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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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府，城外五里……
此时在梦境游戏中正是月黑风高，星辰无光的深夜之中，一支三十余人的队伍正走在官道之上。
虽说是官道，但道路两旁可没有什么路灯，这支队伍完全只能靠着自带的火把照明。
“也不知道老爷今天是怎么了，突然让我们连夜带着小姐出城，回渭南老家。”
一个手持火把的人有些胖，他发着牢骚，身上是一副豪门大族护卫的打扮。
胖护卫一边走一边用手抓了抓后脖颈，因为在晚上打着火把走夜路，会吸引到很多的蚊虫来叮咬。
“你还不知道吧？”在旁边，另外一个豪门大族护卫打扮的人和他小声交谈道：“今天傍晚的时候，张家派人来和老爷说，看上了小姐。”
虽然他的声音很小，但在这个寂静到只能听到夜枭鸣叫的深夜里，就显得格外清楚，有不少对此次主家命令带有疑惑的人都竖起耳朵听着。
这些竖起耳朵听的人大多都是拥有中级智能的NPC，但唯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最靠近队伍中间的一个护卫，他的打扮和其他豪门大族护卫略有不同，显得更高级一些，靠近正中的位置也能说明这一点。
这个人就是轮回者余墨，他现在的身份就是李家雇佣的家丁护院教头，比周围的普通护卫等级要高出些许。
余墨此时不自觉地放慢脚步，他也在倾听这两人的谈话。
不为别的，就是因为他临时接到李家老爷的这条护送命令，让他感到一头雾水。
那些需要在夜晚做的任务他也不是没做过，但今天这个任务就太奇怪了，一个西-安府的大户人家，突然要将女儿送回老家。
但就算是送自己女儿回老家，那也没必要选这大晚上的睡觉时间出发吧？
还都是轻装简行，只有三十人护卫，要求在明天清晨必须要送到渭南。
所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张家？哪个张家？难道是……”
原先开口的那名胖护卫略作思考，然后他似乎得到了一个很了不得的结论，一时间差点惊呼起来。
“死胖子，你喊什么。”他旁边那名护卫低声轻呵了一句，随后将声音又压低了一些，“你猜得没错，就是那个张家！”
而此时，原本走在队伍中间靠前部位的余墨放慢了脚步，也开始落到队伍中后部位，因为他想听清楚这两个人谈话的内容。
“张家有秦王撑腰，张家的公子也不知道从哪听说到我们小姐的美貌，说是看上了小姐，今天派人来和老爷说，要小姐过去做他的小妾。”
“小妾？我记得那个张家公子已经有小妾了吧？似乎还不少……”胖护卫似乎也是一个消息灵通之人，他疑惑地问道：“那我们小姐如果过去，得排到多少名啊？”
“张家的人说了，是第十三房小妾。”
“我这都二十好几了，连个婆娘都没娶到，那个小白脸都有十二妻妾还不满足，还要纳我们家小姐为妾？”胖护卫有些愤愤不平，也不知道是为自家小姐鸣不平，还是为自己鸣不平。
“嗨，如果是真纳妾，老爷也不会让我们送小姐回老家了。”
“此话怎讲？”胖护卫似乎就是一个超级配合的听众，问出了此时同样在队伍后方走着的余墨心中的疑惑。
“张家人在秦王府当管事，如果他们真要纳妾，老爷考虑一下也许会答应，毕竟能搭上秦王，哪怕只是搭上一点边角，那也是大明亲王啊。可那张家公子一没有下聘礼，二没有找媒人过定，就派了一个小厮过来传话，让老爷明天一早将小姐送到张府，这不是明摆着要糟蹋小姐，但又不想让……”
“可恶！”余墨终于忍不住了，恶狠狠地说了一句话。
“余墨大哥，我们……我们只是闲聊…闲聊，当不得真。”
此时，看这个说话的护卫样子，似乎是刚刚才发现余墨在自己身旁一样，朝余墨连连摆手，一副我乱说话的样子。
“不关你们的事。”余墨脸上的肌肉跳动了一下，可以想象他咬牙的程度。
说罢，余墨就快步上前，走到队伍中间，那里有一辆全封闭式的马车，这也是队伍中间唯一的一辆全封闭式马车。
因为是夜晚赶路，周围都是黑灯瞎火看不清，队伍又多以步行护卫为主，所以车夫并没有坐在前面的辕座上赶马，而是走在马车前面，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拿着马鞭，缓缓地在队伍中间走着。
余墨走到马车旁，单手往马车前的辕座上一撑，很轻松地坐到原本车夫该坐的位置上。
那车夫只是一个低级智能的NPC，在他的逻辑范畴中，对于余墨的这种行为一点都不会感到好奇，因为余墨现在能算这三十余人队伍中的最高指挥者，走累了坐在马车前部的辕座上，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不过余墨还是很小心地看了一眼在前面牵马的车夫，随后他将身子往后靠了靠，小声地朝马车前帘子那说道：“小姐，是我。”
“余郎？”那块有织花纹理的布帘子后面，传来了一声很好听的声音，犹如黄鹂鸟一般。
不得不承认，余墨的泡妞技巧确实牛逼。
因为这李家的千金大小姐，已经在此时喊出了这么令人肉麻的称呼……
“小姐，周围还有人。”
虽然这千金小姐可以喊这么肉麻，但这不代表余墨就非得肉麻地回应她，他还要顾及队伍中的其他人，要知道，队伍里可不全是低级智能的NPC，还有一些护卫是属于中级智能的，比如刚刚说话的那两个护卫就是。
帘子后面的女子显然不顾及这些，反而很傲娇地冷哼一声说道：“他们都是家中奴仆，我要说什么，他们可管不着，就算借他们三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和爹爹瞎说什么，爹爹只会信我，哪里会信他们。”
余墨坐在前面也很无语，因为这大小姐的脾气就是这样任性刁蛮，不过也正因如此，他才能有机会接近这大小姐。
要是换做其他知书达礼又温婉如玉性格的千金小姐，他余墨不过一个小小的雇佣兵，在大户人家中也只是一个护院教头的身份，凭什么去勾搭人家？
要知道，那些知书达礼的文静女孩子可不好骗……咳咳，是不好勾搭，呸呸，也不对，反正就是那么个意思吧。
“小姐，我刚刚才知道，原来老爷让我们护送你回老家是因为……”
余墨的话还没说完，车帘子后面就传来嘤嘤的抽泣声，然后就听到那女子说道：“以前陪我看月亮的时候，叫人家小甜甜，现在就喊人家小姐，你说，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
我擦嘞，不是都说这古代女人最好，还鼓励丈夫纳妾的吗？怎么这个大小姐疑心病这么重？
现在可不是两个人在屋顶看月亮的时候啊，这大晚上的赶路，周围都是其他家丁护卫，这以后要是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到李家中，那自己的企图岂不是在还没有实现的时候就被李家人发现了？
余墨急急地开口道：“小姐，你别哭啊，这夜里静，什么声音都能传得远……”
话说了一半，余墨就不说话了，因为周围实在是太安静了，很安静，静到不正常，太不对劲了！
“你还喊人家小姐，嘤嘤。”车帘后，这位李家大小姐显然也发现余墨话说了一半，就停止了，不过她并没有像余墨那样察觉到周围的异样，反而还在那马车里朝余墨撒娇。
“呛——”
这是刀剑出鞘的声音！
在这黑夜中，官道附近又没有什么大片的树林阻隔，这种金属制造的声音，哪怕很小，也会因为音调与周围不同，传得极远。
“准备战斗！”
余墨不愧是一个能在战场试炼中获得前几名的轮回者，他的战斗意识和危机意识，比很多中级智能的NPC都要高出很多！
“嗖！嗖嗖！”
几声箭矢离弦的声音，就好像在回应余墨这句话一样，在他刚刚说完不到两秒钟，就从一旁的黑夜中激射而出！
“啊！”
“救我——”
“小心！有弓箭埋伏！”
不过是数秒的时间，这原本就只有三十余人的小队伍就因为这些偷袭的弓箭手，产生了战斗减员，倒下去五个人，与此同时，地上也多了五个沾着沙土的火把正在燃烧。
“该死！”余墨暗骂一声，不过现在可不是光靠咒骂击退偷袭的敌人，他立马大声下令道：“所有人，扔下火把，尽量往远处扔！朝马车集中，不要慌乱！”
余墨确实有几分战斗指挥的才能，在目前看来，他下的几个命令都是非常正确的。
因为举着火把虽然能照亮黑夜，但那时赶路的时候才适合用，在这黑夜中行军，一旦遇到偷袭，再举着这些火把就是最傻的行为了。
在这些火把照亮周围的同时，也会让自己人暴漏在敌人的视野之中，没看到之前死的几个人都是这些举着火把的护卫吗？
而且，对方的弓箭似乎很精准，以余墨初步的判断，对方射了不到二十箭，就射死自己这边五个人，这种命中效率在黑夜中已经能算得上精准了。
“快！都朝马车这里靠拢！”
余墨一边招呼着周围的护卫，一边低声朝马车里说道：“清儿，不要慌，别在马车里坐着，尽可能地趴着，不要抬头。”
余墨看着对面，黑夜中什么都看不清楚，哪怕他已经命令护卫将火把扔到周围，但这些护卫的臂力有限，也不会什么投掷技能，根本扔不了多远。
“哈哈哈，李家小姐，我家公子看上你，那是你们李家的福气，这大晚上的，要去哪里啊？”
黑夜中，一个嚣张的声音传来。
“可恶！这群人仗着在秦王家做管事，居然在离西-安府这么近的官道上埋伏！”一个NPC护卫恶狠狠地咒骂道，他的表现和那些真人玩家遇袭后的表现差不多，因为他是一个中级智能度的NPC，所以他的表情和行动比那些初级智能度的NPC要丰富真实许多，像极了一个真人。
余墨现在也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了，不过他并没有硬拼的意思，现在是敌明我暗，还不知道对方来了多少人，如果没有绝对的武力值，直接冲过去拼命，那不是英雄，那是傻子！
“快，用信号弹，发信号！”余墨朝一旁的几个护卫下令道。
信号弹只是余墨自己的叫法，这东西说白了，就是一个烟花，别以为这玩意非要到现代才能出现，早在宋朝的时候，就已经被人发明出来，并用在一些活动和战事中，而一些大户人家有烟花这种东西，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信引子没了！”一个NPC惊呼道。
“什么？！”余墨这时候也吓了一跳，他原本还以为这李员外是小题大做，护送自己女儿回老家，怎么要带这种东西，但现在他是无比急切地想要找到这个东西。
“快找找看，是不是在哪里……”
“余教头，别找了，你们的信引子都在我这里！”说话的人就站在不远处，地上还有火把在燃烧，这也把他的样子照亮在众人面前。
他穿着和余墨他们一样的护卫服装，胖胖的，赫然就是之前说话的那个胖护卫。
“死胖子，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代价？哈哈哈……”那胖护卫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随后他朝余墨说道：“余教头，别以为你干的事我们张公子不知道，你早就和李家小姐好上了吧？”
听到这句话，余墨脸色也是微变。
“不过我家公子大人大量，李家小姐他根本看不上，不过他知道你武艺不错，才设了这个局，让你从城里出来。”胖护卫那胖胖的外表就像一个笑面虎，充满了喜气，但他之后说出来的话，让余墨更是变色。
“李小姐，还不让你那些护卫退下吗？别忘了你是怎么答应我们张公子的，更别忘了他的吩咐。”
随着胖护卫的声音结束，马车中也传来一声女人的声音：“李家护卫都退下，整理一下，我们回渭南吧。”
声音听起来很冷清，一点都没有之前那种撒娇的感觉，这让余墨如坠冰窖。
西-安府，城外五里……
此时在梦境游戏中正是月黑风高，星辰无光的深夜之中，一支三十余人的队伍正走在官道之上。
虽说是官道，但道路两旁可没有什么路灯，这支队伍完全只能靠着自带的火把照明。
“也不知道老爷今天是怎么了，突然让我们连夜带着小姐出城，回渭南老家。”
一个手持火把的人有些胖，他发着牢骚，身上是一副豪门大族护卫的打扮。
胖护卫一边走一边用手抓了抓后脖颈，因为在晚上打着火把走夜路，会吸引到很多的蚊虫来叮咬。
“你还不知道吧？”在旁边，另外一个豪门大族护卫打扮的人和他小声交谈道：“今天傍晚的时候，张家派人来和老爷说，看上了小姐。”
虽然他的声音很小，但在这个寂静到只能听到夜枭鸣叫的深夜里，就显得格外清楚，有不少对此次主家命令带有疑惑的人都竖起耳朵听着。
这些竖起耳朵听的人大多都是拥有中级智能的NPC，但唯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最靠近队伍中间的一个护卫，他的打扮和其他豪门大族护卫略有不同，显得更高级一些，靠近正中的位置也能说明这一点。
这个人就是轮回者余墨，他现在的身份就是李家雇佣的家丁护院教头，比周围的普通护卫等级要高出些许。
余墨此时不自觉地放慢脚步，他也在倾听这两人的谈话。
不为别的，就是因为他临时接到李家老爷的这条护送命令，让他感到一头雾水。
那些需要在夜晚做的任务他也不是没做过，但今天这个任务就太奇怪了，一个西-安府的大户人家，突然要将女儿送回老家。
但就算是送自己女儿回老家，那也没必要选这大晚上的睡觉时间出发吧？
还都是轻装简行，只有三十人护卫，要求在明天清晨必须要送到渭南。
所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张家？哪个张家？难道是……”
原先开口的那名胖护卫略作思考，然后他似乎得到了一个很了不得的结论，一时间差点惊呼起来。
“死胖子，你喊什么。”他旁边那名护卫低声轻呵了一句，随后将声音又压低了一些，“你猜得没错，就是那个张家！”
而此时，原本走在队伍中间靠前部位的余墨放慢了脚步，也开始落到队伍中后部位，因为他想听清楚这两个人谈话的内容。
“张家有秦王撑腰，张家的公子也不知道从哪听说到我们小姐的美貌，说是看上了小姐，今天派人来和老爷说，要小姐过去做他的小妾。”
“小妾？我记得那个张家公子已经有小妾了吧？似乎还不少……”胖护卫似乎也是一个消息灵通之人，他疑惑地问道：“那我们小姐如果过去，得排到多少名啊？”
“张家的人说了，是第十三房小妾。”
“我这都二十好几了，连个婆娘都没娶到，那个小白脸都有十二妻妾还不满足，还要纳我们家小姐为妾？”胖护卫有些愤愤不平，也不知道是为自家小姐鸣不平，还是为自己鸣不平。
“嗨，如果是真纳妾，老爷也不会让我们送小姐回老家了。”
“此话怎讲？”胖护卫似乎就是一个超级配合的听众，问出了此时同样在队伍后方走着的余墨心中的疑惑。
“张家人在秦王府当管事，如果他们真要纳妾，老爷考虑一下也许会答应，毕竟能搭上秦王，哪怕只是搭上一点边角，那也是大明亲王啊。可那张家公子一没有下聘礼，二没有找媒人过定，就派了一个小厮过来传话，让老爷明天一早将小姐送到张府，这不是明摆着要糟蹋小姐，但又不想让……”
“可恶！”余墨终于忍不住了，恶狠狠地说了一句话。
“余墨大哥，我们……我们只是闲聊…闲聊，当不得真。”
此时，看这个说话的护卫样子，似乎是刚刚才发现余墨在自己身旁一样，朝余墨连连摆手，一副我乱说话的样子。
“不关你们的事。”余墨脸上的肌肉跳动了一下，可以想象他咬牙的程度。
说罢，余墨就快步上前，走到队伍中间，那里有一辆全封闭式的马车，这也是队伍中间唯一的一辆全封闭式马车。
因为是夜晚赶路，周围都是黑灯瞎火看不清，队伍又多以步行护卫为主，所以车夫并没有坐在前面的辕座上赶马，而是走在马车前面，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拿着马鞭，缓缓地在队伍中间走着。
余墨走到马车旁，单手往马车前的辕座上一撑，很轻松地坐到原本车夫该坐的位置上。
那车夫只是一个低级智能的NPC，在他的逻辑范畴中，对于余墨的这种行为一点都不会感到好奇，因为余墨现在能算这三十余人队伍中的最高指挥者，走累了坐在马车前部的辕座上，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不过余墨还是很小心地看了一眼在前面牵马的车夫，随后他将身子往后靠了靠，小声地朝马车前帘子那说道：“小姐，是我。”
“余郎？”那块有织花纹理的布帘子后面，传来了一声很好听的声音，犹如黄鹂鸟一般。
不得不承认，余墨的泡妞技巧确实牛逼。
因为这李家的千金大小姐，已经在此时喊出了这么令人肉麻的称呼……
“小姐，周围还有人。”
虽然这千金小姐可以喊这么肉麻，但这不代表余墨就非得肉麻地回应她，他还要顾及队伍中的其他人，要知道，队伍里可不全是低级智能的NPC，还有一些护卫是属于中级智能的，比如刚刚说话的那两个护卫就是。
帘子后面的女子显然不顾及这些，反而很傲娇地冷哼一声说道：“他们都是家中奴仆，我要说什么，他们可管不着，就算借他们三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和爹爹瞎说什么，爹爹只会信我，哪里会信他们。”
余墨坐在前面也很无语，因为这大小姐的脾气就是这样任性刁蛮，不过也正因如此，他才能有机会接近这大小姐。
要是换做其他知书达礼又温婉如玉性格的千金小姐，他余墨不过一个小小的雇佣兵，在大户人家中也只是一个护院教头的身份，凭什么去勾搭人家？
要知道，那些知书达礼的文静女孩子可不好骗……咳咳，是不好勾搭，呸呸，也不对，反正就是那么个意思吧。
“小姐，我刚刚才知道，原来老爷让我们护送你回老家是因为……”
余墨的话还没说完，车帘子后面就传来嘤嘤的抽泣声，然后就听到那女子说道：“以前陪我看月亮的时候，叫人家小甜甜，现在就喊人家小姐，你说，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
我擦嘞，不是都说这古代女人最好，还鼓励丈夫纳妾的吗？怎么这个大小姐疑心病这么重？
现在可不是两个人在屋顶看月亮的时候啊，这大晚上的赶路，周围都是其他家丁护卫，这以后要是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到李家中，那自己的企图岂不是在还没有实现的时候就被李家人发现了？
余墨急急地开口道：“小姐，你别哭啊，这夜里静，什么声音都能传得远……”
话说了一半，余墨就不说话了，因为周围实在是太安静了，很安静，静到不正常，太不对劲了！
“你还喊人家小姐，嘤嘤。”车帘后，这位李家大小姐显然也发现余墨话说了一半，就停止了，不过她并没有像余墨那样察觉到周围的异样，反而还在那马车里朝余墨撒娇。
“呛——”
这是刀剑出鞘的声音！
在这黑夜中，官道附近又没有什么大片的树林阻隔，这种金属制造的声音，哪怕很小，也会因为音调与周围不同，传得极远。
“准备战斗！”
余墨不愧是一个能在战场试炼中获得前几名的轮回者，他的战斗意识和危机意识，比很多中级智能的NPC都要高出很多！
“嗖！嗖嗖！”
几声箭矢离弦的声音，就好像在回应余墨这句话一样，在他刚刚说完不到两秒钟，就从一旁的黑夜中激射而出！
“啊！”
“救我——”
“小心！有弓箭埋伏！”
不过是数秒的时间，这原本就只有三十余人的小队伍就因为这些偷袭的弓箭手，产生了战斗减员，倒下去五个人，与此同时，地上也多了五个沾着沙土的火把正在燃烧。
“该死！”余墨暗骂一声，不过现在可不是光靠咒骂击退偷袭的敌人，他立马大声下令道：“所有人，扔下火把，尽量往远处扔！朝马车集中，不要慌乱！”
余墨确实有几分战斗指挥的才能，在目前看来，他下的几个命令都是非常正确的。
因为举着火把虽然能照亮黑夜，但那时赶路的时候才适合用，在这黑夜中行军，一旦遇到偷袭，再举着这些火把就是最傻的行为了。
在这些火把照亮周围的同时，也会让自己人暴漏在敌人的视野之中，没看到之前死的几个人都是这些举着火把的护卫吗？
而且，对方的弓箭似乎很精准，以余墨初步的判断，对方射了不到二十箭，就射死自己这边五个人，这种命中效率在黑夜中已经能算得上精准了。
“快！都朝马车这里靠拢！”
余墨一边招呼着周围的护卫，一边低声朝马车里说道：“清儿，不要慌，别在马车里坐着，尽可能地趴着，不要抬头。”
余墨看着对面，黑夜中什么都看不清楚，哪怕他已经命令护卫将火把扔到周围，但这些护卫的臂力有限，也不会什么投掷技能，根本扔不了多远。
“哈哈哈，李家小姐，我家公子看上你，那是你们李家的福气，这大晚上的，要去哪里啊？”
黑夜中，一个嚣张的声音传来。
“可恶！这群人仗着在秦王家做管事，居然在离西-安府这么近的官道上埋伏！”一个NPC护卫恶狠狠地咒骂道，他的表现和那些真人玩家遇袭后的表现差不多，因为他是一个中级智能度的NPC，所以他的表情和行动比那些初级智能度的NPC要丰富真实许多，像极了一个真人。
余墨现在也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了，不过他并没有硬拼的意思，现在是敌明我暗，还不知道对方来了多少人，如果没有绝对的武力值，直接冲过去拼命，那不是英雄，那是傻子！
“快，用信号弹，发信号！”余墨朝一旁的几个护卫下令道。
信号弹只是余墨自己的叫法，这东西说白了，就是一个烟花，别以为这玩意非要到现代才能出现，早在宋朝的时候，就已经被人发明出来，并用在一些活动和战事中，而一些大户人家有烟花这种东西，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信引子没了！”一个NPC惊呼道。
“什么？！”余墨这时候也吓了一跳，他原本还以为这李员外是小题大做，护送自己女儿回老家，怎么要带这种东西，但现在他是无比急切地想要找到这个东西。
“快找找看，是不是在哪里……”
“余教头，别找了，你们的信引子都在我这里！”说话的人就站在不远处，地上还有火把在燃烧，这也把他的样子照亮在众人面前。
他穿着和余墨他们一样的护卫服装，胖胖的，赫然就是之前说话的那个胖护卫。
“死胖子，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代价？哈哈哈……”那胖护卫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随后他朝余墨说道：“余教头，别以为你干的事我们张公子不知道，你早就和李家小姐好上了吧？”
听到这句话，余墨脸色也是微变。
“不过我家公子大人大量，李家小姐他根本看不上，不过他知道你武艺不错，才设了这个局，让你从城里出来。”胖护卫那胖胖的外表就像一个笑面虎，充满了喜气，但他之后说出来的话，让余墨更是变色。
“李小姐，还不让你那些护卫退下吗？别忘了你是怎么答应我们张公子的，更别忘了他的吩咐。”
随着胖护卫的声音结束，马车中也传来一声女人的声音：“李家护卫都退下，整理一下，我们回渭南吧。”
声音听起来很冷清，一点都没有之前那种撒娇的感觉，这让余墨如坠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