来了这么一句，“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你是不是在故意接触我？”
我心里一惊，急忙打了个哈哈，把话题岔过去了，“哪有？你想多了。”
后来，从苏薇嘴里，我知道了她和陆光伟的情况。
她和陆光伟结婚后不久，陆光伟就在外面花天酒地，喝醉了酒还会对她实行家庭暴力，后来由于她结婚好几年没有生育，甚至要和她离婚。
她早就不想和这个人渣过了，可是她的父亲重病在床，活不了几年了，她不想这个时候，让老人替自己担心，就一直拖着不离。
而陆光伟自分居以后，说是怕晦气，影响自己的生意，根本没有去医院看望过她的父亲，也没给过她一分钱。
听苏薇这么一说，我总算是明白了，陆光伟之所以会在仙境花钱，并不是为了苏薇好，而是为了自己的面子，因为这件事一旦传扬出去，他陆光伟的脸就丢光了。
我们一下子聊到了凌晨四点多，才互道了晚安，其实应该是早安才对。
苏薇兼职做舞女的事情，让我改变了计划，去假日酒店做保洁的事情，看来只能等等再说了。
第二天晚上，由于小淘气缠着我，走不开，所以我去仙境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钟了，我以为苏薇早就去了，没想到找遍了舞厅，并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我心里咯噔一下，想发个信息问问，但觉得不好意思问，总不能问，你今天怎么不来舞厅了？哪有催着人家上班的道理？况且她还有正当职业，偶尔走不开也在情理之中。
我本来想走的，可是想了想，五十块门票钱也出了，就这么出去有些亏不说，回到家又不能和陶花交心，甭提有多别扭了。
我也不是什么圣人，既来之，则安之，找个妞跳上几曲也正常。
经过逐步的观察、巡视和品味，等音乐又再响起时，我出手了，点了一个高个子美女。
我对美女的定位是：个子不可以太矮，腰要细，腿要长且圆润，五官嘛过得去就行，但气质一定要出众，面部要柔和，不能有尖酸刻簿和精明之相。
我标准还真有点多，没办法，从陶花到苏薇，再到小丽，我接触的都是一等一的大美女。更何况舞厅就是买卖，既然美女和不美女一个价位，我就更不能亏了自己。
美女应邀嫣然一笑，那笑容真特么滴职业。
踏入舞池，我发现自己竟然和昨晚一样，保持着正规的国标姿态，不敢啊！真的不敢！不敢像别人一样肆无忌惮。
在忐忑不安和胡思乱想中，我估计已过了大半曲，后来的胆子才慢慢大了起来。
我们跳了两曲之后，说话也随便起来。
她说观察我好久了，见我只看不跳，还以为我是游魂呢。
游魂？还野鬼呢？真是个奇怪的名称，我问她这个称呼的来历。
她轻蔑地笑了一下，游魂吗，就是一些人抠得很，只是围到小妹转，又舍不得钱，成天都泡在舞厅里，一圈一圈地盯到我们紧看，一副口水都要流出来的样子，又舍不的花一分钱，只花门票钱就在这里耍一晚上，不是游魂是什么？
我听了她的话，心里感到有些堵。虽然我不是什么游魂，可是我依然不喜欢她那种潜意识里对全体舞客的轻慢。
灯光下，她依然很漂亮，但我对她的兴趣已经寥寥了。
这时，我的余光扫到了苏薇，她竟然在这个点儿才来。
我心里顿时有了主意，就对那个美女笑了一下，“你猜错了，其实我不是什么游魂，而是幽会。”
她依然很拽，“幽会？和谁幽会？和我吗？我很贵的！”
我突然松开了她，指了指苏薇，“不好意思，你有猜错了，我是和她！”
她有些傻眼了。
我呵呵笑着，大步走向了苏薇。
一见到我，苏薇笑了，“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我的嘴角抿起了一道弧线，“是吗？那你知道我在你来之前，已经和别人跳了几曲了吗？”
苏薇还在笑，“那不重要，你的舞步有些稚嫩，正好和别人练练，免得踩了我的脚。”
没办法，和她说话就是这么有趣。
苏薇虽然一直在笑，但是我从她的眼角发现了哭过的痕迹，还有她以前都是薄施粉黛的，但是今夜明显粉擦得有点厚了，用意很明显，就是为了遮盖眼角的青块。
我的心里一紧，“是不是陆光伟那个杂碎打你了？”
苏薇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说道：“他吓不住我，他让我别来这里做舞女了，还出了二十万买我的封足费，我才不要他的臭钱呢？我做舞女怎么了，不招谁不惹谁的，自食其力。”
“说得好！”我由衷的夸了她一句，这不是逢场作戏，而是我觉得，在这个世界上，像她这样有骨气的人，已经不多了。
我承认，我并不算个有骨气的人，那天，我竟然能忍受被陆光伟踩在脚下。
而现在，不是梁静茹，而是苏薇给了我勇气，如果陆光伟再敢出现在我面前，我一定怼他，不计后果、不择手段地怼他！
这时，我的耳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张勇，和我老婆跳舞，一定很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