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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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大嫂本来就不太高兴，在听了两小的话之后，就直接黑了脸色，怒火中烧。
“王秀秀！！你是不是故意教孩子这么做的！！不就是要借点银子么，至于这么埋汰我么？？”
“大嫂，你说什么呢，我一直在你后面。再说我怎么会教孩子做这些事？”兰母坐在兰素素旁边，看着素素打络子。
“怎么就不是了！不然这么小的孩子会骗我么！你也真是的，赶紧把银子拿出来，现在我家有事要借用一下，你也别一直捏在自己手里，这可是兰山的银子不是你的，一个女人家家的怎么管那么多。”
“大嫂说笑了，我可没有管过银子，兰山不是跟你说了么，没了。你偏不信，现在你自己也找了，没找着怎么还怪起我来了。”
兰大嫂一看见兰母这一副淡定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但是她自己也到处找过了，确实都没有，只有几个铜板放在兰山那屋的枕头底下，已经被她揣到了自己的袖子里。
没办法，她只能气呼呼的坐在两小玩耍的床边，喘着粗气。就这么坐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是想到什么，开始细细的抽泣，后来越哭越大声，惹的两小害怕的缩到床的最里面。
兰素素看了看正在哭着的大伯娘，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去，把两小一个个抱下来，给她们穿上鞋。把他们领到兰母的身边，这时候兰大嫂已经在一边哭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她来借钱的原因，让兰母一定要帮帮她。
原来昨天兰大嫂匆匆忙忙的往外走，是因为她娘家来人告诉她她爹病倒了，很严重。她这才急急忙忙的往娘家赶，到家之后果然见到她爹脸色蜡黄的躺在床上，整个人人都瘦了一大圈。
兰大嫂原是姓李，叫李芯。隔壁李家村的人，李家村里大多数都是姓李的人家，她家在村里还算的上是比较殷实的人家。
兰大嫂还没出嫁时，她爹就很疼爱她。有什么好吃的都先紧着她，这时候兰大嫂见到她爹这副模样，眼里的眼泪早就忍不住了，一下就扑到床边，拉着她爹的手，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哭过一顿之后，她让她爹好好休息。这才向她娘询问爹得的什么病，现在情况怎么样了，药用的怎么样。
她娘听她一问，眼眶就红了。断断续续的说起她爹病的原因，原是兰大嫂还有个没有娶亲的弟弟，前些日子和他那些朋友跑到隔壁的村子去玩耍。
那个村有个漂亮的姑娘，许多人想要娶她为妻。李家老幺有一回去的时候无意中看到那姑娘，当时就看上了。
后来也不知李家老幺怎么搞的，一来二去的就和那姑娘勾搭上了。没多久就回来说要娶她，李家爹娘一听，好阿，这小子终于总算有看的上的姑娘了，李父李母又有什么不同意的呢。
要知道李家老幺人长得英俊，家里也是比较殷实。平时村里的小姑娘，见着他的时候没少给他抛媚眼。还有胆子大的，给他送自己做的小荷包，鞋底啦。这他都没有看上的，一直拖拖拉拉的不肯成家。
这次终于听到自家儿子有喜欢的姑娘了，李父李母怎么不激动。第二天就赶紧请了媒人去说亲，因着李家老幺跟李父李母说的是和那姑娘郎情妾意，人家也是同意的，李家又开始准备庚贴和聘礼。
谁知道媒人回来以后说是对方家里倒是同意，只是这聘礼不能少。
李家连说好好好，人家姑娘长得好看，十里八村都知道。求娶的人家也不少，聘礼要多一点也是正常的。
媒人看李家这样子说，这才一样一样的把姑娘家要的聘礼说出来。银子要五十两，还有各色聘礼和金饰。李家听了姑娘家要的聘礼之后，都陷入了沉思。
这是比着镇上那些大户人家来要的聘礼吧。
李家老幺见爹娘和兄嫂都不说话，就着急起来，绕着堂屋走来走去。李母见小儿子这幅样子，叹了口气，先把媒人好言好语的送走，还给了一个红包。
转回屋里，只见李父沉着脸，而小儿子则哭丧着脸坐在一边。
后来李家老幺跑出去一趟之后，回来和李父闹了一气。李父被气病了，现在家里多了李父这笔开支，李老幺想要娶的那姑娘也在不停的催他。
李老幺也是整日愁眉苦脸，李家现在整天都是阴云密布的。
兰大嫂听了之后先是把李老幺揪过来训了一顿，又问家里还有多少银钱，能出多少。这才跟李母说，她回家想想办法。
回到兰家之后，兰大嫂跟兰大哥说了情况，打算给爹娘借点银子，又跟丈夫说过些日子等娘家宽裕了就会还。
兰大哥想了想让她自己去跟爹娘说，果然，兰大嫂不但没有借到银子，还被兰老太太骂了一顿。
晚上兰大嫂又给丈夫说想把自己家存的那些银子借给娘家，兰大哥没同意。等夜深时，兰大嫂偷偷起床，打开藏钱的匣子，准备把银子偷偷装起来，等第二天给娘家送去，到时候就算被丈夫发现也来不及了。
谁知道打开匣子，里面就只有几个铜板，兰大嫂立马把兰大哥弄醒，兴师问罪。兰大哥非说不知道，两口子就这么吵了起来。
兰山从大嫂在屋里哭的时候就来到屋子，此时听大嫂说完。他和兰母的心里都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然而他们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的看着兰大嫂。
兰大嫂见兰老三和三弟妹什么都不说，哭的声音就开始断断续续的，一双眼睛直打转，把兰家屋子里的东西都打量了一遍。在看过兰欣的时候突然听了一下，两眼一亮。
“老三，你就把银子借给大嫂吧，不然我爹他可能就不行了。你和三弟妹这么善良的人，不会见死不救吧？”
“大嫂，真没有，你又不是没找过。”兰山的语气有些不耐烦，跑到别人家来理直气壮的借钱，借不到还哭哭啼啼的，真的是烦死了。
兰大嫂听了之后也没接话，只是低着头想着什么的样子。安静了半晌，就在兰山都要怀疑她是不是睡着了的时候，她忽然抬起头来。
“老三，不然你把欣儿卖了吧。”
兰山一脸震惊的看着大嫂，随后涌起的就是愤怒。
“李芯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兰母忽的一下站起来，往前跨了两步。
“我说什么了，不就是让你们把欣儿卖掉。反正是个赔钱货，这大旱年间的又不好养活！大的两个就算了，都养这么大了，还能帮着干点活。以后嫁个好人家，也多要点彩礼钱。”兰大嫂一开始还有点畏畏缩缩的，后来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越来越理直气壮的。
“你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干什么？难道我说错了么，你家这么多赔钱货，卖一个又怎么了？卖得银子到时候借我一点，你们还有剩下的可以好好过日子。更何况她年纪小，到时候找个大户人家卖了，在人家吃香的喝辣的，穿金戴银，还好过跟着你们过这种苦日子……”
‘啪’‘啪’
兰母见她越说越过分，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忍无可忍，上前两步抬手就给了她两个耳光。
“呸，李芯我跟你说，要卖女儿你自己个卖去吧！我们家就算饿死也不会卖女儿，你这个丧良心的东西！凭什么要我们家卖女儿借钱给你，你倒是想的美！”
兰母一边说，一边顺手从床上抄起鸡毛掸子往李芯的身上抽去。
“王秀秀你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没有钱借给我么，我好心好意的帮你们想个主意，又能自己赚钱又能借我点钱。不领情就算了，怎么还打人呢。”李芯一边往院子里躲一边扯着嗓门喊。
“去你的好主意，你这个贱人！你怎么不把你家闺女卖了！那还是你娘家的事情！别说我没钱不卖闺女！有钱我也不会借给你，你这个心肝都黑了的毒妇。”
兰母追到院子，听见李芯边跑还不忘记满嘴胡言乱语，实在气不过，又骂了一回。这次兰母换了更大一点的武器--扫帚，抱着这把扫帚站在门口，兰母恶狠狠的看着李芯，大有她再上前一步，就用这把扫帚打死她的架势。
“哎哟哟，打人了！！快来人看看啊，这一家子打人了！三弟妹，我就是跟你借点钱，要不是我爹生病，我又怎么会开口来跟你家借银子，那可是一条人命啊，三弟妹。难不成你是要眼睁睁看着我爹死掉么！”
正是吃午饭的时候，许多人家都还在家里，李芯这么一喊，相隔不远的人家就听见了。一个传一个，很快兰山家门口就挤满了人，李芯见人越多，就哭的越起劲。
兰山哄好听到大伯娘让爹娘把自己卖了而哭闹不止的兰欣，又把眼眶红红的兰鑫抱起来和妹妹放在一起，哄了两句，让兰青青照看着他们便追了出来。一见外面这个样子，大家都指指点点的，兰山咬牙切齿的看着李芯。
“你们看看啊看看啊！兰山这样子是想要杀了我啊。怎么会有这种人啊，他和我们家当家的可是亲兄弟啊！现在却见死不救，还让他媳妇动手打人啊。”
兰大嫂本来就不太高兴，在听了两小的话之后，就直接黑了脸色，怒火中烧。
“王秀秀！！你是不是故意教孩子这么做的！！不就是要借点银子么，至于这么埋汰我么？？”
“大嫂，你说什么呢，我一直在你后面。再说我怎么会教孩子做这些事？”兰母坐在兰素素旁边，看着素素打络子。
“怎么就不是了！不然这么小的孩子会骗我么！你也真是的，赶紧把银子拿出来，现在我家有事要借用一下，你也别一直捏在自己手里，这可是兰山的银子不是你的，一个女人家家的怎么管那么多。”
“大嫂说笑了，我可没有管过银子，兰山不是跟你说了么，没了。你偏不信，现在你自己也找了，没找着怎么还怪起我来了。”
兰大嫂一看见兰母这一副淡定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但是她自己也到处找过了，确实都没有，只有几个铜板放在兰山那屋的枕头底下，已经被她揣到了自己的袖子里。
没办法，她只能气呼呼的坐在两小玩耍的床边，喘着粗气。就这么坐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是想到什么，开始细细的抽泣，后来越哭越大声，惹的两小害怕的缩到床的最里面。
兰素素看了看正在哭着的大伯娘，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去，把两小一个个抱下来，给她们穿上鞋。把他们领到兰母的身边，这时候兰大嫂已经在一边哭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她来借钱的原因，让兰母一定要帮帮她。
原来昨天兰大嫂匆匆忙忙的往外走，是因为她娘家来人告诉她她爹病倒了，很严重。她这才急急忙忙的往娘家赶，到家之后果然见到她爹脸色蜡黄的躺在床上，整个人人都瘦了一大圈。
兰大嫂原是姓李，叫李芯。隔壁李家村的人，李家村里大多数都是姓李的人家，她家在村里还算的上是比较殷实的人家。
兰大嫂还没出嫁时，她爹就很疼爱她。有什么好吃的都先紧着她，这时候兰大嫂见到她爹这副模样，眼里的眼泪早就忍不住了，一下就扑到床边，拉着她爹的手，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哭过一顿之后，她让她爹好好休息。这才向她娘询问爹得的什么病，现在情况怎么样了，药用的怎么样。
她娘听她一问，眼眶就红了。断断续续的说起她爹病的原因，原是兰大嫂还有个没有娶亲的弟弟，前些日子和他那些朋友跑到隔壁的村子去玩耍。
那个村有个漂亮的姑娘，许多人想要娶她为妻。李家老幺有一回去的时候无意中看到那姑娘，当时就看上了。
后来也不知李家老幺怎么搞的，一来二去的就和那姑娘勾搭上了。没多久就回来说要娶她，李家爹娘一听，好阿，这小子终于总算有看的上的姑娘了，李父李母又有什么不同意的呢。
要知道李家老幺人长得英俊，家里也是比较殷实。平时村里的小姑娘，见着他的时候没少给他抛媚眼。还有胆子大的，给他送自己做的小荷包，鞋底啦。这他都没有看上的，一直拖拖拉拉的不肯成家。
这次终于听到自家儿子有喜欢的姑娘了，李父李母怎么不激动。第二天就赶紧请了媒人去说亲，因着李家老幺跟李父李母说的是和那姑娘郎情妾意，人家也是同意的，李家又开始准备庚贴和聘礼。
谁知道媒人回来以后说是对方家里倒是同意，只是这聘礼不能少。
李家连说好好好，人家姑娘长得好看，十里八村都知道。求娶的人家也不少，聘礼要多一点也是正常的。
媒人看李家这样子说，这才一样一样的把姑娘家要的聘礼说出来。银子要五十两，还有各色聘礼和金饰。李家听了姑娘家要的聘礼之后，都陷入了沉思。
这是比着镇上那些大户人家来要的聘礼吧。
李家老幺见爹娘和兄嫂都不说话，就着急起来，绕着堂屋走来走去。李母见小儿子这幅样子，叹了口气，先把媒人好言好语的送走，还给了一个红包。
转回屋里，只见李父沉着脸，而小儿子则哭丧着脸坐在一边。
后来李家老幺跑出去一趟之后，回来和李父闹了一气。李父被气病了，现在家里多了李父这笔开支，李老幺想要娶的那姑娘也在不停的催他。
李老幺也是整日愁眉苦脸，李家现在整天都是阴云密布的。
兰大嫂听了之后先是把李老幺揪过来训了一顿，又问家里还有多少银钱，能出多少。这才跟李母说，她回家想想办法。
回到兰家之后，兰大嫂跟兰大哥说了情况，打算给爹娘借点银子，又跟丈夫说过些日子等娘家宽裕了就会还。
兰大哥想了想让她自己去跟爹娘说，果然，兰大嫂不但没有借到银子，还被兰老太太骂了一顿。
晚上兰大嫂又给丈夫说想把自己家存的那些银子借给娘家，兰大哥没同意。等夜深时，兰大嫂偷偷起床，打开藏钱的匣子，准备把银子偷偷装起来，等第二天给娘家送去，到时候就算被丈夫发现也来不及了。
谁知道打开匣子，里面就只有几个铜板，兰大嫂立马把兰大哥弄醒，兴师问罪。兰大哥非说不知道，两口子就这么吵了起来。
兰山从大嫂在屋里哭的时候就来到屋子，此时听大嫂说完。他和兰母的心里都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然而他们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的看着兰大嫂。
兰大嫂见兰老三和三弟妹什么都不说，哭的声音就开始断断续续的，一双眼睛直打转，把兰家屋子里的东西都打量了一遍。在看过兰欣的时候突然听了一下，两眼一亮。
“老三，你就把银子借给大嫂吧，不然我爹他可能就不行了。你和三弟妹这么善良的人，不会见死不救吧？”
“大嫂，真没有，你又不是没找过。”兰山的语气有些不耐烦，跑到别人家来理直气壮的借钱，借不到还哭哭啼啼的，真的是烦死了。
兰大嫂听了之后也没接话，只是低着头想着什么的样子。安静了半晌，就在兰山都要怀疑她是不是睡着了的时候，她忽然抬起头来。
“老三，不然你把欣儿卖了吧。”
兰山一脸震惊的看着大嫂，随后涌起的就是愤怒。
“李芯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兰母忽的一下站起来，往前跨了两步。
“我说什么了，不就是让你们把欣儿卖掉。反正是个赔钱货，这大旱年间的又不好养活！大的两个就算了，都养这么大了，还能帮着干点活。以后嫁个好人家，也多要点彩礼钱。”兰大嫂一开始还有点畏畏缩缩的，后来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越来越理直气壮的。
“你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干什么？难道我说错了么，你家这么多赔钱货，卖一个又怎么了？卖得银子到时候借我一点，你们还有剩下的可以好好过日子。更何况她年纪小，到时候找个大户人家卖了，在人家吃香的喝辣的，穿金戴银，还好过跟着你们过这种苦日子……”
‘啪’‘啪’
兰母见她越说越过分，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忍无可忍，上前两步抬手就给了她两个耳光。
“呸，李芯我跟你说，要卖女儿你自己个卖去吧！我们家就算饿死也不会卖女儿，你这个丧良心的东西！凭什么要我们家卖女儿借钱给你，你倒是想的美！”
兰母一边说，一边顺手从床上抄起鸡毛掸子往李芯的身上抽去。
“王秀秀你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没有钱借给我么，我好心好意的帮你们想个主意，又能自己赚钱又能借我点钱。不领情就算了，怎么还打人呢。”李芯一边往院子里躲一边扯着嗓门喊。
“去你的好主意，你这个贱人！你怎么不把你家闺女卖了！那还是你娘家的事情！别说我没钱不卖闺女！有钱我也不会借给你，你这个心肝都黑了的毒妇。”
兰母追到院子，听见李芯边跑还不忘记满嘴胡言乱语，实在气不过，又骂了一回。这次兰母换了更大一点的武器--扫帚，抱着这把扫帚站在门口，兰母恶狠狠的看着李芯，大有她再上前一步，就用这把扫帚打死她的架势。
“哎哟哟，打人了！！快来人看看啊，这一家子打人了！三弟妹，我就是跟你借点钱，要不是我爹生病，我又怎么会开口来跟你家借银子，那可是一条人命啊，三弟妹。难不成你是要眼睁睁看着我爹死掉么！”
正是吃午饭的时候，许多人家都还在家里，李芯这么一喊，相隔不远的人家就听见了。一个传一个，很快兰山家门口就挤满了人，李芯见人越多，就哭的越起劲。
兰山哄好听到大伯娘让爹娘把自己卖了而哭闹不止的兰欣，又把眼眶红红的兰鑫抱起来和妹妹放在一起，哄了两句，让兰青青照看着他们便追了出来。一见外面这个样子，大家都指指点点的，兰山咬牙切齿的看着李芯。
“你们看看啊看看啊！兰山这样子是想要杀了我啊。怎么会有这种人啊，他和我们家当家的可是亲兄弟啊！现在却见死不救，还让他媳妇动手打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