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不如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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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内挂着层层叠叠五彩斑斓的染布，纷杂的人影穿梭其中，一块布落下，立时复又有新的挂入风中。
如果能像他们一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终日只与布料染缸为伴，那样的生活又是何滋味呢？
也许，在他们眼里同样也羡慕着自己，正如她不曾体会他们生活的不易和艰辛，他们也永远无法懂得浸泡在鲜血之中是什么样的感觉。
她已经无法回头，从数千年前她决定把手递到他手中的那时起，她就再也回不去了。
她到底还是爱他。
兜兜转转绕了近千年，平白多活了这么一世，最后却发觉。
无关愧疚，无关崇拜，无关大义。
除了心底那一抹绯红肆意的身影，她再不想与别的人坐看风起云涌，执手苦乐与共，
神仙的千年可实在是漫长的很呐。
钺复又看了一眼那些随风翻飞多彩艳丽的染布，真好看。
然而再美好的风景都比不上那一张肆意张扬的笑颜。
以前如是，现在如是，以后也绝不会再有丝毫动摇。
钺一回到院子，便差人把陆重光叫了回来，可跟在他身后一道进来的竟然多了一个人。
“琥二？！”
钺大喜过望整个人跳起来朝着琥二奔了过去，琥二刚摆出一个灿烂的笑脸就僵在了原处。
钺居然张开双臂虚虚抱住了他，琥二一脸目瞪口呆全身僵硬的立在原地，陆重光更是满脸惊愕的望着二人，
“你能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
钺的声音不大却带着明显的哽咽，琥二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原本僵硬挺直的身子也不由的软了下来，可他伸出的手犹豫了半晌到底还是没敢轻举妄动，可眼眶却红了。
“多亏血炎和祁桢他们及时赶到救了我，我很好，不过就是擦破点儿皮其他的什么事也没有，让你担心了。”
“嗯。”
钺闷声应了一句，顾不上眼角摇摇欲坠的泪珠，猛的把头抬了起来。
“祁桢受了伤，玉娘陪他一道留在羿日养伤，至于血炎。。。”
“怎么？”
琥二故作为难的顿了顿，钺一时疏忽果然焦急起来，可琥二却凑近她的耳边轻轻的说了几个字。
“就在城外！”
“真的？！”
钺果然瞪大了眼睛，眼角眉梢都是惊喜的笑意，连琥二故意戏弄她的帐也顾不上算了。
“不仅血炎，还有千宁也来了，只可惜千宁太过显眼实在不便进城，只得把他们暂时安置在城外。不过他们没能来，我却把这个带来了。”
琥二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了一团雪白色的毛绒团子塞进了钺的怀里。
“小八！”
毛绒绒热乎乎的团子刚落到钺的手里就赖在她怀里上下磨蹭打滚撒娇，逗得钺咯咯笑个不停，仿佛一时之间把那些积攒了多日的阴霾全都抛到了脑后。
“可淮河的事还指不定有多危险，血炎和千宁也就罢了，你把小八也带了来，万一到时候顾不上他。”
钺一边玩弄着雪白温软的耳朵，一边却忧心忡忡的望向了琥二。
“放心吧，它最近可是厉害了不少，知道怎么保护自己。而且要不是知道淮河危险，我们又何必匆匆忙忙赶了过来，只没想到主上居然把你一个人留了下来。虽然。。。”
琥二说到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突然停下来抬眼望了望钺的脸色，见钺神色如常不像是有什么误会这才暗自舒了一口气。
“是我自己要留下来的，北国军情告急，他能体谅我左右为难，我又怎么忍心看他痛苦。再说我也并不是一个人，还有苏姑娘陪着我，而且现在你们也来了，我心里总算安定了许多。”
琥二微微点了点头，神情似乎有些感慨，却也没有更多的表情，反倒是陆重光颇受震动，目光复杂的望着钺，仿佛终于明白了什么，
“虽然我十分好奇北国究竟发生了什么，可眼下有一桩更加紧要的事需得与你们商议，只能等晚一点再问你北国的事了。”
琥二一听紧要二字神情马上严肃了起来，反倒是钺突然犹豫了起来。
那是一笔生意，陈源为了陆重光而设计的生意。
钺摸不准陆重光是否知道，若是知道自然最好，可若是不知道那她又是否应该告诉他呢？
她直觉陆重光并不知道，还有他知道以后的脸色多半好看不到哪里。
可是她却不得不把这件事告诉陆重光。
你可真是残忍，太过理智太过清醒，就连伤人的时候也是如此，便成了残忍。
在她多次从别人口中听到这句话之后，终于真正开始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可是那又如何？
她并不后悔。
与其浑浑噩噩永不自知，不如残忍。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她不仅对别人残忍，对自己也同样残忍。
钺淡淡敛下目光，装做不动声色的模样不愿在下定决心之前让陆重光看出了异样。
“苏姑娘，我们有些事要谈，烦你暂且照顾着它可好？”
钺转身走向不远处的祁苏，她虽早已走了出来，却一直站在房门外远远的望着。
心里明明充满了好奇却依然选择了不靠近，因为自知无论如何努力都不会被接纳。
因为她姓祁，而他姓琥。
在那些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日子里，她再也不是那个娇纵无知的苏公主了。
甚至连那一句苏公主都不是真的，可那时的她却愚蠢到看不懂旁人眼中的轻蔑和讥讽。
直到钺微笑着将小八递入她的怀中，拥了满怀的温暖，才猛然发觉她那一颗冰冷黑暗的心不知何时已经开始逐渐平静，就连回想起那些曾让她满心怨恨的过往也只剩下嘴边那一抹自嘲的笑意。
“小八乖巧可爱，想必姑娘也会喜欢她，所以我才擅作主张希望姑娘不要介意。”
钺见祁苏一直不答话，只是错愕慌张的望着手中的小八，手臂僵硬的抱着小八一点儿不敢乱动以为她是不愿意，这才出声解释了一句。
小八似乎察觉到了祁苏的错愕和僵硬，不安的挣扎着想要回到钺的怀中，钺见祁苏依然没有反应只得伸出手想要将小八抱回来，却被祁苏挡住了。
“我。。。我很喜欢它，可我担心。。。”
祁苏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小八，既担心力气重了抱疼了它，又担心力气轻了止不住它的挣扎。
钺了然的笑了笑，不再接过小八反而低下头对它轻声说了一句。
“好好陪陪苏姐姐，苏姐姐是好人，她很孤独。”
小八像是听懂了一般不再挣扎，只是抬起乌溜溜的大眼睛望了望祁苏，又望了望钺，终于收起爪子好奇的窝在了祁苏怀里。
祁苏听了钺的话只觉眼眶一热，来不及反应便眼睁睁的望着一滴泪珠落进了雪白的皮毛里。
“谢谢，我大概永远也无法报答你为我做的这些事。”
“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肖大哥，所以你不必感激我，更不必报答，我只希望你心里能多想想肖大哥的好，便已足够了。”
祁苏脸色变了变，可到底还是没有否认。
钺自然明白点到为止这个道理，不再多说什么，只招呼了琥二和陆重光转身进了书房。
钺斟酌了半天才终于开了口，可陆重光一听说是陈源的主意，整张脸阴晴不定变了数变，几度忍不住开口最后却又生生憋了回去，最后还是琥二看不下去这才插了一句话。
“一切全凭姑娘做主，主上早已说过，要我信任姑娘就像信任他一般。”
不愧是刑亲手带大的孩子，多么可爱。
因为全心的依赖信任着刑，所以也毫无保留的相信追随着你所信任的她，简直像极了曾经的她。
钺不由得弯起了嘴角，可没多久却又垮了下去。
究竟是因为时间已经过了太久太久，还是因为她已经习惯了刑的纵容。
她几乎快要不配站在刑的身边了，可刑却依然毫不保留的信任她。
还好，她醒悟的还不算太晚。
她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因为她爱他就如同他爱她那样。
“派人通知陈老板一声，今夜子时我们再上门拜访，还请他提前做好准备。陆老板若是心怀疑虑就不必去了吧，就让我们。。。”
“我去。”
不等钺说完，陆重光就语气坚决的打断了她。
钺见状也不再阻拦，只是暗自叹息了一声。
又一个不愿糊涂的人，真不知该说幸运还是不幸。
“我这就去办，姑娘好好休息，待子时再来叫姑娘。”
琥二说完便打算走，却被钺叫住了。
“时辰还早，不急，先请陆老板府上的大夫看看你的伤。”
“我没事。。。”
“听话！你以为瞒着不说我就看不出来么？也不闻闻自己身上那一股浓的呛人的血腥味，后头的事还多，你这副模样不仅帮不上忙，我还得分心照顾你。万一出了事你让我怎么跟他交代？”
钺这话说的直接了些，还附送了好几个白眼，可琥二听了却只是无奈的笑，眼中全是温暖的宠溺。
“劳烦陆老板了，务必要请最好的大夫，好好替他看看。”
“姑娘放心。”
陆重光和琥二走后，钺走到院里，瞧见祁苏正和小八玩的不亦乐乎，微微一笑便转头回房睡了个囫囵觉。
也不知睡了多久，直到感觉饿得很了，才猛然惊醒过来，外面天已经全黑了，幸好还没有到约定的时辰。
钺刚打开房门，却见祁苏正站在她房外，一见她出来便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表情。
“苏姑娘这是怎么了？找我有事？”
“没什么，只是见姑娘睡了这么久还没有动静，所以有些担心罢了。”
“多谢姑娘关心，不由睡得久了些，叫你担心了。”
“没事就好，天色不早了想必你也饿了我这就让人把饭菜拿上来。”
钺有些诧异，眼见天已黑的深沉，听祁苏的语气却是自己也还没吃，莫不是刻意在等她？
可这念头一闪而过还来不及开口就见祁苏已经快步走出了院子。
钺只得暂时压下念头，只等祁苏回来再好生与她说一说，可等了片刻，不见祁苏却等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院内挂着层层叠叠五彩斑斓的染布，纷杂的人影穿梭其中，一块布落下，立时复又有新的挂入风中。
如果能像他们一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终日只与布料染缸为伴，那样的生活又是何滋味呢？
也许，在他们眼里同样也羡慕着自己，正如她不曾体会他们生活的不易和艰辛，他们也永远无法懂得浸泡在鲜血之中是什么样的感觉。
她已经无法回头，从数千年前她决定把手递到他手中的那时起，她就再也回不去了。
她到底还是爱他。
兜兜转转绕了近千年，平白多活了这么一世，最后却发觉。
无关愧疚，无关崇拜，无关大义。
除了心底那一抹绯红肆意的身影，她再不想与别的人坐看风起云涌，执手苦乐与共，
神仙的千年可实在是漫长的很呐。
钺复又看了一眼那些随风翻飞多彩艳丽的染布，真好看。
然而再美好的风景都比不上那一张肆意张扬的笑颜。
以前如是，现在如是，以后也绝不会再有丝毫动摇。
钺一回到院子，便差人把陆重光叫了回来，可跟在他身后一道进来的竟然多了一个人。
“琥二？！”
钺大喜过望整个人跳起来朝着琥二奔了过去，琥二刚摆出一个灿烂的笑脸就僵在了原处。
钺居然张开双臂虚虚抱住了他，琥二一脸目瞪口呆全身僵硬的立在原地，陆重光更是满脸惊愕的望着二人，
“你能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
钺的声音不大却带着明显的哽咽，琥二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原本僵硬挺直的身子也不由的软了下来，可他伸出的手犹豫了半晌到底还是没敢轻举妄动，可眼眶却红了。
“多亏血炎和祁桢他们及时赶到救了我，我很好，不过就是擦破点儿皮其他的什么事也没有，让你担心了。”
“嗯。”
钺闷声应了一句，顾不上眼角摇摇欲坠的泪珠，猛的把头抬了起来。
“祁桢受了伤，玉娘陪他一道留在羿日养伤，至于血炎。。。”
“怎么？”
琥二故作为难的顿了顿，钺一时疏忽果然焦急起来，可琥二却凑近她的耳边轻轻的说了几个字。
“就在城外！”
“真的？！”
钺果然瞪大了眼睛，眼角眉梢都是惊喜的笑意，连琥二故意戏弄她的帐也顾不上算了。
“不仅血炎，还有千宁也来了，只可惜千宁太过显眼实在不便进城，只得把他们暂时安置在城外。不过他们没能来，我却把这个带来了。”
琥二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了一团雪白色的毛绒团子塞进了钺的怀里。
“小八！”
毛绒绒热乎乎的团子刚落到钺的手里就赖在她怀里上下磨蹭打滚撒娇，逗得钺咯咯笑个不停，仿佛一时之间把那些积攒了多日的阴霾全都抛到了脑后。
“可淮河的事还指不定有多危险，血炎和千宁也就罢了，你把小八也带了来，万一到时候顾不上他。”
钺一边玩弄着雪白温软的耳朵，一边却忧心忡忡的望向了琥二。
“放心吧，它最近可是厉害了不少，知道怎么保护自己。而且要不是知道淮河危险，我们又何必匆匆忙忙赶了过来，只没想到主上居然把你一个人留了下来。虽然。。。”
琥二说到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突然停下来抬眼望了望钺的脸色，见钺神色如常不像是有什么误会这才暗自舒了一口气。
“是我自己要留下来的，北国军情告急，他能体谅我左右为难，我又怎么忍心看他痛苦。再说我也并不是一个人，还有苏姑娘陪着我，而且现在你们也来了，我心里总算安定了许多。”
琥二微微点了点头，神情似乎有些感慨，却也没有更多的表情，反倒是陆重光颇受震动，目光复杂的望着钺，仿佛终于明白了什么，
“虽然我十分好奇北国究竟发生了什么，可眼下有一桩更加紧要的事需得与你们商议，只能等晚一点再问你北国的事了。”
琥二一听紧要二字神情马上严肃了起来，反倒是钺突然犹豫了起来。
那是一笔生意，陈源为了陆重光而设计的生意。
钺摸不准陆重光是否知道，若是知道自然最好，可若是不知道那她又是否应该告诉他呢？
她直觉陆重光并不知道，还有他知道以后的脸色多半好看不到哪里。
可是她却不得不把这件事告诉陆重光。
你可真是残忍，太过理智太过清醒，就连伤人的时候也是如此，便成了残忍。
在她多次从别人口中听到这句话之后，终于真正开始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可是那又如何？
她并不后悔。
与其浑浑噩噩永不自知，不如残忍。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她不仅对别人残忍，对自己也同样残忍。
钺淡淡敛下目光，装做不动声色的模样不愿在下定决心之前让陆重光看出了异样。
“苏姑娘，我们有些事要谈，烦你暂且照顾着它可好？”
钺转身走向不远处的祁苏，她虽早已走了出来，却一直站在房门外远远的望着。
心里明明充满了好奇却依然选择了不靠近，因为自知无论如何努力都不会被接纳。
因为她姓祁，而他姓琥。
在那些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日子里，她再也不是那个娇纵无知的苏公主了。
甚至连那一句苏公主都不是真的，可那时的她却愚蠢到看不懂旁人眼中的轻蔑和讥讽。
直到钺微笑着将小八递入她的怀中，拥了满怀的温暖，才猛然发觉她那一颗冰冷黑暗的心不知何时已经开始逐渐平静，就连回想起那些曾让她满心怨恨的过往也只剩下嘴边那一抹自嘲的笑意。
“小八乖巧可爱，想必姑娘也会喜欢她，所以我才擅作主张希望姑娘不要介意。”
钺见祁苏一直不答话，只是错愕慌张的望着手中的小八，手臂僵硬的抱着小八一点儿不敢乱动以为她是不愿意，这才出声解释了一句。
小八似乎察觉到了祁苏的错愕和僵硬，不安的挣扎着想要回到钺的怀中，钺见祁苏依然没有反应只得伸出手想要将小八抱回来，却被祁苏挡住了。
“我。。。我很喜欢它，可我担心。。。”
祁苏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小八，既担心力气重了抱疼了它，又担心力气轻了止不住它的挣扎。
钺了然的笑了笑，不再接过小八反而低下头对它轻声说了一句。
“好好陪陪苏姐姐，苏姐姐是好人，她很孤独。”
小八像是听懂了一般不再挣扎，只是抬起乌溜溜的大眼睛望了望祁苏，又望了望钺，终于收起爪子好奇的窝在了祁苏怀里。
祁苏听了钺的话只觉眼眶一热，来不及反应便眼睁睁的望着一滴泪珠落进了雪白的皮毛里。
“谢谢，我大概永远也无法报答你为我做的这些事。”
“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肖大哥，所以你不必感激我，更不必报答，我只希望你心里能多想想肖大哥的好，便已足够了。”
祁苏脸色变了变，可到底还是没有否认。
钺自然明白点到为止这个道理，不再多说什么，只招呼了琥二和陆重光转身进了书房。
钺斟酌了半天才终于开了口，可陆重光一听说是陈源的主意，整张脸阴晴不定变了数变，几度忍不住开口最后却又生生憋了回去，最后还是琥二看不下去这才插了一句话。
“一切全凭姑娘做主，主上早已说过，要我信任姑娘就像信任他一般。”
不愧是刑亲手带大的孩子，多么可爱。
因为全心的依赖信任着刑，所以也毫无保留的相信追随着你所信任的她，简直像极了曾经的她。
钺不由得弯起了嘴角，可没多久却又垮了下去。
究竟是因为时间已经过了太久太久，还是因为她已经习惯了刑的纵容。
她几乎快要不配站在刑的身边了，可刑却依然毫不保留的信任她。
还好，她醒悟的还不算太晚。
她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因为她爱他就如同他爱她那样。
“派人通知陈老板一声，今夜子时我们再上门拜访，还请他提前做好准备。陆老板若是心怀疑虑就不必去了吧，就让我们。。。”
“我去。”
不等钺说完，陆重光就语气坚决的打断了她。
钺见状也不再阻拦，只是暗自叹息了一声。
又一个不愿糊涂的人，真不知该说幸运还是不幸。
“我这就去办，姑娘好好休息，待子时再来叫姑娘。”
琥二说完便打算走，却被钺叫住了。
“时辰还早，不急，先请陆老板府上的大夫看看你的伤。”
“我没事。。。”
“听话！你以为瞒着不说我就看不出来么？也不闻闻自己身上那一股浓的呛人的血腥味，后头的事还多，你这副模样不仅帮不上忙，我还得分心照顾你。万一出了事你让我怎么跟他交代？”
钺这话说的直接了些，还附送了好几个白眼，可琥二听了却只是无奈的笑，眼中全是温暖的宠溺。
“劳烦陆老板了，务必要请最好的大夫，好好替他看看。”
“姑娘放心。”
陆重光和琥二走后，钺走到院里，瞧见祁苏正和小八玩的不亦乐乎，微微一笑便转头回房睡了个囫囵觉。
也不知睡了多久，直到感觉饿得很了，才猛然惊醒过来，外面天已经全黑了，幸好还没有到约定的时辰。
钺刚打开房门，却见祁苏正站在她房外，一见她出来便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表情。
“苏姑娘这是怎么了？找我有事？”
“没什么，只是见姑娘睡了这么久还没有动静，所以有些担心罢了。”
“多谢姑娘关心，不由睡得久了些，叫你担心了。”
“没事就好，天色不早了想必你也饿了我这就让人把饭菜拿上来。”
钺有些诧异，眼见天已黑的深沉，听祁苏的语气却是自己也还没吃，莫不是刻意在等她？
可这念头一闪而过还来不及开口就见祁苏已经快步走出了院子。
钺只得暂时压下念头，只等祁苏回来再好生与她说一说，可等了片刻，不见祁苏却等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