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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离鸠,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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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九冥眉心朱砂隐藏在眉心纹中,“你要我怎么帮你?”

    卿酒酒飞快道,“要先拔毒药,所以我需要一个御医,上官桑就可以,拔毒的过程中,我会很痛苦忍不住的什么事都可能做出来,这时候殿下要用尽一切方法,唤醒我的理智。”

    帝九冥面露沉思,“必要时伤害你的身体?”

    卿酒酒点头,“是的,这样的事,我不希望是帝九黎来做,这对他太残忍,而且戒毒的过程,丑陋又痛苦,我也不希望他看到我有那样的一面。”

    帝九冥明了,他淡然一笑,“我明白,你们两情相悦,自然是希望在对方眼里是十全十美。”

    说完这话,他撑着下颌想了想,“去别庄吧,找个借口,明日就去。”

    得到帝九冥的帮助,卿酒酒沉重多日来的心绪此时才放松下来。

    别庄的事,帝九冥会去安排,包括上官桑,也提前一步送到了别庄去。

    晚上的时候,卿酒酒搂着帝九黎脖子,低声道,“华夏那边出了点事,我可能要离京几天,乖乖等我回来,不准拈花惹草!”

    帝九黎叮嘱了句小心,旁的倒也没多说。

    隔日一早,卿酒酒带着流光出了京,她连蜜蜜都瞒着,直接打马到京郊的别庄。

    这别庄本就是皇太子名下的,平素两兄弟鲜少过来。

    卿酒酒一进门,扔了马鞭便对赶上来的上官桑道,“有劳上官大人,大人只需按着我说的穴位先后顺序扎银针便可,其他的不用多管。”

    上官桑既是担忧又是兴奋,“郡主,老臣不会针灸之术,出错了可如何是好?”

    卿酒酒踏进零时腾挪出来的客房,直接脱了外衫,只着中衣,然后将银针往上官桑手上一塞,“没关系,用你三分的力道就可,记住了,无论我如何的哀求或者愤怒,即便是要杀人,你也要按着我,扎下去银针,不可中途懈怠,不然将前功尽弃!”

    上官桑死死握着银针,面容肃然,“郡主放心,老陈定不辱命!”

    卿酒酒点头,她往床榻上一趴,示意门口的帝九冥道,“殿下,让人绑住我吧。”

    帝九冥亲自动手,他拿布条绑住她四肢,完事不放心,又在腰间缠了一圈。

    “酒酒,你能成功的。”帝九冥摸了摸她后脑勺。

    卿酒酒勾唇一笑,眼底是终于要解脱的释然,“嗯,我会戒掉的。”

    上官桑有些紧张,他捏着银针的手都在抖,“郡主,开……开始了。”

    卿酒酒此时还有闲心开玩笑,“上官大人,手要稳,力要准,动作要快。”

    上官桑捻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不存在汗,“老臣知道了。”

    话罢,他沉下心神,从卿酒酒说过的第一个穴位开始往下扎,银针很利索,根本不用什么力道就能轻易扎进肉里。

    一连扎了三根银针,上官桑便掌握了技巧,他的速度明显快了起来,甚至还能左右两手同时扎银针。

    帝九冥坐一边的榻上,他端着茶盏,却没有心思喝。

    卿酒酒闭着眸子,唯有睫毛的颤动才能显示出她此时也并不平静。

    当扎到第十根银针之时,上官桑已经完全放松了,他还笑着道,“也不是很难,想必很快就能帮郡主拔完毒了。”

    他这话才落,卿酒酒眉头皱起,她猛然睁开眼睛,眼皮上撩之后,才见眼白已经布满赤红的血丝。

    “啊……”她仰头大吼一声,扭头就冲身后的上官桑怒吼,“滚!”

    上官桑悚然一惊,他后退几步,被吓得心都跳到嗓子眼了。

    跟着,卿酒酒开始剧烈的挣扎,四肢乱动,她额头青筋迸起,唇被生生咬破,甚至有鲜血低落下来,此时的她就像是没有理智的困兽,谁靠近就咬死谁。

    帝九冥啪地搁下茶盏,他一步近前,死死按住卿酒酒,“酒酒!冷静!”

    卿酒酒聪耳不闻,她只知道自己十分难受,她甚至想抬腿去蹭皮肉里的银针。

    帝九冥眉头紧皱,他快若闪电的出手,只听得咔咔几声,飞快扭断她的四肢关节。

    他冲上官桑道,“快,继续!”

    上官桑猛然回神,他捻起银针,动作不由地快了几分。

    “啊……去死……都给我去死……”卿酒酒咆哮咒骂道,四肢无力动不了,她竟抬头去撞帝九冥。

    帝九冥薄唇抿成直线,他掐着她下颌,声若雷霆的喝道,“卿酒酒,看看我是谁?”

    这声音带着内力,震的卿酒酒耳膜嗡嗡的响,她安静下来,眼不错地望着帝九冥,忽然就那般哭了起来,“离鸠,我好难受……离鸠,好痛苦,离鸠……”

    帝九冥知道,她嘴里的离鸠,是帝九黎。

    他心下一软,摸着她额头敛眸道,“酒酒,你要坚持,你说过的,你会成功戒毒的……”

    一个“毒”字刺激了她的神经,卿酒酒惨叫连连,手背血管暴起,连续的针扎,唤醒血液中蛰伏的毒性,让她毒药瘾瞬间就犯了。

    浑身骨头都像是蚂蚁在啃咬一般,又痛又麻,眼前幻觉丛生,一会是现代,一会又是大燕,甚至于,口舌生出大量的涎水,她根本控制不知,涎水从嘴角淌出来,还有眼泪和鼻涕。

    从未有过的狼狈,还有原形毕露的丑态,让那张艳色的小脸,再没有半点的骄傲和自负。

    帝九冥心头五味杂全,他庆幸自己幸好不是帝九黎,不然该心疼成什么模样。

    他拿出帕子,细致地给她擦干净小脸,尽管根本管不到一会,但他就是不想她这般的脏兮兮。

    长乐郡主卿酒酒,自来都是多骄傲的一个小姑娘呢。

    上官桑的银针从下往上,已经扎到大腿的位置,卿酒酒也就越发的痛苦。

    毒药瘾的发作,几乎让她丧失所有的理智和自尊。

    她想蜷缩起来,奈何手脚被绑着,她对帝九冥哭喊着,“离鸠,给我毒药,给我,就一口……给我一口……我受不了……快给我……”

    帝九冥握帕子的手收紧,他冷漠无情地吐出一句话,“没有,我一口都不会给你。”

    卿酒酒觉得浑身骨头都在痛,像是有千万只虫子撕开了她的皮肉,再钻进血肉里,然后狠狠地咬上了她的骨头,还在吸食她的骨髓。

    她想抠开皮肉,将虫子挖出来,甚至还想敲断每一寸的骨头。

    可她四肢动不了,她只有咒骂,于幻觉之中,用世上最恶毒的词语伤害眼前能看清的那张脸。

    “帝九黎,你他妈跟条狗一样,谁爱你了?我不爱你,我不喜欢你,给我毒药,给我一点,你给我……”

    狭长的凤眸之中浮浮沉沉起碎雪破冰的冷意,帝九冥实在见识了,卿酒酒骂人的本事。

    从前明亮的黑瞳骤然开始放大,里头污浊不堪的恶意和排山倒海的怨毒,叫帝九冥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他甚至有种错觉,仿佛下一刻,卿酒酒就会暴起杀了他一样。

    “还有多少根银针没扎?”他开口问上官桑。

    上官桑擦了擦额头,“已经到后腰了,还有一半。”

    卿酒酒似乎没了力气,她依旧很痛苦,惨叫声就没停过,她一身是汗,嘴角还有鲜血。

    “离鸠,帮帮我……离鸠……”她不断喊着帝九黎,那一瞬间,他仿佛就是她全部的信仰支柱。

    帝九冥弯腰,凑到她面前,温暖的指腹从她眼梢划过,“乖酒酒,你能做到的,看着我这张脸,你可以的……”

    “离鸠……”她开始抽泣,是真正在哭,从骨子里散发出的悲伤和无措,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一般。